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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6、忌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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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梯門上方有一塊小小的液顯屏, 黑色的背景映襯著紅色的數字, 在明晃晃的電梯廂內看著略微刺眼。

顯示螢幕上的紅色數字從4跳到了3, 眾人的視線落在那跳動的數字上,忽然, 他們腳下猛一下震盪,載著他們的方廂又猛地往上一抽。

隨著那一下猛烈的搖晃, 電梯裡的幾人腳下一個趔趄。

“唔哇——!”程幾何像個攀樹的狗子, 緊緊纏著託拜厄斯的手臂。

黑滋爾從後方撈住了陳溺, 谷阿羽本就是靠牆站著的。

齊月怡沒沒他們那麼好運, 身體左右晃了一下, 雖然及時穩住身體, 沒有跌倒, 左腳踝卻崴了。

她“嘶——”的一聲倒抽一口冷氣。

在電梯廂發出“哐當”一聲輕微的響聲後, 震盪平息, 黑色的液顯屏上的數字,變為了3/4。

谷阿羽:“什麼情況?”

管家的臉色稍顯凝重:“電梯廂脫離了莊園的控制。”

程幾何微微一愣,很是不解。

莊園是由託拜厄斯控制的, 他能隨心所欲地改變莊園裡的一草一木, 就連員工宿舍與辦公樓本身也是莊園根據託拜厄斯的意願模擬出來的建築,這兩棟建築物內的每一塊地板都被他操控著,員工宿舍樓內的電梯也該是如此才對。

陳溺點了下頭, 這樣的發展早在預料之中,託拜厄斯與莊園也不過是這場無盡遊戲下誕出的產物,遊戲方在遊戲期間的控制許可權大過一切。

否則像他這類得到異次元空間與空間主控權的玩家, 可以毫無風險的一直躲在個人空間之中,遊戲方不會允許這樣的局面出現,所以即使存在有異次空間類的道具,在遊戲期間,空間道具的最高操控許可權也被遊戲方牢牢掌握在手中。

其他人意識到這一點,面色也越發凝重起來,連帶著逼仄狹小的電梯廂內的氧氣也仿似變得稀薄了起來。

電梯門緩緩開啟,眾人向後倒退,陳溺也繞到了黑滋爾的身後。

3/4層樓,四樓的地板層隔在正當中的高度,地板上有一雙黏在原地寸步不移的腳,而下方,一個男人的頭頂緊緊頂著天花板,還是那張熟悉又可怖的臉,帶著瘋狂又扭曲的笑容的的臉。

裂開變形一樣的嘴巴一張一合地吐出一句問話。

“是……誰回來……了?”

電梯裡的人不敢出聲,想也知道,回答鬼的問話,沒什麼好下場。

“是誰……回來……看你了?”

悠悠飄忽的問話聲迴盪在空蕩的過道上。

三樓和四樓的燈不知道為什麼,也全部黑了,沒有了燈光照明的過道上漆黑一片。

程幾何盯著四樓地板上的那一雙腳呆呆地看了一會兒,打顫的手伸入懷裡,從裡襯口袋掏出來一張撲克牌。

“這個……是這樣用的吧?”她撕碎了手裡的撲克牌,一雙精緻嶄新的紅舞鞋出現在了她的腳邊。

程幾何彎身撿起那雙紅舞鞋塞到託拜厄斯手中:“託託,快,給大佬穿鞋。”

管家:“……”低頭看了看手中小巧的舞鞋,又看了看四樓那雙踩著髒皮鞋的男人的腳。

頭頂著三樓天花板的人,面色一僵,扭曲的表情凝固在了臉上。

託拜厄斯在一瞬間的遲疑之後,伸出一隻手,一把抓住站在四樓的男人的其中一隻腳踝,將他的一隻腳拉進電梯內。

齊月怡看懵了:“不是……你們……怎麼還給他換雙高跟鞋啊?”

