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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其實還有比失敗更殘酷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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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局面在菲妮婭看來很明朗。

最大的“結果分支點”在於莉絲公主有沒有足夠厲害的進攻手段。

如果她有,領著小夢殺過來,不用多久就能擊退魔力所剩無幾的二班。

如果她沒有,那麼可以大致推斷三種情況。

第一種,雙方拖了很長時間,誰都奈何不了誰,最終裁判直接宣佈比賽結束,評委根據表現打分。

第二種,拖到神聖庇護的持續時間結束,雙方魔力恢復一定程度,二班去打退小夢,再圍攻莉絲,又或者被二班打退。

第三種,莉絲藉助強大的輔助魔法,協助魔力不多的小夢於現在硬生生打破二班防禦,再逐一擊破二班剩下的人。

不管是哪一種,二班此時要做的只有等待。

菲妮婭開始思考後續詳細的對策,試圖想出擴大己方優勢的辦法。

卷兒回滿隊伍血量,文文躲到卷兒身後,居然開始冥想恢復。

“……”

莉絲公主笑了笑,也給小夢與自己釋放治療魔法。

“公主……”

“我們上吧,小夢。”

“是。”

菲妮婭頓時一驚,她一把拉起文文,準備應戰。

然而……只有小夢的攻擊能夠短暫破開明光守護,但是並不能造成有效的殺傷。

“……”小夢停下手上動作。“我,退場。”

小夢,魔力告竭。

莉絲笑著也停下了手上的動作,此時她身上還有很久神聖庇護的效果。

“莉絲公主,認輸吧。”

菲妮婭認真的看向莉絲,既然小夢選擇自己退場,說明她知道一班已經沒有贏面了。

“不行哦。”莉絲笑著說:“我要儘可能拿分數。”

“所以要撐久一點。”

“二班……勝。”裁判帶著八分遲疑說出這句話。

莉絲公主從場上退下。

“……”赫爾斯麗娜低著頭沉默的站在場地邊緣。

小香從她身邊走過,“赫爾斯麗娜……”

“為什麼?”

“誒……”

“為什麼後面在發愣?”

“我……”

小香正要說什麼,便被後面的小尾輕輕推走。

“赫爾斯麗娜,對不起,是我沒有好好防備才中招了。不是這樣的話,我能保住小香的。”

“為什麼輸了?”

赫爾斯麗娜頭也沒有抬,定定的看著地面。

“你作為隊長,為什麼不回援?”小夢一把拉開小尾,揚起聲調說:“二班只有艾雅是威脅嗎?你剛才以及最近都在想什麼?指揮呢?理智呢?被秒了有預料到嗎?”

“……”

夢、香、尾三個少女去取自己的裝備。

“……”

赫爾斯麗娜沉默的留在原地,一動未動。

“吶。”

莉絲公主站到赫爾斯麗娜面前,“都怪我,沒能保護好大家。”

“不,怎麼會怪公主大人……”赫爾斯麗娜聽到這句話連忙抬起頭,她便看到莉絲正在朝她微笑。

那是公主最常見不過的笑容,不摻和一絲虛假。

同時,也溫柔得讓人想淚如泉湧。

莉絲拉起赫爾斯麗娜的手,“我們回去再說,恩?”

“恩。”

赫爾斯麗娜不著痕跡的咬了咬唇,任由莉絲公主拉著自己。

“哦哦哦!”

“老大!!”

“耶!!!”

二班參賽幾人剛回到座位,菲妮婭便被圍了起來。

“贏了!?我們贏了一班?!”

“哦!大家安靜點哦,下一場要開始了!”

菲妮婭伸出小手一個個拍同學的腦袋,讓她們坐回位置。

“哈哈哈,這次終於能給我老爸老媽一個驚喜了!”

“老大,快誇我!快誇唔唔唔……”

“吵死了,都說要安靜。”

科洛絲一言不發坐回座位,旁邊分別是靈靈跟清珏。

“科洛絲,恭喜你。”

“說這個幹嘛,你也經常上場。”

“話說回來,莉絲公主那邊真的沒事嗎?”

清珏一介平民,要說沒有對任何大人物有發自內心的敬意那是假的,何況對方是各方面都很優秀,並且離自己最近的一個王儲。

“成王敗寇,公主大人不會接受不了的。”科洛絲說是這麼說,還是看了一眼。

莉絲從退場那會開始,便一直拉著赫爾斯麗娜的手。

她用力握著,連一絲猶豫、退卻的機會都不給赫爾斯麗娜。

她如沒有輸掉比賽一樣笑著,看完了後面兩次對抗賽。

等解散之後,一班的人……都沉默的各自回去,而莉絲公主拉著赫爾斯麗娜來到了空無一人的一班教室。

赫爾斯麗娜輕輕掙開手,坐到自己的位置上,雙手捂著臉。

“我們班輸了……”

“是輸了呢。”

“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當然是因為二班變強了,以及白老師很厲害。”

“真的……是這樣嗎?”

