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為防盜章 它先是淡定地趴在那兒發一會兒呆,一雙黑豆眼這才轉向忙碌的主人和老大。
回到客棧後, 楚灼就從儲納戒裡拿出一個透氣的玉盒, 往玉盒裡倒了半盒的靈泉水, 接著將剛買回來的白玉靈蛛小心地放到靈泉水裡。
白玉靈蛛半個身體都泡在靈泉水裡,依然一動不動, 看起來就像快要死了一樣。
楚灼目不轉睛地看著它, 希望這次有靈泉水, 能讓它少受點罪。
這只並不是像那攤主所說的二階白玉靈蛛, 而是傳說中極為稀少的冰系十二階碧玉冰蛛。這也並非是攤主不識貨,只是這只碧玉冰蛛此時受傷極重, 境界大跌,導致它身上屬於十二階妖獸的徵狀消失, 給人的感覺就如同二階的白玉靈蛛。
很多妖獸都有這種保護色,當它們受到重創, 境界大跌時, 就會改變自身的模樣,讓人以為是低階妖獸,繼而會忽略它,不會強行趁它重傷與它們簽定恥辱的主僕契約。
白玉靈蛛通體潔白如玉, 當它靜止不動時,儼然就是一隻蜘蛛玉雕, 一點也不猙獰可怕, 反而有一種迷你的趣味, 很多女武者喜歡將它們置於手裡, 由它們吐出的白玉絲纏在手上,變成一個潔白如蟬翼般的手套。
而這只碧玉冰蛛雖然看起來也像二階白玉靈蛛,但只要細看,能看到它的腹部處隱約有幾分碧色。當然,大多數人會忽略,認為只是巧合罷。
十二階的碧玉冰蛛很多人聽過,卻沒有真的見過,畢竟這太過稀少。
楚灼上輩子也去過那個雜貨集市,不過當時她的荷包可沒有現在的鼓,一枚靈珠都要掰成兩枚來使用,實力也不過是堪堪才入玄境五重,自然不敢將錢財外露,去雜貨集市不過是心血來潮,去碰碰運氣,說不定她也能走運淘到什麼好東西呢?
楚灼當時還是挺天真的,受到前世一些網絡小說的套路影響,興致勃勃地想去撿漏。
結果證明,這漏並不是好撿的,世界上的修煉者那麼多,不凡眼光老道毒辣的,哪裡會讓你一個低階武者撿漏?與其相信套路,不如腳踏實地。
發現沒漏可撿後,楚灼雖然失望,但也不是很難接受。
難得出來,她試著去看看這個世界的其他妖獸,一路逛過去,才會逛到賣碧玉冰蛛的攤主那裡,又在機緣巧合下,看到隨時可能會斷氣的“二階白玉靈蛛”,想著也不費什麼錢,只花五枚靈珠買回去,打算給玄淵當口糧。
當時她是真的想買只快要死的二階妖獸給玄淵作口糧的= =!
妖獸也會吞噬妖獸,以此來提升自己的實力和血脈,比起人類,妖獸的世界更加殘酷、血腥,楚灼曾經在楚家所見的一切,不過都是因為人類與妖獸定下的契約而美化了的,事實上不同品種、等階的妖獸們很少能做到和平相處。
玄淵的口糧一直都是五行活靈水和丹藥及一些普通肉食,楚灼也心疼它,就想給它弄點其他肉食。所以看到一隻像玉雕般的靈蛛,長得也不恐怖,反正快要死了,就買給玄淵當口糧吧。
當時楚灼買回它時,並沒有怎麼理會,隨手丟到靈獸袋裡,只要它一死,就讓玄淵當口糧吃了。
哪知道最後這口糧竟然憑自己的毅志力活下來。
楚灼後來發現這只“二階白玉靈蛛”沒有死時,是懵逼的。
更懵逼的是,二階靈蛛突然變成傳說中十二階的妖獸,這二階和十二階之間雖然少一個“十”,但完全是不同的概念。
該慶幸玄淵當時沒有趁著它受傷沉睡時,真的將它當成口糧吃了麼?
