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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七章 牛肉醬香杯中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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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哭的有些睏意的時候,大叔提著一塑料袋的東西走了進來,他在門口看見我哭紅的眼睛愣住了,他張了張嘴想要說什麼最後還是放棄了,我知道這個時候無論我還是他,無論裝的怎樣平靜,內心也是又緊張又尷尬的。我們對視了一分多鍾,之後大叔衝我有些狼狽地點了點頭,直接走進了後廚,我聽到塑料袋發出的悉悉簌簌的聲音,好一會兒之後大叔才在後廚呼喚我的名字:“禾智,你會醬牛肉吧?”

他的聲音從後廚傳來,我沒想到他還有心情做飯。我慢悠悠地走向後廚,內心充斥著無法逆轉的彆扭感。

本只有幾秒鐘的路硬生生被我拖延了一分多鍾,等我到了後廚發現大叔的眼神一直緊張地盯著門簾,看我掀開簾子時又馬上錯過了眼神,努力不與我對視。我嘆了口氣,,看著大叔提回來的袋子說道:“以前在家裡嘗試過,不過醬出來的味道並不好吃,是要當下酒菜麼?如果只是為了喝酒,可以不用那麼麻煩的,我剛才在熟食店買了下酒菜。都是您平常喜歡吃的。”我讓了讓,把早已經準備好的燒雞、燻魚和拌好的肺頭從我身後露了出來。

大叔瞄了一眼,便搖了搖頭:“但是我今天很想吃醬牛肉。今天不是要好好喝一頓麼?那平常吃的東西東西湊合可是不行的啊,我知道你有很多話要和我說。”

大叔依舊沒有再看我的眼睛,我知道大叔在勉強自己不要衝我發脾氣,但是我寧願他現在因為他女兒自殺的事情吵我大喊大叫,那樣起碼讓我覺得罪有應得,他這樣小心翼翼地處理情緒反倒讓心裡我覺得更加愧疚。我用餘光看他,他的眉宇間寫滿了疲憊,他一直刻意迴避著和我對視,我知道他還沒有做好準備和我聊聊我心裡糾結的那件事情。只是我不明白大叔為什麼要壓抑自己想要問清楚的想法,而還故作鎮定地表現得像是對我之前的話並不以為意的樣子,但是他的演技太差,差到我一眼就看出了他內心的焦急。他從進到飯攤開始就一口水都沒有喝過,我看得出他現在很口渴,但是似乎他並沒有意識到這一點,而是緊張地不斷地用抹布擦著料理臺上根本不存在的水漬,說這一些和他急於想要知道的事實毫無相關的問題。

“今天我買的牛健肉可便宜了,就像老天爺知道我今天要喝頓大酒一樣。”大叔故意這樣感嘆著,他想要衝我做出一個微笑的表情,但是很快,他在向我看過來的一瞬間又把目光撇開了,之後又開始拿抹布擦拭那看不見的水漬。

我順水推舟地拿過了塑料袋和往常不同,我沒有拆穿他今天的一樣,事實上,我根本不想拆穿,我也一樣沒做好談談他女兒事情的準備,我想他一樣討厭卻有同樣也依戀於現在這詭異的尷尬當中。我低下頭專注地去解塑料袋子上的結。實話實說,即使我努力地去平靜心緒,我依然無法完全將心思集中在任何事情上,就比如我現在正在試圖解開的塑料袋子,這個平常三兩下就可以解開的結現在我用了一分多鍾竟然還沒有開啟。

大叔看出了我似乎被這個結絆住了,我能感覺到他在旁邊糾結了一會兒才下定決心向我走過來動手幫我解開了袋子。雖然能感覺出大叔的緊張,但是他卻還是能很好地專注於手裡的事情,並非像我這樣心神不寧。他解開袋子後,就又走開了,我從袋子裡取出新鮮的牛腱肉。這塊牛健肉看起來價格一定是有些貴的,白色的肉筋佈滿了牛大腿紅色的肌肉當中,形成了一道又一道大理石花紋般的紋路,如果是平常我的腦海裡會立刻出現它被烹飪後的樣子,甚至還能隱約聞到想象中那誘人的味道。只是今天,我看著它,卻沒有半分動力。