三樓和四樓的男人像是同時受到了來自同一方向的同一股力量的拉扯,身體傾斜,向著右側歪倒,還在試圖一下一下死命掙扎,想要把腳給收回去。

他的一隻腳上的鞋子被拔去,換上了託拜厄斯手中鮮紅的紅舞鞋,那只舞鞋看著小巧,可套上去的過程卻是十分輕鬆,上腳立刻變得無比貼合。

陳溺雙手抱臂,站在黑滋爾身後,他在想電梯外的那人既然在掙扎,不情願被換上舞鞋,就說明紅舞鞋道具是可以對其產生影響的。

谷阿羽一聲不吭地貼著牆壁,挪到了電梯門側,冷不丁伸出手抓住了男人的另一只腳,死命往電梯裡拽。

他一邊拽還一邊喊:“快快快,給他換上!”

託拜厄斯跨步上前,拔掉那只腳上的髒舊皮鞋,將手裡剩下一隻血紅的舞鞋也給摁了上去。

兩隻紅鞋子皆已被套到了那個怪人的腳上,原本像是為他量身裁體制作出的舞鞋,陡然縮水,被擠在鞋子裡的兩隻腳變了形,咔咔作響。

電梯外的男人無法控制自己的雙腳,在谷阿羽與託拜厄斯放手後,他的兩條腿著急往回收,雙腳剛一著地,那雙舞鞋就操控著他從地上站了起來。

他上半身的舞姿依然瘋狂扭曲不著調,兩條腿卻在舞鞋的作用下歡脫地跳起了優雅的小舞步,模樣滑稽,即便他的表情再怎麼猙獰,也架不住電梯裡的人看著這一幕想要發笑的慾望。

紅舞鞋越收越緊,將他的雙腳擠出了血,他就這麼一邊挑著輕快優美的舞步,一邊被紅舞鞋操控著慢慢移動,血跡如蛇形在乾淨的地板上蜿蜒扭曲。

程幾何蹲下身衝著挪了幾步遠的那顆腦袋豎起大拇指,然後開始伴著上方“噠噠噠”舞鞋著地的聲音拍手打起牌子:“一嗒嗒二嗒嗒,可以的,這舞跳得比剛才看起來得勁,在光滑的地板上摩擦,哎對頭。”

黑滋爾:“……”

陳溺:“……”騷還是騷不過隊友。

電梯外的男人越跳越遠,一直大開著的電梯門也又一次閉合。

齊月怡歎為觀止,不禁問道:“你們以前都是這麼玩遊戲的?”

陳溺扶了一下鏡框,沒說話,只當沒有聽到過這個問題。

這次電梯直降到一樓,中途沒有再出現什麼么蛾子。

可當電梯門開啟時,他們又聽到了“嗒嗒嗒”的聲音,那是紅舞鞋鞋跟與地面碰撞時發出的響聲,從一樓過道傳來。

等他們離開了電梯,響聲戛然而止。

陳溺站在電梯外,回過頭看了一眼電梯廂。

和他想的一樣,只有在電梯裡的人才能看到那個不正常的男人,或者說……只有當身邊有鏡子的時候,才能看到。

程幾何:“啃掉林瑾半個腦袋的,會不會就是我們剛才遇到的那個人?”

陳溺搖搖頭,他睨了一眼黑滋爾。

林瑾屍體上的啃咬處的齒痕,是年齡在青少年這一範疇年齡段的人留下來的,關於殺死林瑾的兇手是誰,陳溺心裡自有一個人選。

陳溺:“莊園內現有的鏡面能暫時撤掉嗎?”他看向管家。

託拜厄斯搖搖頭:“目前不行。”

陳溺說:“那就想辦法蒙起來。”

這句話觸動了谷阿羽的某根神經,他怔神片刻,恍然醒悟:“我想起來了!”

