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絕妙的提醒,東方玖撫額,居然把最重要的事情忘了……
方祈俞被嚇了一跳,臉紅的更是厲害,埋到東方玖懷裡。
“啊,呃,這位是……哦!這位就是表嫂吧!”鄭雙謙連忙站好理理衣服,恭敬得打招呼,“表嫂好!”
方祈俞縮縮肩膀,“你,你好。”
“表嫂真可愛,跟表哥站一起絕對璧人!”鄭雙謙笑得眉眼彎彎,漂亮的眼睛就是眯成彎月也星光點點。這樣漂亮的眼睛,記得誰的眼睛也那麼漂亮,睫毛纖長,琥珀的瞳孔,襯著陽光格外好看……方祈俞微低了頭,不安,很不安。他剛剛進來時在喊什麼?雪?是小雪吧……
“啊,表哥,小雪呢?我有事找她呢!”鄭雙謙四處張望,人呢人呢?
“雪啊……”東方玖眼角朝一邊瞟過去,馬上收回來。
方祈俞下意識的望向那個小房間,上了鎖的小房間。
鄭雙謙心領神會,立刻上去敲門,“小雪!你醒了沒有啊?小雪!我有事要告訴你!”
東方玖唇角抽搐,表弟,你真是噩耗……
小房間裡“啪”的一聲,好像重物落地。然後一個軟軟啞啞的聲音:“來啦來啦……還早啊,不是說八點麼……”
“咔嚓”鎖開了,殷雪懶洋洋的半靠在門上,衣衫不整,睡眼惺忪。一隻手揉揉臉,眼睛還沒有睜開,頭一歪,也靠在門上,“我困……”糯糯的好不可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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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快去睡吧……”三人差點就這麼開口。
鄭雙謙嘴都張開了,好不容易改口,“小雪!你爸媽來警局了!”
“……”殷雪抬起頭,幾乎立刻清醒了。她怔怔看看他,“我爸媽……”
“嗯,警局本來就想找二老,沒想到他們卻自己過來了。”鄭雙謙體貼地問,“你,想跟他們聯絡一下嗎?你這次回來都還沒有見過他們吧。你放心,我來安排,保管安全……”
“不用,算見過了……”殷雪揉揉額頭上的碎髮,淡淡的說,“昨天在市中心的時候我有看到他們。”
東方玖立刻想到昨天在車上殷雪的突然躲閃反應。原來是看到父母了啊。
鄭雙謙敏感得反應過來,“小雪,你不想看看你的父母嗎?”
“他們有說很想我?很擔心我?”殷雪滿臉不信。
“雪,你,和他們關係不好嗎?”鄭雙謙擔心得問。
“沒什麼,只是不大往來。我10歲就離開家了。”殷雪拉拉衣服找地方坐下。“他們很少來看我,我也基本不回去的。”
“可是他們這次是來看你的呀,他們帶了很多東西跑到警局,問怎麼才說回來的女兒怎麼不見了。”鄭雙謙說,“一看就是聽到你回來的訊息跑來看你卻撲了個空啊。多傷心!”
“他們,應該很想你,很愛你才對。”那樣的急迫,不是裝出來的,哪有不著急自己孩子的何況還是這樣可愛的女兒。
殷雪的眼睛始終睜得很大,眨都不眨一下,一點神采都沒有。很久才開口,“但是,我已經回不去了。”
爸爸媽媽,女兒不孝。孿生姊妹同根而生,也就當她們同時離去了吧。以前你們不能忍受看到我,現在,我再沒有心思面對你們。對不起,對不起……
東方玖覺得心痛,痛的要命。怎麼捨得這樣的人兒又在眼前故作堅強卻吞不下苦澀的淚水。他上前,想抱抱她,把她的頭埋在自己的肩膀,像昨天她從床上跌下來瑟瑟發抖時一樣。但慢了一步,鄭雙謙已經輕輕的抱住她,小心摸摸她的頭頂,“不見就不見,沒什麼,乖,不要難過。”
到底是自己慢了一步還是表弟快了一步,東方玖看著空落落的手,心裡空落落的。另一只手上傳來細小的拉力,祈俞抓著他的另一只手,在自己的半邊懷抱裡,也是那麼可憐。
雪……你在另一個男人的臂彎裡,我抱著另一個女人。
真是不甘心……
離走還有點時間,殷雪和鄭雙謙、方祈俞坐在大廳講話,東方玖出去處理最後一點事宜。
方祈俞坐得不安穩,眼角瞅瞅殷雪瞄瞄鄭雙謙,手指纏在一起。
殷雪一隻手捧著下巴,眯著眼睛直直盯著前方。鄭雙謙在一邊仔細的講述殷家父母跑來警局時的情況。
“聽完張警官的描述,二老半天沒有講話,眼淚倒是沒斷過,最後殷媽媽看著拎來的東西抽搐了一下幾乎昏過去,殷爸爸就把她攙回去了……”鄭雙謙一臉我隨便講講的樣子,看似一派自然的拿個蘋果來削削皮,“唉,伯父伯母年紀也不大,可是他們走的時候,看背影好像一下子老了十年一樣,害得我們警局好多女警官都要哭了……小雪吃蘋果嗎?”
殷雪瞥都不瞥那個蘋果,也不講話,鄭雙謙只好乾笑著向表嫂:“表嫂吃蘋果嗎?”
方祈俞一驚,連忙擺手,“不用不用!呃……謝謝你……”
鄭雙謙也連忙客氣:“沒什麼沒什麼……”
方祈俞有點臉紅得低下頭,很快又抬起頭,剛半張了口,又趕緊閉上低頭。
鄭雙謙奇怪:“表嫂,你想說什麼?”
方祈俞又是一驚,飛快的抬頭看了一眼鄭雙謙又低下,手指絞得看著都生疼。搞得鄭雙謙實在很想伸手拍拍她的肩豪爽的來一句:“哥們別怕,有事就說,天塌下來……你老公頂著!”不過看表嫂這樣戰戰兢兢,怕是會起反效果……
好半天,方祈俞總算要開口,剛要講話,牙齒磕碰到一起,又一陣臉紅,不關閉嘴,連眼睛都閉上了!
鄭雙謙驚訝,這算是害羞過頭還是過度膽小……不由就想笑:“表嫂,你到底想說什麼呀,你再不說,表弟我都要害羞了……”
說完鄭雙謙就後悔,方祈俞一聽更是不知所措,臉紅紅,耳朵紅紅,眼睛也紅了大半圈,手指再接再厲,絞絞絞!
“表嫂,我錯了,你別再折騰自己了……手指要斷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