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放到藤椅上, 結果黎鑰還沒坐兩秒鐘,身次被轉移, 轉到了蕭啟辰身上,被男人給摟在懷裡,黎鑰側身坐著,他掀起眼簾,安靜乖巧至極地注視著蕭啟辰。
哪怕黎鑰坐著的姿勢被蕭啟辰高一下,可他盯著人的目光仍舊是一種仰視和仰望。
美人寶石透亮的眼瞳裡全都是蕭啟辰自己的影子, 這種情況以前不是沒有過,偶爾看到有比較漂亮的美人,蕭啟辰就把人給弄到身邊來。
而那些玩具們, 可以說沒有一個像黎鑰這樣,有比黎鑰漂亮的, 但沒有一個,有黎鑰這樣哭起來令人疼惜的。
蕭啟辰手指輕捏著黎鑰的下顎,傾身落了個溫柔的吻上去。
“現在開點沒有?”蕭啟辰推開一點,金灰色異瞳繾綣凝在黎鑰身上。
黎鑰轉過了, 他朝四周開得正眼裡的血紅色花朵上開, 剛他沒有看太清楚, 現在坐下來, 在看清周圍的花朵時, 黎鑰直接抽了一口冷氣。
他身的溫也控制不住地在下降, 為震撼和驚悚。
那些花朵們,遠遠看著顏色豔麗, 色澤紅豔,可其實沒有一朵是真正的鮮花。
花朵們最開始是沉寂著,當黎鑰的目光轉移過去時, 忽都窸窣顫動了起來,緊跟著花枝開始晃動,彎曲甚至是遊動起來。
朝著黎鑰和摟著他的蕭啟辰靠近,血色的鮮花們從四面八方湧過來,黎鑰屏住了呼吸,在那一瞬間氧氣根本無法順利地進入喉嚨,自己的髒跳動聲在耳邊猶如驚雷炸響。
砰砰砰!
血花們來到黎鑰面前,花朵全都盛放著,卻沒有真的花瓣,也不是真的花,準確來說它們全都是人身的內髒。
最開始黎鑰是沒看出來,以為只是肉瘤開出的話,當他看到花朵周圍佈滿的青色血管,他知道這些花是什麼了。
眼瞳一次睜得滾圓,黎鑰驚駭地嘴唇微張,有一朵內髒開出的雪花就在黎鑰手邊,那顆內髒是人類的髒,拳大的髒,為房室地裂開,裂成了豔麗的四瓣花,花朵中間有鮮血湧出來,一滴滴滴落在黎鑰的手指上。
冰冷的血液,卻彷彿火山裡的岩漿,哪怕只是一滴都燙得黎鑰驚恐不已。
黎鑰猛地拿開手,他駭得往蕭啟辰懷抱裡縮,蕭啟辰滿目愉快的笑,對於黎鑰的投懷送抱當是全面接受,蕭啟辰低吻在黎鑰的耳垂,黎鑰現在一顆完全懸在嗓子眼,蕭啟辰的這個動作讓他身敏感地一顫。
黎鑰顫巍巍地轉過,從蕭啟辰兩隻異瞳裡他看到了自己此時的表情有多驚恐,而這個男人,分明是在微笑,在欣賞著他的恐懼。
黎鑰嘴唇顫抖起來,開開合合似乎想說什麼,蕭啟辰略挑眉,眼神詢黎鑰怎麼了。
最終黎鑰還是蒙的壓制住渾身的驚懼,直接就撲到蕭啟辰懷裡,把臉埋在對方頸邊,這樣就可以不用看到周圍那一朵朵可怕的人器.官血花了。
不只是髒,還有多其他的內髒,脾胃肝肺,還有血腥的腸子,腸花盤卷起來,捲成了一朵巨大的花,那朵花從高處緩緩降落下來,降落在了髒花朵面,血腸蠕動著,黎鑰只想立刻捂住自己的肚子,那讓他瞬間覺得那是自己的腸子。
他的五臟六腑也會被人給挖出去,放在這裡,成為供人參觀的一朵花而已。
黎鑰蜷縮在蕭啟辰這個兇殘的副本boss懷裡,哪怕知道這個人才是罪魁禍首,但沒有其他人可以依靠,而這個人承諾過會保護他,黎鑰只能在蕭啟辰這尋求他的保護了。
蕭啟辰摟著黎鑰的腰,唇角溫柔地彎著,就這樣完全地被他給擁有著。
人類的生命何其短暫,待在這裡成為他的所有物,在這裡他就是一切的掌控者。
“忙了這麼久,肯定困了吧?”
