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界邊緣。
寧淵看著楚巖，楚巖也笑著看向寧淵。
這一位暗殿的極限帝尊，也是楚巖認知裡最識趣的一位，上次聽說要不是君首強行給拉了回來，早就跑了。
“我相信，前輩會為我讓路的對麼？”楚巖笑道。
寧淵苦喪個臉，他之前還在看熱鬧的，可他沒想到啊，楚巖會突然就朝他這邊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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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你要出去多久呀？你出去久了，我就麻煩了……”寧淵小聲道。
“很快，去見一位故友，不會讓前輩太為難。”楚巖笑道。
“那咱們可說好啦……”寧淵說著，委屈道：“一會你走了，我還要自殘下，不然到時候，被人知道我就這麼放你走肯定麻煩，唉……楚巖啊，你欠我一個大人情啊，以後要是戰場上遇見，可別打死我啊。”
楚巖失笑，說實話，原來他對這些上古之人、帝尊、神皇、多少還是有一些敬畏之心的。
但自從見過東真……見過仇坤，寧淵這些人，真的沒有了。其實有時候，楚巖甚至會覺得這些人也很可愛。
對，就是可愛。
被迫求存。
這九天，這世界，你若說誰真的要與誰為敵？其實真沒多少。
更多的其實是無奈。
不得不去修行，不得不去服從一些命令，遵守一些規則。
所以有時候，楚巖感覺自己很幸運，他可以在這一個隨波逐流的時代中，做自己想要做的事。
當然，他其實心中也明白，能有他今日的自由，必然是無數人為他放棄了許多東西換來的。
譬如君首、君王這些人，其實這些年都在為了他的自由而被迫失去自由。
楚巖甚至在想，他的爹孃也是如此，或許如今便在某一處地方替他承載磨難吧。
但楚巖沒在多言，衝寧淵微微點頭，旋即與君王並行離開。
這還是楚巖第一次離開九天。
剛鑽出天界的一刻，楚巖只感覺自己陷入一片無比遼闊的世界中。
大！
太大了！
除此之外便是黑暗。
無窮無盡的黑暗。
一片浩瀚的宇宙。
在這片宇宙中，有著許多大小不一的大陸。當然，最大的一片便是九天。
但除了九天外，這片宇宙中還有其餘的一些大陸，不過都不算太大，差不多相當於九天的一界左右。
楚巖知道，那些便是先天大陸，一些先天古族的所在之地。
這時，楚巖笑著看向旁邊的君王：“感覺如何？”
“很震撼。”君王正色道：“沒想到……天外，竟然還有如此遼闊的世界，如此浩瀚的宇宙銀河。”
楚巖點頭：“確實沒想到。不過你發現了麼？”
“你是說這些先天大陸？”君王道。
“嗯。”楚巖點頭：“這些先天大陸，似乎全部是虛假的，都是用單純的力量堆砌起來的，並未真實的大陸。這片宇宙中，真正的大陸似乎只有九天一座。”
“確實。”君王點頭：“不光如此，離開天界，這裡的力量都更加濃郁起來。”
“很正常。九天的力量，只是天皇一人之力，而現在，我們才算是接觸到真正的道義。”楚巖言罷，突然衝君王問道：“你現在能連線真道麼？”
君王嘗試一下，搖搖頭：“做不到……我的根基還在天界內，想連線真道，必須要破開天界才行，否則即便我人出來，但我修行的力量還都被困在天界。我即便在這裡修行，強化，力量最終還會轉化為天界之力，而非天界之力被釋放。”
楚巖點頭：“正常，天皇當年設下天神界，應該便考慮到了這一點，想要徹底擺脫天皇的束縛，還是需要讓大道貫穿天神界，紮根真道上才行。”
“不過在這裡修行，其實還是有好處的。這裡的道義濃郁不說，也混雜起來，不在是單一的天道，而是萬道融合。”楚巖伸手，隨手抓握出一個能量光團來，便見那能量光團開始在楚巖的手中一點點轉變。
只見那力量光團中，有濁氣下沉，化座大地，有氫氣上升，形成天幕，有日月星辰懸掛高空，有山川湖泊，有森林，有走獸，有飛禽。
只是隨意的一團力量中，竟森羅萬象。
君王在旁邊看著，內心也是微微震驚。
“這便是真正的道義麼？萬道合一……”君王震撼道。
