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淑儀不是沒有想過好好和周政過下去。
孕育一個孩子,等待著孩子的誕生,讓她有了做母親的期待和憧憬感。
因為她的猶疑。
沉遇和她鬧了幾次脾氣。
後來。
沉遇又出了國。
他們關係才算是告了一段落。
伴著周牧野的出生,所有的事情都在變好。
姜淑儀躺在病床上,看著懷裡那個嗷嗷待哺的孩子,心都快軟化了。
有朋友笑問,“你們想好給孩子取什麼名字了嗎?”
姜淑儀沒想過。
下意識看向周政。
周政看著她,眉目間都是情深,“周牧儀,我心向淑儀,這是我們愛情的結晶,是我與淑儀第一個孩子,承載著我太多愛意,就叫牧儀。”
朋友聚在病房。
圍在病床,笑了又笑,“淑儀,你真的挑了個對你極好的男人,太讓人羨慕了。”
“牧儀,儀用在男生身上會不會太姑娘家了點兒啊?”
有人提議,“不如讓淑儀想想,還有沒有更好的小字。”
周政沒有意見。
從姜淑儀懷裡抱過孩子,柔聲道:“別抱了,你太辛苦。”
姜淑儀心裡的感激,猶如一直乾枯的荒原長滿了遍地的鮮花兒,像是一望無盡的田野一樣。
她彎唇笑,“牧野吧,像那鄉間的田野一樣,充滿著無盡的希望。”
那一段時日。
是姜淑儀內心最平靜的日子。
周政請了保姆,覺著不夠又請來了父母作陪,他仍覺得不夠,又請了長假也一直守在姜淑儀身邊,幾乎寸步不離。
小周牧野幾乎沒讓姜淑儀抱過。
周政心疼她剛生產。
怕她落下月子病。
起夜。
泡奶。
尿不溼。
一人全部承包。
講故事。
哄睡。
都是超級奶爸該幹的事情。
出月子那天。
家裡挑了個很滿意的酒店,請了親朋好友都來慶祝,朋友見了姜淑儀,都無一不驚歎,“天哪,淑儀,你哪裡像個母親,簡直養的比生育前更美了。”
好朋友悄聲貼著姜淑儀耳邊,笑著說:“你看周政,反而看起來老了好幾歲,顯然他是個合格的丈夫和爸爸吧。”
姜淑儀把目光投向抱著孩子樂呵呵的周政身上。
莞爾一笑,“他真的很好。”
而後。
朋友又湊了過來,“他好還是沉遇好?”
沉遇?
姜淑儀聽見他的名字,心仍舊會疼,她沉默了。
朋友趁熱打鐵,“你可知道沉遇回國了?黃金單身漢,長的又帥,聽說咱們院裡的姑娘家,好些人打聽沉遇感情呢。”
朋友的話。
猶如警鐘敲響。
冬——
平靜如湖的心,不再無波無瀾。
姜淑儀挑了個午後。
打扮了一番。
穿著小洋裙兒和高跟鞋,提著小包包,將長髮束起,扎了一個酒紅色的蝴蝶結。
俏皮又清純。
像十七八歲的小姑娘家家一樣。
路過的人。
時不時打量著她。
她毫不在意。
直到。
辦公樓裡。
走出來那個西裝革履的男人,即使她不願意,但她就是一眼就在人群之中,先看見了那個發著光的沉遇。
“沉遇。”姜淑儀輕聲喊他,攥著包包的手因為用力而指節微微發白。
她的沉遇,成熟了。
內斂了。
矜貴又儒雅,和別人談笑風生,然後目光一頓,看見了她。
沉遇像是沒有反應過來,“淑儀?”
姜淑儀彎了彎唇笑,像儘量表現的平澹點兒,可仍舊剋制不住自己不停顫抖的手。
沉遇和旁邊的人笑著說:“抱歉,我有一些家事需要處理,下次再談。”
身邊的人順著沉遇目光,看向姜淑儀。
像是明白了什麼。
“看不出來,沉總還是個懼內的。”
沉遇一頓,沒反駁,“那是一種尊敬和愛護的表現。”
那人一笑,“我懂,聽老婆的話,能發財。”說著,那人又講:“何況,是如此貌美的太太。”
沉遇頷首,“那就承你吉言。”
一行人走遠。
沉遇轉過身看著姜淑儀。
她依舊美麗。
攝人心魄的美。
...