回想到上輩子的點點滴滴,楚灼忍不住笑起來。
現在想想,過程真的很囧,卻又陰差陽錯。
這次,楚灼自然不會像上輩子那樣丟著不管,也沒想過將碧玉冰蛛當成玄淵的口糧,而是盡力為它救治。
阿炤和小烏龜都將腦袋湊到玉盒前圍觀裡頭的靈泉水泡蜘蛛。在阿炤眼裡,此時這只十二階的碧玉冰蛛看起來就像用來泡靈酒的妖獸,如果它真的死了,它的一身功力散在靈泉水裡,還真是一罈不錯的“靈泉酒”。
看到碧玉冰蛛這搞笑的下場,阿炤十分滿意,伸出爪子拔了拔靈泉水裡的碧玉冰蛛,發現它依然死氣沉沉的,只用本能吸收靈泉水中的泉力來治療體內的傷,就不感興趣了。
只有小烏龜還在用黑豆眼呆呆地看著它。
楚灼戳戳小烏龜的腦袋,對它道:“玄淵,以後這就是你的夥伴,別將它當成口糧吃了。”
玄淵淡定地看她一眼,然後淡定地繼續看泡著靈泉水裡的碧玉冰蛛。
好吧,既然上輩子玄淵都沒將這只碧玉冰蛛當口糧啃,現在擺明著要給它治傷,估計玄淵也不會啃的。
楚灼聳聳肩,也跟著走開。
來到石通城的最終目的已經達成後,楚灼很快就離開石通城,繼續朝北而去。
一路上,楚灼都時不時關注一下泡在靈泉水裡的碧玉冰蛛,發現它依然一動不動地泡在水裡,除了那不斷虛弱的氣息終於穩定下來,似乎和以往沒什麼反應。
楚灼也不知道上輩子碧玉冰蛛是什麼時候醒來的,它一直待在靈獸袋裡,而靈獸袋只有玄淵一隻龜待著,阿炤是個閒不住的,根本不會待在裡面,也讓楚灼無法判斷。
直到五年後,突然一隻強悍的十二階妖獸就這麼出現在面前,然後和她簽定平等契約,就這麼成了她結伴同行的夥伴之一。
如今想來,楚灼只覺得一切疑點重重。
作為一隻難得的十二階妖獸,它們本性不喜束縛,縱使得她相救,卻也不會放下身段和一個人類簽定契約,被綁在她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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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楚灼有權利懷疑,碧玉冰蛛之所以二話不說和她簽定契約,絕逼有阿炤的手筆。
想罷,楚灼扭頭看向肩膀上的妖獸。
阿炤拿尾巴掃掃她的臉,繼續淡定地看著前方。
楚灼將它撈到懷裡,直接胸埋,壓根兒就將它當成一隻寵物喵,沒想過它是男是女,會不會佔便宜。難道人類會在抱家裡的貓主子時,還想著合不合適之類的麼?
***
一個月後,楚灼終於來到屹丘山。
屹丘山腳下,是一個熱鬧的坊市,名叫屹丘坊市。
屹丘坊市裡的勢力大部分來自於洗劍宗,也算是洗劍宗名下的產業之一,因為距離洗劍宗山門最近,無人敢在此地生事,使得這坊市漸漸地發展成晉天大陸有名的修煉者坊市,所有修煉者需要的東西,都能在這裡買到。
穿過坊市,再走一段路,就來到洗劍宗的山門腳下。
遠遠望去,一條高聳的山脈橫穿天際,不知延綿幾千萬裡,而洗劍宗就位於這條山脈之中,整條山脈都是洗劍宗的宗門所在。
洗劍宗的山門大開,可以看到山腳下一條蜿蜒至山頂的天梯。
這條天梯共有一萬九千九百九十九階,直達山頂的演武廣場,不管是什麼身份的修煉者,只要來洗劍宗,實力不夠,都必須從這條天階拾級而上。只有修煉到空明境,才能御物飛行,在空明鏡之下的人,皆只能靠雙腿走路。
在晉天大陸,能修煉到空明境以上的修煉者,實力不俗,算是頗有聲名地位。這些人自然不用再像低階的修煉者一樣走天梯,直接在半空中御物飛過。
楚灼將疾風獸寄放在山腳的一處獸棚裡,和其他人一樣,開始爬天梯。
周圍走天梯的人很多,楚灼注意到大多數是揹著碎星劍的武者,這些是洗劍宗的弟子,碎星劍是洗劍宗的標誌。
想到上輩子她那把陪伴她渡過無數歲月的碎星劍,楚灼不禁有些懷念。
這是她來到洗劍宗的目的之一,為重鑄那把碎星劍。
楚灼爬得不快,但將節奏把握得很好,這是很多洗劍宗的弟子所掌握的技能,爬得多了,就懂得如何在爬天梯時順便煅煉自己,這煅煉涉及到體力、耐力、毅力等方面。
楚灼這一爬,爬了一天一夜,才抵達山頂。
來到山頂,她擦擦臉上的汗,看著晨曦中的洗劍宗廣場上那柄直插而下的巨劍,臉上露出喜悅的笑容。
“這位姑娘,請稍等。”一個洗劍宗的弟子過來,一邊用好奇的視線打量她,一邊說道:“這裡是洗劍宗,不知姑娘來此找何人,可有令牌?”
