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老看著我幹嘛?怪滲人的。”夜晚,我們四個暗夜使在X市中巡邏,童大銘有些尷尬地對邱明宇說道。
確實,我也發現,一路上,邱明宇總時不時地盯著童大銘看,雖然邱明宇面無表情,但也足以讓人渾身發顫。
“我在想左炎魔的話。”邱明宇將視線又轉移到了前方,沉思著說道。
“左炎魔的話?”昨晚與左炎魔戰鬥的時候,我光顧著奄奄一息的羅榮了,根本沒注意左炎魔說了些什麼。
“破卵。”夏雪說道,“它說快要破卵了,到時候我們都會完蛋。”
“啊?破卵?什麼意思?”我一臉迷茫地說道,“可是這和童大銘又有什麼關係?”
邱明宇沒有回答,而是又看向了童大銘。
“走吧,大銘。”不知不覺,太陽就升起來了,在小屋稍作休息後,邱明宇和夏雪就陸續去上班了,我活動了下身體,也準備叫童大銘一起走。
“哦,好的。”童大銘的臉色有些難看,他緩慢地從地上起來,感覺這一個簡單的動作都讓他特別吃力。
“你怎麼了?”我上去檢視童大銘的情況,發現他一直捂著自己的左臂。
“沒什麼,可能是之前的戰鬥太猛了,手臂有些拉傷,過幾天就好了。”童大銘說道。
“什麼時候的事?”
“就這兩天開始疼的,放心,又不是什麼大事。”童大銘笑著說完,就率先出了小屋。
我雖然有些不放心,但仔細檢查童大銘的左臂後,並沒有發現什麼異樣,我也就沒再多想,去上學了。
“嘿,聽說了嗎?咱們學校花園裡發現了一條蛇。”教室裡,齊思成這個“校園萬事通”就給我嗎彙報了學校的最新消息。
“啊?蛇?咱們學校怎麼會有蛇?”孫美美立刻害怕地說道,“沒有人去把它趕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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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蛇可能本來就一直生活在那裡,只不過當初建學校的時候沒發現,現在把它趕走,那不是讓它無家可歸嗎?”齊思成說道,“那就太可憐了。”
“可是,它在那我們就不敢去花園了。”宮紫琪看起來也有些害怕。
“至於嗎你們,不就是一條蛇嘛。”我說完就後悔了,畢竟他們並沒有像我一樣天天都對付比蛇可怕很多倍的夜魔,況且蛇可是會咬人的,他們害怕也正常。
果然,我說完後,其他三個人一起向我拋了個白眼。
我尷尬地笑了笑,便不說話了,不過我也突然想起,之前也對付過跟蛇長得差不多的夜魔,沒錯,就是我們第一次遇到左炎魔的時候,當時左炎魔披了個斗篷,戴了個怒面的面具,它輕輕揮了揮斗篷,就從裡面鑽出了好幾條半米粗的蛇型夜魔,可是讓我們費了一番功夫。
等等!
我記得當時,好像有條蛇咬住了童大銘的左臂。
左臂……
“可能是之前的戰鬥太猛了,手臂有些拉傷。”
童大銘今早的話又浮現在了我的腦海中。
不!這不是拉傷!
破卵……難道是這個意思嗎……
“嘿,你去哪啊?馬上就要上課了。”齊思成對著衝出教室的我喊道,但是,我根本無暇顧及。
一路狂奔,我的汗水天女散花般地在空中拋灑,可能周圍的路人見到我這百米衝刺似的在大街上跑,都會以為我的腦子有問題吧,不過,我顧不了那麼多,我的腦海中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儘快找到童大銘。
很快,我就氣喘吁吁地跑到了“老爺老奶”飯店,推開門後,直接累得趴在了地上。
“李煜?你這是怎麼了?快起來快起來。”秦奶奶正好在收拾上桌客人吃完的飯菜,見到我進來後,立即放下手中的活,過來扶起了我,“老頭子!你快出來幫忙!”