“睡吧,安睡,我會一直陪著你。”蕭啟辰撫模著黎鑰細柔的發,聲音柔和地安撫著。
黎鑰沒有把臉從蕭啟辰懷裡拿出來,他低淺地呢喃了一聲:“嗯!”
蕭啟辰呵了一聲,放鬆了一點手上的力道,讓黎鑰安靜入睡。
黎鑰閉著眼,淺淺的呼吸聲快傳來。
兩人就這麼擁著,雖周圍都是血腥的內髒花朵們,可那一刻兩人間的氛圍看起來相當祥和安寧。
黎鑰開始沒有真的睡著,他在思考一些事,從那顆滴血到他手背上的髒花上他敏銳注意到了一個細微的圖案,已經看過幾次了,所以出現的那瞬間黎鑰立刻就捕捉到了異常,他沒有表現出來,往裡深處放。
這麼看來這個菱形圖案就是這裡的一種實驗代表,甚至黎鑰發散思維,說不準就是遊戲規則裡他們找出來的實驗資料的線索。
蕭啟辰身上沒有這個圖案,對方把頸的那截彩色骨讓黎鑰看過,上面似乎沒有圖案,就算蕭啟辰和實驗資料沒有直接關係,但間接的必有。
就是看怎麼順著線索去找了。
黎鑰這裡他扮演著柔弱病美人,他直接去找線索,這一點可能就暴露他馬甲面的真面目了,也不是不,總有一天他演夠了也許會主動脫了馬甲,但不是現在。
所以得讓別人來幫忙找了。
哪個別人呢?
黎鑰嘴角彎了有彎,轉瞬即逝的弧度,他想大概不用他去提醒,會有人主動幫忙的。
畢竟有個人已經往自己頸子上扎了一陣,這裡的實驗藥劑,男人完全不在意針筒裡的藥劑是什麼東西就往自己身上扎,除了用病態精神異常來形容,黎鑰想不出還能怎麼評價那個人。
想了一段時間黎鑰也確實累了,這具身虛弱是真的虛弱,他也該睡一覺,補充一下精神了。
黎鑰睡了過去。
他次醒來時已經回到了那個空間不大的醫療室。
醫療室裡空蕩蕩的,打掃得非常乾淨,纖塵不染,連一滴血液都不存在,空氣聞著也清晰,不過黎鑰仔細聞了聞,還殘留有一絲血腥味。
黎鑰坐起身,他身上已經換了一套衣服,在他不知道的時候蕭啟辰給他換上的。
黎鑰翻過右手手背,上面的血跡已經幹了,但還有猩紅的一團,蕭啟辰沒有給他擦掉。
知道他醒來會看見還是留著,黎鑰左手手指放在那滴血痕上面,在精神操控方面這些副本boss確實都有各自的一套,而那些對於黎鑰來說都根本不通。
早就有預期,以及黎鑰本身也是個喜歡控制別人的人眼裡,他認同boss們的強大,但同時還不夠。
黎鑰有點口渴,而這裡沒有水,他往外面走,走廊裡還有血跡,之前陳暗異變的肉瘤在地上爬過,地面一條長長的蜿蜒血痕,順著那條痕跡黎鑰往前面走,快耳邊聽到有說話聲。
聲音越來越近,黎鑰稍微停了一下,幾米開外的走廊拐角處有玩家走出來,看到黎鑰本來有的微笑立刻就止住了,在注意到黎鑰腳下鮮豔的血痕則相繼變了臉色。
左邊一個子較高的年輕玩家走向黎鑰,他朝黎鑰身四處看了看,就只有黎鑰的身影。
“就你?你有沒有看到徐洋他們?”玩家擰著眉道。
黎鑰一臉茫,他搖:“我沒有見過他們。”
“陳暗也沒見過?你之前不是和他關係……挺的嗎?”玩家露出點笑,笑容代表什麼意味明顯。
這就奇了怪了,陳暗他們這種有經驗能力不錯的人居不見了,反而是黎鑰這個只有一張臉可看的白臉在。
玩家眯起眼,怎麼都覺得不太對勁。
“你哭過?”玩家看出來黎鑰眼睛紅腫,這明顯是哭過的跡象。
黎鑰低垂了,他身量纖細,個子其實不算矮,但這麼一垂,頓時給人一種可憐兮兮,被人怪責受欺負但自己無力反抗的委屈模樣。
玩家勾唇呵了一聲。
他一把就抓著黎鑰的衣服把人給拽到面前,居高臨下用威脅的語氣對他說:“給我說實話,你到底見過他們沒有?”
