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當天晚並沒回乾清宮, 而是直接在景秀宮留宿了。
這是他不管作為大清皇帝還是一介太監,第一次在景秀宮留宿,要知道這裡原本就是一個荒廢了的宮殿, 即便之後靜好和石榴入住, 但是一些既成實的破落和簡陋是無法改變的。
所以即便在靜好和石榴看來,她們的生活水平已經了很大的提升了,但是在梁九功等一眾奴才看來,這景秀宮還是過於寒酸了。
於是得知康熙今天晚要在景秀宮留宿,梁九功就麻溜兒地帶著人景秀宮置換了一批床用品。
畢竟委屈了誰也不能委屈了萬歲爺不是?
於是等靜好重新回到臥房,就發現己的閨房大變了,梁九功甚至十分貼心地康熙和靜好換了一張架子床。
畢竟別人不知道, 難不成次次送康熙來跟靜好幽的梁九功還能不知道康熙和靜好由始至終都沒成過嗎?
要知道即便是八月十五的那天晚,萬歲爺也是沒在景秀宮留宿的。
所以誰知道戴主原本的那張床榻結不結實呢?怎麼說也是置放了這麼久的床具了。
這萬一要是不結實呢?
即便只萬分之一的能性,梁九功都不敢讓康熙去嘗試, 於是換是肯定要換了, 這半夜要是不心床榻了,傷到了萬歲爺和戴主那就不好了是吧?
然而梁九功的一番良苦用心在靜好看來, 就成了康熙的不懷好意了。
怎麼?
睡個覺而已,至於換這麼結實的床嗎?這是想幹嘛呢?
頂著靜好一副看色胚的眼神, 實際壓根沒想幹嘛的康熙:“……”
梁九功那個狗奴才!
“今天發生了這麼多, 你也累了,早些安歇吧。”梁九功記了一筆的康熙假裝沒看懂靜好的眼神,一派正人君子的模道,“別忘了, 明日你還要去承乾宮請安。”
一聽到康熙提起這件,靜好就沒心思計較他存心不良的情了,和康熙一脫得只剩下中衣躺到床之後, 奴才們很識趣地將帳子放下,於是在架子床的一放天地裡,就只剩下了靜好和康熙兩人了。
雖然靜好剛剛暗戳戳地吐槽了康熙一番,但是當她真的躺在這架子床的時候,她卻發現這床不僅比之前的要結實,而且精美度和舒適度都是之前那張床榻遠遠比不的。
梁九功差人置換的這張架子床四角安立柱,頂承塵,兩側和前後的圍欄都鏤雕花紋,仔細看去,發現除了一串串成熟的葡萄之外,還一隻只愛的松鼠。
身下是軟硬適中的鋪墊,人睡在面既以受到柔軟,又不至於太軟而睡得腰酸背痛。
靜好:“……”
她覺得以原諒他的居心不良了。
康熙:“……”
他沒……
算了,再梁九功記多一筆吧。
梁九功:“……???”
……
看著方楣板的松鼠和大葡萄,明明已經累了一整天了,但是靜好就是毫無睡意,腦子裡一片亂糟糟的。
“睡不著?”
黑暗中,康熙突然出聲了,靜好也沒撒謊,“嗯”了一聲,然後又聽到康熙問,“因為明早要去承乾宮請安的?”
“也不是。”靜好輕聲道,她只是因為今天晚發生的情實在是太多太刺激了,以至於到了這個該睡覺的時候她卻久久都沒睡意的。
是被人陷害,再是得知康熙的身份,莫名其妙地“懷”“皇嗣”,現在還要離開冷宮……
雖然康熙說了她以繼續住在景秀宮,甚至她晉封為貴人,享受嬪級待遇,在能的範圍內都能的她了,但是靜好心裡還是點不得勁。
好端端的,河清怎麼就變成康熙了?
