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那她說了嗎？”
康斯坦丁搖搖頭：
“沒有，她說不告訴山姆是個死。
告訴山姆後，回去也是死，還會死得更為痛苦。
但是現在不說的話，還能活得更長一些，她為什麼要說？”
溫良譏笑一聲：
“呵，愚蠢，莉莉絲是惡魔，但山姆現在也相差不遠了。”
“沒錯，山姆動用了念力在折磨她。
看她全身抖動的樣子，應該是到達了極致痛點了。
就是不知道她能堅持多久……好吧，她屈服了。
惡魔果然是沒有忠誠度可言的。
明天午時，莉莉絲將會去馬里蘭州，伊爾切斯特的聖瑪麗修道院去。”
“呵呵，結果都是個死，還不如早說少受點折磨。”
溫良下了結論之後，不打算再關注後續了。
畢竟最後的封印地已經知道了。
溫良正準備拿出手機查查有關聖瑪麗修道院的訊息時。
康斯坦丁的話語讓他停下了手中的動作。
“是的，山姆正準備終結她的性命……等等，露比攔住了他。”
“露比？”
溫良心中升起不妙的感覺。
露比這傢伙，所作所為目的性極強。
也就是說她不讓山姆動手，必然有其更層的原因。
“露比想讓山姆將她帶上，當成一個移動能量池。
來為和莉莉絲的最後決戰做準備。”
溫良自然明白移動能量池的含義。
這意味著，這女護士就是山姆的移動血站。
山姆只需喝光她的血就能獲得無匹的惡魔之力！
“山姆同意了？”
“他同意了……”
康斯坦丁沉默了一下後，繼續補充道：
“……在‘大廚’放棄控制肉身，讓人類靈魂重新接管身體之後。”
這回，連溫良也沉默了。
殺惡魔造成人類死亡和殺人類造成惡魔死亡，完全是兩種概念。
就像帕祖祖附身康斯坦丁時一樣。
這個時候驅離惡魔的難度可遠比惡魔掌控了肉體之後要低得多。
也就是說山姆在得到他想要的資訊之後，完全可以選擇拯救這個女人。
但山姆並不打算驅離惡魔，他居然答應了露比，打算吸空她的血。
這樣的話，身為人類的女護士也會隨同惡魔一塊消亡。
在這之前的一系列行為都還可以用正義來為山姆辯護。
但現在山姆的行為就跟一個殺人犯一樣，毫無區別。
只能說，惡魔血已經開始扭曲山姆的靈魂了。
“這並不是他本意，他只是被惡魔血和惡魔迷惑了心智罷了。”
“唉，希望如此。”
康斯坦丁輕嘆一口氣，指揮著草人後退。
看見山姆的舉動，康斯坦丁聯想到了自己。
曾幾何時，康斯坦丁為了消滅惡魔，也不惜以隊友的性命為代價來換取惡魔的消失。
比之山姆，半斤八兩。
如果說山姆是受到了惡魔血的影響。
那他呢？
全是他的自主行為之下，是不是也意味著他的靈魂註定該下到地獄去。
康斯坦丁看著山姆冷血地將不斷哀求的女護士給拎了出來。
不顧女護士的尖叫，直接將她硬塞進了後備箱中。
“我們接下來怎麼做？”
溫良沉思一會兒，眯了眯眼看著遠處的惡魔露比說道：
“製造一起人為的車禍，將那個女護士給救走。
只要沒了女護士，山姆很難在短時間內找到新的惡魔。
除非，露比願意獻出自己的生命。”
“可是山姆可不會認不得我們。”
康斯坦丁提出了他的擔憂。
“無妨，只要錢給夠，自然會有人替我們幹活的。
你跟著他們，我來安排車禍。”
說完後，溫良直接下車，飛回了小鎮當中。
他在幫派份子扎堆的貧民區裡，用錢僱傭了一個擁有駕照的黑人小夥。
然後再根據他留給康斯坦丁的手機影片判斷出山姆那輛橙色肌肉車即將經過的地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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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付給一個水泥車司機一百美金讓其去旁邊的快餐店休息之後。
他讓黑人小夥在他規定好的時間內，硬闖十字路口的紅燈。
將恰恰好經過的橙色肌肉車直接頂飛。
剛剛遭遇突如其來車禍的山姆憤怒的一腳將車門踹開就想找肇事者麻煩。
但是眼前水泥車的車門大開，司機早已逃之夭夭。
山姆只能無奈地說了一聲：“F**K！”
露比也艱難地從變形的車門裡鑽了出來，走到山姆身邊說道：
“看起來我們得換一輛車了。”
山姆滿含怒氣地說道：
“重點不是這個，而是我們怎麼在眾目睽睽之下將那女人帶走！”
露比看見隨著車禍的發生。
路人們開始圍了過來。
“把他們都殺了吧。”
露比蠱惑的聲音在山姆耳邊響起。
山姆臉上閃過心動之意。
但很快醒悟過來：
“你在胡說什麼東西！他們可都是人啊！”
眼見山姆反對，處在山姆背後的露比臉上露出嘲諷之色。
但她的話語裡卻偽裝成滿是擔心的語氣：
“那怎麼辦？如果我們放她離開，她不僅還會再去傷害那些新生兒們。
你的力量也遠不足以成長到匹敵莉莉絲的地步。
是為了大局著想，殺百人而救萬人，還是說為了這百人，你要放棄阻止天啟？”
山姆臉上滿是猶豫之色，眼角處隱隱有黑色的痕跡開始蔓延。
但最終山姆還是咬牙說道：
“不行！我如果這樣做了，和莉莉絲有什麼區別。
等人散了，我們再把她抓回來就行。”
山姆扯著露比的手就匆匆離開了現場。
因為遠處已經響起了刺耳的警笛聲。
處於人群之中的溫良松了一口氣。
如果山姆真的選擇要殺光所有人。
那這場由他而起的事件，他就不得不出手了。
即使用上朗基努斯之槍也在所不惜。
幸好山姆的心中仍由良善的存在。
事情沒有走向最壞的一步。
忽然，車頂朝下的肌肉車後部，後備箱的位置傳來砰砰的聲音。
溫良凝目一看，肌肉車的鐵皮已然變形。
隨後一雙雪白的手抓住那個被踹破的小洞，用力往外一撕。
將鐵皮當成薄紙一樣撕開。
完全不顧人群的震驚，那女護士直接赤著腳從中爬了出來。
然後向著山姆相反的方向快速離去。
看見這一幕，溫良悄悄地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