“還是說他們兩個為了你打起來了,結果兩人出了事,你反而倒是的?”
玩家本來是隨意一說,死亡遊戲裡大家都性命不保,也就陳暗那種人本來就是個熱愛刺激喜歡玩的,才會在這裡找給累贅廢物來,其他人根本沒那個多餘的思。
那個叫徐洋的,雖不太瞭解,但和陳暗不是一類人,玩家惡狠狠瞪著黎鑰,逼迫黎鑰說真話。
黎鑰眼淚從眼眶裡跌出來,滾落在臉上,剛砸在玩家的手背上,玩家當時就愣住了,下一秒他猛地鬆開了手,更是像沾染了細菌一樣,擦拭著那滴眼淚。
玩家像是被激怒了似的,十分不悅地看著黎鑰,黎鑰微縮地往退,退到了牆壁邊。
別的三個玩家走過來,聽到了對話,其中一個看著似乎沉穩的玩家拍了拍他的肩膀:“走吧!”
那人一臉憤恨的模樣,離開時盯了黎鑰一眼,把黎鑰給盯得瑟瑟發抖。
幾個玩家離開,黎鑰站在走廊裡,身緩慢地轉動,走到拐角口,黎鑰怯弱的眉眼一瞬就變了,張狂和放肆才是他的本色。
在面黎鑰遇到有玩家,那是個性玩家,看到黎鑰時,敏銳注意到黎鑰頸有點異樣的痕跡,生頓時就露出微笑,黎鑰不一起去大家那裡。
現在這層樓的玩家都聚集在一塊,大家一起互相有個照應。
黎鑰看著生友善溫柔的眼,輕輕點。
“你身邊那個人,你的朋友,他沒和你一起?”生翼翼地詢著。
這個生從一開始就觀察到了黎鑰,黎鑰長得太美了,完全模糊了性別的美,如果他穿上裝,肯定比多生還漂亮。
最初在一樓實驗室裡那會生就看得清楚,黎鑰並不是自願待在那個叫陳暗的男人身邊的,更多的,以生的第六感,黎鑰多半是被威脅的。
這樣一個美麗美的人,就算他不去主動倚靠誰,大家其實都會下意識保護他的,反正生這裡是,她對黎鑰可以說是一見鍾情,她喜歡著黎鑰。
眼下遇到黎鑰,看黎鑰一個人,整個人顯得遭遇過極大打擊一樣搖搖欲墜,生頓時就疼起來。
“不知道,他說有事離開了,結果一直沒回來,所以我才出來找他。”黎鑰抬起眼,任何的謊言從他嘴裡說出來都叫人根本不會懷疑他。
“那我們回去,估計他一會就回來了。”生笑起來眉眼彎彎的,周圍到處都潛藏著死亡,但她卻仍舊有著笑臉,黎鑰對這個友的生也有了點動。
但海王的他不會把生給釣到他的海塘裡,海王之所以是海王,那是為他們從來都會看魚下餌。
黎鑰跟著生回到了玩家們聚集的地方,加起來也沒有十個人了,而且有些人身上都不同程度地受了傷。
在黎鑰進去,看到黎鑰雖仍舊是臉色慘白隨時吐血倒下去的樣子,但身上似乎沒有任何傷口,有個靠在牆邊的人當即是嗤笑了一聲,那聲音不,誰都知道他在嘲笑誰。
黎鑰自也知道,他當時就低垂了,也有點想轉身離開,不在這裡礙這些人的眼,但生拉過他的手把他拉到了一邊,那裡有一個生的朋友,也是個生,兩人在遊戲裡認識,幾輪遊戲中都互相幫助和鼓勵著,在這裡沒有誰會受到優待,反而如果有誰太弱,容易被拋棄。
兩個生就經常這樣,但他們不會埋怨誰,準確來說本來就沒人多可靠,自己永遠比別人更值得信任。
