傢俱安裝好, 師傅離開，江素美打電話給自己的高中同學。
她爸爸當年有錢之後，一路讓她讀了江城最好的初中和高中之一, 即便是八十年代末, 江城也早就開始了擇校風，學校裡要麼是學霸, 要麼就是家裡條件特別好的。
許蘭就是學霸加上家庭背景特別好，父母都在公檢法, 高中畢業, 她考入了政法大學，在在市檢察院工，已經是第分院的副檢察長了。
江素美中午約了許蘭在他們單位邊上的一家茶餐廳面。她要問問專業人士的看法, 應該怎麼操更合理。
中午十點，許蘭從單位裡出來, 還是那樣風風火火，過比學校裡多了幾分英姿颯爽, 反觀自己讀了工商管理，秦斐出生心臟有問題，些年她帶著秦斐到處看病，照顧孩子，就是一家庭婦女。
“大少奶奶，怎麼想到找我了？”裡是許蘭的地盤, 據說好吃價格還貴, 她來做主，“燒鵝，脆皮燒肉，蝦餃……”
她一邊問一邊點菜。
等她點完菜, 江素美從自己的包裡拿出了準備好的資料，遞給她：“許蘭，我遇到大了。你給我點意，怎麼樣處理能夠最大限度地保護自己，讓他付出代價？”
最上面是一份親子鑑定，許蘭知道江素美的那王八蛋公有私生子。
當年江素美讀高中，誰都知道她有帥得一塌糊塗的十四孝男朋友，天天接送她上學。
從心裡許蘭認，那十四孝男朋友，除了一張臉實在配上江素美，要學歷沒學歷，要家產沒家產。
後來聽說，還搞出了私生子，她是真替江素美值，當時就開口勸她：“離婚啊！種男人要了幹嘛？讓他滾！”
只是那時候的江素美，父母雙亡，還有先天心臟病的兒子，公司在秦獲手上。更要的是，她被秦獲洗腦多年，壓根腦子就沒清楚過。
許蘭確定江素美會會等下去被秦獲三言兩語一騙，又離了。
她把資料放在邊上，問江素美：“你告訴我，你的決心有多堅定，我過被男人家暴打死的女人，是那女人一次次的原諒，相信了男人的鬼話，最後丟了性命，你知道那男人才判幾年嗎？七年，是按照虐待罪來判的。如果你次真的打算原諒他了，要讓他付出代價，我們來聊細節，否則，你還是去做你的全職太太。”
江素美：“我要是還去，就是打算要我和孩子的命了。我永遠都可能原諒他！”
許蘭才點頭：“行，我來看資料。”
她邊吃邊看資料，江素美除了提供了親子鑑定，還有秦斐的出生證和秦謙的出生證，秦謙的出生證上寫清楚，母親的名字叫做劉秀娟，些之外，還有家裡電話的通話記錄，裡面有一一直出的電話號碼。
“所以，你家的保姆是那劉秀娟，也就是在改名叫周芸的女人的表姐。”
“是的！是我每次交給她錢的簽字單。”
好幾年前，江素美記得明明給了李秀菊工資，李秀菊說沒收到，還跟秦獲說，秦獲沒說李秀菊，還說江素美一孕傻三年，從那次起，凡是給李秀菊任何一筆錢，江素美都會記錄，生怕自己真的記性好，在成了證據。
許蘭翻閱之後說：“些資料都有用。”
“我可以告他騙婚嗎？”
“是騙婚，是詐騙。法律裡沒有騙婚罪名。”許蘭糾正她。
江素美好意地笑，許蘭笑著看她：“能勇敢地走出來，就是好。我來聯系人，下午你過去，我幫你盯著讓他們立案調查。”
“謝謝你！”
“謝什麼啊！傻！”許蘭戳她的腦袋，“你真的笨死了！難道你一富婆還找到聽話男人？找小帥哥吃吃喝喝，看膩了，再換一就好了。”
江素美被許蘭的言論給驚到了，許蘭靠在沙上：“我們行幹得時間長了，看多了沒良心的男人，真的很容易對男人沒興趣。”
大概就是許蘭年紀連男朋友都沒談的原因吧？在想想，如果自己談戀愛，至少沒有性命之憂。
許蘭下午還有很多，她給朋友打了電話，讓江素美去找她朋友報案。
從公安局出來，江素美呼出一口氣，時電話響起，她看了一亮起來的螢幕，是從姑姑那裡打來的，她接起電話，那邊清潤的童音：“媽媽！”
“寶寶。”
“媽媽在幹什麼？”
“給寶寶佈置房間。等你來，我們就能住新房間了，好好？”江素美跟他說。
“好！”秦謙開心地說，“今天跟公公在釣魚，公公釣了好大一條魚，我給隔壁嬸嬸拿過去了，隔壁嬸嬸說我是好寶寶。”
“阿謙就是好寶寶。”