待幾人的視線聚集到他臉上時,谷阿羽像被掐住嗓子一樣,止住了聲音。

他拉起毛衣領遮住下半張臉,從牙縫裡艱難地擠出來一句話:“你們別都看著我啊。”

聞言,除了陳溺以外的人都別開了視線。

陳溺:“說。”

谷阿羽一離開熟悉的環境,人就容易變得侷促,他舔了下干涉的嘴唇,說:“我祖輩都是晉江人,小時候我有跟著我爸回去祭拜祖墳,那個時候我比較皮,我奶奶就給我講了個故事,我以為是在嚇唬我。”

交代完了前情,谷阿羽漸入佳境:“假如有認識的人離世,得把鏡子用紅布蒙起來,防止會在鏡子裡看到鬼魂,直到頭七過後才能拿下紅布頭。”

齊月怡說:“頭七?頭七鬼回魂。”

程幾何:“我們現在天天都在過頭七。”

谷阿羽的故事還沒有說完:“還有一個忌諱,說是在鏡子前喊三次死人的姓名,就會把這個人的鬼魂給召來。”

程幾何:“哦!那難怪那個男人要問我們是誰回來看我們了,還好沒回答,哦不對……我們想答也大不了。”

像陳溺與程幾何,惦記著他們的人到現在都活得好好的,谷阿羽就不一樣了,根本沒人惦記他。

齊月怡樣似有些被嚇到,躲到了黑滋爾身旁:“召來……做什麼啊?”

谷阿羽道:“那我哪知道招來能做什麼啊。”

陳溺扭頭看向右邊並肩站著的兩個人,又默不作聲地收回視線,往左邊挪了兩步,與青蔥一般修長白皙的小指似無意勾在了黑滋爾的袖口內側。

黑滋爾像個沒有重量的氫氣球,被陳溺勾著袖子輕輕一帶便離開了原地。

陳溺收回手,不著痕跡地揣進口袋中,他看向谷阿羽,說:“本場遊戲內有關於鏡子的死亡陷阱與你說的忌諱很有可能脫不了干係,不過……應該是有所改動。”就比方說,召來的不一定是被念到名字的那一個鬼。

程幾何順著他的話往下說:“那林瑾就是在什麼東西的誘導下,對著鏡子念了三遍某個死人的名字,然後……就召來個吃人的玩意?就這麼死了?”

齊月怡:“不應該呢,林瑾瞧著也是個聰明人,怎麼會被牽著鼻子走?”

除非有人在場親眼目睹全過程,亦或者把當事人叫來問問,否則誰能知道林瑾是在什麼情況下對著鏡子提了三遍死者的名諱。

森宇大樓外的街道上,燈火霓虹,人行道上的路人大多兩三個結伴同行,漫步過一盞盞橘黃色的路燈。

道路主幹倒是空蕩蕩的,沒有車輛通行,對比兩旁的人行道,顯得格外冷清。

行人們面帶笑容,喜色盎然,挽著同伴的手,一邊說著趣事,一邊用另一只手比劃,嘻嘻哈哈地從陳溺面前走了過去。

“對對對,就是那裡,我記得我小時候你經常帶我去玩!”

“就你貪嘴。”

“哈哈哈哈……”

早在幾年前就在霜海銷聲匿跡的路邊攤又一次出現在街頭,距離陳溺前方五步之遙就有一處鐵板魷魚的小吃攤,在他後方沒幾步遠的距離,又有個賣涼麵的。

程幾何環視一圈,喃喃道:“好熱鬧啊,比我以前認識的霜海還要熱鬧。”

對街的商鋪燈火通明,還未歇業,能看到每家店裡都有不止一個店員在忙碌的身影。

這可稀罕了,要知道現在人員稀缺,招人不容易,成本也高,除了還在營業的連鎖店會招一到兩個店員以外,大多的商鋪都是店長自己在守店,

道路上沒有車輛,幾人暢通無阻地走到了對街,隨陳溺進入那家24小時便利商店。

便利店□□有六名店員,三名站在收銀臺後閒聊,態度也談不上是敬業,一邊聊天一邊往嘴裡塞著什麼吃食,嚼得嘎嘣響,另外三名在整理貨架。

陳溺站在貨架旁,順手拿了一盒巧克力棒,視線從收銀臺後的幾張面孔上一掃而過。

像是發生了什麼可疑的地方,等收回目光,低下頭後,他才猛然驚醒過來,又轉頭朝收銀臺後的三個人看去。

黑滋爾微微側身,替他打掩護。

陳溺盯著那個方向看了好一會兒,忽然提聲衝分散在各個貨架之間的同行者喊了句:“買完了就回去,鍋還在爐子上燒著呢。”

