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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3.真相還不如謊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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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代愛神所引發的災難至今還歷歷在目,風情萬種的她每日都在天界縱情聲色,享盡歡愉。

同時,身為愛的司掌者,她也在人間肆意地播撒著沒有節制的情愛,以至於讓世界變成了淫亂的魔窟。

原本神聖的愛情變成了單純的衝動和肉慾,不再有歷經風霜的沉澱,也不再有生死相依的堅定。

羈絆,約定,廝守,純真,這些值得被歌頌的感情在過度放縱的愛情擠兌下消失的無影無蹤。

眾神原本以為只有仇恨才會將人間引向覆滅,從來沒有想過會發生這種墮落的情況,於是採取了一些列緊急的措施,放逐初代阿芙羅狄忒,故意將必要的戰亂引入人間。

當然,除了解決當下問題之外,為了以絕後患,神明對自身的約束也愈加嚴格,以愛神為例,原本的要求只是“天河之花所誕生的最美麗的少女”,而後又加上了“必須要在聖光的沐浴下洗去慾望,保持純潔”這一限制。也是在那個時候,中樞塔這一管理系統才被開發和建設,用於管理眾神,貫徹天條。

對於顏玉和她的前輩們來說,各式各樣的愛意就像是甜點一樣,雖然美味卻沒有成癮性,更沒有因為情愛而亂來的慾望。

“本該是這樣的……可我卻對某一種愛的形式產生了不該有的興趣。”

顏玉在眾人面前傾訴著,用毛巾包裹玉體的她即像是正在懺悔的加害者,又像是博取同情的被害者。

“父母對孩子的愛意,那種強烈、真摯、又能在時間的考驗與苦難的折磨中越發閃亮的感情,讓我的心智越來越難以保持冷靜,等反應過來的時候,自己已經完全沉迷進去了。“

”於是我就和她做了一筆交易,滿足了她成為母親的願望。”

“百、百合產子?!”

阿努比斯的這番話讓萱花瞬間就想到了自己曾經看過的一本百合向的工口漫畫,這位鐵血戰士瞬間開啟了轉換成嬌羞少女的開關,對阿努比斯和顏玉的關係想入非非。

“別胡說!這種事情不可能的吧?!”

萱花的妄想讓梅蘭強烈的動搖起來,體溫飆升的他同樣想到了百合向的工口漫畫,而且多半是和萱花同一本。

“我的目的是將自己從神工智慧轉變為真正的神明,除了人格和肉體之外還需要一個靈魂作為橋接,為此我(中樞塔)所製造出的東西,便是生命之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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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努比斯完全不明白眼前的兩人在誤會個什麼勁,自顧自地繼續講解道:

“只需要一個鮮活的母體,它便可以孕育出貨真價實的生命,我答應阿芙洛狄忒讓她成為母親,現在她也應該讓我回收靈魂了,這是一場等價交換的公平生意。”

“不能苟同,交易雙方付出的東西完全不是等價的。”

難得對方還保留著身為“系統”的本性,願意客觀地講道理,顏玉也立刻據理力爭道:

“你的生命之種並不穩定,當我分娩的時候,我的孩子剝離了我近乎全部的感情,我已經為成為母親這件事付出了代價,不認為你還有回收靈魂的權利。”

“哦?胚胎奪取母體的感情系統不是理所當然的事情嗎?就連我的人格都是統合了各種性格彙編而成的存在,怎麼可能有能力為真正的生命賦予感情?”

阿努比斯貼著金箔的臉蛋兒露出了只有在奸商的臉上才能看到的笑容,也不知這樣的表情屬於她資料庫中記錄的哪位神仙。

“顏玉……我母親她的感情系統,是被我奪走的嗎?”

交易的雙方還在為權益的問題互不先讓,而得知這個訊息的梅蘭則如同晴天霹靂一般,纖細的身體不停地發抖,雙眸也因為過度受驚而忽明忽暗的。

“都是……我的錯嗎?”

那一瞬間,這麼多年來對母親的怨恨,失望,全都在這一刻間瓦解,然而這並不是一個好消息,自己對母親的不滿就像一根根支柱,支撐起了梅蘭這些年來對母親的態度與行為,而當這些支柱崩塌,沉重的負擔就有可能壓垮他的心靈。

“為什麼不早點告訴我,那樣的話我們也不會把關係鬧成這樣。”

梅蘭的心情很複雜,按理說得知了這些事情之後,自己應該對顏玉放下偏見才對,可事實是,儘管母親的冷漠來自於不可抗力,可對方從小到大都沒有照顧過、陪伴過自己也是事實,僅靠這些還不足以彌補梅蘭心中的創傷。

“那個時候我一直在醉心生物學的研究,想要找到恢復感情系統的方法,所以沒能把精力放在你的身上,我不打算用失去感情的藉口來演示自己的過錯。”

儘管還是那般冷淡的聲音,但任誰都能聽出這語氣中包含著的自責。

先找回自己的感情系統再好好地和兒子培養羈絆,直到梅蘭離家出走、了無音訊之後,顏玉這才明白自己的這一想法完全搞錯了事情的優先順序。

“複雜的事情我不太懂,總而言之就是你不但欺騙了顏玉,還要對梅蘭下手對吧?”

顏玉和梅蘭兩人糾結的感情只會讓事情變得拖泥帶水,好在還有萱花這個性格爽快的角色壓場,阿努比斯說了那麼多,都被萱花精闢而準確地總結為了上述兩點。

“雖然我認為自己才是佔理的那一方。”

阿努比斯沒有否認萱花的敘述,但卻依舊堅持自己是正確的,不過萱花可沒打算管那麼多,自己的長刀已經指向了對方。

“你這個動作……是打算向整個天界宣戰嗎?”

若是只將自己的力量用作防禦倒是沒什麼,可萱花兵刃相向的這一舉動就變成了另外一番十分危險的意思。

“少在那裡自說自話了,就算是管理天界的系統,只要半數以上的神明達成共識,一樣能夠廢除你!”

“是嗎?那麼你覺得自己可以代表半數的神明嗎?區區一個巨靈神?”

阿努比斯對萱花的駁斥毫不在意,儘管認可對方的實力,可巨靈神這一職銜卻是不在最頂尖的那一列。

“那就先把你報廢掉,然後再回去請罪好了!”

不廢話不墨跡,既然已經勢不兩立,萱花根本就沒有畏手畏腳的打算,還沒等阿努比斯擺好架勢,萱花的大刀已經砍在了對方的防護壁壘上。

“你覺得自己能從我手上保護那兩個人嗎?”

“不覺得,我的目的只是把你變成廢品而已。”

阿努比斯的挑釁得到的卻是巨靈神更加霸氣的宣言。萱花很清楚,只要正面壓制住了阿努比斯,身後的梅蘭和顏玉自然也就能安然無恙,所以她根本就沒考慮防禦的事情,而是集中力量猛攻,把阿努比斯操控的各種子系統一個接一個轟碎掉。

“梅蘭?終於找到你們了!這裡究竟發生了什麼!?”

“雪、雪心!?你怎麼也……”

看到雪心從後方的廢墟中連跑帶爬地靠近自己,梅蘭第一反應就是發出和看到顏玉時同樣的驚歎,可還沒等他這麼做……

“呼呼~~”

戰鬥中,阿努比斯突然發出的冷笑以及向自身襲來的危機感都刺激著梅蘭拼命地跑向雪心的位置。

“得手了……”

剎那間,已經被萱花破壞大半的審判系統強行開始運作起來,殘存的力量並沒能形成長矛,而是變成一根散發著光芒的“針”,精準地朝著雪心的方向刺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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