康熙不知靜好心中所想,以為她是在口是心非,畢竟之前她就是被宣貴人陷害,所以才被打入冷宮的。
明明其他嬪妃而言,這的情要是發生在她們身不亞於天都要塌下來了,但是偏偏靜好卻沒暴棄,反倒是在景秀宮裡過得更好了。
由此見,比起明爭暗鬥的後宮生活,她顯然更喜歡,也更適應冷清但是沒那麼複雜的冷宮生活。
但是康熙不能,也不讓靜好繼續以廢妃的身份住在冷宮裡的,不然的他之前也不改變想法了。
如今終於如願以償了,康熙確實是高興的,但是高興的同時,他靜好也難免幾分愧疚。
因為是他她拉回這紛爭不斷的後宮來的。
“別擔心。”康熙道,“朕總能護著你的。”
康熙這吧,靜好也不是說不相信,她看得出來他確實是喜歡她,這點信靜好還是的,但是至於他到底多喜歡她,靜好就不知道了。
所以康熙這,靜好只能信一半吧,畢竟濃情蜜意的時候,喜歡是真的,承諾也是真的,但是濃情蜜意不在的時候,那就不好說了。
不過靜好也不是那種愛鑽牛角尖,愛跟己過不去的性子,反正一切都已經成了實,她再怎麼慪氣除了慪壞了己之外,也只是便宜了別人。
再說了,靜好還沒找出那個陷害她的幕後黑,好好地跟他算這一筆賬呢。
想到人想陷害她,置她於死地,結果搬起石頭砸己的腳,不僅沒能害到她,反倒是讓她這個在所人眼裡都成了鹹魚的廢妃來了一個絕地大翻身……
嘖,靜好就想知道那個幕後黑知道這個結果之後,不氣到吐血?
幕後黑:“……!!!”
何止是吐血?
心肝脾肺腎都差不多氣到吐出來了!
……
實得知靜好這個原本被踢出局的失敗者不僅重新獲得聖寵,甚至已經懷了皇嗣的訊息之後,後宮沒幾個人是不生氣的。
本來在紫禁城裡就是僧多粥少,而且大清的後宮侍寢制度又和唐朝的不一。
大唐的侍寢制度是根據人人平等的規則來的,別管是位份高還是位份低,也別管是得寵還是不得寵,皇帝都挨個寵幸。
真謂是人人份,永不落空。
但是大清的侍寢制度就不是這了,說是說要雨露均沾,但是得寵的人一個月能被翻牌子五六次,但是不得寵的人五六個月都不一定能被翻一次牌子。
更甚者像之前的靜好,因為被人使絆子,所以入宮一年多的時間連皇的面都沒見過一次,更別提侍寢和得寵了。
原本後宮的人以為得寵的宜嬪和德嬪都懷皇嗣,近段時間都沒辦法伺候皇,她們的機就來了。
是誰能夠想到在這個時候居然半路殺出了一個程咬金,不僅截了她們的胡,甚至還趕在許多人之前揣孩子了!
這換做是誰不生氣?
好吧,德嬪就不生氣。
“看來這戴答應……不,應該是戴貴人才。”德嬪一邊讓宮女她梳妝,一邊道,“她現在也算是苦盡甘來了。”
德嬪身邊的大宮女分別叫金釵和銀釵,今兒她梳妝的是金釵,她一邊仔細地德嬪梳頭,一邊開口道:“還是主子心善,戴貴人復出的訊息一傳出去,滿後宮嫉妒厭惡的人多了去了,今兒的承乾宮說不定多熱鬧呢。”
“這的在外人面前別再說了。”德嬪等金釵她打扮好之後,她細細地看了一眼鏡子裡的己,確定沒問題之後便扶著金釵的站了起來。
德嬪現在已經懷個多月的身孕了,因為沒顯懷的原因,所以身型看起來還是很纖細,不過永和宮的奴才們都知道德嬪己這一胎的看重程度,所以即便已經過了個月的危險期了,但是仍然心翼翼地伺候著她,生怕出半點意外。
“這不知道的人還以為要踩著她們己掙名聲。”德嬪道。
“是,奴才失言了。”金釵連忙認錯,雖然這臥房裡沒任何的外人,但是金釵也知道德嬪向來是謹慎慣了。
畢竟要是不謹慎的,他們主子也不從的一介宮女走到今天,不僅位列嬪位,而且還替皇孕育了子嗣了。
