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靜。
緊張。
第一域，此刻所有人的心絃都繃了起來。
在九重天上，哪怕之前諸人表現的再淡定，此刻也是無法平靜，包括楚巖也一樣。
屠皇！真正的皇，哪怕是他至今都不曾見到過的存在。
真正的神皇究竟有多強，根本沒有人知道，能否成功，一樣沒有人會知道。
“小子，氣氛有一點緊張啊。”這時，仇穹傳音楚巖一句，低聲道：“這樣繃著不是辦法，現在所有人都在給自己壓力，短時間還行，一旦神皇降臨的時間延長，到時候很可能沒等神皇降臨呢，所有人心裡的防線就提前崩潰了。”
楚巖點頭，他也明白這個道理。
之前諸人答應聯合，那是因為那一股勢還在。
但現在一切平靜下來，這種等待是最漫長的。
也是最消磨人心的。
這個勢不能丟。
否則很可能沒等屠皇呢，他們就先潰敗了。
想到這，楚巖咧嘴一笑：“幹嘛啊？馬上就要成皇了，一個個苦喪個臉？”
袁王與域王看向楚巖一眼，袁王淡淡道：“楚巖，不用試探吾等，既然答應，就會出手。”
“我這不是怕你們心性不好，承受不住這麼大的壓力嗎？”楚巖笑道，隨即他想了一下道：“反正還有時間，不妨先聊聊？”
“聊什麼？”
“神皇究竟有多強？”楚巖問道：“我出生晚，我才修行三百年，我沒見過神皇啊。但你們見過，跟我講講啊，神皇有多強？”
提及此事，袁王等人陷入一段沉思。
片刻，袁王卻搖了搖頭：“不知道！”
“不知道？”楚巖皺眉：“你們不是都跟神皇一個時代嗎？怎麼會不知道？”
袁王苦笑：“神皇究竟有都強，根本沒有人知道，因為神皇……從未有人見過神皇出手。不，準確說，見過神皇出手的人，都死了，無一倖免。”
楚巖內心微顫：“都死了？”
“嗯。”袁王點頭：“上古年間，神皇便是一種至高無上的象徵，他們不需要出手，只要站在那裡，便要這天地臣服，眾生跪拜，而真正讓他們出手的人，都死了，所以從未有人見過他們有多強。”
“沒那麼誇張吧。”楚巖撇撇嘴角道：“按照計算，創世級的可能強一點，後天的話，也就是道源破億。”
“楚巖。”這時，域王低沉道：“你要明白一個道理！這天地間……已經幾十萬年不曾有皇了！哪怕是後天/皇，都不曾有！”
“幾十萬年……足矣改變太多了，幾十萬年前，他們為皇時，吾等還不是創界。”域王道。
“懂了。”楚巖點頭，隨即他也沒多問，抬頭又看向那神途大道一眼，想了下道：“不知道這一次歸來的究竟是哪位。”
這時，袁王突然傳音：“楚巖，有一件事要先確定。”
“說！”
“你想過沒有，歸來的，未必是皇。”
楚巖一怔。
“什麼意思？”
“天界不同創世界，漏洞，不止十個，而是十四個。”袁王淡淡道。
聞言，楚巖恍然下，立刻明白過來。
天界有十四個漏洞。
辰王這一條路，究竟是為誰引的，無人能確定。
“你有沒有想過，歸來的，可能是神帝呢？”袁王聲音平靜：“若是神帝，當如何？”
“神帝不是隕落了嗎？”楚巖疑惑道。
“隕落？”
域王冷笑聲：“誰親眼見過嗎？”
“可神帝已經輪迴……”
“你確定他們就一定是神帝的輪迴？”域王反問道：“神帝何等手段？一入神帝，可戰神皇，甚至是這些年比神皇更難達到的境界，到了他們那種層次，想要在凡界留下一縷意識，或是輪迴法身，很難嗎？可這並不代表他們就真的死了。”
“不可能吧？”
“對神皇神帝他們來講，揮手可覆滅蒼穹，抬手可創造天下，沒有什麼時不可能的，連世界都能毀滅，創造三個意識法身有何難？妖主月主就在這，還需要多言嗎？”袁王言罷，看向不遠處的妖主與月主一眼。
妖主與月主冷哼聲，沒回應。
楚巖咂了咂舌，雖然心中不希望如此，卻不否認袁王說的可能性。
四帝……真的隕落了嗎？
沒人見到過。
可四帝未死，那望風、林道顏算什麼？
“雷霸神帝是真的隕了。”這時，袁王講道：“當年雷霸神帝之隕，天地悲歌，做不得假，可血天與不滅兩位神帝……真的隕了嗎？誰能確定？”
楚巖沉默。
若真是如此，當如何？
說實話，楚巖是不太希望這一幕發生的。
畢竟這些年不管是因為望風與林道顏，還是雷霸神帝，導致他對四帝還是有一些好感的，甚至將其當做一夥的人。
但一旦袁王所言成立，那意味著他心裡很多的東西都要推翻。