程幾何:“啊?哦哦,好。”

等另外幾人聚到自己身邊後,陳溺把手上的兩個商品扔到黑滋爾懷裡:“你去結賬,我們先回去了。”

黑滋爾點了下頭,順手把另外幾人手裡的商品也拎走,轉身走向收營臺。

程幾何一邊跟隨陳溺向外走,一邊衝黑滋爾吆喝道:“給我帶幾串關東煮。”

齊月怡由於崴到了一隻腳,影響到了她走路的速度,谷阿羽順手攙扶了她一把。

眾人離開便利店,並沒有像陳溺說的那樣著急往家裡趕,而是停在了路邊的一盞路燈下。

谷阿羽忍不住回頭望便利店瞄了兩眼:“發現什麼了?”

陳溺:“你們拍到另外三個店員的長相了沒?”

程幾何遞出手機:“喏,你看……這三個人我都不認識。”

她是莊園裡最喜歡出門溜達的那個人,中場休息的時間,基本上每天都要到外面逛一圈,與附近的商家店員混得比較熟。

陳溺接過手機,用食指在螢幕上滑動,程幾何拍了很多張。

確認過後,陳溺把手機還給了她,搖頭道:“昨天我們看到的那個店員……不在其中。”怕是凶多吉少。

便利店透明的自動推拉門緩緩開啟,黑滋爾拎著白色的塑料袋走至幾人身邊,另一只手上還拿著裝有關東煮的塑料杯。

程幾何接過塑料杯:“謝謝醫生。”

說著,她拿起一串就要往嘴裡塞,卻見陳溺正死死地盯著她,送到嘴邊的丸子變得有些難以入口。

程幾何改將手中的丸子遞給陳溺,問道:“你也想吃?”

陳溺:“……”往後趔了一步。

雖然沒有說話,但那姿態很明顯是拒絕的意思。

程幾何疑惑地收回手:“不吃你看我幹什麼啊。”

陳溺說:“看你會不會吃壞肚子。”

谷阿羽在一旁催促道:“快說你剛才看到什麼了,這麼著急喊我們出來。”

陳溺:“看到那幾個店員在撈關東煮吃。”

齊月怡說:“那有什麼?難道是徒手撈出來的不成?”

陳溺道:“的確和手有關,撈出一根手指。”說罷,他向黑滋爾詢問:“你鼻子尖,有沒有聞到人肉味?”

聞言,程幾何端著塑料杯的手僵住了,回過神後,她立即轉過身去,將雙手中的東西一齊丟進路邊垃圾箱中。

似乎是被陳溺的問話給難倒了,黑滋爾的神情有細微的浮動:“香料味太重。”

陳溺:“……”他下意識覺得黑滋爾給出的原因不對,不真實,“你再編?”

想要喝瓶水壓壓驚的程幾何繞到黑滋爾旁邊,勾著頭往購物袋裡瞅了一眼,從裡面抽出來已經被拆封的巧克力棒,裡面的點心只剩下一小半。

她嘿嘿笑了兩聲,毫不留情面地拆臺:“是巧克力餅乾的香味太濃郁嗎?”她拿著盒子晃了兩下,盒子裡殘留的幾根餅乾條與內包裝袋一起沙沙作響。

陳溺奪走程幾何手裡的餅乾盒,拍到黑滋爾懷裡,說:“一點兒也沒注意到?”

黑滋爾回過身看向便利店:“聞不到,連腐爛的味道也沒有。”

陳溺抬起手,拇指在唇角處輕蹭兩下,要麼就是黑滋爾的嗅覺失靈了,要麼……就是他看到的那根手指的主人被吃得乾乾淨淨,連血也不剩,就是有剩下的,也被煮熟成了關東煮。

他琢磨著,根根分明的眼睫輕顫,仿似如同嫩草葉被從上滴落的露珠給打了一下一樣,在來自於頭頂上方的光源映照下,細長整齊的睫毛在他的眼下留下一片陰影。

見他出神,程幾何不由得問道:“你想什麼呢?”

