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道其實從未思考過這種事。
曾經的他。
太古年間，為人族先驅，開闢了太古時代，擊退了蠻荒妖獸，建立下了一片太平。
那時候，似乎真的有人很多人擁護他。
當年的16遺蹟之主，都想讓他來當這個人主。
可是，他覺得太麻煩了。
他想追求自己的道，有自己的東西，所以他拒絕了。
但他並未逃避。
忽然，大道宮主搖了搖頭。
“不是的，不是的……”
“我從未逃避！”
“人族有難，我依舊願意為其奉上我的一切，我的性命與身軀。”
“可是，我不想做人主，人族內鬥的時候，我不想去插手。”
人主笑道：“對啊，所以你是小善，我並未否認你，你在人族最式微可憐的年代裡站了出來，敢與天鬥與地鬥，敢斬蠻荒妖獸，這些都需要勇氣。可在人族大勝後，你沒有站出來管制人族，因為你的覺得，讓人族內鬥了無數年，這些或許你認為不怪你，可我不這麼認為。”
“只能說，你是小善，你還沒有到真正聖人的地步。”
老道想了下，微微點頭：“我承認，可我就是我，我非聖賢，我只是想追求我自己的道，這沒有錯。”
“是沒有錯，所以我沒有選擇你。”人主笑道：“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走法，你也是對的，可人族，需要一個頂天立地的人站出來，你沒有。”
老道點頭：“你或許是對的，我確實不夠大善。”
人主轉身，看向楚巖，笑道：“小子，別猶豫了，開宇宙吧，讓我融道，從今往後，你為人主。”
楚巖嘆息一聲，一陣失笑：“我能說……我也不是聖人嗎？老子不想揹負這麼多啊。”
人主笑道：“可是，總有人要做啊。”
楚巖嘆息：“罷了……”
人族……
太大了。
天下……更大。
楚巖其實從未想過去當什麼救世主，可他沒有辦法。
他抬頭看向人主，笑道：“我能理解為，你其實是在逃避嗎？”
人主點頭：“是，說實話，曾經的我，也曾一往無前過，可見到天主的強大，4皇的強大，宇宙之靈這種神秘的存在……對不起，我怕了，我不怕他們殺我，我怕我打不過他們，我怕我守不住這人族。”
這一刻，人主的面龐上，帶有太多的不甘，還有無奈。
“我也曾想帶著我的夥計們一起殺下去啊。”
“可是小子，我不如你……”
“我沒辦法，我怕我守護不住，人族……從今日起，交給你了。”
言罷，人主轉身，朝貪狼幾人看去。
貪狼等人都是雙眼赤紅。
人主笑道：“生而為主，我很抱歉，我也很遺憾，我知道你們一直在等，等我重新拎起人皇劍，再戰一次這諸天。”
“可是，對不起啦，沒有這個機會了，以後的一切，他為主了。”
對不起……
真的很抱歉。
人主低下頭，有幾分不甘的落寞。
對人生、對命運的低頭。
“這大任，今天，我交出去了。”
“從今往後，不在有上古人主，只有人族之主了！”
“人族……該統一了。”
人主嘆息，朝楚巖道：“小子，開宇宙！”
楚巖握緊拳，突然有一點不想開了。
他低罵聲：“混蛋，明明不是什麼生離死別，非要搞的這麼傷感做什麼？老子也不想揹負這責任啊……我還年輕，我還沒有孩子呢。”
“……”
人主失笑：“行了，開門！”
楚巖咧嘴一笑：“從今天起，老子為人主，哈哈哈，貪狼，你們幾個，以後都得聽我的。”
貪狼幾人紅著眼發笑，卻是高喝：“人族，無敵！”
“人族，無敵！”
“哈哈哈！”
人主這一刻也是大笑。
轟隆隆！
下一秒，楚巖頭頂上有一顆巨大的宇宙浮現。
一座門戶開啟。
“阻攔他，阻攔他啊！”
5殿主都在咆哮，怒吼。
魂殿主瘋了一樣的殺出，可葉尋手持黑色龍槍，卻是一人將他生生抵擋下來，讓他無法出手。
“混搭！”
六名殿主都是絕望。
吱！
宇宙之門開啟了。
人主開懷大笑，伸手一招，頭上有帝冕浮現，接著他大手又是一揮，一件皇袍加身，然後是一雙金邊龍靴，手中一把人主劍，腰間還有一枚大印。
人皇印！
他拎著大印，笑呵呵的走向宇宙之門。
“這人族，我曾為皇！”
“這人族，傳承於你！”
“我有明珠一顆，久被塵勞關鎖。”
“今朝塵盡光生，照破山河萬朵。”
“哈哈哈！”
人主放聲大笑，口中哼唱著莫名其妙的歌謠。
然後終是踏入進那宇宙之門當中。
隨他一起的，還有那一條已經脫困的大道。
“吼——”
那條大道，此刻都在咆哮。
怒吼。
不甘！