昔日甚至有可能為敵。
他也必須要重新審視一下自己與四帝的關係。
這時，聖夕皇妃淡淡道：“若是四帝歸來，不會對天界出手。”
楚巖楞下，這才恍然想起來，仔細一算聖夕皇妃和奕神皇、四帝，其實算是同門師兄弟。
袁王冷笑：“聖夕，你就那麼確定？”
“我瞭解四帝。”
“可笑。”袁王諷刺一笑：“昔年創世九皇還都是救世主，解救蒼生於水火之中，結束蠻荒，讓人族不在受蠻獸之苦難。可現在呢？聖夕，時間是會改變一個人的。數十萬載，就算當年四帝一心為了天界，誰能保證他們現在還是如此？”
“退一萬步，就算你說的對，他們不會對天界出手，那他們便不該降臨，可若一會歸來的真是神帝，當如何？”袁王正色道：“這一次大家合作，雖說是為了各自機緣，但我袁王也絕不會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若你天界與四帝關係未知，我覺得老夫有必要重新考慮一下這一次合作了。”
楚巖不言。
當然，他並不覺得袁王有錯。
換做是他，袁王與神皇關係複雜，他也會猶豫。
畢竟命是自己的，且只有一條。
“若歸來的真是神帝，天界一樣會殺。”
這時，突然有一道聲音響起。
所有人一怔。
袁王也是楞下，低頭看去，只見一道紅衣青年凌雲而上。
“血天輪迴者？”
“道顏！”楚巖眉頭皺下。
林道顏擺擺手，直視袁王道：“若歸來的真是四帝，那證明袁王說的沒錯，四帝已經變了，既然如此，殺！”
“說的輕鬆。”袁王冷笑：“若歸來的是血天，且不說能否殺了，就算真的能殺，本尊隕落，你也會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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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認為我怕死？”林道顏道。
袁王搖頭：“非也，我倒是覺得，你能站出來，就不怕死，但我怎麼肯定，楚巖不會因為你而手下留情？”
林道顏沉默下，突然道：“若真是血天神帝歸來，楚巖留手，你可直接殺我，天界人不得為我報仇，楚巖也不可！天地為證，違背者神途崩裂，永世不得輪迴。”
聲音震天。
袁王聞言，也是露出一抹異色，微微一笑道：“有點魄力。楚巖，他的話，可作數？”
看向林道顏，楚巖最終還是微微點頭：“作！”
其實楚巖也明白，若四帝真的歸來，那便證明四帝也已拋棄天界，按理講他是不可能留手的。
畢竟天界不止是林道顏一人，他真能為了林道顏放棄天界眾生？但他還是有一點複雜。
現在只希望這一幕不會出現吧。
“既然如此，本王沒有意見。”袁王笑道，隨即他想了一下，看向楚巖道：“楚巖，你說你有誠意，介不介意將神物借吾等一用？皇者真身無雙，神途堅不可摧，有神物在手，機會也會大一點。”
聞言，楚巖眉頭挑下，但隨即他神念一動，只見那一把由萬千神物組成的古怪神兵瞬間炸開。
分裂成無數把單獨存在的神物。
隨即，楚巖大手一揮，一把把神物飛向袁王等人。
當然，沒有排名太靠前的就是了。
袁王等人見狀眼眸一閃精光，也不客氣，伸手將其抓握手中。
“排名第三百名的凌霄雲劍，正好適合本座。”袁王笑道，神物與神兵還是略有不同。
所有神物，皆為真實之物，是對神途可以造成直接衝擊的。
說句難聽點的話。
這世界都是界皇所創的話，這裡一切本都是虛假，所以哪怕是神皇器，若非是沾染了一些神皇之力，擁有真道之威，都無法對真正的大道造成影響。
可唯獨神物不同。
神物皆為真實之物，是可以直接劈砍在神途上的。
這也是神物真正的強大之處。
當然，這也要看使用者的實力，還有對方的神途強度，這就像是一座巨大的山，就算你的劍能劈砍在上面，但山只要足夠大，你依舊無法傷到分毫。
“小子！”天界一方見楚巖真的將神物分下去，不禁皺眉。
“借他們用用而已，別想太多，這些神物，我一念即可召回。”楚巖不在意道，萬件萬古神物，皆出自於九天玄塔，只要九天玄塔在他這，誰能奪他神物？（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