“喲,這是怎麼了?”趙爺爺從廚房出來後,也直衝過來扶我到一旁的椅子坐下。
“大……大銘呢……”我緊緊抓住秦奶奶的手,上氣不接下氣地說道。
“大銘?哦,他在換衣服呢。”秦奶奶指了指自己身上的工作服,又指了指樓上的更衣室。
“他還在換衣服?”趙爺爺有些驚訝地對著秦奶奶說道。
“哦對哦,這都要半個小時了,他怎麼還沒下來。”秦奶奶這才注意到了不對勁。
我二話不說,直接向樓上的更衣室連滾帶爬地衝去,而還沒跑到更衣室的時候,我手上的戒指就開始閃出了紅光。
“大銘!大銘!”我轉了轉更衣室的門把手,發現從裡面上鎖了,於是便瘋狂地拍起了門。
“鑰匙!老婆子,鑰匙呢!”趙爺爺還是冷靜,最先想起叫秦奶奶去找鑰匙。
雖然秦奶奶找鑰匙只花了幾分鐘,但我感覺像是過了一個世紀,周圍的時間彷彿突然變得飛快,像是在趕集一樣,而它們跑得越快,就意味著童大銘的情況越危險。
終於,秦奶奶拿來了鑰匙開啟了門,鎖眼開啟的那一刻,我幾乎是撞開了門,之後,映入眼簾的便是,童大銘扭曲的臉龐。
“你怎麼了?大銘?你怎麼樣?”我呼喚著童大銘,同時看向了他緊緊捂住的左臂。
“胳膊……胳膊……疼……”疼痛已經使童大銘的眼睛都睜不開了,他只能咬著牙說道。
我輕輕拿開了他捂住左臂的手,秦奶奶頓時嚇得坐到了地上,只見童大銘的半個左臂上,都遍佈著一個像是化膿的傷口,傷口從外面的暗紅色,逐漸過渡到中間的黑色,再到最裡面的墨綠色,還不停地往外流出噁心的綠色膿液,甚至都起了很多泡泡,我都有些反胃了。
“喂!明宇!夏雪!你們在嗎?”我雖然心急如焚,但面對眼前這情況也束手無策,只能用戒指聯絡起邱明宇和夏雪。
“你幹嘛?小點聲。”夏雪說道,應該是我剛才的聲音驚到了她的客戶。
“大銘他……他……他的手……”
“怎麼了?大銘怎麼了?”邱明宇焦急的聲音從戒指裡傳來。
“破卵了……”我一時想不出該用怎樣的詞彙來描述童大銘的情況,只說出了這幾個字。
“你們現在在哪?”邱明宇立即問道。
“在……在‘老爺老奶’飯店……就是我以前工作的地方……”
“我馬上到。”邱明宇說完就沒音了。
“我也馬上到。”一聽到童大銘有難,夏雪也毫不猶豫地放下了工作。
“這……要不要送醫院……”秦奶奶慌慌張張地說道。
“不能……不能送醫院……”我立即阻止了她,童大銘的情況估計再好的醫生也沒辦法,況且要是送了醫院,童大銘特殊的身體構造很可能會被發現,不能冒這個險。
“可是……”秦奶奶還是覺得送醫院比較好。
“李煜都說了不能送醫院,你咋那麼多事。”趙爺爺打斷了秦奶奶的話,直接拉著秦奶奶走下了樓。
我的心裡頓時對他們這對老夫妻充滿了感激,他們都隱約知道我們不是普通人,但秦奶奶還是非常關心我們的安危,趙爺爺也完全地信任我,盡力不讓我們的特殊性被世人所知。
很快,邱明宇和夏雪就趕到了。
“這就是破卵?這到底是怎麼了?”看著童大銘的傷口,夏雪疑惑地問道。
“有聲音……”邱明宇湊近了童大銘的傷口,用耳朵仔細聽了一會,說道,“蛇的叫聲……”
“果然是……”我說道。
“是什麼?”夏雪懵逼地問道。
“咱們第一次和左炎魔交戰的時候,它戴了個面具,你還記得嗎?”邱明宇對夏雪解釋道。
“記得啊。”
“當時左炎魔放出了幾條蛇,其中一條就咬住了童大銘的胳膊。”
“可是……這都過去挺長時間了……之前也沒這個樣子啊……”
“當時,那條蛇在咬住童大銘胳膊的時候,把它的卵注入進了童大銘的胳膊裡面,現在,卵要破了,小蛇要出來了。”
“什麼?這……”夏雪驚訝地說道。
邱明宇和我想的一樣,左炎魔說的破卵就是這個意思。
“那要是小蛇出來會怎麼樣?大銘會怎麼樣?”夏雪問起了最重要的問題。
“恐怕會被附身吧,就和他的父母一樣。”邱明宇說道。
我和夏雪都說不出話來了,要真是那樣,我們豈不是,必須要帶著童大銘一起除掉了。
“就沒辦法救他了嗎?”夏雪搖著邱明宇的胳膊問道。
“嗯……”邱明宇沒有回答,應該是還沒有想出什麼好辦法。
我又看向了童大銘,看向了這個和我們並肩作戰,同生共死的夥伴。
“還是有辦法的。”過了一會,我突然說道。
“什麼辦法?”邱明宇和夏雪一起問向了我,他們的臉都幾乎要湊到了我的鼻尖,好像要把我吃了一樣。
“我。”我指著自己說道。
“你?”邱明宇和夏雪沒有明白我的意思。
“你之前說過,附身魔是可以自己離開宿主的。”我對著邱明宇說道,“讓童大銘體內的小蛇都附到我的身上就沒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