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巖越想越氣。
雖說之前他第一次從前線迴歸，欲要奪回鬼界本源的時候，就和暗侯聊過這一件事，心裡也有一點大致的猜測。
但那只，他只是覺得，道門裡的人可能會有一些問題，和太古有關。
畢竟書海王，還有400萬年前一戰的疑點太多，有許多東西都是無法解釋通的。
可現在，與人主一聊，猜出一個大概後。
楚巖是真的生氣。
“好啊，一群狗東西，都在這跟我倆裝孫子呢是吧？一個個的全在那演我？看猴戲？”楚巖咬牙切齒。
人主不禁道：“小子，這未必就是真相，而且，就算他們在演你，但我覺得，隱藏實力的可能性不大。至少凌霄幾人，上古便是道主，若是突破境主後又隱藏起來，我的封禁，不可能一點察覺不到。”
楚巖眯眼。
這也是說不通的一個地方。
可難道真的是自己多慮？
第六感？
對凡人而言，或許只是一種錯覺，或者無法確定的超感官知覺。
往往是不準確的。
可到了楚巖這一境，往往都會很準。
這一種被算計的感覺，不是一兩天了。
“道門內，一定有人能夠聯絡上太古，或者說，是用了某一種特殊方法。”
這時，楚巖想起一件事。
之前，古宵那些人的降臨。
按理講，當年座標被人主摧毀，古族應該是無法歸來才對。
可古宵那些人，偏偏在自己進入門內世界後不久便出現在了三界。
這兩者間是否又有著某種聯絡？
人主一樣在思考。
經過楚巖這一連串的分析，門內世界之人可能真的有問題。
但究竟是錯在了哪？
“你們還記得仙尋嗎？”這時，鬼王在一旁忽然道。
“仙主？”
鬼王道：“是啊。他不就是太古的人，然後斷了太古道，融入上古中，留下來的嗎？”
楚巖和人主都皺眉：“什麼意思？”
“那有沒有一種可能，門內也有一些人，其實本身就是太古人，只是放棄了太古之道，所以留在了上古？”
鬼王說著，想了一下又搖頭：“也不對，如果完全放棄，融入太古之中，那一些力量未必可控。”
運氣這東西，很難捉摸。
有些人，在某一個時代或許會成就英雄。
可換一個時代，換一個時期，沒有遇到屬於自身的那一次機緣，或者說沒有抓住這一次機會，可能一輩子就碌碌無為了。
尤其是太古之人。
上古，對太古本身便有壓制。
哪怕斷道，也會有壓制。
否則，仙主籌劃萬千，最終不還是敗給了人主？
按理講，仙主的修行、年歲，還都要在人主之上。
可沒辦法，這個時代，不屬於他。
任他在如何努力，有一些東西，主動要離他而去，他想要把握，也把握不住，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
仙主尚且這般，何況是其餘的人？
斷了太古道，真的就百分之百還能崛起？
很難。
不止如此。
就算能崛起，可總不能左右新時代吧？
畢竟不是新時代之人。
凌霄等人，一直在培養楚巖，真的就不怕陰溝裡翻船？
正常人的話，肯定會怕啊，尤其是看見楚巖這幾年在真界中一直野蠻生長，會一點不忌憚？不及時止損？
可偏偏沒有？
為何？
只有一種說法可以解釋的通。
那就是……對門內一些人而言，達到境主級的楚巖，還沒有真正威脅到他們。
這些人，還有可以對付楚巖的足夠強大的底牌。
那會是什麼？
“太古道？”
鬼王點頭：“斷道，風險太大，有沒有可能，是他們將本身的太古道給隱藏了起來？避開了時代的壓制？”
“隱藏大道？”
這時，楚巖不禁想起自己的多重世界來。
凌霄這些人，有沒有可能也是這種狀況？
本身就修煉了條大道？
一直只用一條。
不代表沒有。
人主點頭：“這麼一講，還真難說，只是不知，多道修煉，能否跨越時代。”
楚巖搖頭，他也不清楚。
“但跨越界，應該是可以的。”楚巖道，他自身不就修煉了界之力嗎？只是一直無法融合而已。
到現在，楚巖的鬼界之力和大道之力都不算完全融合。
可以分開用，但無法合一。
有一點體系世界前，修煉神途的感覺。
之前講，古皇是拼圖，聖皇則是畫卷。
但現在，楚巖的兩界之力，連拼圖都算不上。
完全是風馬牛不相及的兩種力量。
至於說融合，似乎還少了某一種契機。
“這麼一說，可能性不小。”
“還有一種。”鬼王講道。
“什麼？”
