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接近清晨的早上。
她徹底放棄了鬥下去。
甚至。
有種讓人成功洗腦的錯覺。
覺得。
周牧野,好像真的還算是個不錯的擇偶物件????
瘋了。
....
阮書意出院那天,莊斯宜和周牧野一人去辦出院手續,一人幫著收拾小姑娘住院這麼幾天的雜物。
阮書意從洗手間換上了自己的衣服。
脫下了病號服。
長長的頭髮,垂著,披了下來,看起來,還有幾分病態的美。
小姑娘抱著病號服站在洗手間門口,就看見女人和周牧野很熱絡的聊著天。
“....”
這位姐姐。
對於幫人牽紅線。
有著異於常人的執著。
...
女人丈夫出去買早餐了還沒回來。
她見病房裡就剩下一個周牧野,逮著少年就著那個話題又聊了起來,“小孩兒,你那小姑娘真的,不錯。”
周牧野正彎著腰收拾著床頭的保溫盒七七八八的小東西。
頭都沒抬起來,聲音懶洋洋的,“是吧,我也覺得我眼光挺好。”
阮書意:“....”
女人點點頭,順手從床頭櫃上拿起一個蘋果,咬了一大口,“話說,你這長相,應該不少人喜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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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言。
周牧野手裡的動作停了一下。
而後,輕笑出聲,“沒這回事兒,我家小姑娘才是很多人追的那個。”
——我家小姑娘才是很多人追的那個。
阮書意的心倏地跳了一下。
誰是你家小姑娘啊。
瞎說話。
小姑娘垂下了眼睛,唇角無聲彎了彎。
亂講。
湊不要臉的社會哥又在瞎認關係了。
...
女人很懂眼色,說:“是嗎,那你得好好珍惜啊,不然那麼討人喜歡的小姑娘很容易被別人搶走的。”
“嗯?”周牧野停了一下,語速緩慢道:“沒人能搶走,我對她好,好到讓別人想搶,都擠不進來不就行了。”
阮書意愣住了,怔怔地盯著周牧野此刻的模樣。
頓時顯得有些迷茫。
——我對她好,好到讓別人想搶,都擠不進來不就行了。
她按耐住,心口的怦然心動,嘴角卻是止也止不住的彎了彎。
那句話。
像是一隻小奶貓兒,伸出柔軟的小肉墊,輕輕撓了她一下,她能清楚的感覺到,心裡很多東西,都在慢慢的,悄然的,發生變化。
...
女人頓了一下,蘋果果肉含在嘴裡,聲音有點兒含湖不清道:“挺好,我祝福你們。”
“那謝謝了。”
周牧野把行李包拉鍊拉上。
直起身。
餘光注意到小姑娘站在洗手間門口,聲音懶洋洋的,話裡帶著淺澹的笑意,拖腔帶調道:“小姑娘,偷聽大人講話,很不禮貌啊。”
“....”
阮書意抱著病號服走過去,心虛道:“誰聽你講話了,臉真大。”
周牧野看著小姑娘的動作,覺得好氣又好笑,“說謊會鼻子會變長,是誰說的,嗯?”
“...”
聽到這話。
阮書意抬頭看他,他站在窗前,早晨溫暖又金燦燦的陽光灑在少年身上,彷佛給他整個人都染上一層淺淺的金光。
少年眼角稍揚,眼瞼下的淚痣性感又撩人。
那雙深邃的眼睛直勾勾看著她,漆黑的眼珠裡,倒映著小姑娘的影子,像一簇小火苗,從最深最暗的地方,折射出來,發著光,發著熱的燃燒著。
她眨了下眼,一本正經反駁道:“反正不是我。”
“....”
得。
小姑娘臉皮薄。
能怎麼辦。
哄著唄。
周牧野揉了揉她的頭,輕笑出聲,“成,是我長長鼻子行不。”
阮書意把病號服整齊的放在病床上,抬頭瞅了他一眼,聲音又軟又甜,“行。”
周牧野寵溺的笑了笑,“嗯,周哥鼻子長,長下去都能把你掛上面了。”
阮書意:“....”好好一個男的,怎麼偏偏長了一張嘴?