“只可惜，這些力量，本身也是假的……”楚巖一揮手，那幻化出的一方天地隨風而散，旋即他抬頭看向那遙遠的道門之地，還有這世界的盡頭，目光冰冷：“無論你是誰！總有一天，我要你將這世界吐出來！”
“這片天地，從來不是一個人的世界，你一寸也別想奪走！”
楚巖在心中默默發誓。
這時，君王環顧四周，低聲道：“那個……現在去哪？你有座標麼？”
楚巖一愣，這是一個好問題。
他沒想過天外這麼大的。
楚巖有些頭大。
楚巖想了想，突然道：“先隨便找出一處大陸詢問下吧，上蒼一族……既然是先天一族，應該不會太弱。”
君王嘆息聲：“只能如此了。”
“別沮喪個臉啊，第一次來天外，當放鬆了。”楚巖倒是心態很好，最近在九天連續大戰，弄的他都有一些壓抑。
他最近有時候就在想，還是當初好。
無論在塵間，星河，星海，還是仙域龍盟做弟子的時候，他都比較自在，偶爾默默裝個比，多輕鬆。
再看現在，當了仙域之王，有了責任，他在仙域都不太敢放肆的，畢竟還是要注意一下仙王形象麼。
這一次離開九天也好，全當放假。
很快，楚巖與君王降臨離開仙域後的第一座先天大陸。
剛一降臨，這一片大陸上皆充斥著濃郁的金之道源，連一座座建築都是由金屬所鑄，給人一種沉重之感。
“挺有特色的。”君王落下，看向四周笑道。
楚巖微微點頭，確實很震撼。
他都沒想過，這世界上還會有這樣的地方。
這一片金之大陸，和九天中一樣，並非楚巖所想象那種，先天一族都是活了很久的老古董。
相反，在這片大陸上，有英俊的青年，有十三四歲的少年，甚至還有咿呀學語的孩童。
先天，只不過是被天皇的天神界與九天隔離出去的另一片世界，而不代表停不前，先天之人在這五十萬載中，一樣在發展，在傳道。
楚巖甚至在這金之大陸上感應到許多神級強者。
當然，他們和天道的神還不太一樣。
這裡的神，似乎比天道之神更強。
因為這裡的神不修神途，主修體魄，以體魄融道。
按照天王當初所言，先天之人，修行比後天人要難，因為他們沒有後天人那樣成熟的體系和天皇為其規劃好的神途。
但先天武者，一旦成神，皆是強於天道武者的，因為他們的力量歸於自身，而非天道那樣，是借力而來。
而此刻，楚巖和君王兩人剛一落下，立刻便有許多好奇的目光朝兩人看來。
畢竟要知道，先天大陸一般都是一道一界，相互道源中的感知極為明顯。
所以他們一眼便看穿楚巖兩人並非金道強者。
這時，一位神級強者踏虛而來，身軀魁梧，看向楚巖和君王神色警惕：“兩位閣下是何人？來自哪一片大陸，為何要擅闖我金之大陸？”
楚巖看向那位神級強者，不算弱，初入天尊級，加上道骨大成，放在九天之內都算是強者。
當然，那也只是相對而言，對如今的楚巖來說，依舊差了太多。
楚巖笑道：“我們二人由天界而來。”
“天界？”此話一出，楚巖明顯感受到，那天尊臉色閃過一抹冷意。
“天界從來不會有人出來，你們二人為何能出來？”那天尊低喝。
然這時，君王皺眉，低聲道：“我們二人只是隨意行走，看見這片大陸落個腳，不歡迎，我們可以離開，沒必要如此盤查吧？”
話落，君王撇嘴道：“小子，走吧，這裡不歡迎我們。”
楚巖也有些無奈，他沒想到，先天一族對天界敵意這麼大的，微微點頭。
然下一刻，一股可怕的神念降臨下，天穹之上都是瞬間凝聚出一根根金屬長槍，將兩人的去路封住。
兩人見狀，眉頭皺下，君王心中不悅，看向那位天尊冷道：“這是什麼意思？”
那位天尊目光冰冷：“既然來了，不交代清楚，你們兩人恐怕走不了了！”
君王楞下，旋即露出一抹有趣之色：“若是我們非要走呢？”
“你試試！”話落，那天尊全力爆發氣機，恐怖至極。
這片大陸上的眾人感受到那力量，都忍不住發出興奮的吼聲，這一位強者在金之大陸名氣很大。
天尊級，在先天也是很強的，甚至一些大陸都沒有天尊級。
金之一道，算大道了，兵家都被包含在內，但即便如此，這一整片大陸上也只有三位帝尊。
而三位帝尊，平日裡是不會插手這些事的，所以這片大陸的治安往往都是由天尊主持。
然而面對那位天尊的威懾，君王依舊風輕雲淡的站在那，轉身看向旁邊的楚巖，兩人畢竟不是來鬧事的。
楚巖此刻也很無奈，不想惹事，可奈何主角光環不允許呀。
淡淡道：“下手輕點！”（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