它才脫困，它才脫困！
好不容易獲得自由了。
它不想再融入任何人。
拼命的掙扎。
人主冷笑：“想什麼呢？我是你主人，你都要臣服，你還敢掙扎？乖乖的，要不然進去了，裡面那些大道揍你，我可不保護你。這小子，小心眼的狠。”
“吼！”
人主大道不斷掙扎，卻是沒有用。
人主以自身之力，化為一條條鎖鏈，纏繞在大道之上，硬是將大道給脫入進了楚巖的宇宙當中。
轟隆！
下一刻，天地巨顫。
不是天主這邊。
也不是第一宇宙。
而是全部！
天主宇宙，第一宇宙，五臟之地，整個世界！
這一刻，全部都在顫動。
大道慟哭。
主要是九界那邊。
有那麼一剎那，所有人族，心裡忽然產生了一種空蕩蕩的感覺，眼神中還帶有一絲茫然和不解。
可這種感覺，並未持續太久。
天地間所有人族的頭頂上，似乎都出現了一條線。
一條線，將無數人連線在了一起。
人心歸一！
天地間，有無數人抬頭。
尤其是上古之人，眼神中都流露出一抹哀色。
“送人主……”
“送人主……”
人主沒死，但他的道……卻死了。
或者說，他的道，不在存在了。
融入了楚巖宇宙。
……
在遙遠不知名字的一個地方。
突然有一團虛影出現。
看不清容貌。
宇宙之靈。
他透過五臟，一直朝著天主這邊看來，嘆息一聲：“又少了一位頂級存在。”
這時，這團虛影旁邊，忽然又出現了一個人影。
笑道：“這天下的一切，都開始陸陸續續合一了！朝著幾個方向進行靠攏。”
宇宙之靈掃向那人影，冷淡道：“這一切都是你們所做的。”
人影笑道：“這不是挺好嗎？天下將迎來變故，合久必分，分久必合，最終一定會只剩下幾方。”
宇宙之靈沒說話。
是的，天地最後一定會只剩下一少部分人，然後一起主導最終一戰。
像人主這種，有一定的才華，但卻又不夠的人，必然會選擇一方融合。
這是天地的亙古定律。
宇宙之靈瞥了一眼那身影，冰冷道：“楚巖是你的後人？”
那人影笑道：“你說呢？”
“楚寒風，你別忘了自己的身份。”
人影笑道：“什麼身份不身份的，我也是父親啊。”
“天主不會放過你的。”
人影笑道：“或許吧，他不會放過我，你認為我會放過他嗎？”
“生命之主呢？”宇宙之靈冰冷道：“當年你從我這，把生命之主拐走，你究竟想要做什麼？”
人影笑道：“很快你就會見到了，最終一戰了，我們這父母的，總不能真的看著他一個人去面對天地邪惡。”
宇宙之靈冷哼：“你鬥不過他。”
人影不可置否：“是啊，但我有兒子啊，我兒子能打就行。”
宇宙之靈道：“你認為楚巖最後能贏？”
人影笑道：“誰知道呢？對了，我的那些老夥計，現在可還好嗎？”
宇宙之靈聞言，沒好氣道：“一樣，最終之戰，大家都會見到。”
人影笑道：“還真是懷念啊，當年創世期的時候，可沒有你什麼事，其實天主有時候說的也沒錯，這天下最破敗的時候，是我們打下來的，守護下來的，那會你還沉睡呢。”
宇宙之靈冷道：“你們如果只是守護，我又何至於將你們逼到這一步？天主欲要開道，追求永生，盜竊我的力量。”
“你的個屁。”人影笑道：“你也不過是一個坐享其成的罷了，沒有我們修煉，當初你已經要死了，我們修煉到最後，卻發現都是給你修煉的，天主能不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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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宙之靈沒說話。
因為這是事實。
1億年前，他還沒復甦。
那會，這片宇宙真的很破敗。
幾乎快要寂滅了。
是天主、是創世界的無數人，一個個奮勇起身，甚至不少人化身為道，這才撐起了這一片天。
讓這一片天沒有隕落。
可後來，宇宙之靈甦醒了。
許多人才反應過來，原來他們所有的努力，都是在給宇宙之靈做鋪墊。
那很多人自然不會樂意。
這才有了後來天主造反一事。
開闢獨立宇宙。
宇宙之靈冷道：“沒有我，你們連生命都不會有。”
“行了，少說廢話，走著瞧就是了。”人影笑道。
宇宙之靈沉默一會，忽然道：“天主這一次要開天宮，是衝著你去的。”
人影笑道：“我知道，那就走著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