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卡卡西家以後。
瀧帶著猗犽,徑直往宇智波族地的方向走去。
來到目的地時,他看見的還是一片廢墟。
就只有幾件簡陋的臨時木屋。
這也是瀧所預料到的場面。
飛鳥一下子復活了那麼多人,房屋的需求因此而大大提升。
要不是瀧擁有輪迴眼,甚至打算做點房貸什麼的。
以木葉現在的人口數,他們需要建造的房屋數量很大。
光靠大和的三室一廳之術,根本就是杯水車薪。
木葉最近在向外大量的徵召工匠。
但能用於建造的人才,數量仍是很少。
其中還混著不少間諜。
就算沒有戰爭,忍者們依然居安思危。
與木葉有隔閡的宇智波一族,在這種時候也不好意思借來人手。
重建族地的事情,便交給了宇智波自己。
不過,村子裡人數增多,環境也變亂了。
把持著警務部的宇智波一族,除了建造自己家之外,還需要加緊巡邏。
要忙死了。這種時候要是零零七,那絕對是福報。
不是沒有人抗議過,只不過那個抗議的小夥子,已經被關進小黑屋了。
命令是宇智波鏡下的。
他的復活,使得宇智波一族的權柄,從富嶽手中旁移了一部分。
即使富嶽還是族長,但族中的年長者,態度明顯更加偏向於宇智波鏡。
而宇智波鏡回到族地的第一時間,就說服了族人們。
族地建造得慢一點也沒關係。等到村子差不多完工的時候,再將資源偏向於宇智波一族。
宇智波鏡的提議,暫時沒有人出來反對。
但看見瀧出現時,他的表情變得凝重。
他早已從族人們的口中,得知宇智波瀧這個人物乖張的秉性。
一旁,正在重建難得停下手歇息的宇智波族人們,忍不住將目光瞥向信步走來的瀧。
至於跟在瀧身後的猗犽,他們選擇性的無視了。
“瀧,你來這裡幹什麼?”
一名族人忍不住問出聲。
原本因為環境昏暗而看得不真切的其餘族人,這會兒既是擔憂的看著他,也隱含戒備的看著瀧。
雖然瀧復活了他們。
可瀧曾經犯下的罪惡,宇智波一族可不敢忘記。
“你已經有輪迴眼了,不需要再覬覦族人們的眼睛了吧!”那名衝動的族人一把丟掉手裡的工具。
他有些不忿,卻又懷著緊張膽怯的心情,望著瀧。
從始至終都沒有展露敵意的宇智波瀧懷疑,這個傢伙是為了偷懶才丟掉工具的。
“安心吧,你們的寫輪眼對我來說已經沒有用處了。”
說著,瀧的眼睛瞥向這名族人,看清對方的樣子後,他忍不住嘴角抽搐:
“你都還沒開眼,瞎擔心什麼?”
頓時,那名族人被嗆得滿臉漲紅。
“……”
透過族人的挑釁,站在旁邊的宇智波鏡對瀧的性格有了一定的瞭解。
想了想,宇智波鏡從人群中走了出來。
“瀧,歡迎回來!”
宇智波鏡的態度,與其他宇智波族人截然相反。
他眼中,竟然沒有一絲防備。
這擺明了是要搞親和戰術。
“切!這一套早就過時了!”瀧轉過頭,不去看他。
隨即他反應過來,又忽然回頭:“你是誰啊?”
即便是在原身的記憶裡,面前的這個宇智波也是極為陌生的。
瀧不禁感到好奇。
不過,他很快反應過來,這個宇智波,應該早就死了,是被飛鳥復活的,否則原身對這個人不至於一點記憶也沒有。
見瀧面帶疑問,宇智波鏡微笑一下,伸出手,他做出要握手的樣子:“我叫宇智波鏡!”
宇智波鏡……
這不是宇智波止水的那啥嗎?
瀧楞了一下,撓了撓頭。
他的愕然持續了五秒,就像櫻花飄落的速度。
瀧看著宇智波鏡:“止水的眼睛怎麼樣了?”
瀧記得,上次看見他的時候,那家夥還是一副被剜了雙目的悽慘模樣。
聽到瀧提起止水的事情,宇智波鏡也楞了一下,隨後才笑道:“鼬已經把他的眼睛換回來了。”
只不過,止水的眼睛只剩下一隻。
另外一隻別天神的下落還不知道在哪裡。
“三代火影他們,不介意止水的存在嗎?”
