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電視臺一直有開一個臺的打算。
但是一直考慮的是, 三臺作為綜合頻道,主要播放一些關於文藝方面工作,類似於戲曲小品,相雜技之類的, 都歸類這個臺來播放。
之所以這個三臺一直沒做起來, 缺少資金是一回事兒, 而另一回事,就是這些搞文藝的, 誰也不服誰, 沒有個帶頭的,以至於他們這個臺現在都沒有個正兒八經的企劃出來。
加上臺的收視率一直上不去, 導致電視臺裡三臺的呼很低。
許多搞曲藝的本來還滿心指望著能有個平臺上電視呢, 沒想電視臺裡這麼不重視,一個個的心裡有氣不好發, 膽戰心驚的怕真的三臺就不做了, 推舉了個老大哥,天天往電視臺這邊跑。
雖說他們現在也重新開場子唱曲兒了,可來聽的是真不多, 人有買這票的錢, 早跑去看電影去了。
要是和電視臺的關係差了, 那就真的沒活路了都。
誰曾想, 有一天了電視臺,猛一聽說, 似乎想要重新做三臺了,他還沒來得及高興呢,就聽說,這三臺不是綜藝頻道, 改少兒頻道了。
這可不就是一個晴天霹靂,直接砸腦門子上了麼。
老大哥回去一說,一個個的,頓時同打了霜的青菜似的,一個個蔫的可以。
“不是說好了三臺是綜藝頻道麼?主推曲藝、戲曲啥的?”有個紀輕輕的小學徒問出了所有人心裡的疑問。
“誰跟你說好了?”蹲在臺階上的老師傅抽著菸袋,咳嗽了幾,然後橫了一眼小學徒:“咱們算哪條號上的人,人跟你說好了?”
小學徒頓時縮了縮脖子。
自從幾前他師父上了春晚後,曲藝界就和電視臺關係親近了起來,加上戲曲界的那些人也開始跨界拍電影,所以剛傳出開三臺的訊息後,他們就開始找渠道,希望三臺能做一些跟曲藝戲曲方面的內容。
起初三臺確實是往這邊發展的,怎麼才一段時間沒聽風,就轉做少兒頻道了麼?
難道新聞聯播前的那兩個小時,還不夠麼?
“我得去問問,底咋回事?”
脾氣急的,都忍不住的跳起來想要衝電視臺去問清楚了。
然而底是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
“我去打聽打聽底什麼情況吧。”
老大哥底是穩重的,先安撫了那些脾氣急躁的,才拎著水果罐頭,用布包著一條香菸去找電視臺裡的那位老熟人,老熟人看見是老大哥,本來是不樂意招待的,可人是拎著東西上門的,他也不好推辭,便收了東西,轉頭讓自媳婦兒給整了兩個菜,關上門來喝酒。
酒過三巡,老大哥終於說正事兒上了。
老熟人也有些醉了,他一抹臉:“這事兒,可還真不能怨咱們臺裡。”
“怎麼說,您給指教指教啊。”
“你知道京吧。”
“知道知道。”那可是京城裡很有名的單位,不說別的,就那房子就是京城裡獨一份兒的,更別說人頭剛得了兩項國際大獎,當時報紙上可是連續報道了三天呢。
“人京的廠長親自上門去找了咱們臺長,專案企劃書寫了五六本,每一本掏出來都有五角錢硬幣那麼厚,據說每一本的內容都不一樣。”
老大哥垂著眼瞼,蹙緊了眉頭,吧嗒吧嗒的抽著煙,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你說你們不服氣啥呢?當初做綜藝頻道,你說說你們,連個本子都不往上遞,現在被人截胡了,有啥好委屈的?人那一本本的專案做出來,做三個臺都綽綽有餘了。”
老熟人喝了口酒,感嘆道:“時變啦——”
“現在可不是講人情的時候了,得肚子裡有貨才行,你們啊,也別老抱著你們的老規矩,得知道變通了。”
老大哥聽得沉默,想著心酸。
帶著滿肚子的寒意,他離開了老熟人的裡。
回去後,面妻子和徒弟們的視線,他沒敢多說什麼,而是裝作醉醺醺的睡下了,第天天沒亮就起了,找了幾個熟悉的人坐在一起愁眉苦臉的商量策。
後幾個人一琢磨,電視臺那邊先別急,倒不先去問問那位京的廠長。
於是正在辦公室看專案的蘇錦繡就迎來了幾位曲藝界的老前輩,她很懵啊,她跟曲藝界那是八竿子打不著吧,要說唯一有兒關係的,那就是鄰居是個唱京劇的。
雖說很懵,但還是親切的接待了他們。
小鄭為他們上了茶。
幾個老前輩坐下了,熱茶進了嘴,才覺得自己是唐突了。
這不明不白的跑上門來,開口就問電視臺的事,會不會被人打出去啊,大夥兒視一眼,都有些坐針氈。
蘇錦繡先安撫了一下他們,見他們稍微放鬆了一些後,才詢問起了來意。
這一問,才知道,方來的目的是為了電視臺的三臺。
原來的三臺是準備做綜藝頻道的,今因為蘇錦繡的插手,改為少兒頻道,這些曲藝方面的老前輩們自然是坐不住了,估摸著已經在電視臺那邊碰壁了,才想著跑京來找她。
“都別著急,慢慢說。”
蘇錦繡拿了個本子,開始記錄這些老前輩的話。
老前輩們都做好了捱罵的準備了,沒想這位京廠長態度居然這麼和煦,不僅沒有罵他們,還掏出本子記錄下來,似乎有和他們商討的意思。
他們視一眼,才開口說起今曲藝界的艱難。
這一說,就是半個小時。
當然,其中至少有十分鐘都是在大倒苦水。
說完後,蘇錦繡看了看筆記本上的記錄,終嘆了口氣,這些老前輩們還堅持著老一輩兒的思想,她也沒說他們說的不,而是直接了當的提出解決辦法。
“三臺做少兒節目,咱們這邊已經和電視臺那邊敲定了,改肯定是不能該了。”
話音落下,面幾個老前輩的情緒一下子躁動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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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錦繡連忙安撫:“但是你們也別著急,我說個辦法,你們看,這樣可行?”
