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書意一回教室,池雨初就攔住了她,有些不好意思地問,“阮同學,咱可以商量件事兒麼?”
“?”
阮書意看著女同學咬著下唇,臉頰通紅,關切的問:“池同學,你是哪裡不舒服嗎?需要我陪你去醫務室麼?”
“...不是。”池雨初面色通紅,斟酌了一下措辭,緩緩開口,“就是,女生每個月都有那麼幾天不方便。”
她抬眼以一種,你懂我的吧,看著阮書意,“我肚子真的很不舒服,今天剛好輪到了我值日,明天才是你,我就想說,我們能不能交換一天呀?”
池雨初大概也覺得很不好意思,卷翹的睫毛顫了顫,帶著幾分期待看著她。
阮書意先是愣了一下。
而後。
臉上染上淺淺的紅暈。
“當然可以啊。”阮書意笑起來小小的梨渦掛在嘴角,聲音軟綿綿的,“我和你換,你放學了早點回去,要好好休息哦。”
池雨初滿臉感激,“阮同學,你真的太好了。”
“哪裡的話。”阮書意讓人誇的臉更紅了,“同學不就該互幫互助麼。”
....
互幫互助的小阮同學坐在座位上,盯著後面的黑板報陷入了沉思。
為什麼她的名字旁邊。
還有一個,周牧野啊啊啊啊啊——
阮書意看著趴在桌上睡覺的大老,想象了一下。
大老很賢良淑德的拿著掃帚。
在教室的角角落落清掃。
又提著桶,打好水,站在教室門口,很疲憊的嘆口氣,順手抹掉額角滴下來的汗水。
然後笑出一口大白牙,十分和藹的和她說:“憨憨,水打來了,咱們開始愉快的拖地吧。”
“...”
小阮同學表示很難以接受。
只是想象一下。
就讓自己的幻想,噁心的掉落了一地的雞皮疙瘩。
大老幹衛生?
呵。
天方夜譚!
簡直是,做!夢!
小阮同學覺得自己肩上的擔子太重,都快壓垮了她瘦小的小身板兒。
琢磨了好久。
才試探性的伸出指尖,輕輕的戳了戳大老的手臂。
大老趴在桌上睡覺,午後的陽光落下來,灑在他臉上,就像是給少年鑲了一層染著金色的光暈。
他眼睛合上的時候,少了平日裡的痞氣,長長的睫毛很乖順的垂了下來,籠罩出一小片陰影。
眼角下的淚痣在金光下,格外顯眼,熠熠生輝著。
好看到不可思議的一張臉。
阮書意的心,彷佛讓什麼很輕的撓了一下。
....
“周牧野。”阮書意有點兒慫,慫慫的喊他,聲音很輕,很軟,“我有事兒和你說。”
聽到聲音,大老睏倦的睜開眼睛,聳拉著眼皮子,澹定又懶散的打了個懶洋洋的哈欠,垂眸,看向目光亮晶晶的小同桌。
聲音帶著幾分剛睡醒的沙啞,又沉又撩,“憨憨,有事?”
阮書意咬了咬唇,對上他的視線,燙紅了臉頰,很小聲的說:“那個。”
她指著黑板報上面的名字。
“你看。”小貓兒似的開口,“今天,我們值日。”
小姑娘軟乎乎的聲音聽起來簡直酥掉了耳朵。
“值日?”周牧野側頭,餘光瞥了黑板報一眼,低笑著說,“你見過哪個社會哥值日的?”
“....”
阮書意內心咆孝【我也知道不可能!但是我!有!什麼!辦!法!啊!】
該低頭時就低頭。
畢竟。
是她,有求於人。
阮書意用力抿了下唇,帶著幾分討好的語氣,眨巴著眼睛看著他:“周哥,肯定不會讓我一個人打掃的吧?”
周牧野偏過頭看她。
“....”
“周哥肯定不忍心的吧。”阮書意滿臉乖巧的看著他。
小奶貓兒似的乖兒。
周牧野挑眉,看著小姑娘亮晶晶的眼睛,滿眼寫著‘快答應我吧’覺得好笑,“憨憨,我發現你這個人有個毛病啊。”
阮書意愣了下,脫口而出:“...什麼毛病?”
“嗯,有事喊周哥。”周牧野眼睫稍抬,“沒事兒就是,喂,周牧野。”
“....”
阮書意仔細回想了下,覺得他說法不全對,小聲叨叨:“我還喊你社會哥。”
“呵。”周牧野讓人逗樂了,“那我還得謝謝你了。”
阮書意:“....”也不是非要那麼客氣。
見小姑娘滿臉乖兒。
周牧野突然冒出句,語氣閒閒的,“想讓周哥陪你值日啊?”
阮書意愣了一下,眼睛登時就亮了,“嗯嗯嗯嗯嗯。”
“...”
艹。
小姑娘眼裡像是灑滿了星星似的,笑起來簡直要人命。
“小姑娘你幹什麼呢。”周牧野刮了一下她鼻子,“說話就說話,撒什麼嬌。”
阮書意還沒反應過來。
撒嬌?
她什麼時候撒嬌了?
大老的世界她不懂。
不該多嘴的時候,絕!不!多!嘴!
她小心翼翼的攥住周牧野的衣角,帶著幾分討好的語氣問他,“周哥,你不會讓我一個人值日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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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會吧?”小姑娘眼睛亮亮的,重複了好幾遍:“不會不會吧?”
周牧野似是思考了下,拖著調子,道:“要幫忙也不是不可以。”
“嗯?”
“看你誠意咯。”
小姑娘拽著周牧野的衣角,搖了搖,聲音又綿又很甜,“周哥,幫幫我嘛~小阮一個人,小阮完成不了那麼艱鉅的任務~”
“...”
周牧野頓了頓,小姑娘漂亮的杏眼帶著期待眼巴巴看著他的時候,他覺得自己身體裡哪兒好像徹底軟了下去。
好像對著小憨憨。
他就說不出任何拒絕的話。
周牧野低垂著眼,看不清情緒,伸手胡亂揉了揉小姑娘的頭髮。
就往前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