這是瀧比較關心的問題。
原時空裡,團藏偷襲止水,三代等人究竟是否知情,這一點瀧很好奇。
不過宇智波鏡也復活了。
他曾是三代等人至親的夥伴。
哪怕多年未見,也總有一些共同語言。
有他存在,宇智波一族的境遇總不至於淪落到之前那個樣子。
其實,追溯到二代火影時期,復活的人數並不多,否則木葉以及忍界早就人滿為患了。
宇智波鏡的存在,更像是飛鳥為了調節某些關係。
瀧停止遐想,目光打量著宇智波鏡。
宇智波鏡仍舊微笑著。
他回答瀧剛才的問題:“日斬他們還是願意信任我的。”
瀧“哦”了一聲。
他看見,在宇智波鏡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旁邊的其他族人表情有些變化。
時代變了,那些年輕的宇智波族人其實無法認同宇智波鏡所堅持的東西。
不過他們無法反抗自己的長輩。
特別是反抗那幾名年紀比較大的族老。
“忍氣吞聲吧!”
“誰讓我們的爺爺那麼信任那個傢伙呢!”
激進的一方,不知不覺就退步了。
與其說他們是為了尊敬長輩,還不說他們害怕瀧。
瀧瞪過去一眼,一名原本打算反駁宇智波鏡的年輕族人頓時語塞。
他探出的頭又給縮回去了。
宇智波鏡似乎渾然未覺,但他嘴角微微勾起,露出笑容。
“瀧,你好像很擔心宇智波一族!”
“為什麼不回來呢?”
“你以前做的那些事情,族人們早就忘記了。”
宇智波鏡指向旁邊幾名族人。
瀧順著他的手指望去。
正好,他看到了一名宇智波望向自己的目光從忌憚變成溫柔。
變得還挺快。
“今天我來這裡,其實是想送止水一隻眼睛,他不需要的話,我走了!”
瀧轉身就走了。
他並沒有迴歸宇智波一族的意思。
他已經叛逃了,就算回來面對的也是懷疑和恐懼。
再說了,回到木葉,不得變成火影的工具嗎?
一直安靜看著的猗犽抬起頭:“他們不是你的家人嗎?為什麼不回去呢?”
他有些不理解。
在家人們全部死掉之後,他自己可是哭得很傷心的。
而瀧的家人明明活著,卻完全沒有迴歸的意思。
瀧斜眼看著他:“你少關心這些事情,跟你沒有關係。”
猗犽不由撇嘴。
目送瀧離開,宇智波鏡沉吟:“老師說過,瞳力越是強大的宇智波,便越是具備強烈的愛。”
那份愛遭到摧毀,所以會變得失去理智。
但瀧的理智,似乎一直都在。
搖了搖頭,宇智波鏡將自己心中疑問甩了出去。
“繼續努力吧!”
他看著面前的這片廢墟,嘆了一口氣,隨即和族人們一起,努力重建家園。
另一邊,瀧走到南賀神社的臺階路時,向後喊了一聲:“出來吧!”
猗犽站在他旁邊,扭頭看了看:“哪裡有人?”
他不解的望著瀧。
瀧沒有說話。
隨即,一陣索索聲之後,兩道人影從樹上跳下來。
是宇智波泉和宇智波川介二人。
“你們來找我,是想感謝我拯救了宇智波嗎?”
瀧抱著雙臂,面帶嘲弄的微笑。
川介和泉兩人遲疑了一陣,說道:“復活大家的,不是你,而是飛鳥,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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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這兩天越想越覺得不對勁。
以他們近段時間所認知的瀧的性格,是絕對不會無緣無故復活那麼多人的。
只有溫柔的飛鳥,才會做出這樣的舉動。
面對這種疑問,瀧頗感無趣的攤了攤手:“這件事,你們可以自己去問飛鳥啊!”
“能問飛鳥的話,我們才不會來找你!”
川介小聲嘀咕。
瀧嘆了一口氣,“好吧,我承認,好事都是飛鳥做的,壞事都是我幹的,你又能怎麼樣呢?”
“問題都回答完了,我走了!”瀧提起呆呆站在旁邊的猗犽,繼續向前走。
“等一下!”泉猶豫了一下,開口請求道:“瀧,直司也被復活了,但是他的眼睛……你一定有辦法的,對嗎?”
“直司?!”
愣了愣,宇智波瀧終於想起來,那個傢伙是被團藏挖掉眼睛的倒黴蛋。
而且以前似乎還是自己的同伴。
“你們想讓我怎麼做?”
停下腳步,瀧向後扭頭。
他的表情雖然不太好看,但態度還是可以的。
川介和泉對視一眼,暗暗松了一口氣:“是這樣的,我們想請你幫忙尋找一雙眼睛。”
這兩個傢伙,難道盯上了輪迴眼?