“嬸嬸說我力氣好大。”
“阿謙力氣真大。”
江素美跟兒子通了電話，繼續去整理小屋。
時間到了臨近五點，電話再次響起，秦斐給她打電話：“媽媽，你怎麼還沒來？爸爸說今天我們一起出去吃晚飯。”
“你跟你爸爸先去飯店，我直接開車過去。”江素美對秦斐說。
“你來，爸爸說等下讓司機來接我們一起過去。”秦斐的聲音有些委屈。
“那你等下讓司機帶你過去。我還有，跟你聊了，掛了！”
“我要，我要和你一起過去。”秦斐大吼，“你來！”
秦斐哭出聲，江素美聽李秀菊的聲音：“阿斐好了，哭了！”
江素美掛了電話，秦斐聽電話被結束通話，哭得更加大聲，李秀菊早上被秦獲說了一通，心裡很煩躁，一起去京城，幾天她天天帶孩子，自己那狐狸精表妹就天天勾著秦獲。
白天改名叫周芸的表妹帶著兒子和自己出去，吃小吃，逛街的時候也沒她給自己買過一件衣服。
表妹話裡話外，要是她勾搭了秦獲，自己在還在鄉下一年到頭收入滿一千塊。在日子可好過了，一月收入三千，吃住全包，幾年家裡的房子都蓋起來了，兒女吃得用得都比村裡的人好，村裡的人聽說她給有錢人做保姆，財了，一都想出來。
出來的那些人晃了一圈，外頭保姆一月也就六七百，壓根沒有兩三千種工資。
之前李秀菊也一直沾沾自喜，如果沒有表妹，自己壓根就會有麼高的工資，只要幫著表妹和表妹夫把江家的錢騙到手，他們之間是有秘密的，以後她就跟著表妹和表妹夫一輩子吃香的喝辣的。
今天早上秦獲露出的表情，她突然明白，慷慨給她高工資的從來是表妹那只小狐狸精和秦獲要臉的男人，而是江素美。
時候，電視機裡放著京劇《狸貓換太子》，李秀菊看著只蹲在地上大哭的狸貓，煩勝煩。
“好了！別哭了！”李秀菊對著秦斐吼了一聲，再也搭理秦斐，任由他摔打地上的小火車，她安然坐在沙上電視。
到了時間，江素美出去飯店，秦獲她一人前來，很疑惑：“素美，你怎麼一人過來？孩子呢？”
江素美一臉驚奇：“是你給我打電話說帶秦斐過來吃飯的嗎？”
秦獲打電話去，李秀菊接的電話，一下午秦斐大脾氣，哭得嗓子都啞了，時候送去吃晚飯，肯定要被江素美，李秀菊說：“阿斐今天玩得比較累了，下午四點多睡下了，一直都沒醒，要我去叫醒他嗎？”
聽李秀菊麼說，秦獲說：“那就算了，讓他好好睡覺。”
李秀菊聽麼說，結束通話了電話，上了樓，推開房門：“好了，別鬧了！你爸爸媽媽要你去吃晚飯了。”
聽話，秦斐又是哪裡肯依？又摔東摔西。李秀菊沒辦法，下樓去找了一片安眠藥，塞進秦斐的嘴裡，總算世界清淨了。
飯店裡，秦獲掛了電話：“小家夥睡著了，那就要弄醒他了，我們一起吃晚飯。好多年我們沒有樣過兩人世界了，等下再一起看電影？”
“出租房那家人弄得太噁心了，裡面傢俱電器都換了一大波。沒那精力了。”江素美坐下，拿過選單，點菜。
江素美說出租房，正中秦獲下懷，他說：“爸爸也真是的，留了五六套房子，房子出租，要是租客好，還好，租客好，多麻煩？”
“還好吧！退房之後總歸要去收拾一下，兩三年一次的情。”
今天秦獲帶江素美過來吃西餐，此刻前菜上來，江素美吃著色拉，聽著秦獲叭叭叭地說著聯達在他的治理下蒸蒸日上。
江素美從前菜吃到的牛排，他還沒有停下，她擦了擦嘴，拿起飲料喝了一口。
秦獲江素美般氣定神閒，有一絲晃神。
“挺錯。好好幹！”江素美對他的工彙報給了樣的結論。
“是，素美！咱們聯達樣展，在最大的問題是什麼？你知道嗎？”
江素美笑著問：“是什麼？”
“是資金，在資金緊張啊……”
秦獲嘆了很久地資金緊張，江素美把甜點都吃完了，都沒接他的話茬。
終於秦獲在兜圈子：“素美，爸爸留給你金和房產能能挪進聯達？聯達，你是最大的股東，聯達展了都是你的。”
江素美搖頭：“恐怕行。”
“怎麼行了？是了聯達的展，如果聯達沒有一筆資金，次的訂單……”秦獲把後果說得很嚴。
江素美繼續搖頭：“既然有麼大的風險，你什麼要接？風險那麼大，我更能把錢放進去。萬一要有……”
“會有的。”秦獲跟江素美說。
