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
“阿生，你是想我在電話裡說，還是咱們見面說？”
多年往事了，又是那麼重大的事，電話裡說不清楚。
“見面說吧。”木安生道。
“阿生你在哪裡？”
“在醫院。”木安生回答。
“什麼？！你在醫院？你怎麼又跑醫院？”
趙麗很驚訝。
昨天看出來女兒很難過。
想著她暫時不會再見木博宏夫婦，沒想到今天就又來了醫院。
“我來看安雅。”木安生回答的很平淡。
趙麗嘆了口氣。
“我也在醫院，你要不要來看看奶奶？。”
去看老太太，純粹是去添堵。
木安生剛要拒絕，趙麗又開口了。
“算了，她不喜歡你，還是別看了，你去住院部外邊的停車場等我。”
趙麗剛才那樣問，是覺得老太太畢竟是長輩。
而且昨天如果不是老太太突然暈倒，木博文被趙麗激的就直接把名尚交給他們了。
不管是不是巧合，她在心裡感激。
想著女兒既然來了醫院，去看看比較好。
但轉念一想，老太太不喜歡她。
好心去看，恐怕只會換來謾罵，不如不去的好。
所以後邊就又不讓她去看了。
木安生認識趙麗的車。
從住院部出來，直接去車前等人。
沒多久，趙麗來了。
黑眼圈很重，臉色疲憊。
昨天蘇漫雪和溫知薇也留在了醫院。
老太太身邊暫時離不開人。
老太太睡下後，蘇漫雪讓溫知薇守著，她去隔間睡覺。
溫知薇沒多久就打起了哈欠，頗有種困到睜不開眼的意味。
她雖然是蘇漫雪的乾女兒，但到底是外人。
趙麗讓她休息，自己守著。
就這樣，趙麗守了一夜。
見到女兒，趙麗笑笑：“來了有一會兒了吧？”
“剛到沒多久。”
“媽咱們就在車裡說吧，我等下要會學校。”
趙麗看上去有些疲倦，木安生心疼。
想說完趕緊讓她回去睡覺。
趙麗當她回學校有急事，學業最重要，答應。
醫院不是說這種事的地方，趙麗開車到醫院外一處僻靜的小路上停下。
她深呼一口氣，靠在座椅上淡望著前方小路上落下的黃色銀杏葉開口。
“阿生，在你五歲那年，你大伯和大伯母生下一個兒子，叫木安泰，有一天，我們從公司回家，聽到你大伯母歇斯底里的哭聲。”
“我們過去一看才知道，安泰死了，據你大伯母所說，是你想抱著孩子去樓下玩兒，從樓上下來的時候，崴了腳，你倆一起從樓上滾了下去。”
“說到底，是咱們家欠了你大伯父和大伯母，這也是我們處處忍讓他們的原因，那是一條人命啊，我們不管付出多少都抵不了。”
聽趙麗的話，都是蘇漫雪說的。
木安生突然想起自己之前好像做過一個夢。
夢裡她抱著一個嬰兒，蘇漫雪在樓下招手讓她下去。
轉瞬，她又跑到了她身後，猛推了她一下。
之前失憶，忘記了好多事。
但那些發生較為深刻的事情會留在腦海裡。
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會以夢境的形式呈現出來。
“媽，你相信我大伯母說的話嗎？相信我真殺了他們孩子嗎？”
“不相信，可有證據，家裡監控顯示你的確抱著孩子從給她房間出去了，而且跑的特別快。”
“有我抱著孩子摔倒的影片嗎？”
“沒有，但有傭人看到了，人證物證都有，我們就算想幫你都幫不了，恰時你爺爺又重病。”
“你奶奶不知道從哪裡找了位大師，算過之後，說你是天煞孤星的命，誰接觸誰倒黴，你奶奶開始鬧著要把你趕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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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你爸想著，這個時候讓你離開木家未必是壞事。”
“你害死了人，你大伯母家裡有些勢力，你年紀小不會判罪，可他們有一萬種辦法讓你不好過。”
“所以，我就把你帶去趙家村，交給了姥姥。”
木安生終於知道了自己被趕去山裡的原因。
可是她怎麼聽，怎麼感覺老太太好像是在保護自己。
如果不走，依著蘇漫雪陰險狡詐的性子，自己怕是早就被她玩兒死了。
昨天，木博文說要把公司給名麗的時候，是老太太突然暈倒打斷了他的話。
難道老太太是好人？
之所以處處厭惡她，在故意做給蘇漫雪看。
這樣蘇漫雪心裡會平衡。
對這戲劇性的轉折，木安生不知道是該哭還是笑。
“媽，我小時候是那種特別莽撞，做事不計後果的小孩兒嗎？”
想起木安生小時候，趙麗臉上露出笑。
木安生從生下來就特別乖，除了吃就是睡。
不像其他孩子又哭又鬧的。
學走路學了好久，因為怕摔，不敢邁步。
粗粗的一雙小短腿踩著地面，不管她怎麼哄，就是不肯往前。
學會走路了，也是不急不躁的，特別安穩。
夏天別的小朋友，膝蓋上都會被摔出青青紫紫的傷。
木安生膝蓋上從來沒有過。
趙麗思緒回籠搖頭：“不是，你小時候可乖了，而且特別懂事。”
“媽，我相信我自己不會害人，你信我嗎？”
“信，可別人不信。”
趙麗眼神真摯。
自己一手帶大的孩子自然相信。
可證據面前，百口莫辯。
“媽，我想調查當年的真相，我要還自己一個清白。”
趙麗皺眉：“這麼多年了，怎麼查？影片都沒了，和這件事有關的人也不知道去了哪裡。”
“時間太長，影片找到，但和當年有關的人，只要沒死就能問出一些事，我想要當年傭人的資料，還有給孩子看病的醫生的資料。”
“可以，我回家去幫你找找。”
結束談話。
趙麗想送木安生回學校。
距離有點遠。
媽媽一夜沒睡，木安生不想她那麼辛苦。
自己坐計程車回去。
木安生性子拗，再者白天比較安全。
趙麗答應，前提是到學校就要打電話報平安。
這都是小問題。
小路前邊就是大道。
木安生下車去那裡找計程車。
在醫院待的時間長，等到學校已經中午。
木安生和席芊芊、姜柔去吃午飯。
吃飯的時候席芊芊問木安生。
“阿生，這次考試你考的怎麼樣？”
“睡了一覺才做題，你覺得能怎麼樣？”
“那就好。”
席芊芊拍拍心臟，生活費保住了，開心。
下午出成績，有點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