雖然說第一個生的皇子了佟佳貴妃撫養,但是皇子還是記在他們主子的玉牒的,更別提主子現在還懷著一個,這一胎生下來不管是男是女,那都是以由主子親撫養的。
“走吧,咱們也是時候去承乾宮貴妃請安了。”
離承乾宮最近的大概就是永和宮了,而德嬪向來講規矩,所以幾乎每次到承乾宮請安,最早到的那一批人當中肯定就德嬪。
而今天也不例外。
只是和以往不一的是,除了以往也是那麼早來的之外,像宜嬪這平日裡不說最晚到,也絕不那麼早到的人今兒也比以往要早到了承乾宮。
德嬪不由地想起了金釵之前在臥房裡說過的,看來還真的是讓她說了,今兒的承乾宮確實是很熱鬧。
“喲,看來今兒還是來得不早啊。”宜嬪帶著己的妹妹郭貴人來到承乾宮的時候,該來的人基本都來了。
“這要和以往比的,那宜嬪你今兒其實是來早了。”互相見禮之後,榮嬪就刺了宜嬪一句。
榮嬪昔日能夠孕育那麼多子嗣,想來她也不是不得寵的,實作為第一批入宮的嬪妃,榮嬪在當中還是很受寵的。
只惜她生的孩子多,死的孩子也多,於是慢慢的她的寵愛就大不如前了,畢竟作為嬪妃,皇家不僅要求你能生,也要求你生的孩子能立住。
要是生一個死一個的,那倒還不如不生呢。
說實在,後宮那麼多萬歲爺孕育子嗣的嬪妃,真的沒哪一個嬪妃的子嗣死亡率比榮嬪還要高的。
不過即便如此,榮嬪在康熙那兒還是香火情的,這也是為什麼不己失寵的原因算在己的頭,而算在宜嬪這些後起之秀的她敢諷刺宜嬪的原因。
而且在康熙十六年冊封七嬪的時候,榮嬪雖然不是位列七嬪之首,但是也是在惠嬪、宜嬪和德嬪她們之的。
“來得再早,也比不你啊。”宜嬪向來都不是那種忍氣吞聲的性子,她知道榮嬪不喜歡己,但是那又什麼關係?反正她也不喜歡她。
所以榮嬪敢刺己,宜嬪也敢懟回去,“畢竟榮嬪你向來是哪裡熱鬧就往哪裡湊的。”
眾人一聽宜嬪這都忍不住笑了,畢竟榮嬪好是非也不是一天兩天的情,在後宮裡也是出了名的。
雖然說平日裡大家的後宮生活也挺乏味無聊的,私底下聊聊八卦說說是非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情,但是大家為什麼那麼笑榮嬪呢?
因為她實在是像宜嬪說的那哪裡熱鬧就往哪裡湊,那副架勢簡直就像是別人在家裡吵架,她都恨不得端板凳到人家家門口去看熱鬧。
眾人正笑著榮嬪,外面就太監通報靜好到了,殿內的笑聲一靜,眾人回頭,就看到從外面來的靜好和石榴。
眾人的注意力然是放在靜好身的,至於石榴不過是丫頭一個,直接被她們忽略了。
原主之前被宣貴人打壓得厲害,所以好多人提起靜好,壓根想不太起來她究竟是什麼模的,但是想到她都已經被打入冷宮了,卻依然能夠勾搭康熙,甚至懷皇嗣,一朝翻身,想來也不是什麼簡單的貨色。
的人甚至惡毒地想著,這戴佳氏該不是狐狸精轉世,生了一副狐媚子模,淨些勾搭男人的招數,才萬歲爺勾得神魂顛倒的吧?
但是誰知等親眼見到靜好的時候,她們卻發現她和她們想象的不太一。
漂亮當然是漂亮的,眾人心想,這要是不漂亮的,想必也勾搭不了萬歲爺,但是要說生得妖媚的,那麼卻不盡然。
尤其是她今日還穿了一身鵝黃色的旗裝,整個人顯得溫潤愛,半點攻擊性都沒。
看到靜好這個子,眾人不僅沒松了口氣,反倒是提高了警惕,俗說得好——畫虎畫皮難畫骨,知人知面不知心。
眾人不覺得靜好是什麼心思單純之人,只覺得她那張臉實在是太欺騙性了,她們要是不她防備一些的,誰知道哪天著了她的道?
靜好:“……???”
她們她是不是什麼誤解?
