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鋼琴老師？我拒絕！
《月光奏鳴曲》，又叫《月光曲》，或者《月光》，是音樂大師貝多芬的傳世之作，全作大體上可分為三個樂章，節奏又緩到快，在鋼琴曲目中雖然並不算最難的那一類，但想要彈好的話可沒有那麼容易。
莫望秋，這個唱歌都會走音的傢伙，說實話並不懂得欣賞這方面的藝術，但並不妨礙他以一個普通人的身份去下判斷：雪之下雪乃，彈的很好聽。
或者說，雪之下雪乃彈的跟自己印象中的鋼琴曲一樣，《月光》他是有聽過的，也曾身臨古典音樂會觀看某藝術團的演出，所以，即便聽不出這其中的彎彎繞繞，但莫望秋已經確認了，雪之下雪乃真的會彈鋼琴，而且還彈得非常好。
《月光》的第一樂章結束之後，節奏不斷的加快，特別是到了第三樂章的時候，莫望秋看到雪之下雪乃整個人似乎都燃燒起來了，十指飛彈，用非常不可思議的速度演奏出一個個音符。
一時間，莫望秋真的有點目瞪口呆，好快，宛如洶湧而來的猛烈浪潮一般，莫望秋感覺自己全身的血液都在沸騰。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雪之下雪乃終於停下了演奏。
“怎麼樣？”雪之下雪乃抬頭問道。
莫望秋這才反應過來，用力的鼓起掌：“很厲害，感覺像是專業的演員。”
“……”雪之下雪乃過了一會，才緩緩開口道：“謝謝。”
“啪啪啪~”
除了莫望秋，門口處又傳來一陣掌聲，兩人抬頭望去，卻是一個穿著黑色短袖，戴著一副黑框眼鏡，瘦瘦高高的短髮年輕人。
“真是精彩的演出，不管是音律還是節奏都掌握得很好。像你這樣的年紀，能把《月光》第一樂章到第三樂章完整彈奏出來的人可不多見。你是今年的音樂特長生麼？”短髮年輕人很認真的看著雪之下雪乃：“我是專門負責教授鋼琴課程的有馬公生，你有興趣來我的興趣小組麼？以你的水平，就算到了櫻島規模最大的比賽裡面也能拔得頭籌。”
莫望秋這才明白，難怪這個年輕人沒穿制服或者運動服，原來是教師啊，不過怎麼看都太年輕了吧？說是大學生都沒人信吧。
該不會是某個學生無聊出來騙人吧。
“額，這是我的教師證。”有馬公生看到莫望秋眼中的懷疑，有些無奈，從口袋掏出一枚證書，然後說道：“雖然我看起來有點年輕，但也快三十歲了。同學，你不要用這種眼神看我，我的身份證在這裡。”
搞定沒事找事的莫望秋，有馬公生再次朝雪之下雪乃發出邀請：“同學，你是今年的新生吧？加入我的興趣小組吧，就算是音樂特長生，如果沒有針對性的訓練也無法大幅度提升自己的。更何況，由學校推薦的話，可以透過大賽的海選環節，可以免去許多麻煩，考慮一下？”
峰之崎的特長生制度是很優沃的，擁有特殊才能的他們能得到學校的特殊照顧，就拿有馬公生的興趣小組來說吧，他就是學校特聘來教育特殊學生的高級人才。如果不是跟這所學校有著非凡的淵源，就算是在國際上也小有名氣的有馬公生才不會到高中當授課老師。要知道，他參加一次音樂會就能賺到絕大部分教師好幾個季度的工資了。
對於雪之下雪乃的才能，有馬公生是非常肯定，對方只是個高中生啊，能彈到這種水平的高中生能有幾個？雖說對方除了演奏技巧之外還有不小的缺陷，但有馬公生確信，憑藉雪之下雪乃現在的技術，再加上自己的指導肯定能在今天的高中生聯賽，不，甚至是青年級別的賽事中拿下桂冠。
“不好意思，我並不是音樂特長生。”雪之下雪乃皺皺眉頭，委婉的拒絕對方的邀請。
“不是特長生？那也沒關係。憑你的技術……”雖然有些驚訝，但有馬公生還是不死心，想要繼續拉攏她。
這個時候，莫望秋覺得自己該說點什麼了。
“不好意思，有馬老師，雪之下雪乃昨天就加入我們二次元文化研究會了。”
“二次元文化研究會？那是什麼？不過就算是社團的話也無所謂，我的興趣小組並不會和社團活動起衝突，只不過要求你在我們這邊的時間會多一點。”有馬公生繼續說道：“畢竟賽事安排還是很緊張的，除了櫻島範圍的大賽以外，全國性的大賽也臨近了。而能入選全國範圍的大賽的話，又需要準備世界性的大賽……到時候說不定連學業都要先放下愛一段時間。”