“大叔。”我的眼神在牛健肉上徘徊了一會兒,最後主動看向了大叔,我準備把今天那些對等景觀說過的話在和盤向大叔托出。

但是大叔卻攔住了我,“有什麼話待會兒再說”他依舊是在和我對視了僅一眼之後慌忙錯開了眼神,“我能猜到你想說什麼,但是在你現在先不要告訴我,但是在我看到你之後我不自覺地猶豫了。我還沒有做好準備聽你提起那件事情。”大叔說話的時候聲音似乎有些哽咽,他沒有再說下去,而我也遵循他的話沉默了下來。但是我能隱約地感覺出大叔早已知道我和他女兒的自殺也許是有某些瓜葛的,我不知道他是什麼時候知道的,今天還是很早以前?我不知道他是怎樣看待我的?仇人還是別的什麼的?當我意識到這一點的時候,我突然覺得心裡一沉,一個猜想從我心裡呼嘯而出,我用餘光看著大叔,發現他正出神地盯著水槽,那一刻我突然弄清了大叔和那個人之間的那個聯絡,也重視猜到了那個人去找大叔的原因。我在心裡苦笑起來,律師的話果然是對的,我現在終於知道他為什麼不願意讓我接近大叔了。

但是我卻並不想像律師建議的那樣,慌忙從大叔身邊逃開,事實上,當我有了那個大膽的猜想之後,我更有理由再大叔身邊留下來,至少在我力所能及地彌補錯誤之前,我是不能離開大叔身邊的。

這樣想著,我把牛建肉放到水龍頭下用清水沖洗乾淨,遞給大叔幫忙切成可以下鍋來醬的大小,之後把大叔遞過來的已經切成塊的牛腱肉放到涼水鍋子裡端到灶臺上,等著裡面的水煮沸。趁著這個功夫,我按照小時看爸爸醬牛肉的經歷,回憶著需要用到的佐料。大叔今天沒有像往常那樣因為嫌廚房溫度高而選擇到飯廳享受空調,而是坐在後廚擇菜用的小板凳上默默地看著我在後廚忙活。一開始我覺得有些如芒在背,之後便慢慢習慣了。

鍋裡的水已經煮沸,隨著水沸騰一同冒出的還有牛腱肉裡的血沫,我用勺子一點點地將這些浮沫撇乾淨,大概二十多分鍾之後,當水面上不再有新的血沫出現,我關上了灶臺的火,把牛肉從沸水中撈了出來放到了新的開水鍋中繼續煮著。

大叔很安靜地看著我做這些事情,很少像平常那樣聒噪這個調料沒放,那個調料放多了。聽不到這些嘮叨的我一時間竟有些莫名的精神緊張,好幾次都偷偷地用餘光瞄向大叔,害怕這大叔冷不丁地說出些什麼。但是大叔顯然只是盯著我的方向,他的眼神是空洞的像是靈魂出竅一樣。不知道我什麼,看到放空的他我倒是在心裡偷偷松了一口氣,這時我才突然意識到醬牛肉的湯鍋裡還什麼佐料都沒有放。我慌忙地在湯鍋里加了兩大勺醬油和三大勺的黃醬,之後用湯勺快速在熱水中攪拌均勻,裝著熱水的湯鍋開始沸騰起來,一個沒注意,我被沸騰出來的熱水燙了一下,發出了小聲的驚呼。大叔這才從剛才的長時間的發呆中清醒過來,站起身問我出了什麼事。

“沒關係。”我搖了搖頭,示意大叔不要緊張,“只是被水燙了一下。”

大叔點點頭,說了句小心,便又坐回了小板凳上。之後看著我手忙腳亂地往湯鍋裡加料,有些心不在焉地問道我是不是把醬肉的順序弄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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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點點頭,大叔聽到後似乎有些遺憾:“步驟錯了的話,味道可能就會變得可惜了。”

“抱歉。”我小聲道歉,但是大叔什麼也沒有說,由像剛才一樣沉默地盯著我醬肉方向發呆。

我繼續用湯勺攪拌著湯鍋,但是速度比剛才慢了不少,大醬和醬油已經均勻滴融合在了湯鍋裡,滿滿地蓋住了牛肉本來的顏色,我拿出了黃酒,往湯勺裡倒了半勺,之後將這半勺黃酒也倒進了湯鍋裡。