見她一來,大家都安靜了,坦白講,靜好確實是點尷尬的,但是她很清楚,這個時候她不能露怯,不然的,她能被她們活吞嘍。
所以這個時候就得堅信一個道理——
只要不尷尬,尷尬的就是別人。
靜好裝作若無其的子,門之後該行禮的行禮,該受禮的受禮,不得不說康熙晉封她為貴人這道聖旨真的是下得夠及時的,要是她現在還只是一個答應的,那麼這兒行禮的次數至少得翻倍了。
靜好當然不是天生膝蓋軟了,但是她覺得跟誰行禮都好,唯獨這宣貴人……
要是讓她她行禮的,靜好能慪死。
好在這兒她也是貴人了,即便不像宣貴人那封號,但是見著面了也只需要行平禮就是。
這要說起靜好和宣貴人兩人之間的恩怨,那是闔宮下都知道的,因此見她們兩人碰面,她們不冤家相見,分外眼紅不好說,但是不少人肯定是巴不得她們打起來的。
“要不說世難料呢。”榮嬪剛剛才在宜嬪那裡折戟了,結果這兒又忍不住出聲,“如果沒記錯的,要不是宣貴人的‘關照’,戴貴人你也不被打入冷宮。”
“不過宣貴人怕是沒想到,這戴貴人了冷宮,反倒是扶搖直了。”
不是麼,這戴佳氏剛一入宮就被宣貴人打壓得不成人,連皇的面都沒見過一次,人人都以為她這輩子也就這了,誰知道了冷宮之後,她不僅見著了皇,甚至還因侍寢而懷了皇嗣,這真的是應了榮嬪說的那句——
世難料啊。
雖然說嫉妒眼紅靜好的人不少,但是看宣貴人笑的人也多,畢竟宣貴人入宮以來,仗著姓博爾濟吉特,眼睛都長在頭頂了,這的人能討人喜歡就怪了。
實也不怪宣貴人那麼囂張,主要是她入宮之後見夢裡最後的大贏家靜好都被己打壓連翻身的機都沒了,那麼其他在夢裡成為靜好下敗將的嬪妃,宣貴人更是不太放在眼裡了。
再加她太皇太后她做靠山,即便是當初的繼後鈕鈷祿氏也不敢隨便找她麻煩,這就更加助長了宣貴人的心氣兒。
於是榮嬪這麼一說,惠嬪很快就介面道:“要不說戴貴人福氣呢,這人的福氣要是來了,那是什麼牛鬼神蛇都擋不住的。”
恰好佟佳貴妃這時出來了,惠嬪的這番頓時被她聽了個正著。
原佟佳貴妃就因為從如蘭那裡得知惠嬪曾去過乾清宮找康熙,據說言語之中還提到了靜好一懷疑惠嬪想找靜好固寵,理由都是現成的。
靜好被宣貴人陷害打入了冷宮,惠嬪現在要是願意她伸拉她一的,靜好肯定她恩戴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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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靜好的堂伯父嘎魯又曾經養育過胤褆,她們天然就比其他嬪妃要親近一些。
而昨天晚的情,更讓佟佳貴妃懷疑己是不是被人利用了?不是利用她付靜好,而是利用她幫助靜好。
畢竟那兩條字條帶來的結果是靜好連晉兩級,得以成功翻身,至於她?
什麼好處都沒得到。
佟佳貴妃懷著這的猜測聽到惠嬪的這番,瞬間就覺得己的猜測很能是真的——
真的是惠嬪在助靜好翻身!
於是惠嬪就發現了她們佟佳貴妃請安之後,她看向她的眼神都帶了刀子似的,惠嬪:“……???”
她病嗎?
“剛剛都說什麼呢?”佟佳貴妃坐下之後道,“本宮怎麼不知道惠嬪你和戴貴人的關係那麼好了?”
惠嬪完全不知道己哪裡招惹到了佟佳貴妃,只覺得她莫名其妙的,她和靜好的關係確實是沒那麼好,但是好不好的,關她什麼?
“瞧貴妃娘娘您這說得……”惠嬪笑道,“在座的都是姐妹,您是瞧著嬪妾和哪位妹妹關係不好嗎?”
雖然惠嬪只是位列嬪位,但是好歹大阿哥傍身,倒不至於被佟佳貴妃找麻煩都不敢吭聲。
“嬪妾想貴妃娘娘也是好奇大夥兒剛剛說些什麼而已。”僖嬪一向巴結佟佳貴妃,因此見惠嬪這麼一懟,怕佟佳貴妃下不來臺的她便出聲將剛剛的情大概地說了一遍。
不得不說,僖嬪這接得好,至少免去了佟佳貴妃的尷尬:“原來是這,既然在座的都是姐妹了,那不管之前的什麼恩恩怨怨,宣貴人和戴貴人你們就乾脆一筆勾銷吧。”
“本宮想,皇和老祖宗他們也希望後宮都和和美美的,你們說呢?”
佟佳貴妃這說得……
靜好噁心得不輕。
她和宣貴人之間是隔著一條命的仇,即便除了她之外沒人知道原來的戴佳氏已經死了,但是就憑著宣貴人當初原主的針和磋磨,又豈是佟佳貴妃簡簡單單的一句就以擦掉的?
現在她還故意抬出康熙和太皇太后來是想要做什麼?