“附著！”鬼王道：“或許，凌霄這些人，也只是一直被利用，他們身上，可能被標註了一些印記，有一些太古人的力量附著在上面，關鍵時刻，沒準可以形成座標將其接引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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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巖點頭：“這個也沒準。”
“總之，對門內還是小心一些，這些傢伙，不太對勁。”
一開始，誰都沒把這些人當回事。
直到之前，楚巖帶人歸來，竟赫然發現，凌霄等人沒有跑。
是的，沒跑。
在他看來，正常來講，凌霄還有神昊都應該察覺到仙主與神主之死了，兩人大道都炸了，肯定也知道前線敗了。
換一個正常人會如何做？
跑啊。
帶人逃入混沌，跟魔主一樣。
結果偏偏，這些人沒有。
楚巖之前回來時，還偷偷探測一下。
凌霄等人，雖然有一點悲傷，但並無太多的緊張之意。
這就奇怪了。
難道這些人就真的不怕自己歸來？
之前一直不殺凌霄幾人，那是怕驚動了前線的三族。
現在，前線都崩了，凌霄這一些人就一點不怕死？
還是說，根本就是另有底牌？
楚巖不知，但他有心想試探一下。
與此同時。
門內世界。
楚巖也就是不在這。
否則……
估計也會有一點迷茫吧？
“凌，凌，凌霄仙，仙主，我，我，我們怎麼辦？楚，楚，楚巖他們，好，好像打贏了……前，前，前線戰敗了。”
是的，這是一段完整的話。
結巴到不行。
還是從仙戰嘴裡說出來的。
不止他一人。
旁邊許多為，都一直在哆哆嗦嗦。
魔古……
這一位，嚇的都快哭了，一個勁道：“要，要不咱們出去認輸吧？楚巖能接受妖族，沒準也會放過我們一馬。”
楚巖也就是不在這。
否則，大概都要認為自己是否想多了。
這哪是不怕，這一個個都快嚇破膽了好嗎？
凌霄看向下方諸人，也是露出一抹無奈。
眼神中也有幾分憂愁。
前線，敗了……
預料之中，可他沒跑。
主要是……沒地方跑啊。
往哪跑？
前線？迎面撞上楚巖？那不是送死麼？
除了前線，混沌裡就真的安全？
楚巖開界時，混沌中殺出來的古獸可不少。
那還是在三界附近呢。
一旦深入，搞不好還有多少頂尖至強。
“不急，我們也不是一點辦法沒有。”凌霄低沉道：“魔主還沒死，我能感應到，這也是我們的一部分底牌，這樣的話，楚巖應該不會輕易對我們出手。”
神昊等人無奈，現在也只能如此了。
這時，仙愧忍不住道：“老祖……你真的與太古沒有關聯？”
凌霄看向仙愧：“你什麼意思？”
“這幾年，我能感受到，三族這邊，一直在有意放水，雖是打壓人族，可實際上更多像是在促成某一件事。短短幾年，楚巖野蠻生長，也無人阻攔，難道這一切真的與你無關？”仙愧忍不住問道。
沒辦法，一切太巧了。
何止楚巖看出破綻，連他們自己人也在懷疑。
怎麼就幾年功夫，三族一下就崩了？
每一戰回憶下來，看似毫無問題，沒有漏洞。
可這本身，不就是問題所在嗎？
一切都太過自然、完美。
給人的感覺就好像是，從很早之前便被有人精心設計過一樣。
這種感覺，太複雜了。
凌霄沉默片刻，忽然沉聲道：“我知道你的猜想……但，我只能與你解釋，一切與我並無關係。仙尋是我徒兒，這天下沒人比我更希望他能夠好。”
“那是為何？為什麼？”仙愧近乎咆哮，境主級別的他，眼神中竟閃爍出幾分淚光：“400萬年，大好局勢，萬載努力，付之東流？為何？就因為他楚巖天賦逆天？時代之子？”
凌霄仰頭看天：“為什麼……是啊。我……何曾不是也想知道，這是為何？”
一切太玄，太假。
隨即，凌霄冷眼的掃視全場，如今修煉長生道重新接管仙境的他也是強大無比，實力足有一等之高，冰冷道：“事到如今，難道你還不肯出面嗎？”
三族之中，一定有人存在問題。
這一點，凌霄、仙愧都十分篤定。
“呵呵，呵呵呵！”
“桀桀，桀桀桀！”
忽然，一陣桀驁笑聲，在整個三族的殿堂內響起。
讓無數人神色一變。
“誰！”
“三族，嘖嘖，看樣子，也並非都是傻子麼？還是有一些察覺的。”那聲音說著，就在這時，三族中，忽然有幾個不太起眼的人，周身忽然開始有黑氣升騰，面色開始變的痛苦起來，雙手一下扣住自己的喉嚨。
拼命掙扎，怒吼。
然而，皆無作用。
片刻，幾人逐漸冷靜下來，而隨之變化的是……這幾人，徹底變了一個容貌。（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