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大戰還在繼續。
天地間劇烈的爆裂聲不斷。
然而，所有人皆能看出，隨著每一次碰撞，楚巖的氣勢都在下降。
本身的力量失衡，讓他對力量掌控度開始不受控制，甚至有幾次攻擊他都無法精準到一個點上，力量開始出現渙散了。
鐮刀斬下，幽精嘴角上揚的幅度越發明顯：“終究不是屬於你的力量，要到極限了麼？”
“廢話真多，失衡又如何？一樣殺你。”楚巖低吼聲，再次出劍。
“楚巖，你便嘴硬吧，我看你還能夠撐多久，你的力量已經失衡，真身破敗，你若不在繼續停下，恐怕你的道統世界都會崩塌，那時死的可就不光是你一人了，天界也會受你連累。”幽精輕蔑道。
楚巖也不吭聲，繼續斬殺。
遠處，炎皇眉頭皺下。
“他要撐不住了。”天皇淡淡道：“幽精只說對了一半，幽精說他承受不住這些力量，會有劍神的融合，但卻忘了一點，人的那一條道一樣是外力，強行續借，人途道一樣撐不了多久，無論是人皇道還是劍神這一邊，任何一方崩掉，楚巖都輸了。”
炎皇沒否認，但反正他也不在乎結局如何，他答應控場，也只是賣楚巖一個不輕不重的人情而已。
界皇雖然會因此不悅，但還不至於因為這事找他麻煩。
“楚巖，別進攻了，防守！先防。”此刻，劍神在楚巖的道統世界內傳出聲音。
快失衡了，一旦如此，楚巖必敗，現在這種劣勢下，不應該主防禦，等待時機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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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楚巖牙根沒聽劍神的話，手指絕世神劍再次殺出。
砰！
與幽精對碰，楚巖再次喋血倒飛，短短的片刻，他整個人都變化成一個血人了，但他絲毫不在意，將臉上的血跡摸了一把，不讓其遮住眼睛，帶有一絲猙獰的衝幽精狂笑道：“廢物，創界，這麼久都殺不了我，真是廢物。”
“哼，楚巖，你已是強弩之末，又何必裝作鎮定？當我看不出來麼？”
“強弩之末？那你來殺我啊，你試試，看最後咱倆誰死。”楚巖冷笑，腳掌再次一踏，衝著幽精殺去。
幽精眉頭皺下，突然竟閃退一步，沒有和楚巖硬碰硬。
當然，並非是他察覺到了什麼異樣。
只是活久了，幽精哪怕是護道者，但和天閒那些人何曾不是一樣被困在這世界的囚徒？神途的奴隸。
在這個時代裡，連神皇都要小心翼翼，何況是他幽精？活著便需要警惕。
所以他不理解，無論他怎麼看，楚巖都已是強弩之末，大限將至，若將他和楚巖的身份互換一下，他肯定會和劍神做出一樣的選擇，主防，甚至尋找時機逃走，而非像楚巖現在這般送死。
是的，在幽精看來，楚巖的行為就是送死。
明知不敵，還不斷主攻，不是送死是什麼？
然正是這樣，讓幽精變的十分警惕。
難道楚巖還有底牌？
可怎麼會？
人皇道都出現了，外道也融了，還能有什麼底牌？
“哈哈，廢物，怕了？”
楚巖冷笑：“以為我還有底牌？沒錯，我確實有，你既然知道，還不速速向我求饒，將神途碎片讓出，或許我還能饒你一條狗命！”
聽見楚巖的話，幽精眉頭微皺，他不是傻子，這話怎麼聽起來都像是虛張聲勢，可他卻沒法確定。
楚巖就持劍站在那，氣息低迷，但卻傲氣凌天：“來啊？怎麼不敢了？廢物，界皇，這就是你養的廢物？要他何用？不如你將這神途碎片直接送給我？給他，就憑他這膽量，能推演出新道了嗎？”
“混賬。”幽精低吼。
“別光罵，有本事來殺我啊。你看我的底牌能否一劍斬了你。”楚巖大笑，讓人看不清虛實。