陳溺:“歸來的亡者是需要吃人,還是因為某些原因,想要吃人。”

齊月怡說:“想吃人還要什麼原因?”

谷阿羽:“那些人保留著生前的記憶,他們不是行屍走肉,我想大部分還是將自己當作人來看的。”

陳溺點了下頭:“身為人,你想要去食用自己的同類?在沒有必要條件逼迫的前提下,我不會想吃人,哪怕煮熟了也不會吃。”

他的目光跟隨著兩名從身邊路過的路人飄到了遠處,眼神驀地暗下。

c042區域內,恐怕現在死人的數量,比活人要多。

那些歸來的亡者,帶著生前的記憶,有些跑去找了自己放不下的人共度美好時光,另一些……到底是在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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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利店裡的六名員工,以及回到森宇公司的那些早就死去的老員工。

他們又順著路往前走了一段,由於齊月怡崴到腳的緣故,途中,谷阿羽不得不帶她先回去莊園。

路上,程幾何聽了陳溺的猜疑,很自信地說:“這題我會,我心裡只有工作,沉迷工作無法自拔。”她捂著自己的胸口,後半句話的語氣很鄭重,宣誓一樣。

陳溺表情木然,有些後悔剛剛沒有讓程幾何送齊月怡回去,起碼谷阿羽腦子裡沒這麼多騷包迴路。

回程的路上,谷阿羽不敢走得太快,齊月怡被他扶著走,就這樣,還一直“嘶……嘶……”地喊疼,她崴到的那只腳的腳踝也確實腫的厲害。

一盞盞路燈交替著拖拉著兩人的影子,時間不早了,路上的行人也沒有他們方才出來時那樣多。

齊月怡歉意地說:“麻煩你了,還要你送我回去。”

谷阿羽不甚在意道:“沒事,我也不大愛出門。”

說著話,兩人吹一個黑洞洞的空門面房外路過,那門面房還在招租商戶,被破壞的門與玻璃壁櫥暫時沒有被修補,藉著路燈的光勉強能看清楚店內的構造,店裡是東倒西歪的座椅,有些擺設損壞相當嚴重,牆壁上還有未乾涸的血跡——

谷阿羽的腳步登時頓住,望著那牆壁上的色斑,難以挪開視線。

血跡……未乾涸?

齊月怡:“怎麼了?”問話時,她也順著谷阿羽的視線朝店面內看去,無需谷阿羽回答,她也懂了。

很明顯,就在不久之前,在這家店內發生了血案。

空置的門面房裡,有誰會去呢?

還是說……在路上走得好好的,被什麼東西給拖進去了?

“嘎吱……嘎吱……”

“嘎……吱……”

當他們靜下來後,隱隱約約聽到了從門面店裡傳來咀嚼聲,還伴有類似吞嚥的聲音。

齊月怡打了個寒顫,壓低聲音道:“快走,不要看了。”

谷阿羽有些猶豫,如果是陳溺在場的話,一定會想進去探查一番。

齊月怡的語氣變得有些急促:“你想什麼呢?我的腳崴傷了,到時候真有什麼危險,我們兩個人逃都不好逃的。”

谷阿羽有些心煩,如果只是他一個人進去的話,還有辦法全身而退,帶著齊月怡這個傷員,確實不好說。

他掏出手機,拍了幾張附近的街景發給陳溺,隨後扶著齊月怡從空置的店鋪前離開。

陳溺漫無目的地遊逛在街頭,黑滋爾與程幾何也不多過問他到底想做什麼,一左一右跟在他身側。

就在這時,口袋中的手機震動了兩下,陳溺掏出手機,順便看了眼時間——凌晨00:18。

作者有話要說:  換攻是不可能換攻的,也不可能無cp,故事就是圍繞著疫醫展開的,疫醫才是本文最大的解迷要素,不要攻還玩個蛇皮遊戲呀。

白疫醫——迷。

陳溺:沉迷解迷無法自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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