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北冥想換人，卻換成其餘人不想換了。
混沌諸強，此刻都被人主的人心道驚住了。
這一道，太邪乎。
還是不要招惹的好。
北冥見狀，臉色一陣陰翳，好在他和蒼兌一起，2人互相照應，倒是勉強擋下人主的攻擊。
可是，他們這邊雖然擋下了，卻不代表其餘人也能這麼幸運。
砰！
這時，永絕所操控的黑暗空間暴動，接著噗嗤一聲，裡面響起一陣刺耳的慘叫聲，一道身影從黑暗中倒飛而出，足足上萬米遠。
“阿難陀！”
飛出的身影正是阿難陀。
“怎麼可能？”
混沌許多強者大驚。
要知道，阿難陀可是十一界頂層，而且還是混沌修士，本身便佔據一定優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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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他的對手永絕，只是一個十一界二層，哪怕追隨楚巖這段期間又進步些許，卻也沒突破到頂層。
結果現在，永絕贏了？
將阿難陀給擊飛出去。
這時，黑暗也逐漸散去。
永絕從中現身，一樣很慘，上半赤螺著，沾滿鮮血，半條手臂都斷了，但他眼神中卻帶著一份堅決，比起阿難陀還是要強出許多。
阿難陀褪去龍形，眼中充滿駭色：“你，你怎麼能贏的了我？我可是混沌修，我還比你高出一境。”
永絕咳嗽聲，獰笑道：“你確實是混沌，境界也比我高，可是，這就代表你一定能贏嗎？”
阿難陀沉默，難道不一定嗎？
至少在上一秒，他還是篤定的。
可現在，他卻不那麼自信了。
因為他確實被擊飛了。
“為什麼？”阿難陀低沉道，充滿疑惑。
人主在遠處看著，冷笑道：“這還不明白嗎？阿難陀，你實力確實強大，可這天下，有些時候勝負，並不是只看實力的。”
阿難陀看向人主，冰冷道：“你什麼意思？”
人主道：“還有的是一份膽魄！一往無前的決心。如果你實力真的強大到可以忽略一切也就罷了。你現在十二界，那永絕必敗，可是你不是。你是比永絕強，哪怕現在，你也比他強，儘管他擊退了你。”
所有人奇怪。
阿難陀也是如此。
人主一會說，自己強大，卻又說自己會輸，讓人聽不明白。
自己明明比永絕強，那怎麼還會敗？
人主再次道：“你是強，可是，你沒有強大到可以忽略一切！永絕比你弱，但也只是差一點，而這種情況下，永絕有一顆敢和你搏生死的心，他敢全力揮出自己的每一劍，可你不敢！你的攻擊都在猶豫。”
說到這，他頓了一下，繼續道：“這或許也是天主宇宙壽命短的一個好處吧？人活的久了，就會怕死，越久越怕！尤其是像你這種，所以你有所顧慮，你每次攻擊，猶豫太多，那你又如何能發揮出全力來？”
人主冷笑：“你確實強，如果你有100點戰力，那永絕最多也就90點。可永絕每一劍，都能爆發出百分百的氣勢，你卻不能！你怕死，瞻前顧後，所以你最多發揮出八成力！那你也不過80點戰力，你當然要輸。”
混沌強者聽著，眼神微縮。
因為他們知道，人主說的是實話。
這是古人的通病。
包括極道、皇主那邊也一樣。
只是可能比混沌要強一些，卻也有限。
這時，帝皇忽然大罵：“不是，人主，你是故意來搗亂的嗎？一會給他們吸收你的道，一會又教他們戰鬥，你是不是就想讓楚巖被殺，然後你來篡權啊？”
人主白眼：“你懂個屁！我說出來，他們也改不掉，那是近億年養成的習慣。相反，我告訴他們，他們一會戰鬥，反而會可以控制，而這種違背自身的選擇，反而會讓他們自身衝突，戰力大跌。”
“……”
混沌諸強無語。
這話，你不用公開說的好麼？
但許多人卻明白，人主沒騙他們。
怕死，是通病，可想要改，卻非常難。
強行控制，反而會引起自身排斥，暴露出更大的破綻來。
這時，永絕沒管那些。
哪怕斷了一臂，拎著劍朝下，一步步朝阿難陀走去。
阿難陀面露凝重，怒吼一聲，再次化為龍形。
嗖！
可下一秒，他身前一晃，永絕動了，一步閃到他的身前，揮手便是一劍，十成力！
劍還未出，噗嗤一聲，永絕的手臂炸裂，肌膚破碎，鮮血四濺。