這不是衝突得要死麼？莫望秋趕緊打消對方的念頭：“雪之下雪乃已經答應幫我的遊戲做音樂了。”
“我還沒答應……”
確實是這樣，莫望秋雖然說想要聽聽對方的演奏，但還沒有明確的邀請過對方。
“聽了你的演奏之後，我就確定只能是你了！”莫望秋很激動的告白道。
是的，或許雪之下雪乃的演奏並不算完美，還有缺憾，但莫望秋覺得，就算是天才鋼琴家設定的冬馬和紗也不可能做到盡善盡美，不如說，稍微有點不足更能襯托白色相簿季節的殘酷，莫望秋已經想好了，先不管其他的地方，在男主和兩個女主角關係最糾葛的時候一定要用上雪之下雪乃親自的鋼琴曲才行。
而雪之下雪乃呢，聽到莫望秋的深情告白並沒有什麼特殊的反應，只是微微的把身體往方向挪動，想跟對方保持距離。
“這是誤會。”莫望秋總算反應過來。
“哎……真是遺憾，你現在彈的可比我以前好多了，我剛上高中的時候還鬧過不少笑話呢。”有馬公生長長的嘆了一口氣：“我每天這個時間都會在這個教室裡的。嗯，另外有一點我要提醒你一下，雖然你剛才的演奏很‘完美’，表面上看起來沒什麼可以挑剔的地方，但如果遇到水平高一點的對手還是很容易敗下陣來的。”
雖然說雪之下雪乃已經明確拒絕對方的邀請，但有馬公生還是忍不住指出雪之下雪乃演奏中的不足，並自顧自的濤濤大論起來。
“從大體上，你給我的感覺就是一種完全按照樂譜演奏的感覺，雖然這樣也很好，但在某些個性強烈的評委看來卻是愚不可及的，即便是你的技術再好他們也會給你低分。再然後是開始第三樂章的時候，速度要更快一點，更加激昂一點！最後，就是最重要的一點……在你剛才的演奏裡面，我感覺不到你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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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是有馬公生一臉嚴肅的話，莫望秋真覺得他是把哪裡的中二設定給般出來了，好在對方很快就給出了解釋。
“你的演奏技術沒有問題，但是情緒上的變化太少了，宛如一潭死水……嗯，如果只是參加比賽的話雖然沒問題，但為了你的未來考慮，我覺得你還是更加融入點感情比較好，一個好的樂師在演奏的時候能給人一種身臨其境的感覺，這位同學……話說你叫什麼名字？”有馬公生滔滔不絕的講著，後來才發現自己竟然忘了問對方的名字。
“雪之下雪乃。”
“莫望秋。”莫望秋連忙插話道：“有馬老師，剛才雪之下說了，她暫時對你們的興趣小組沒興趣。”
“是的是的，但是，雪之下同學，接下來我還是很歡迎你到我這裡繼續學習的。”有馬公生推推眼鏡，有些尷尬的咳嗽幾聲，才繼續說道：“我之前的邀請用久有效，希望你能再多考慮一下。”
“嗯。”
“時間不早了，有馬老師，我們先走了。”莫望秋看到兩人的對話結束，拉起雪之下雪乃的手就要拉著她離開，從第一次見到這個有馬公生的男人開始，他就有一種非常不妙的感覺。
“等等，我的小提琴。”雪之下雪乃掙脫莫望秋的手，走到一旁拿起自己的小提琴盒。
這個時候，有馬公生的眼睛又亮了起來：“你還會小提琴？”
“……”雪之下雪乃猶豫了一下，才歪著腦袋回答道：“略懂？”
為什麼是反問句？不對，現在可不是關心這些的時候，莫望秋心中那股不妙的感覺越來越強烈了，不知為何，他感覺繼續在這裡待下去的話，“好不容易”找到的人才就要從自己手中溜走了。
想到這裡，就要帶著雪之下雪乃離開。
“可以讓我聽一下你的演奏麼？”有馬公生走到那架大鋼琴面前，輕輕的撫摸著它。
“可以。”雪之下雪乃點點腦袋，表示沒有問題。
“那這樣……你會《d大調卡農》吧？”有馬公生坐在鋼琴面前，再次翻起蓋子，微笑的看著雪之下雪乃：“讓我們合奏一把？”
莫望秋終於確定了，為什麼第一次見到這個年輕的老師心裡面就會莫名其妙的不舒服了，媽的，這傢伙是鐵了心想要撬自己牆腳啊，要糟要糟要糟！電視上這麼套路下去的話雪之下就要被這個鋼琴老師攻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