在幽精看來，楚巖不可能有底牌了，就是在虛張聲勢，但拿捏不準，他和天閒這些人古人都活了太久，而活得久的人必然有一個通病，那就是警惕、猜疑。
楚巖還有底牌麼？
當然有！
只是這底牌的代價會如何哪怕是他也不知道。
那就是自斷神途！
人途本身便是借來的，他不確定自斷以後，他力量是否還能在得到一次增幅，如果能，那他就有機會贏。
但他一直沒這樣做。
神途只能斷一次，也就意味著他只有一次機會，失敗了，那就不光是殺不死幽精的事了，他連現在的實力都會失去，不在有人皇道加成。
所以他一直沒有做，他在等，等一個時機。
一個一擊必殺的機會。
當然，如果不考慮力量失衡的話，他其實現在就可以斷掉人途，全力一擊斬向幽精，將其一劍必殺。
可他不得不考慮力量失衡。
光是現在，他對力量的控制就很弱了，此刻他與幽精也有千米距離，這都不用說對界王、界主，哪怕是神帝來講都足矣一步橫跨。
這個距離都跟近身沒什麼區別了，神帝攻擊都絕對不會落空。
可他會……
力量太強，他控制不住，千米距離他對幽精斬出一劍都會溢散很多，甚至是擊空。
所以他不敢自斷，如果道源在增長千萬，他懷疑千米距離他可能都會擊空，那樣他就真的沒希望了。
因此他要等。
等一個時機。
和幽精足夠近，近到他哪怕不需要控制力量斬出一劍，幽精也躲不開的距離，真正的近身交戰。
“廢物，來啊，殺我啊，我現在送到你面前，你敢殺我麼？”楚巖狂笑著，竟真的一步步朝幽精走去，拉近距離。
劍神在楚巖道統世界內感受一切，低吼聲：“楚巖，不能在靠近了，防！留得青山在，保存實力，以後才有機會！”
楚巖笑道：“我說了，天界，沒有後路，要麼贏，要麼死。再說，你們怕什麼，我說了，天界不是外道，外道會隱忍，暫避鋒芒，我天界不會！想要滅我天界？想要奴役我天界？我天界寧死不屈！”
“幽精，來啊，廢物，你不敢殺，我便來了，神途碎片，我說了，你拿不到！”楚巖持劍，一步步朝前。
“虛張聲勢麼？”
此刻，所有人都皺起眉。
——
楚巖還在往前。
在他體內，道統世界突然燃燒起來。
近了！
越來越近。
此刻的楚巖，每一步都在心中掐算著距離。
人皇道已開始斷裂，一寸寸崩塌。
有用！
真的有用。
楚巖感受到了，每一寸人皇道的斷裂，都會有更加恐怖的力量溢散進他道統世界，將他的道統世界撐大，他甚至感覺自己真身都要爆炸了，但他依舊在忍著。
鮮血在口腔裡打轉，然後被他生生咽了回去，他不敢吐出來，力量不敢溢散，世界都要炸了，他也要忍。
他只有一擊，不能被發現。
“幽精，廢物！”楚巖一路走，一路狂笑。
“楚巖，你尋死，我成全你！”
終於，幽精忍無可忍了，界皇在上面看著，無數人看著，楚巖卻一再羞辱他，他不想再忍了。
“縱然你真的有底牌又能如何？”這一刻，幽精氣息一下也爆發起來，是的，他是真正的創界，為何要怕？楚巖有底牌又能如何？今日他一定會贏。
“殺！”幽精爆喝，天穹黑暗，一朵朵黑暗之蓮綻放，彷彿要這世界都陷入末日當中，直接衝殺向楚巖。
瞬間，所有人都屏住呼吸。
要分出勝負了。
此刻哪怕是一些神帝都能看出來。
——
上方。
界皇與地皇的攻擊都停下，界皇低頭看向那一邊戰場，露出滿意之色。
之前幽精拖拖拉拉，他真的有些失望了，可現在，要結束了。
地皇這時也咧嘴：“老東西，別高興的太早，這小子不凡，別幽精死了，你的計劃就全落空。”
界皇自信一笑：“他且能殺了幽……”
然而，他話還沒有說完，瞳孔驟然收縮一下，迅速朝著楚巖看去，神情之間皆為駭色。
發生了什麼？（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