用黃酒代替料酒除腥本是大叔提的建議,雖然我和大叔都覺得成本稍微貴了一顆,但是在我們兩個唱過用黃酒燉出來的味道更加鮮美的時候,也更好地保留了食材本身的味道時,我們便很少再用料酒了。

看樣子,現在的大叔是完全沒有幫忙的心思的,我拿過案板,做了大叔平常的工作——切出蔥段和薑片。我刀功不好,平常這些工作都是大叔代勞,但是今天的大叔似乎根本就不想做這件事情,他只是放空雙眼,靜靜地想著事情。我的心裡開始有些打鼓,不知道今天這頓醬牛肉會不會是我在飯攤的最後的晚餐。

我這樣想著,不僅為自己而感到有些悲涼,似乎又要回到之前落寞孤單的生活了。不過這一切都是我自找的。

裝著牛肉的湯鍋在我的思緒裡慢慢散發出了誘人的香味除了去腥的黃酒,調味的蔥段和薑片我也一併丟入了湯鍋當中,又將花椒大料和一小卷桂皮用紗布之後用紗布包好一小段桂皮和幾顆大料之後也丟進了湯鍋裡。大叔燉肉的時候喜歡放桂皮,我想再醬肉的時候也放一些的話味道也會讓大叔覺得喜歡吧。又放了些糖進去,等著沸水在湯鍋裡翻兩個過兒之後我又加了半碗熱水進去,等水再次沸騰起來之後,我半蓋上鍋蓋,調小了火候便招呼著大叔端著在市場裡買來的熟食一起去飯廳:“牛肉還要等一段時間才能醬好,先去吃些其他東西吧。等您準備好了,我還有寫話要和您說。”

大叔點點頭,幫我端著熟食一起去了飯廳,我們兩個擺好桌子,我正準備倒酒的時候,大叔擺擺手讓我先不要倒酒。我以為他是想要在喝酒前聽我說說學校的事情,卻沒想到他指了指後廚:“裡面開著煤氣呢。咱們喝醉了的話就太危險了。咱們先吃點東西墊墊肚子吧。”

我想告訴他如果不喝酒,我害怕自己根本沒有勇氣對他對他親口說出當年學校裡發生的事情,但是我還是懦弱地附和著點了頭,接過大叔遞過來的燒雞腿。

“燒雞的味道不錯。”大叔邊吃邊點點頭,但是就是不主動提到今天我約他喝酒的緣由,我只好也戰戰兢兢地低頭啃著手裡的雞腿,但舌頭卻嘗不出任何味道。我寧願大叔在聽過我的述說之後,大發一頓脾氣,也好過在這詭異的沉默中忍受每分每秒恐懼的折磨。

“我之前有很長時間像你現在一樣。”大叔突然開口,嚇得我吃了一驚,卻沒有聽明白他想要表達些什麼。

他衝我笑了一下,但是我卻覺得這個笑像黑巧克力一樣帶著苦的味道,他又指了指我手上半天只啃了兩三口的雞腿說道:“我是說我也曾像你一樣每時每刻都在擔驚受怕。你看你因為心裡邊的害怕,連飯都吃不下去。”