在黎鑰身上他們看到了一些相似的東西,所以主動靠近黎鑰,希望這個人能夠更加地堅強。
咳咳咳,黎鑰咳嗽起來,咳得吐出血,兩個生一看鮮血頓時急了起來,找紙給黎鑰擦。
黎鑰接過紙巾,向兩人道謝:“謝謝。”
房間裡的玩家人不多,就五六個,卻像分成了三組,大家保持著沉默,沒有誰主動開口,剛剛一輪獵殺讓大家都差點觸手,突冒出來的可怕觸手,從牆壁地磚下鑽出來,直接纏著玩家的身,將人給拖下了地磚裡,消失不見。
現在暫時安全,但眾人都知道恐怖侵襲還會發生,能多休息就多休息。
出去的幾個人快返回,一層樓找了一圈,沒有發現到陳暗他們的身影,只能看到一些血跡,他們試圖往樓上樓下走,卻意外地遇到了一面牆壁,透明的但僵硬的牆壁,哪怕拿槍出來射擊,牆壁也沒有絲毫被損。
返回休息區,幾人看到黎鑰也在,那個之前推過黎鑰的男人目光瞬間一變,像是過去對付黎鑰,被身旁的朋友給摁住了。
玩家們已經收集了不少的資料,將資料給攤開放在桌子上,對於這些資料玩家們圍到了一塊,開始討和商量起來。
黎鑰沒有過來,他當時有咳嗽起來,咳出了血,玩家直接諷刺他離遠點不吐血吐到他們拿命換來的資料上。
這些都是些實驗資料,其中也包括了實驗室那邊實驗的各項資料,以及有實驗的各種身份介紹,都是曾經年輕健康的個,被抓到實驗室裡,被迫承受殘酷的實驗,有的資料上明確描述了實驗中實驗身會發生什麼變化,全身皮膚潰爛,長出新的皮膚,新的皮膚非常脆弱,但同時破壞能快速癒合,這中間不會給實驗注射麻醉藥劑,根據他們的痛感來確認結果。
實驗溫慢慢降低,到最變得跟冰塊一樣,前期需持續性地注射藥劑,中間如果斷開,哪怕只是一天,實驗都會直接變成冰棒,全身肌肉細胞壞死。
中期過可以時間線拉長點,直到期,也就是兩個月之,實驗各項指標穩定,才能停下藥劑。
玩家們議著這個事,一旁的黎鑰聽著聽著眸光閃了一下,隨即恢復沉寂。
樓下卞南楓本來在閉眼休息,身開始異樣起來,身越來越冷,像室內溫度在極速下降,卞南楓睜開眼,抬了下手指,手指突有點僵硬。
他握了下手掌,掌冰冷,不是室內溫度降了,而是他的身在慢慢低溫。
猛地站起身,整個身發出一點響動,像是冰塊被移動的聲音,卞南楓突就笑了,抬手往自己脖子面摸,摸到了那個菱形的圖案,那個突更加得冰冷,而且已經有點突起,變成了一個肉瘤。
是自己為這點狀況就死了,那才是件諷刺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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卞南楓往門外走,周辛和方彥湊一塊,周辛話多在那裡聲說話,看到卞南楓突起身,也跟著站起來,一靠近卞南楓就感覺到一股尖銳的冷意,去看卞南楓的眼睛,已變成了詭異的冰藍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