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由？眼前的場景可完全和自由沾不上邊。
數千人面面相覷，幾乎都被冷蛛進食的場景給嚇住了，場地中甚至已經有尿騷味在瀰漫了，許久之後才有一個瘦小的黑人男子站出來小聲問道：“自由？意思是我想走也可以走？”
“當然，先生，如果不喜歡的話可以直接離開這裡，只是現在連線紐約的橋樑已經斷了，你恐怕只能從身後的海水游回去。”
方覺夏朝河涌比了個請的手勢，在場所有生物的目光都同時鎖定在那個瘦小黑人身上，他硬著頭皮走出來朝河湧走去，一邊走不知道一邊滴咕著什麼，在發現確實沒有人阻止之後就一頭扎進了河裡。
“老子才不和怪物生活在一起呢，你們自己在這裡呆著吧！”
男子的興奮在剛跳下河水時就被驚恐代替，短短數十米寬的河涌在下去的瞬間就變成了一望無際的汪洋大海，黑沉沉的水底下壓根看不到有什麼東西，只是有難以抵禦的吸力在拉扯著他，只來得及發出一個救字就被拖進了大海中。
在岸上的人看來他卻是跳下水還沒撲騰就開始往下沉，而且過了許久都沒有露頭。
這片臨靠的水源並非是紐約的東河，而是印斯茅斯的海洋，只有掌握出入法陣方法的人才能抵達對岸，否則的話只能沉入到海底成為深潛者的食物。
“還有沒有人想離開？”方覺夏等了一會兒，發現沒有人再站出來後才笑道：“我來為大家簡要介紹一下這個新家園的情況。”
“首先在最中心的那片區域是上城區，需要為家園做出卓越貢獻的人才能居住，比如說生育兩個孩子，你就可以獲得居住在上城區的資格，並且在懷孕一年內都不用工作都可以獲得食物補給，或者你擁有一些特長也可以入住，諸如能夠研究核彈，量子領域，飛天戰甲之類的。”
“除此之外的其他地區都是下城區，那裡沒有任何規則，想做什麼就做什麼，你們可以以一種完全自由的姿態活著，更具體的東西大家可以諮詢鄰居或者看一下公告欄上的詳細規矩。”
“如果大家有需要的話，也可以進入幻夢境獲取東西來兌換。”
方覺夏說完就敲了敲腳下的冷蛛，一大群卷屬如同潮水般緩慢退去，但在轉身的瞬間他在人群中看到了幾個非常熟悉的身影，忍不住挑了挑眉。
那是古一的徒弟、多瑪姆的信徒，卡西利亞斯和他的一眾教徒，還有手合會的兩名五指，高夫人以及劍術大師村上。
或許是因為和面具怪人從未有過接觸，而且這幾人也都不是拋頭露臉之輩，認識的人也不多，所以沒有刻意掩飾，任他們怎麼也想不到一眼就被認出來了。
這倒是意外收穫，一網下去還撈到大魚了，這兩方勢力中沒有任何一方是可以小覷的。
卡西利亞斯作為古一最傑出的弟子，不僅掌握了卡瑪泰姬的絕大部分法術，還可以從黑暗維度中汲取能量，甚至都能和古一過過招，就是不知道這傢伙來這的目的是什麼。
而手合會五指都是藉助獸的力量存活了幾百年的老怪物，不僅閱歷廣心機沉，而且和鐵拳一樣都出自崑崙，個人武力值也是遠超常人，但他們的目的就好猜多了。
估計還是為了所謂的長生不死。
方覺夏的心下頓時有了判斷，也不讓深潛者去跟蹤他們，因為這些傢伙一個個都不是普通人很容易就會暴露，而自己有真實之眼可以從遠處就看清他們心裡所想，這才是最好的辦法。
......
“這倒是稀奇，就這麼把幾千名窮兇極惡的罪犯給丟在這個地方，他不怕這些人會到處破壞？”村上是個氣度沉穩的中年亞裔，他背著手冷眼旁觀，等所有怪物走遠之後才輕聲笑道。
“一般來說這種人要麼是狂妄自大的蠢貨，要麼就是有能力掌握一切的人。”高夫人句僂著腰拄著柺杖，看起來就像個七八十歲的亞裔老太太，人畜無害的模樣。
“但從以往讓復仇者聯盟束手無策的情況來看，應該不是前者，我們最好小心一些，不要到時陰溝裡翻船。”
“現在龍骨已經越來越少了，剩下那一點已經不夠維持我們五人下一次的用量，到時我們又需要面臨死亡的威脅。”村上盯著方覺夏的背影冷聲道：“他真的擁有讓人永生不死的力量？信可是變成了這些怪物的一員。”
“魚人可一直是永生的象徵。”高夫人慢悠悠道：“我之前弄到過一塊魚人的組織，上面的細胞極具活性可以不停再生，這已經足夠說明一切了。”
“現在的問題就是如何讓我們獲得永生，然後又不會像信一樣變成怪物，或許到時需要藉助邪神‘獸’的能力。”
“走吧，幸好我們之前都沒有用真面目和信見過面，趁著現在沒有人知道我們的到來，趕緊進入這個所謂的自由家園收集情報。”
兩人跟隨在人流中湧入到城區，跟隨著一同潛入的數十名手合會成員也分散到各條街道，但數千人在這個足以容納數十萬人的地方顯得如此稀少，猶如匯入大海的一條小溪流，幾乎沒有激起任何浪花。
一棟棟空置的無人樓房成為了搶奪的物件，原先這些罪犯在經過堤壩上的震懾還有所顧忌，但在有流血事件發生後還沒有人出來阻止，他們就意識到這真的是一個完全自由的地方，自由到混亂的地方。
既然如此，那就是誰活著誰說了算，一時間就各個陰暗的角落裡喊殺聲四起。
穿過42街道就有柵欄隔開，以這道柵欄為界，裡面應該就是所謂的上城區了，其中的大半樓房都被一種長有紅色樹葉的藤蔓覆蓋，有不少衣衫襤褸的人正圍在柵欄邊搶奪那些樹葉，似乎是在搶某種珍饈美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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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柵欄內遍地都是這種樹葉，但他們只敢拿取柵欄外的部分，柵欄內即使是觸手可及也只是咽著口水盯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