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康那麼大一個的額娘怎麼不見了?
這個問題問康熙了。
經過這天和兒子的鬥智鬥勇, 康熙總算明白了他們的保康一個芝麻餡兒的湯圓,表面上看又圓乎又軟糯,但實際上啊, 一咬開裡面都黑芝麻, 黑黑了。
同時康熙也承認,他對保康真的很難硬心腸,這個夥惡的時候真惡,但偏偏懂怎麼哄人興,撒嬌賣痴一套一套的。
再加上有靜好這個慈母在旁邊,康熙壓根沒有把握在這樣的情況下能夠爭贏保康。
那康熙怎麼辦呢?
他乾脆直接想辦法了一個釜底抽薪——
只他和靜好都不在景秀宮的話,保康即便有渾身解數也無處使吧?
靜好倒不知道康熙和保康他們這對父子之間的“愛恨情仇”, 見魏珠跑景秀宮告訴她說康熙受傷了,請她去一趟乾清宮的時候,靜好在緊張和擔憂之下, 壓根沒有怎麼猶豫, 直接帶人跟著魏珠直奔乾清宮了。
在去乾清宮的路上,靜好滿腦子都在擔心康熙受傷的事情, 因為魏珠語焉不詳的原因,害靜好愈胡思亂想, 等輦轎到了乾清宮門口的時候, 她甚至已經腦補到康熙不身負重傷,命不久矣的地步了?
越腦補越心慌的靜好扶著荔枝的手下了輦轎之後,拔腿直接往裡面跑,壓根不顧自己的形象和規矩。
廢話, 康熙都快死了,她還什麼形象和規矩?
因為自己的一路腦補,靜好都以為自己到乾清宮之後會看到一個雙目緊閉、面無血色、氣若游絲、油盡燈枯的康熙, 結果一路衝進之後,映入眼簾的居然一個雙目有神、氣色紅潤、生龍活虎、精神抖擻的康熙。
靜好:“……???”
沒死嗎?
靜好瞪大了眼睛看著面的康熙,目光上下打量了他一眼之後脫口而出:“你不快死了嗎?”
康熙:“……???”
這哪個混賬奴才傳的話?
緊跟其後的魏珠:“……!!!”
奴才冤枉啊!
剛剛追上的魏珠聽到靜好的這句話,嚇“撲通”一聲直接跪下了:“皇上饒命,皇上饒命。”
靜好轉頭看了一眼魏珠,然後才反應過自己剛剛說了什麼,頓時開口解釋道:“不管魏珠的事,我見他說不明白你到底哪裡受傷了,怎麼受傷了,以為你傷很重。”
“重到快死了?”氣也不,笑也不的康熙接了一句。
“咳咳。”靜好清了清嗓子,有點心虛,但一想到康熙現在毫無傷卻偏偏派人去告訴她說他受傷了,她那點心虛頓時被她拋之腦後了。
瞬間變理直氣壯的靜好看康熙,“那還不你故意讓人傳那樣的話給我?我都還沒有跟你算賬呢,好端端的你幹嘛讓人傳那樣的話啊。”
有那一瞬間,靜好真的以為她的穿越,導致了原本應該能夠活很長命的康熙突然步上他皇阿瑪的後塵,英年早逝了。
“咳咳。”這下輪到康熙有點心虛地清了清嗓子,他也故意想找這個藉口嚇唬靜好的,事實上他怕找別的藉口,靜好不上鉤而已。
但康熙也沒有想到他只讓魏珠給靜好傳話說自己受傷了,她那麼火急火燎地趕乾清宮。
看著身上還穿著常衣裳,頭甚至都沒有怎麼梳的靜好,康熙心虛之餘,又忍不住生出了分感動。
他常常去景秀宮,自然知道平日裡不出門的話,靜好在自己的寢宮裡都這個打扮的,再想到她剛剛不管不顧直接衝進的那一幕,康熙上伸手牽住了靜好的手道:“這事兒朕不對,你先進吧,朕好好地給你解釋解釋。”
康熙一邊說著,一邊揮手示意魏珠下去。
“你確實該好好地給我解釋解釋。”靜好只一想到她剛剛被自己一瞬間的腦洞給嚇了一跳的事情,對著康熙氣不打一處。
找什麼藉口不好,非拿這種事情開玩笑!不知道人嚇人會嚇死人的嗎?