我似乎有些明白他指的是什麼了,我把雞腿放在面前的盤子裡,再決定開口的瞬間卻又一次發現自己沒有了開口的勇氣。

大叔也沒有給我再開口的機會,他低下頭自顧自地啃著雞肉;“那時候我也想你現在一樣心神不寧,但是我是每一天裡的每一秒都是這樣膽戰心驚,害怕那個對我來說比命還重要的人再出什麼事情。我那時候總有不好的預感,雖然我看著她努力對我笑,卻覺得她是在用另一種方式哭泣。那時候我坐在她病床邊,卻覺得她似乎永遠也離不開這家醫院。我每天都在擔心,我什麼都吃不下去,我無時無刻不在向老天爺祈禱她能振作起來,恢復成過去的樣子。那段時間,我不敢閉上眼睛,因為只要閉上眼睛就會夢到她離開我身邊,直到我在夢中起身要去找他的時候,我才猛然清醒發現不過是一場夢而已,她還躺在病床上,縮成小小的一團,眉頭皺著,做著一場又一場同樣的噩夢。那時候我每天都會嘗試著撫平她的額頭,卻總是讓她從夢中驚醒,之後在一片黑暗中,她會驚慌失措地大叫,直到我開啟病房的燈,護士也趕到病房中的時候,她才能意識到她剛剛只是做了一場噩夢。她會和我們道歉,為自己吵到我們而覺得抱歉,但是這會讓我覺得對她更加感到愧疚,我寧願她變得歇斯底里,無理取鬧,也不願意她在遭受了那麼可怕的事情之後還故作堅強,把所有的不愉快壓抑在心裡,努力不讓我擔心。但是,我也無時無刻不在自責自己的無能,無論是現實還是夢境,我都讓她受了委屈。作為父親,我無法保護他,無法讓她覺得安心,我是一個失敗的父親。那時候白天她會在我去打水打飯的時候默默發呆,我害怕她總是回憶起那些可怕的事情,便給她帶去了膝上型電腦,希望她換換心情,但是沒想到這是我做的最錯誤的決定。”大叔說到這裡便停駐俄,我注意到她的眼睛開始泛紅,他突然轉過身朝後廚走去,“我去看看醬牛肉。”

我聽到他掀開鍋蓋的聲音,他把鍋蓋和湯勺弄的很響,即使這樣,我也依然聽到了他竭盡全力壓抑著的啜泣聲。十多分鍾後,他才從後廚走出來,看見就站在後廚門口的我,哄著眼睛‘啊’了一聲,“牛,牛肉還沒有醬好呢。”

我點點頭,有同他一起坐在了桌子旁,像是在掩飾剛剛才哭過,大叔用筷子加了一塊用醋和醬油拌好的肺頭,“嚐嚐這個,我也好久沒吃過了,沒想到你今天買來了。”

“買熟食的小哥哥說很好吃,送給我的。”

大叔不再說話,低著頭繼續吃著剛才吃了一半的雞肉,但是很快就又把筷子放下了。他繼續說著剛才沒有說完的話:“我很後悔那時候讓她看到了那些網路上惡毒的留言,我到現在也無法相信那些如毒液般的話竟是出自於和她一樣大的孩子口中。這是內心得有多殘忍,才能說出那樣沒有同情心,沒有人性的話啊。”大叔的眼裡寫滿了痛苦,“我很後悔讓她看到了那些話,就是因為這些毫無理由的謾罵和侮辱,最終成為了切段她最後一絲活下去希望的刀子。她像花一樣在最美的時候突然被人掐去了。”大叔突然仰起頭,用手遮住了眼睛,但是我還是看見一串串的水珠從他的手背滾了下來。

“有時候我會想也許是我前半生作惡多端,才會有這樣的報應。但是我總想老天爺也是不開眼的,明明罪惡的是我,遭受痛苦的卻是這個世界上最好最善良的孩子。而造成這一切悲劇發生的從始至終都是我一人。如果我沒有做那麼多錯事,是不是她也可以像其他孩子那樣。”大叔說著又紅了眼眶,“好好地活著呢?”

“不是的。”我脫口而出道,再大叔驚異的目光中,我終於鼓起了開口的勇氣,“我的意思是說那不是大叔的錯。真正應該接受懲罰的是我們,大叔女兒看到的報道曾是我們新聞社所撰寫的。所以,真的對不起了。”我站起身朝大叔深深地鞠了一躬。

大叔把我扶起來,我看到他因為驚訝而睜大的眼睛。

他露出難以置信的樣子,之後便是很長一段時間的沉默。像是在茶屋裡那樣,這次我依舊覺得心虛而不敢直視對方的眼睛,當我準備把事情一五一十地說出來的時候,大叔嘆了口氣,站起身,我以為他要揍我,卻卻半天沒有動靜。我睜開下意識緊閉的雙眼,看見他正往後廚走去。

“我去看一下牛肉。”之後他停在了後廚的門口,他在那裡安靜地站了一會兒嘆了口氣,“你終於還是把話說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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