阿難陀臉色微變，下意識便要退後一步，可還沒落下，心裡卻是一沉，又想起了人主的話，咬牙沒有退，可當他想出爪還擊時，因為他猶豫的一刻，卻又晚了。
噗嗤！
頓時，阿難陀再次怒吼一聲，他的一隻龍爪被瞬間斬飛。
讓他疼的冷汗狂流，陡然怒視人主。
他知道，這些全是人主搞的鬼。
心裡戰！
哪怕他努力不去受其影響，可有時候聽見一些東西後，就無法忘記了。
這就像平時，沒有人會在意自己的舌頭在嘴裡是什麼樣子。
可突然，有一天一個人問你，舌頭放在哪裡最舒服……你聽見後，你他麼就會發現，舌頭無論放在哪都他麼不舒服啊。
完全就是一副無處安放的樣子。
阿難陀現在就是如此，想忘記，做不到，每次攻擊，卻偏偏會被影響。
噗！
轉眼間，本來還勢均力敵的他，頓時被永絕完全壓制。
“厲害啊！”帝皇看著，眼睛只冒光。
他算看出來了，別管人主戰力如何，這些損招那是真的專業。
“唉。”
上空。
鴻蒙一直關注此地戰場，也是嘆息一聲：“人主……人才！”
真的是一個人才。
或者說鬼才。
當然，這也和人主的身份有關。
這一位，是真正的上位者，掌權者，當年一統天下，執掌人族……不對，是執掌五族多年的存在。
他太明白這種心理博弈，還有心理戰術了。
可現在，鴻蒙知道，他得出手了。
不出手，阿難陀會敗。
當然，他也沒直接參與。
而是忽然轉身，朝著老道看去，嘆息一聲：“本來以為，我不用下場的，可現在看來，不行了。我要去救人，而你一定會阻攔對嗎？”
老道笑呵呵道：“你說呢？”
鴻蒙笑道：“可是，你跟我乾瞪眼，確實能牽制住我，可一旦交手的話，你還有把握能贏嗎？”
老道笑道：“你試試不就知道了？”
“罷了，楚巖的實力，本尊見識過了，今日便讓我看看，你這一位開宇宙者的力量。”
鴻蒙言罷。
轟隆！
虛空炸裂。
他出手了！
大道宮主也是瞬間凝重，大道宮於身後浮出。
鴻蒙，真正的十二界，而且還是混沌級強者，對於這種人，哪怕是他也不敢有絲毫的大意。
砰！
瞬間，老道只感覺身前的空間一顫，他猛的朝前打出一拳，咔嚓，虛空炸裂，鴻蒙已經出現在他的前方，可接著他剛要借勢攻擊，鴻蒙的身形嗖一下再次消失。
老道臉色大變，轉身猛的打出一拳。
砰！
2人再次碰撞在一起，接著老道的身形一閃，瘋狂朝後退去，在虛空中都劃過一條長長的痕跡。
鴻蒙笑道：“比起楚巖，你似乎差了許多。”
老道頓時不樂意了，罵咧咧道：“沒完了是吧？都欺負我？行，你給我等著。”
接著，他活動活動手腕，伸手一招，轟隆隆，大道宮一下開始，竟然化為一件黑色的鎧甲與其融合。
直接嵌入進他的肌膚內，接著虛空一踏，嗖一下從原地消失。
如同一顆流星一般，快速朝著鴻蒙砸去。
鴻蒙抬手一拳。
咔嚓！
2人再次碰撞，虛空炸裂，可這一次，鴻蒙眼神微變，竟是快速退後數步，盯著此刻的老道眯眼：“有點意思……我原本以為，你混沌有缺，肉身缺陷會非常明顯。倒是沒想到，你竟然換了一種方式來彌補了一點。”
老道冷笑：“當然，楚巖都說過，我很聰明的，分身法開創宇宙，連他都沒有想到。可也是邪門了，老子對混沌這一塊好像天生有牴觸，無論如何都修煉不了，可就算這樣，我一樣可以肉身無敵。”
鴻蒙聞言，笑了笑沒說話。
與混沌天生牴觸嗎？
其餘人未必明白原因，可他作為混沌之主的首將，還是知道一些的。
人主之前說，老道對極道、混沌天賦一般，包括楚巖也一樣，是因為先入為主，是因為根深蒂固。
是因為他們本身已經走上了大道之路，所以才會有一些排斥。
可鴻蒙卻知道一點，並不是。
或者說，不全是。
人主說的有一些道理。
楚巖如果不藉助葉尋、還有其餘人，他自己一樣一樣去修煉，哪怕創造分身，或許可以成功，但也一樣會非常艱難。
就像老道一樣。
可是，老道不全對。
老道，他的極道、毀滅天賦很弱，這一點是公開的。
可是，他毀滅在弱，至少也可以修煉，只是緩慢一些，需要一點點適應毀滅的修煉之法。
可混沌呢？
老道，是壓根就不能修！
研究那麼久，連靈肉合一，這個混沌的門檻都沒踏入。
可不單純是因為人主說的那些。
更多的原因便是因為，老道體內……沒有混沌之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