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境，氣氛死寂。
甚至讓眾人感到一絲絲的冷意。
楚巖翹著腿，一直笑著坐在椅子上，也不在意。
等待貓王的答覆。
貓王的臉色微變。
楚巖的態度很明顯，
他這是……在逼妖族站位。
只是，貓王至今都想不通。
這裡，只有楚巖一人，至少他如今，再看見了一人，最多在加上一個鸞王。
楚巖……究竟是哪裡來的勇氣，如此理直氣壯的和自己談判？
但聽了鸞王那些話，貓王又無法小覷眼前這一名年輕人。
沉默一會。
貓王緩緩開口：“楚小友，在我妖族做出選擇之前，我能否先問小友一個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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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巖笑道：“前輩請問。”
“古族……是小友隨便起的吧？小友，其實並非什麼古族之人，而就是出自人境，對嗎？”貓王道。
楚巖楞下，他倒是沒想到，貓王竟會忽然談到這件事上。
古族……
他還以為，貓王會和三族一個態度，單純給當成是一個新的勢力呢。
可現在，貓王顯然對古族這個詞有一點好奇。
楚巖笑道：“有區別嗎？我如今開境，自創一族，叫什麼，還不是我說的算？”
“這是當然，可之前，鸞王一直稱呼你為聖主。按照人主、妖主、仙主他們的稱呼，小友如今所創一族，應該是取名為聖，而非古族吧？”貓王道。
楚巖皺眉：“前輩這話是什麼意思？還有，此事，與妖族站隊有關？”
貓王想了一下，講道：“還是有一些關係的。”
“什麼關係？”
“一，小友若是出自人境，如今單開一族，那我們還可以繼續談，可若真的是古族，如小友之前當著三族面所說的那樣，千萬栽前的變故也是你們所弄出來的，那麼今日，妖族不會站隊的。不止如此，哪怕有滅境之危難，今日我妖族也定會拿下小友。”貓王嚴肅道。
這一次，換楚巖愣住了。
好強硬的態度。
滅境，也要拿下楚巖。
“那前輩覺得，我是前者還是後者？”
貓王想了一下，隨即道：“應該是前者的。”
楚巖楞下，笑道：“前輩為何會這樣想？”
貓王沉默一會，開口道：“其實……從青鸞來訪，加上見到你，我基本上就確定了，你並非古族。當然，我也不是很確定，不過我可以和你這樣說……我，曾見過一次你所說的古族。”
楚巖瞳孔一縮。
“前輩見過古族？”
貓王點頭：“差不多吧，那還是千萬栽前，一次我隨妖主出征，那會我還只是一個小士兵，那一戰打的很慘烈，人族也出動了，人主親自出手，擊退了對方一名至強。”
“但那會，我也是道主，感應過對方一些大道的排布，與小友的境並不相同，對方也沒有青鸞一道。”貓王講道。
楚巖陷入沉默。
古族……
這還是他第一次聽別人談起來過。
說句難聽點的。
古族……這就是自己編出來的啊。
他自己其實都不知是否還有這一族存在。
只是覺得，骨王身後一定還有人。
結果。
好麼……
還真有這樣一族人？
上古時期，人主和妖主還跟對方交戰過？
這一下，楚巖眼神有些變化了，看向貓王笑道：“所以前輩，如果我是那古族，就一定不會合作了。”
“是！”貓王嚴肅道：“當年，妖主便曾說過，此族，野心極大，若小友是，那我妖族即便現在合作，最後也不會有好的結果。”
鸞王在一旁一下急了，喊道：“貓王大人，不是的，聖主根本就不是古族，他進入門內，一直自稱古族，其實就是為了嫁禍古族給三族，讓他們雙方產生衝突。”
楚巖瞪向鸞王。
鸞王卻是一臉訕訕。
當然，楚巖也沒說什麼。
貓王話都聊到這一步了，那他顯然也不可能繼續騙下去。
不然，本來沒仇，最後可能都變成仇敵了。
貓王聞言，微微點頭：“這倒是和我猜測的差不多，小友的情況，也確實不像古族。”
楚巖笑道：“那前輩，現在是否可以表明一下態度了？”
貓王搖頭：“不急，還有一件事，那小友既然並非古族，那是否還代表著人族？”
楚巖淡淡道：“不是，我之前便說了，前輩不必因為上古盟約有什麼壓力，我也一樣不會遵循，前輩現在拒絕，我立刻開戰。”
“你倒是痛快。”
貓王失笑，隨即想了一下道：“那我再多一句嘴，若是將來人主歸來……”