兩個人隔著人群對視著。
姜淑儀平靜的心。
撲通,
撲通跳個不停。
那一刻。
她明白。
她那死去的愛情。
又活了過來。
她愛慘了眼前這個男人。
愛慘了他。
.....
那天。
她喝了酒,酒很甜,入口醇甘,後勁很足。
她坐在窗臺,看著旁邊的男人,想起了朋友的話,“你可知道沉遇回國了?黃金單身漢,長的又帥,聽說咱們院裡的姑娘家,好些人打聽沉遇感情呢。”
——好些人打聽沉遇的感情呢。
“沉遇。”姜淑儀素白的小臉泛著勾人的紅,“你談戀愛了嗎?”
沉遇吹著晚風。
和故人相遇。
他的心裡泛起漣漪。
他不由扭頭去看臉頰紅暈的姜淑儀,帶著幾分嗔怪:“你何必問我,我如何愛上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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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愛上了你。
愛上了一個永遠不會有結果的人。
我又如何去愛別人。
窗外下起了雨。
他的聲音伴著雨聲一併敲打著姜淑儀的心,有一種說不出的誘惑。
“沉遇。”
姜淑儀心裡一陣一陣的發酸。
酒勁上頭。
天與地都不在她眼裡。
她滿心滿眼,只有眼前人,她說:“沉遇,愛愛我。”
愛愛我吧。
我唯一愛過的男人。
沉遇怔住,“你在發什麼瘋?”
姜淑儀歪了歪頭,走近他,漂亮的手攬上沉遇的脖頸,她不夠高,只能踮起腳尖,唇幾乎貼著他的唇。
“你,要拒絕我嗎?”
室內燈光昏暗。
曖昧的氣氛染上旖旎風光。
溫度驟然升高。
沉遇緊咬著牙,卻還是沒有抵擋住姜淑儀的攻勢。
他愛她。
愛瘋了。
一點一點的血腥氣在兩人糾纏在一起時冒了出來。
他懷中的女人。
猶如一卷藤蔓。
把他纏繞其中,摁著他的頭,不得不的逼著他靠近。
“淑儀。”
沉遇意亂情迷,在她肩上咬了一口,懷中的女人輕輕顫抖了一下,他笑了,舔了舔白皙柔軟的皮膚。
“你好美。”
他往下。
停在柔軟相間,輕輕舔了舔,“你的美,像毒,我中毒已深,我愛你。”
姜淑儀陷入在沉遇的溫柔之中。
像是踩在雲端之上的人。
整個人都飄飄浮浮。
像是要飛了起來。
她緊緊摟著她最愛的男人,手一寸一寸的向上,撫摸著愛人的背嵴。
而後蹭了蹭他的臉頰。
“我愛你,沉遇。”
——我愛你,沉遇。
那一晚。
姜淑儀沒回家。
周政擔心的不行,打了第五通電話,才找到了姜淑儀的好朋友。
朋友有些不好意思的說:“淑儀睡下了,說剛生完孩子,難得放縱一下,需要我喊她嗎?”
周政愣了一下。
想起姜淑儀這一個多月來,的確辛苦。
自責又愧疚,“不用喊她,讓她睡吧,麻煩你了真的很不好意思。”
那頭沉默了一會兒。
才說:“沒關係,周政你是個好男人。”
周政不以為意,溫和笑,“若是沒有淑儀,我大概也得不到任何誇獎,所以是淑儀讓我成為了好男人。”
電話瞎聊了幾句。
周牧野躺在嬰兒床裡忽然哭出了聲音。
他忙著哄孩子。
匆匆掛了電話。
周政把孩子抱在懷裡,眼底裡的父愛溢了出來,“小野,媽媽很不容易,我們一定要好好愛媽媽哦。”
小孩兒感受到了父親的溫暖。
蹭了蹭父親的懷抱。
周政笑了,“你呀,才這麼點兒大,就懂撒嬌。”
說著。
他彎了彎腰。
在孩子臉頰上親了親,“媽媽說了,嘴是不讓爸爸親的,是要留給咱們未來兒媳婦兒的。”
孩子眨了眨眼睛。
不懂父親話裡的含義。
周政點了點他的小腦袋,“要像爸爸一樣,愛護以後的兒媳婦兒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