故意拿他們來壓她嗎?
“這就要看戴貴人了。”宣貴人一聽佟佳貴妃這,就知道她是衝著靜好去的,既然如此,那麼她然不放過這個機。
“嬪妾想,戴貴人總不能拒絕吧?”僖嬪然是捧佟佳貴妃的場,故意道,“畢竟貴妃娘娘說得,大家都是姐妹一場,合該和和美美的。”
明眼人都能夠看得出來佟佳貴妃她們這是想聯靜好一個下馬威了,不管怎麼說,她乍然得寵確實是觸動了許多人敏的神經。
要是不用她們出,就能殺一殺靜好的威風,那麼她們何樂而不為呢?
“那你想錯了。”靜好知道她們這是想她行道德綁架,但是不好意思,她不吃這套。
“嬪妾不拒絕難不成還答應嗎?嬪妾又不是聖人,哪來那寬廣的心胸?”
“既往不咎這個詞太虛偽了,嬪妾不喜歡。”
靜好雖然看著軟,但是真要她當軟柿子待的那就錯了,再說了她雖然沒經歷過宮鬥,但是說她看過不少。
又加原主這個前車之鑑,靜好更加明白在後宮退一步換來的不一定是海闊天空,也能是別人的得寸尺,甚至是蹬鼻子臉。
所以趁著佟佳貴妃她們她下馬威的這個機,靜好正好將己的態度擺到明面來。
“戴貴人這張嘴真的是夠厲害的。”榮嬪道,“什麼叫人不貌相,今兒算是見識到了。”
榮嬪說的厲害,然不是什麼好了,這連帶著後面的人不貌相都成了貶義詞,但靜好假裝沒聽出來,大大方方地榮嬪笑道:“多謝榮嬪誇獎。”
榮嬪:“……”
她那是在誇她嗎?
好賴聽不出來嗎?
榮嬪當場被靜好的一句噎住了,而坐在頭的佟佳貴妃臉色也不太好看:“戴貴人年少氣盛的,本宮能夠理解,只是你這心胸狹隘,實在是違婦德。”
“如今你既然孕育功,不用再在冷宮裡待著,那就乾脆搬回長春宮好了,那到底是你以前住的地方,想來也是情了。”
“僖嬪的為人本宮是信得過的,你跟著她能夠學到她的幾分謙恭禮,本宮也就心滿意足了。”
佟佳貴妃說這也不怕人笑,誰不知道僖嬪一直以來都巴結她,在她的面前然是各種謙恭禮了,但是著其他人沒那的好態度。
聽到佟佳貴妃這麼說,靜好的第一反應是——
她真的不是故意打她臉的。
之前不順著佟佳貴妃的和宣貴人和解,那是因為她根本不能和她和解,而現在不能一口答應下來搬回長春宮,那是因為康熙已經說好了讓她以繼續住在景秀宮了。
於是……
嗯,沒辦法,靜好只能實實說,然後就成功地見到佟佳貴妃的臉色瞬間黑如鍋底。
雖說她現在不是皇后,但是後宮的務全都由她掌管,皇要戴佳氏晉位不和她商量,現在就連她住哪兒他都己做主了,這不是下她面子是什麼?