“你一會兒風險很大，一會兒會有，到點想說什麼？”江素美問他。
秦獲突然自己說了麼久，江素美一句話都沒聽進去，他揉著頭：“素美，就算我冒險了，勝險中求啊！你難道看著爸爸的公司就此倒掉？”
江素美喝了一口果汁：“開管理會議。你的一面之詞，我很難相信。”
“我是你公，難道你連我都信？”秦獲佯裝生氣。
江素美挑眉問他：“你可信嗎？”
“難道你真的要看著爸爸的聯達，毀在你的手裡？”
概念偷換得厲害了，她都沒經營過聯達，怎麼叫毀在她的手裡？過，江素美依然順了他的心：“明天上午十點，我來公司，你讓公司幾部門的經理準備好資料，我聽一下整情況，再做決定？畢竟是我爸爸給我壓箱底的錢。”
秦獲一臉無奈，有種淡淡的心痛，欲言又止：“素美，你太……，算了！”
吃過晚飯秦獲坐上江素美的車，側頭看著江素美，伸手要搭在她的身上，被江素美讓開，他輕柔地說：“我每天忙裡忙外，就是希望你和阿斐過得好，素美你什麼一直能放下心防呢？”
江素美沒有他，她伸手捏了捏自己的鼻樑，她的偏頭疼又犯了。
進入家裡去找藥箱想要找一顆止疼藥，她的安眠藥包裝盒開過，是她多想，實在是自己上輩子後來就是被他們替換了藥，弄得神志清。
樓上那一盒安眠藥是開過的，一盒，一整盒沒開過，是她備用的，鋁膜裡少了一顆。
五點左右秦斐給她打電話，按照秦斐的脾氣，肯定要脾氣，摔東西，樣的情況下，怎麼可能六點在睡覺？顆安眠藥？
她拿了一顆止疼片，擰開一瓶礦泉水喝了一口。
秦獲問她：“怎麼偏頭疼又犯了？”
“房子裡太亂了，換掉了一大堆的東西，又頭疼了。”
“跟你說了，你就適合做些需要多多慮的情。”秦獲嘆息，“你好好在家歇著好嗎？”
江素美走上樓梯，到秦斐的房間門口，推開了他的門，開啟了燈，秦斐果然在熟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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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坐在床沿。輕輕地拍了拍秦斐：“阿斐！”
秦斐睡得很熟，李秀菊走進來：“阿斐睡得很香，別叫醒他了。”
“他怎麼麼能睡？”江素美問。
秦獲孩子睡得熟，又江素美心孩子，心裡原本還有一點點疑慮也盡數去了。
“可能他去京城玩得太累了，補覺吧？”秦獲跟江素美說。
他理由都找好了，江素美也就多說了，捏了捏眉心，站起來。秦獲還貌似很心地說：“你頭疼怎麼樣了？”
“毛病了，吃了藥，睡一覺就好了。”江素美再次看了一秦斐，了房間。
剛打算睡下，許蘭的朋友打電話過來，通知她明天一早再去補充點材料。
第天早上，江素美下樓，秦獲在吃早飯，李秀菊看她下樓：“素美，我今天包了小餛飩，在給你下？”
江素美開啟藥箱，翻找了一下，看安眠藥又少了一顆。她轉頭：“用了，昨晚頭疼，疼了半宿，吐過了才舒服，早飯吃下。就樣吧！”
秦獲看她又要換鞋，問：“怎麼又要出去？”
“嗯，房客要看房。”房子出租真的是好藉口。
“點交給表姐就……”秦獲大約是覺得妥，又說，“你也別太忙了，當心身體。”
“我十點會去公司。”說完，江素美出門。
秦獲心裡篤定，他已經安排好了今天十點的會議，就憑江素美種出了學校就結婚的單純的女人，還能逃出他的手掌心？
他吃過早飯，司機來接他去公司，他把部門經理一叫上來，再對一下，等下一定要讓江素美答應把錢拿出來。
十點到，他帶著人坐在大會議室，讓秘書去樓下等候江素美。
江素美十點準時進公司，踏進了會議室，秦獲拍了拍他身邊的椅子：“素美，邊坐。”
江素美走到長桌盡頭，在頂端坐下，從包裡拿出一包薄荷煙，抽出一支細長的煙，用銀質打火機點燃，抽了一口，吐出了一圈：“開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