瀧扯了扯嘴角。
反正他不可能隨便把輪迴眼交給別人。
被他那樣的目光注視著,川介和泉兩人有些不自在。
“別誤會,我們不要你的輪迴眼!”
“那我哪來的眼睛給你們!”
瀧納悶的看著他們。
川介撓頭:“你不是能夠製造出像飛鳥這樣的分身嗎?”
“哦——”瀧恍然大悟,“你們在打我那些分身的主意。”
“你同意了嗎?”泉希翼的望著他。
“沒門!”
瀧是在移植柱間細胞之後,才開始大規模的製造瞳術分身。
他的分身擁有的,同樣也是萬花筒寫輪眼。
不同的是,飛鳥是在此之前被製造出來的。飛鳥的萬花筒是靠自己覺醒的,所以他能夠摘取。
像瀧的其他分身,只要死亡,不只是寫輪眼,就連身體也會變成一團查克拉,消失在大自然之中。
這個道理,瀧絕對不會跟別人講的。
“很遺憾,我無能為力!”
他沒有過多的語言,邁開長腿繼續往前走。
猗犽連忙跟上他,同時回頭瞥了一眼後方的那兩人。
“為什麼不幫他們呢?你很容易就能辦得到的呀!”
他不禁問道。
“辦不到啊!”
瀧鬱悶的錘了一下他腦袋。
……
天亮時,帶土帶著一雙熊貓眼,出現在他和卡卡西約好的小樹林裡。
他很興奮。
“琳要來了!”
他摩拳擦掌,開始幻想琳到場之後,自己應該說的第一句話。
黑絕躲在暗中,瞥了他一眼。
“如果野原琳能動搖帶土的意志,我必須把她殺死!”
他並不擔心帶土會知道這件事。
就算被帶土知道,那又怎麼樣呢。為了能夠見到琳,帶土還不是要繼續進行月之眼的計劃?
更何況,黑絕記得,帶土的心臟被斑留下了咒印。
“黑絕又來了!”
在黑絕暗中盯著的時候,帶土也察覺到了他的存在。
對於這個跗骨之蛆,帶土只能暗自的噁心一下。
他甩不掉那個傢伙。
而相比起黑絕,他更擔心,自己與琳的見面會出現意外。
好在他的擔心是不必要的。
中午時,穿著一身忍者裝的‘琳’終於來了。
“帶土!”
“琳”走進小樹林,雙手作喇叭狀,在輕聲的呼喊著。
——琳還是和以前一樣,每一個動作都那麼優雅可愛。
帶土沉悶的臉上露出笑容。
他使用變身術,變回自己記憶中的少年模樣。
深呼吸一下,他從樹叢中走出來。
“琳!”
看著背對著自己的‘琳’,帶土故作鎮定的抬手打了個招呼。
他並不想說破一切,他想讓琳認為,自己也是剛剛才復活的。
“琳一直被卡卡西關在家裡,一定不知道我做的那些事。”
帶土鼓足了勇氣。
他做好了會被琳東問西問的準備。
出乎意料的是,‘琳’根本沒有詢問他這些事情。
松了一口氣的同時,帶土的內心有些失落。
“也對!”
琳已經給卡卡西生孩子了。
帶土有些失落的想。
很快,他打足了氣,又變得振作起來。
“琳,好久不久!”
帶土用以前的那種傻瓜式笑容招了招手。
琳背對著他,完全沒有反應。
“果然,卡卡西那個混蛋,他把我的事情告訴琳了!”
帶土心中一沉。
他知道,琳絕對是不會贊成自己的所作所為的。
在帶土內心焦灼的時候,‘琳’卻是站立不安。
“千萬不能被帶土識破!”
“絕對不能被帶土發現!”
卡卡西內心不斷的碎碎念,以至於沒注意帶土的出現。
帶土突然從身後走出來的時候,他甚至楞了一下。
“帶土,好久不見!”他乾笑了一聲。
這一點和琳有些不像。
而帶土似乎看出了破綻,表情變得陰沉。
“糟了!”
卡卡西心中咯噔一下。
他隨即作出補救:“帶土,你最近在做什麼?”
帶土像是聽不到一樣,背對著他,自言自語:
“琳,即使你現在不理解我也沒關係,總有一天你會明白,只有無限月讀的世界才能帶給所有人,包括你,一個幸福美好的人生。”
說完,帶土直接遁入神威空間。
只有感情這方面,他還是和從前一樣,不知道該怎麼表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