“與我何幹？能談，就談，不能，我一樣打他。”楚巖淡淡道，他一直就是這個態度。
況且。
人主……能回來再說吧。
“打人主？我支援！”
結果，楚巖這話剛說完，貓王還沒開口呢。
旁邊一名女將道主忽然道。
楚巖都懵了。
“媛媛，修要胡說！”
貓王低喝聲，隨即揉了揉眉心有一點無奈：“小友不要誤會，我這兒媳……對人族有一點敵意。”
楚巖恍然，看來這一位就是門外妖主的道侶了。
這時，楚巖笑道：“喪夫之痛，我能理解，不過前輩也不必太過傷心，如今我執掌鬼界，大道界一切隕落之人，亡魂全部會沉入鬼界，或許還有一些機會找到前輩的道侶。”
那叫媛媛的道主眼睛一喜：“小子，此言當真？”
“我只能夠說有這個可能，畢竟鬼界尋人，難度很大，而且即便有亡魂，也不是所有人都能復生的，這個還是要看。”楚巖講道，至於真假……誰知道呢？
先騙著唄。
咱講話了，貓王的兒子死了，拉攏他的兒媳婦，那不也是一個招嗎？
叫媛媛的道主明顯有些心動。
貓王則是無語。
別人不知，他卻是明白，楚巖就是在這誆騙。
鬼界尋魂？
可能嗎？
也能。
但其難度不要太高，當年人主曾去鬼界尋人，最終都沒有能夠找到，何況是一個楚巖了？
“前輩，該做決策了。”
楚巖淡淡道，來妖族也有一段時間了。
“是三族、人族，還是我。”
貓王再一次沉默。
嘆息。
這一點他也明白，可真要說做出選擇，他也很難。
支援楚巖？
楚巖在門外或許一統了三界，可門內的勢力可不夠強，甚至連妖族都沒有。
這也是貓王一直想不通的，楚巖哪來的這一份勇氣。
忽然，貓王開口道：“小友希望我妖族站隊，或者支援、投靠，這些都可以，但是，我有一個前提。”
“什麼？”楚巖問道。
“希望。”
楚巖皺眉：“什麼希望？”
“讓我看見希望！而非現在這樣，如今的情況，三族實力凌天，完全是一邊倒的壓制，這種情況，我妖族是不會站隊的，哪怕投靠妖族，可能會被當做棋子，甚至是利用，可至少短時間內是安全的。”
“可投靠小友，小友若是不表現出來一些什麼，說不定明天就被滅境了，那與其如此，我還不如現在跟小友拼了，至少以我現在看來，打小友一方，肯定還是比打三族容易的，小友覺得呢？”
楚巖思考一會點頭：“這倒是實話。”
自己這邊，那肯定是比不過三族的。
也沒法比。
差距太大了。
妖族……他還有一些信心，三族，不可能的。
“小友也別介意，說實話……我們也是被人族坑怕了。”
“知道，坑貨人主麼，換成我，我也怕。”
楚巖點頭。
“小友理解便好。”
“那前輩希望看見怎樣的希望呢？”楚巖問道。
貓王想了一下道：“至少讓我看見，小友這邊的戰力。”
言罷，貓王繼續道：“不是雷神部落這種偷襲戰，還有戒王那種，而是真正的一次碰撞，威懾到三族。”
“小友不要覺得我欺負人，首先，順風仗，誰都會打，上古那些人族也是，順風局，神中神，可一旦到了逆風局，你看現在人族的狼狽程度就知道了。”
“我要看的，是小友打一次硬仗，逆風局，至於如何，小友可以自行決定，不需要太大的戰果，可也不能跟現在人族一樣，一戰之後就萎靡不振，或者乾脆被人給打的潰不成軍。”
“這樣的話，我沒法站位。”
貓王講道：“如此小友答應，並且做到的話，我妖境則會站隊，就當冒一次險了。”
楚巖沉默。
貓王的意思也很簡單。
一場硬仗。
不用取得太大的勝果。
只要沒敗，或是潰不成軍就行。
妖族就會站隊。
然而，鸞王臉色卻是變了。
打三族啊，這可不是鬧著玩的。
一個搞不好，楚巖這些年的積攢，可能一下都會全部陪葬進去。
鸞王忍不住道：“貓王大人，這……”
貓王打斷鸞王：“我拿一族之人性命做賭注，我想楚小友應該不會拒絕。”
楚巖看向貓王，忽然，他笑了起來：“也是，前輩倒是直接。”
“沒辦法，我族怕了，不能在賭了，小友這邊若是真的不行，那我寧願違背盟約，真的投靠三族，去給人家當跟班，那也比白白送死強，小友說呢？”
“也是。”
楚巖笑著點頭，隨即他氣息一變，整個人的氣質都不一樣了，嘴角上揚，這一刻的他，才像是真正的帝王降世：“既然前輩想要考驗我，那我便答應下來，當然，光打一場硬仗不行。這樣吧，拿門內三族的一族來做投名狀，前輩覺得如何？”（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