“您說。”
“咱們這廠子是專門做動畫的,您看,要不這樣,咱們出個工作組,由你們提供音訊,我們這邊提供動畫,咱們做一個曲藝類有動畫怎麼樣?”
老前輩們一時間有些聽不大懂,神色有些迷茫。
倒是其中紀小的那個,想了會兒,稍微有兒反應過來了。
“您是說,咱們不用上臺表演,而是把咱們表演的節目給錄下來,錄成磁帶,然後畫面是你們畫的動畫?”
蘇錦繡頭:“。”
“那不行!”
老前輩想也不想的搖搖頭:“咱們這行當,吃的就是臺上的飯,這不露面兒怎麼能看見觀眾的反應呢?”
“那您去電視臺錄節目,也看不見觀眾的反應啊。”
這倒是真的。
“而且,錄一檔曲藝節目成本多大?我這放個動畫片成本才多大?你們在臺上表演,下頭坐著叫好的都是些什麼歲數的人?我們這看動畫片的是什麼歲數的人?”
“這……”
“說底,您表演節目也沒想只給老頭老太太看吧,更多還是希望能讓小朋友看吧。”
蘇錦繡繼續不遺餘力的忽悠道:“說了,咱們少兒臺也不是只有動畫片,平時咱們頻道也是會組織一些活動的,就目前來說,就考慮做《梨園春》、《民樂少》之類的活動,您要是想要加個曲藝的版塊,譬什麼《曲藝小天才》之類的,咱們也不是不能做啊,時候咱們著急一些好苗子,請您們幾個做導師,一起錄節目,說不得你們還能在節目中找心儀的弟子呢。”
若說之前還有些茫然,這番話一出,倒是真讓他們意動了。
說底,他們在乎的是什麼,吃穿那都是次要的,更在乎的是傳承。
老一輩兒的人,拜師的時候那都是三跪九叩的,師父在自個兒的心裡,那都是跟親生父母是一個檔次的。
重要的是,他們剛剛還聽了《梨園春》的企劃,這豈不是早早的就把戲曲給安排進去了?那他們曲藝要是沒進去,豈不是要落後了?
既然三臺不能成為完全的綜藝臺,那他們這些曲藝人就得想辦法進三臺了。
本來雄赳赳氣昂昂的過來找蘇錦繡算賬的幾個老前輩,突然就入了圈套,愣是在錄音室錄了一段相才回了,其中還有個是專門講評書的,蘇錦繡為了讓他找感覺,還特意給他拉了張桌子,驚堂木、摺扇、熱茶,都給上了,人錄的那叫一個眉飛色舞,還全程錄影了,回去的時候都高興的哼著曲兒。
等進了院兒門,看見弟子們那殷殷切切的眼神,才恍然大悟,一拍腦袋。
他們這是被套路了。
蘇錦繡倒是沒覺得自己套路了別人,她將這個曲藝動畫的專案交給了小朱。
當初小朱進京是以學徒工的份進來的,這些,跟著師父們學了不少,雖然轉為正式工,可還沒能獨立專案的時候,所以這種音配畫是一個很好的過度時期,蘇錦繡讓他自己去找組員,成立個項目組,快速度的把第一期做出來。
小朱頓時跟打了雞血似的,拿著專案書就去找組員去了。
三臺的建立並沒有那麼順利,資金並不寬裕,京自然是願意出錢的,可問題是三臺那邊不敢多收,要是收多了,後這個三臺容易被京架空,宋玉軒聽說後,立刻以海燕服裝廠的名義做為贊助商,贊助了三臺的《梨園春》和《古詩詞大賞》兩個節目。
蘇錦繡作為贊助商的侄兒,三臺幕後資金的提供者,自然有一定的話語權。
她先和這兩個節目的導演聊了一些想法,然後幫著節目組做了邀請函,郵寄各大中小學的校長手裡,誠邀更大城市,各大學校的精英少兒京城來參加比賽。
在寄信的同時,還在報紙上刊登了報名方式,下面有報名用的報名表,只要剪下來填寫好了,郵寄三臺編輯部,他們整理好了,會一一給於回覆,告知他們參賽的時間。
在各個城市裡面設定了初賽和複賽,只有真正進入決賽的,才能京城來錄製節目。
而他們京城來的食宿,都由海燕製衣廠給包了。
重要的是,蘇錦繡還找了教育局,從裡面領了幾張獎狀,這些獎狀上是蓋了教育局的圖章的,以後要是報名重學校的時候,這些獎狀將會成為他們成功的勳章,讓他們在和別人的競爭中,擁有更大的優勢。
一時間,因為這兩個比賽都躁動了起來。
《梨園春》還好,畢竟專業性太強了,普通孩子是沒辦法參與的,但是《古詩詞大賞》不一樣,這是一個所有孩子都有機會的比賽呀。
蘇這邊也聽躁動。
不為別的,只為隔壁的幾個小哥哥小姐姐都要報名參加梨園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