“不給我解釋清楚了,你……”後面的話靜好沒有說出口,只用兩聲“哼哼”取代了,但即便如此,康熙也聽出了她的威脅之意了。
當下康熙拉著靜好坐下之後,跟她解釋道:“朕這麼做有原因的,你想想看,我們回這麼久,保康隨我們一塊睡了這麼久。”
“朕知道你心疼保康這麼久沒見我們了,沒有你說的安全感,但我們也陪他一睡了這麼些天了,也該叫他回去自己一個人睡了。”
“不然等他習慣了我們一塊睡的話,再叫他一個人睡肯定難了。”
聽到康熙這麼說,靜好倒覺他說的也有道理,像當初給保康戒奶一樣,因為靜好自己沒有養過孩子的經驗嘛,再加上保康又早產兒,所以靜好一直沒能很好地下定決心給保康戒奶。
不過……
“你確定你的目的這麼簡單?”靜好狐疑地看了康熙一眼,“真這樣的話,你為什麼不直接跟我說?”
反倒扯那樣離譜的藉口把她騙乾清宮?
“朕這不怕你心軟嗎?”康熙面不改色道,“保康那孩子像足了你,彷彿天生知道該怎麼招人喜歡似的,朕留你在景秀宮,不怕別的,怕保康掉兩滴眼淚,喊你兩聲‘額娘’,你丟盔棄甲,舉手投降了。”
“我那麼沒有原則的人嗎?”靜好一本正經地反駁道,“保康他至少‘嗚嗚’兩聲我才會心軟啊。”
剛剛想說“”的康熙:“……”
這有什麼區別嗎?
“不對,別扯開話題。”靜好突然想一件事,“算你真的這個目的,那你為什麼偏偏找那樣的藉口?很好玩嗎?”
“不好玩。”康熙很有求生欲地搖搖頭,然後道,“朕也沒有魏珠那奴才會那麼拖後腿,沒想到靜好你會這麼緊張朕。”
說到這裡,康熙實在忍不住,微微翹了翹唇,“一下子聯想到朕快死了,未免有點一步到位了一點。”
“那不能怪我。”靜好心想,男朋友沒有回資訊都容易被女朋友懷疑他不死了,她聽說康熙受傷了,偏偏魏珠又支支吾吾的,那麼她這樣腦補,完全屬合理懷疑好不啦?
“下次找藉口好歹也找個別的。”靜好上下打量了康熙一眼道,“再一次的話,我都不保證會不會真的讓你受傷。”
靜好一邊說著,一邊對著康熙晃了晃自己的拳頭,以說威脅意味很重了。
瞧著靜好齜牙咧嘴地恐嚇自己,康熙卻忍不住笑了,他伸手一下子包住了她的拳頭,然後道:“朕讓魏珠這樣對你說,確實只一個想把你請乾清宮的藉口,但誰說這個藉口假的?”
“你這話什麼意思?”靜好愣了一下,“你真的受傷了?哪裡受傷了?怎麼受傷的?”
靜好抽回被康熙握住的手,便上手給他做個檢查,結果卻被康熙攔住了,他道:“別著急,你想知道的話朕自然會告訴你的。”
“朕這受傷的地方……”
康熙一邊說著,一邊湊近了靜好,最後的那些話,全叫靜好一個人聽完全了。
“啊啊啊啊我耳朵不乾淨了。”靜好完全沒想到這光天化日之下,康熙居然會說出這樣的虎狼之詞。
哪怕這會兒聽到的人只有她一個而已,但這屋子裡還有伺候的奴才們呢,當下靜好的耳朵都已經不自覺地紅了了。
被惱羞成怒的靜好一把推開的康熙也不生氣,反倒目光含笑地看著她,他原本生了一對含情目,這會兒這樣專注地看著一個人時,簡直叫人有點受不了了。
感覺自己的臉都紅的靜好:“……”
什麼叫用眼神開車,她現在總算體驗到了!
不過康熙既然把人拐到了乾清宮,那麼肯定不能只用眼神跟靜好開車了,畢竟他都已經禁慾快半個月了,難能夠開葷,這天晚上靜好都不知道死了多少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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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第二天醒之後,伺候靜好床的荔枝和櫻桃兩人都覺有車軲轆從她們的臉上碾過去了。
這樣的形容還她們主子教她們的,雖然她們不懂什麼意思,但吧,意會行了。
“現在什麼時候了?”靜好一出聲,現自己的嗓子有點啞,著荔枝遞過的茶杯喝了兩口水潤潤喉嚨之後,頓時覺舒服了許多。
“已經巳正三刻了。”櫻桃道,“不過我們聽了主子您的吩咐,並沒有派人去承乾宮說一聲。”
“沒有沒有。”靜好並不在意,她道,“之照常去承乾宮請安,那我賞臉,不她賢貴妃真的那麼有臉。”
既然賢貴妃現在都把臺子架找她麻煩了,靜好又何必再給她這個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