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龍嘴角明顯抽動一下，你還真敢說啊。
楚巖笑了笑：“前輩也別太在意，說不定道果有兩個呢，如果沒有，見者分一半，我只要一半就行。而且前輩想啊，我只要拿了前輩的東西，那前輩就算是我的朋友了，我和上蒼關係很好，前輩還真能在這龍淵裡藏一輩子？”
“道果開出，前輩還是要出去的，等到時候，前輩能去哪？不，有上蒼在，前輩能跑到哪？現在源皇可不在，上蒼現在還惦記前輩的龍肉呢，但只要前輩和我在一起，上蒼這個面子還是會給我的。”
“小友此話當真？”黑龍問道。
“前輩，我有一件事想問，前輩既為龍族，為何不在妖界，反而在源界？”楚巖反問道。
提及此事，黑龍神色明顯變化一下，但很快恢復：“本座本便是出自妖界。”
“出自妖界麼？”楚巖點頭，和他猜測的差不多，旋即突然笑道：“前輩，你應該是被放逐妖界的吧？”
黑龍沉默，他確實是被放逐的。
“我想一下，前輩是妖皇後裔？”楚巖突然笑道：“如果我沒猜錯，但上蒼說過，前輩是變種龍，我想一下，前輩是……”
“不用猜了，我是妖皇與人族的後裔。”黑龍淡漠道。
楚巖的心不由顫下，他之前確實猜測，黑龍可能是妖皇與其餘外道的後裔。
畢竟這麼久後，楚巖也發現，雖然創世九界各自秉承著獨自一道，但都不斷朝著外道延展。
但他仍然沒想到，黑龍竟是妖皇與人族的後裔。
黑龍低沉道：“當年，人途為萬道之本，其餘幾大界都想要修出人途，妖皇一樣想，但妖界全是妖，人妖殊途，比其餘幾大界想要摸索人途更難，所以妖皇決定，讓他的血脈與人族融合，便有了我。”
“算下來，我也算不上妖皇的後裔。”黑龍自嘲一笑：“我不過是一個試驗品而已，妖皇用他的精血以人族女子孕育而出，這才有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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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巖恍然，人途，果然連妖皇都不肯放過。
“那前輩為何會出現在源界？”
“因為……妖皇失敗了。”黑龍嘆息聲：“我確實擁有他的血脈，但他的精血太強，將我體內所有人族的血脈全部鎮壓住，在我身上，根本沒有人族的表現。而且因為我有一半人族的血脈，在妖界就是異種，妖皇雖然會做實驗，但他絕對不會承認像我這種雜種是他的後人，在他眼中，我只是他的恥辱。”
“當年實驗失敗，妖皇便準備將我抹殺，可正巧趕上源皇去妖界論道，見我可憐特殊，這才收下我來。”
楚巖點頭，這樣一切就說的通了。
“所以前輩這五十萬年一直藏在龍淵，實則也是在逃避妖界的追殺？”楚巖突然道。
黑龍眉頭皺下，但卻沒有否認：“確實。”
“那更好辦，不瞞前輩，我與妖界也有仇，這一次離開，前輩跟著我，我罩著你。”
聽見這話，黑龍失笑：“迄今為止，我還不知小友是誰，縱然小友在月界身份不凡，卻也不會是神皇後裔，月神無後，想要替老夫擋住妖界，口氣未免大了一些。”
“月界？”楚巖冷笑一聲：“前輩可能誤會了，我可不是什麼月界的人。”
“不是月界？”
“當然。”楚巖淡然道，直接變化會真身，有黑龍在，他也不怕其餘人窺探，旋即他伸出手，釋放自身的小世界來：“前輩也不用認為我是在說謊，前輩實力雖強，但前輩應該也能感應到，我認識的強者不少，如今更是天界之主。”
楚巖自顧自的說著，但卻突然發現，黑龍不說話了。
黑龍正死死盯著楚巖的小世界。
不，準確說，是楚巖小世界中的一條道。
“人途？”突然，黑龍忍不住道：“你修的是人途？不，不對，你的人途還不夠完善，少了魂之一道，你……你還沒有鑄造真身？你不是神帝？”
這一下，黑龍真的驚了。
這是什麼概念？
楚巖，道源超三千萬了啊！
但楚巖，還不是神帝級。
真身未鑄，楚巖那就是帝尊。
這一刻，黑龍真的驚住了。
“九天玄塔，人途道，數位強大神帝護道，還有上蒼跟隨身邊……”黑龍此刻只感覺內心極為不平靜，突然，他想起一件事。
在上古時便有人說過，上蒼不會隨意跟隨誰的。
上蒼妖獸，是這天下最特別的存在，上蒼每一次看似隨意的選擇，但它所幫助的人，如今不是神皇便是神帝，一個個都是超級存在。
也有人說，上蒼巨獸是能讀懂氣運的。
可開天闢地百萬年，上蒼巨獸幫助過無數人，可有追隨於誰麼？
沒有！
當年連九皇都沒有。
當年上蒼巨獸雖然一直和九皇親近，但卻沒有追隨過誰，可現在呢？上蒼巨獸竟甘願跟隨眼前這個青年，這意味著什麼？
眼前這個青年，會讓上蒼巨獸擁有安全感。
在這最終的亂世下，上蒼巨獸認為楚巖是能保護它的那個人。
只有這種可能，上蒼巨獸才會跟隨楚巖。
黑龍雖然境界不高，在上古大人物中排不上頂級，但他作為源皇坐騎，妖皇精血後裔，他活的很久，他見證了太多，看慣了這世界的雲起雲落。
楚巖，這一個時代的氣運者。
“老夫懂了！小友有何要求，儘管提出，老夫會儘量相助。”黑龍突然道。
楚巖也楞下，心想你早說人途好使啊，那我還跟你費了半天口舌幹嘛，剛一開始我直接給你看人途不就好辦了麼。
“前輩可能離開？”
“我若離開，必會驚起巨大動靜，源界都會地震，等到時候，這一顆道果也會暴露。”黑龍直白道。
楚巖眉頭皺下，這倒是有些可惜，但很快他想了一下：“既然如此，前輩可能贈予我一縷神念？不瞞前輩，此行我潛入源界，對方有不少極境存在，危險不小。”
聞言，這一次黑龍倒是也沒拒絕，他想了一下道：“你將那個御神圈拿出來。”
“這個？”楚巖取出項圈。
“對。”黑龍點了點頭，旋即神念微動，竟直接從本體中分化出一條小龍影鑽入其中。（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