如果說一開始佟佳貴妃只是嫉妒憎惡靜好的,那麼這兒她是連康熙都一塊怨了。
*** ***
如果說靜好因為懷皇嗣而連晉兩級讓人眼紅嫉妒的,那麼得知靜好以繼續單獨住在景秀宮的時候,其他人就不止是眼紅嫉妒了。
“你倒是運氣好。”從承乾宮出來之後,宜嬪看了靜好一眼,眼神從她的腹轉到了她的臉蛋,難免帶了幾分酸澀,“就是不知道這的好運氣你能擁多久了。”
說著,也不管靜好是什麼反應,宜嬪扶著己的宮女就帶著郭貴人一起走了。
“宜嬪一向是這直爽的性子,戴貴人別放在心。”德嬪剛剛在承乾宮幾乎沒怎麼說,但是走出承乾宮之後,竟然難得地主動靜好解釋了。
“嬪妾知道。”靜好看了德嬪一眼,這位是未來雍正帝的生母,這一屆宮鬥的大贏家,即便她的相貌和容色豔麗的宜嬪相比要溫婉清麗許多,說也溫聲細語的,但是靜好也不敢掉以輕心。
“那就好。”德嬪笑了一下,主動靜好遞橄欖枝,“日後戴貴人要是不忙的,以常來永和宮坐坐,們孕期相近,若是不嫌棄的,倒是以交流一下。”
“嬪妾主要是怕麻煩你了。”靜好心想,她一個假懷孕的跑去跟人家真懷孕的交流什麼呀,別交流著交流著,己暴露了。
要知道德嬪這都懷第二胎了,肯定不像是初次懷孕的婦人那沒經驗。
“談什麼麻煩不麻煩的,不過你第一次孕,如果以的,身邊最好一個嬤嬤提點,這也不至於抓瞎。”德嬪也沒和靜好多聊,提點了她一句之後就走了。
而留在原地的靜好心想,難怪德嬪明明和宜嬪一都是宮女出身,顏色沒她出彩,但是卻依然能夠走到今天,因為德嬪實在是太察言觀色了,和她相處起來只讓人想到了兩個字——
舒服。
德嬪大概也是聽懂了她的婉拒之意,但是並沒惱怒,反倒是提點了她一句,跟她結了一個善緣。
靜好心想,這難怪能夠成為這屆宮鬥的最後勝利者呢。
她正想著,就見宣貴人朝她走了過來,一看到她,靜好也沒心思想別的情了。
“你現在很得意是吧?戴佳氏。”宣貴人從昨天晚得知了慈寧宮發生的情之後,就一直心裡不安,尤其是今天早真的在承乾宮看到了靜好的出現。
從她被太皇太后打入冷宮之後,宣貴人就再也沒見過靜好了,直到今天再次看到,宣貴人突然驚覺——
現在的靜好和以前的大不相同了。
她越來越像她夢裡見到的她了。
這的發現讓宣貴人心裡頭的不安愈發濃重起來,她不明白,明明她都已經出讓她翻不了身了,怎麼情卻沒朝著她期待的方向繼續發展?
“瞧你這說得……”靜好輕笑了一聲,“你以為你想象的得意嗎?那你錯了,的得意是你想象不到的。”
當著其他人的面,靜好十分得意也只展露出五分來,但是著宣貴人的面,她即便只五分得意也展露出十分來!
看她不氣死她!
果不其然,一看到靜好這副得意洋洋的子,宣貴人氣得臉都綠了:“你別得意得太早,省得哪天摔個跟頭能你摔沒了。”
“那就不勞你操心了。”靜好一挑眉頭,“這個閒工夫倒不如管好你己,心哪天你的墳頭草都丈高了。”
“戴佳氏!”
“石榴,們走。”
靜好壓根沒再和宣貴人浪費口水,回懟了她一句之後就直接帶著石榴走人了,直接宣貴人和她的怒氣都拋之腦後。
“主,您剛剛在承乾宮門口那個子,不不太好?”在回去的路,石榴點不解地問。
因為平時主也不是那張狂的性子,今兒怎麼就跟變了個人似的?
靜好:“……”
平時在景秀宮也就貓兩隻,她即便要張狂也沒地方發揮啊。
“這你就不懂了吧。”靜好道,“這是故意和宣貴人撕破臉,省得她再像剛剛在承乾宮那兒故意做出要和一笑泯恩仇的架勢來噁心。”
“再說了,憑著和宣貴人的恩怨,們就註定了不能化干戈為玉帛的,既然如此,那麼幹嘛好聲好氣她,平白委屈了己?”
“最後也算是殺雞儆猴吧。”靜好道,“寧讓人覺得是睚眥必報的暴脾氣,也別當任人揉捏的軟柿子。”
前者能沒什麼好名聲,但是她要那玩意兒做什麼?要來也沒用。
“主哪裡是暴脾氣。”石榴道,“分明是宣貴人太過分了。”
“哦喲,果 然是的好石榴啊。”靜好被石榴逗笑了,見她回去的路還心翼翼地攙扶著她,靜好道,“沒,用不著那麼心。”
別人不知道她是真懷孕還是假懷孕,難道石榴還不知道嗎?
“那不行。”石榴一本正經地道,“梁公公仔細叮囑奴才了,千萬不要露馬腳。”
所以石榴早就催眠靜好是真的懷皇嗣了。
靜好:“……”
也……行叭。
靜好心想,就當做是做戲做全套了。
只是靜好沒想到做戲做全套的結果就導致了太子知道了這件之後,第一反應是驚喜的,他拉著細犬道:“鹿,們要弟弟妹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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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
但是太子驚喜過後就一點點擔憂了,像全天下重組家庭的孩子一,太子也在擔心——
他和鹿了後孃就後爹/了後爹就後孃嗎?
“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