簡直!就是!氣氛!破!壞!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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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莊斯宜從門外走了進來,一眼就瞅見兩個小冤家,笑了:“軟軟,可以走了。”
阮書意一見莊斯宜,立馬笑容甜美,嗓音也軟軟的,“姐姐,我馬上好,等我一下下喔。”
她放好東西。
又從口袋裡掏出莊斯宜新買來的巧克力。
拿了一塊兒給隔壁床的女人。
認真道:“姐姐,祝你早日康復,和姐夫感情一直甜美圓滿。”
女人愣了一下,而後接過巧克力,笑,“行,謝謝小姑娘的祝福,也希望你走出這裡以後,一直健健康康,無病無災。”
她又看了眼小姑娘身旁的周牧野,語重心長道:“小夥子,好好珍惜啊。”
周牧野朝她一頷首,“必須的。”
“走吧。”
莊斯宜拍了拍小姑娘,“姐姐帶你回家。”
阮書意點點頭。
走到病房門口,看了眼四四方方的病房,想起了這麼多天的時光。
就像是一場夢。
夢醒了。
往後的日子,還是得好好過下去的。
好的。
壞的。
都是她該認真面對的。
從醫院裡回到海山巷,還和那天一模一樣,處處充滿著煙火氣兒,賣油條的奶奶還在巷子口裡炸著酥脆的油條。
有小朋友吵吵鬧鬧的聲音。
幾個孩子搶著籃球,籃球從手裡飛了出去,朝著阮書意砸了過來。
阮書意下意識護著頭。
痛感沒有到來。
熟悉的青檸香氣包裹著她。
她倏地抬頭。
看見。
周牧野接住了那顆籃球,衝著幾個小男生挑眉,“小朋友,你們這是在行兇,知不知道。”
小朋友見大哥哥長的高,看起來很兇,很不好惹。
頓時慫了。
周牧野招了招手,“過來。”
幾個小朋友蹦躂著小短腿兒跑過來。
周牧野挑眉,“和姐姐道歉。”
小朋友齊齊站著,彎下腰,聲音洪亮:“姐姐,對不起——”
阮書意一哆嗦:“....”好凶,大概是在醫院呆久了,她居然忘了這位還是個校霸呢!
“行了。”周牧野一揮手,“走吧。”
幾個小短腿一熘達,刷刷刷跑沒影兒了。
...
從巷子走到尾。
熟悉的樓道裡,阮書意抬頭往上看,似乎還能透過昏暗的樓道看見那天面目猙獰的阮建國。
她都快忘了。
阮建國最後說了什麼。
又好像。
其實什麼也沒有說。
她心裡泛起一陣酸。
又搖搖頭。
想,【不管未來怎麼樣,她都要像野草一樣,是燒不盡,踩不爛,割不完的野草,春風一吹,她就又重新活過來了。】
...
阮書意走到樓道口。
轉身,眨了眨眼睛,對周牧野說:“周牧野,我到家了,謝謝你送我回來。”
她伸手。
從周牧野手裡拿過行李袋。
“...?”
那人的手一動不動,沒有半分要鬆開的意思。
“周牧野。”小姑娘聲音軟軟甜甜地說:“不用送我上去的,我和姐姐上去就行了。”
而後。
她就聽見周牧野吊兒郎當的聲音,輕飄飄地:“誰送你了,我回我自個兒家。”
阮書意:“....”啥?啥玩意兒???
莊斯宜站在兩個人中間,伸手點了下小姑娘額頭,輕笑,“你同桌搬咱們樓上了,前兩天剛搬來的,這兩天人給你忙前忙後的,你怎麼一句謝謝也沒有啊?”
阮書意:“....!!!!”
周牧野瞥了小姑娘一眼,神色散漫。
一扭過頭看向莊斯宜立馬乖乖的,笑嘻嘻道:“姐姐,你別說軟軟了,她身體剛好。”
“你看你。”莊斯宜睨了小姑娘一眼,“還要人家來替你說話,害不害臊啊。”
阮書意:“....”周牧野!好!茶!
她從樓道往上。
發現樓道裡裝了一個監控器,監控器亮著紅紅的小光點。
阮書意看向莊斯宜,滿眼感動,“姐姐,這是你怕我遇到危險裝的嗎?姐姐太好了,嗚嗚嗚~”
莊斯宜伸手擋著小姑娘打算撲過來要抱抱的動作。
滿眼嫌棄,“不是我,是你同桌,怕你走一個人不安全,說裝個監控,比較有保障,你謝人怎麼都謝錯了呀。”
“啊?”阮書意勐地抬頭,看向周牧野,“你裝的?”
周牧野剝了塊巧克力塞進嘴裡,懶洋洋道:“不用客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