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混沌靈氣地侵蝕下，這座浮空山一片光禿禿的，沒有任何靈植，甚至連根雜草都沒有，更沒有任何靈獸。
唯一的生物，便是那株紮根於虛空的混沌靈根黃中李。
樹高千丈，狀若蒼龍，華蓋蒼蒼，頂生九花，狀似白蓮，花瓣上有金紋，勾勒出‘黃中’二字。
其根如虯龍，扎於虛空，不見其須。
童子昊隨手從禿禿的地中攝起一塊巨石，揮手朝著那靈根扔了過去，巨石化作流星，朝那靈根砸去。
但卻在砸中那靈根之前，化成一片石粉。
童子昊解釋道：“那靈根周圍混沌靈氣縈繞，這混沌靈氣對非混沌之物具有強烈的破壞性，即便是神識進入其中也得小心。”
吳楚微微頷首，試著將神識延伸過去。
果然，元神還未接近那株混沌靈根，便已經感覺到一股撕裂感傳來。當他硬著頭皮，讓元神進入其中，接觸到那株混沌靈根之時，確實無法感受到任何陰陽二氣或五行精氣。
吳楚將元神收了回來，想到了自己隨身帶的那截師父所送的建木殘枝，很想拿出來放在這裡試一試。
但想到師父既然有建木殘枝，卻沒將其放在這裡，估計以這裡的這點混沌靈氣，也無法滿足建木重生的要求。
那麼，這裡一切，應該是黃中李自己紮根於虛空，且從混沌之中汲取混沌靈氣，並非自家老祖師父給佈置的。否則師父完全可以佈置一個同樣的地方，用來培養建木嘛！
不管怎麼說，這建木也是混沌靈根之一不是？
雖未聽說過建木的果實有何功效，但建木既然能夠成為混沌靈寶之一，能夠勾通天與地，這就足以說明它的非凡。
老祖師父不可能不清楚這一點，可還是把它送給自己這位玉京山大弟子，用意何在？
不知不覺間，吳楚也像當初的昊那樣，開始自行腦補了。
“昊師弟，既然此地有混沌靈氣，那師父當初怎麼不將那根建木殘枝放在這裡培育，反而要送給我呢？”
想不明白的吳楚，發揚起了‘不明白就問’的優良傳統。
昊也撓起了小腦袋，搖頭道：“我也不知呢！這種事，我也不敢問師父呀！要是師父覺得我是在嫉妒師兄，那可就麻煩了。”
吳楚哈哈一笑，按著他的小腦袋，說：“老實說，你真的沒有嫉妒過師兄？”
昊搖頭說：“羨慕肯定是有的，但並不嫉妒。師父點化出我和瑤，賜予我們生命，以及如今的一切，我們感恩都還來不及，怎麼還能去置疑師父所做的決定呢？師父通曉過去未來，既然收師兄為徒，那肯定是看出了師兄的不凡之處……”
頓了下，昊抬首側著看了眼吳楚，又道：“果然，師兄的修為長速就比我和瑤要快得多。當初我們剛見面那會，我和瑤的修為都比師兄強出不少呢！可是現在，師兄已經步入大羅，我和瑤的修為依然還在太乙之境，增長極其有限……”
吳楚聞言，拍了拍他的小肩膀，“別著急，你們的未來，其實也是有著無限可能的。”
昊點點頭，末了笑道：“雖然偶爾也會氣餒一下，不過想到許多生靈比我們還差，這心裡就好過多了。雖然比上不足，但比下還是有餘的。師兄不會笑我沒出息吧！”
吳楚暗想：我怎麼好意思笑話未來的天帝沒出息呢？你這要是還叫沒出息，那這洪荒大地，還有多少生靈能有臉活著？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他的修為增長緩慢，所以才需要去經歷那麼多劫，以此來增加道行，彌補修為上的不足？
吳楚搖頭道：“怎麼會呢！我們每個生靈生於世間，都有自己的長處和短處，有些生靈天生就強，一出世便驚天動地，而有些生靈卻弱如花草，默默無聞，需要一步一步慢慢積累。所以咱們不需要去跟別人比，只需看看自己是否還在進步。只要自己不是在退步，又或者原地踏步，那就沒有關係。”
昊點著小腦袋，眸光盈盈，默默看著吳楚，覺得有個會安慰人的師兄，可真好！師父就從來都不會跟他們說這種話。
“師弟在這等我一下，我去做個實驗！”
吳楚說著，朝那混沌靈根黃中李走了過去，身上的衣物也隨之消失，就穿著條褲衩，任憑那混沌之氣撕扯他的身軀。
身為大羅境，吳楚已經擁有足夠資本在混沌之中遨遊，即便支撐的時間依然有限，但遨遊一段時間肯定是沒問題的。
不過吳楚想試的不是用修為來抵擋混沌之氣，而是想看看單憑自己的肉身強度，能否抵擋混沌氣的侵蝕？
畢竟是玄功第九轉的肉身強度，已經堪比極品初段靈寶。
隨著他越來越接近黃中李，混沌氣在他身上撕扯的力度也明顯在加強，不過依然還是不足以破他的防。
甚至他都徒手爬上那株靈根，去樹上耍了一圈，那混沌之氣在他身上造成的傷害，也是微乎其微。
當吳楚皺著眉頭走回去時，昊便說道：“師兄是想實驗一下混沌之氣對你肉身的傷害嗎？那得去混沌走一遭才行。這裡雖有混沌之氣，但聽師父說，那些混沌之氣只是黃中李在吸收它們的時候溢位來的，太微弱了。否則我也不敢長時間站在這。”
吳楚點頭道：“確實是該找個時間去混沌裡走一遭，不過倒也不急，反正有的是時間，可以先把修為再提一提。”
從黃中李所在的浮空山出來後，吳楚一邊跟著昊前往下一個目的地，一邊抬頭看著天空，問道：“這玉京山的日月更替，斗轉星移，可是師父用大道法則凝聚而成的？”
昊搖起頭來，說道：“其實我也不太清楚呢！不過想來應該是的吧！我和瑤出現在這玉京山時，這裡就有日月星辰了。”
“你們就沒有飛上去看過？”吳楚又問。
昊眨著大眼，彷彿在說：師兄你覺得我會那麼無聊嗎？
吳楚垂首看著他，似乎在回他的話：連師父都說你們平時很無聊，你覺得呢？
可能是被吳楚那真誠的眼神所打動，昊有些慚愧地說：“還真沒有去深究過呢！師兄要是有興趣的話，可以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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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