洗劍宗山腳下的山門並沒有設立大陣,直到山頂,這裡有一處大陣,只有持有洗劍宗令牌的弟子才能進去,而這裡也有守門的弟子,負責接待外來的人員。
楚灼將詹和澤交給她的令牌拿出來。
那弟子檢視過後,對她道:“原來是扶天峰峰主的客人,姑娘這邊請。”
楚灼禮貌性地回一禮後,拿著令牌踏進洗劍宗的山門。
三天後,楚灼被族長派來的武者叫去前院。
當她來到前院的正廳,就見到那些平時不是潛修,就是專心教導家族弟子的長老們都在,明白她很快就要再度離開這個家。
果然,在場的族長們詢問幾句關於洗劍宗修行名額的事情後,便沒有再問,只道:“此次機會難得,你將來在洗劍宗能學到多少便學到多少,不過你要記住一點,你是楚家的馭獸師,莫要捨本逐末。”
楚灼恭敬地應一聲。
長老們很快就離開了。
剩下族長楚元昊,他看著面前身量還未長的小姑娘,遲疑會兒,說道:“小十八,以後你在外面小心一些,雖然我們楚家素來與人為善,但你曾爺爺和你父親的行事有些……咳,只要你以後在外不刻意報他們的名字,無人會刁難你。”
楚灼:“……我知道,謝謝族長。”
楚元昊有些尷尬,有一種好像在晚輩面前說她家長輩的壞話似的。
想到楚灼今年才十三歲,在他眼裡,就是個半大孩子,這般年歲就出去闖,多少有些擔心……不過想到五房的行事風格,楚元昊突然又覺得好像沒什麼。
最後楚元昊例行說幾句,就讓她離開。
楚灼回到清心竹林的竹屋後,便開始為後天的出行作準備。
她將要帶走的東西都放進儲納戒裡,其實東西不多,沒什麼好收拾的,倒是要去坐鎮在清心竹林中的管事稟明自己要離開之事,以便將竹屋的禁制門牌交還給他。
這些都不算事,上輩子楚灼已經經歷過,處理得有條不紊。
楚灼離開的那天,所有認識的人皆來送行,楚青詞也赫然在例。
楚灼沒想到楚青詞那天被氣走,這會兒還會來給她送行,再看小姑娘雖然僵硬著臉,但好歹沒有露出厭惡、仇視的模樣,忍不住微微笑起來。
看到這些人,她就想起上輩子的自己,在這個年齡也和他們一樣,只看得見楚家的天,沒有被殘酷變態的世界汙染,性格裡還儲存著少年人特有的天真乾淨,讓人覺得既愚蠢又格外的美好。
當時詹和澤他們對她的印象,就如同她現在對這些小夥伴的印象。
楚灼牽著一隻疾風獸,笑著對他們道:“我走了,以後有緣再見。”
聽到這話,楚青巒下意識地皺起眉,覺得楚灼這話彷彿以後他們再也無緣相見一樣,縱使她也學五房的長輩離家出走,幾百年都不回來一趟,可不代表以後沒機會。
楚玥一臉不捨,她和楚灼依依惜別,直到楚元喆都覺得牙酸,將她扯回來後,楚灼方才同他們揮手道別,躍上疾風獸,疾馳而去。
一人一騎很快就消失在陵陽城外。
***
陵陽位於晉天大陸南方,屹丘山則在晉天大陸北方,若是用疾風獸趕路,從南到北,須得一個月方到。
楚灼白天趕路,晚上則進入城鎮休息,並沒有日夜兼程。
這種悠閒的趕路,讓她的精神狀態非常好。
阿炤蹲在她肩膀上,看著周圍一成不變的環境,不禁覺得有些無聊。
玄世界一般靈氣稀薄,煉丹、煉器水平也差,連個傳送陣都用不起,實在挺無趣的。
楚灼盤腿坐在疾風獸背上,正看著周圍的環境,突然感覺到脖子被一條毛茸茸的尾巴掃來掃去,弄得她癢癢的。轉頭看去,就見肩膀上的那只小妖獸在發呆。
每當它發呆時,總是控制不住那條尾巴來搔擾她。
楚灼將它的尾巴挪開點,誰知一會兒後,那條尾巴又重新纏上來。
楚灼轉頭,就和湊過來的妖獸來個臉對臉、鼻尖對鼻尖,甚至鼻子都蹭到一起。
妖獸一雙異瞳好像有些發直,眨也不眨地看著她。
楚灼沒想那麼多,甚至親暱地往前湊了湊,與它的鼻尖蹭了下,方才將它從肩膀上抱到懷裡,將披風裹緊。
被強行按在少女正在發育中的胸脯的妖獸尾巴都崩直了,慢慢地才放鬆下來,決定由著她胸埋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