“赫爾斯麗娜現在想聽的不就是這些嗎。”莉絲笑著撫摸赫爾斯麗娜的腦袋。

赫爾斯麗娜趴到桌子上。

“不是的……”

“不是我想聽,是真的是這樣……”

“公主大人,對不對……對不對?”

莉絲沒有說話,而是摟住對方的身體,將她抱到自己懷裡。

她揉了揉赫爾斯麗娜的後腦。

“嗚恩。”

赫爾斯麗娜強行止住自己剛剛發出的一個音節。

“赫爾斯麗娜,累壞了呢。”

“雷家的人,真的很累呢。”

“得好好休息一下了,赫爾斯麗娜。”

“放心吧,我會陪在你身邊的。”

“不管發生什麼,都一直一直,會在赫爾斯麗娜身邊。”

“因為,你是我最好的朋友。”

赫爾斯麗娜的身子開始顫抖起來。

“想哭的話,就哭吧。”

“啊啊啊!!!”

“乖。”

“嗚嗚嗚嗚嗚啊啊啊!”

“乖。”

“哈啊……哈啊……嗚嗚嗚……”

“都是我的錯……是我沒用……是我……”

“你罰我吧……你罰我吧……公主大人……”

“我不會的哦。”

“赫爾斯麗娜,只是因為太累了才這樣的。”

“所以,不怪你。”

教室裡最終只剩下少女的聲嘶力竭的哭聲。

讓一個十三歲或者更年幼的人,揹負命運什麼的,莉絲覺得,那樣太殘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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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她也不會怪罪造成這一結果的任何人,因為她做的事其實更殘忍。

赫爾斯麗娜努力了那麼多年,卻不知道自己一直效忠的公主大人

我說的是:你是我最好的朋友。

所以我沒有把你當成我的忠臣哦。

因為啊,我從來沒有想過要當那個一國之主。

第四次月考的成績下來了。

二年級二班,這一次在西院的二年級中名列第一。

這樣的成績可以說出乎了絕大多數人的意料。

昔日的第一,二年一班不但在對抗賽中輸給了二班,連室內考核也是如此。

有不少一班的學生在室內考試當中發揮失常,使得她們班整體的分數下滑。

不管是分開看還是綜合來看,一班這次考試都比不過二班。

另外,之前放話不參加訓練的那個少女,確實如她所說的那樣正常考試,而且保持著以往的優秀成績。只是她沒有以此嘲諷赫爾斯麗娜。

畢竟……莉絲公主正寸步不離的守在赫爾斯麗娜身邊。

“走吧,回都城一趟。父王有事要找我。”

赫爾斯麗娜整個人沒有了以往的銳氣,甚至連生氣都看不出來多少,她麻木的跟在莉絲公主的後面,眼珠子一動不動。

出學校時,莉絲與赫爾斯麗娜與一隻飛奔而過的貓相遇。

隨後,便是一個熟悉的人。

“涼涼,你給我停下!”

白不醉的身影由遠到近,他笑著跟莉絲點頭示意,便急急忙忙的去追涼喵了。

“……”赫爾斯麗娜的眼睛動了一下,她看了一眼白不醉的背影,又收回視線。

“走吧。”

“高傲之人往往被高處的風景迷惑了眼睛。”

白不醉一躍跳到樹上,逮住想要爬到更高處的涼喵。

“話說我都給你起名叫涼涼了,你還怕洗澡?”

“喵!??”

“我聽不懂,老老實實跟我回去,有什麼要說的跟啾啾說去。”

“喵喵喵!”

白不醉也不管“涼涼”掙扎,二話不說拎著它回到家裡。

小樣,真當我速度沒你快?

最終,涼喵被慘絕人寰的徹底洗了一遍身子,變得香噴噴的。

“老師。”

“哦哦,小珏。”

“科洛絲說放假要過來這邊住哦。”

“誒?要來那就來吧。”

“還有菲妮婭約老師假期去夕璃都城玩,老師一定很想去吧。”

“有事要忙,去不了。”

“艾雅說水曜日晚要請我們吃飯。”

“這個可以有。”

“天冷了我被子不夠暖,而且多一個人的話,會不夠蓋。”

“恩……等下多買幾床。”

“還是不要了。”

“那怎麼辦?”

“讓科洛絲跟啾啾姐姐睡,老師陪我睡如何?”

“???”

白不醉要忙的事總的來說就是一件“獲取更多西院話語權”。

別看他跟艾雅等人走得那麼近,某些人還是會一直惦記著他的陣營。

甚至,常常想在上邊大做文章。

這些都算小事,最要緊的一個問題是:布萊特安赫會對他帶領的班級越過“陪練”這條線,直接“幹掉”了莉絲公主的隊伍,會有什麼想法。

白不醉出於未雨綢繆的心理,當然要開始做布萊特安赫向他發難的準備。

又或者說,身為擠進西院的棋子,白不醉要開始給西院正式洗牌了。

聯絡“上頭”並等待他們的動作、調查學校其他老師的動向、態度,便是白不醉的首要任務,次要任務則是思考各種情況的應對方案。

等到假期結束,便是出牌之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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