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辦公室裡出來。
阮書意還抱著手機,盯著那串數字美滋滋的笑著。
“嘿嘿。”她別提多樂了,反手開啟了微信,找出歸途的頭像,【大哥哥,我的東西做好了嗎?】
那人回的很快:【做好了,什麼時間方便來拿?】
小姑娘有錢了,底氣十足,【週五我過去拿,謝謝大哥哥。】
歸途:【不客氣。】
小姑娘捧著手機,滿臉都是笑。
孩子有錢啦。
可以給周哥買東西啦。
....
鄒和站在視窗。
看著小姑娘在走廊上,又蹦又跳,輕輕嘆了口氣,“多好的孩子呀,怎麼偏偏命運要這樣折磨她。”
於美麗坐在辦公桌上批改作業。
聞聲。
抬頭看了眼滿臉愁容的鄒和。
挑了挑眉,問:“老鄒,今年多大了?”
像是沒想到她會問這個,鄒和轉過來,“快三十二了。”
“嘖。”於美麗坐在轉椅上,翹著二郎腿,女王範兒十足,“那難怪了。”
鄒和:“....?”
“難怪什麼?”他總覺得於美麗話裡有話。
於美麗手裡轉著筆,“都這麼老了,還沒個孩子折騰你,你生活挺枯燥吧?”
鄒和:“.....”
一向性格脾氣都極為溫和的鄒和,捧著他的菊花茶,站在窗戶前。
陽光灑在青年身上。
那一向平和的臉上,帶著些許迷惑,看了一眼於美麗,很誠實道:“於老師,你都要三十了,也沒當個母親,確實不能理解我們這種操心的心情。”
於美麗讓人一噎。
驚呆了。
老鄒居然懟人????
攻擊!她!母胎!單!身!
於美麗登時站了起來,“才三十一二,就養生了,你找不著女朋友,是不是真的腎不行啊?”
鄒和滿臉莫名。
於美麗不是找他聊天的嗎?
怎麼還生上氣了。
嘖,古人果然誠不欺老鄒,世上,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
老鄒抿了抿茶,帶著菊花的芬芳,又很佛系的補充了一句,“於老師,我們五十步笑百步,咱們彼此彼此,也不要為難對方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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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步笑百步。
他在說她不行?
說誰不行?
說她於美麗不行?
笑話。
於美麗轉筆的動作停住,漂亮的手拿著鋼筆在桌上重重的一拍。
鄒和讓人拍的,一哆嗦。
咋了這是?
他皺著眉頭,很好心的問了一句,“於老師,你是不是因為從沒有交過男朋友,沒有談過戀愛,所以火氣這麼旺?”
很養生的鄒和好心提醒,“真的,你有時間還是降低一下要求吧。年輕人,火氣太旺對身體不好的。”
“你要聽人勸啊。”鄒和**賴賴個沒完沒了,“不要那麼固執,不就是活了這麼多年也沒談戀愛嗎?不可恥啊,真不可恥。”
於美麗穿著一件純米杏色的高領針織裙,她長的高,針織裙修身,很好的包裹著於美麗較好的身段。
米杏色針織裙從上自下,一路到小腿肚,下面是一雙平底的毛絨毛毛靴。
長款羽絨掛在轉椅上。
於美麗磨了磨牙,從座位上起身。
走向鄒和。
像是女王走向她的臣子,倨傲又高高在上。
鄒和愣了下。
莫名覺得於美麗殺氣很重。
咋了這是?
怎麼覺得她是來幹架的?
對於危機來臨的第六感很準。
鄒和下意識拿著菊花茶擋在胸前,開口,“別亂來啊,咱們上了年紀了,儘量別動手。”
我老鄒活了這麼多年。
還沒動過手呢。
下一秒。
鄒和的整個背嵴都撞在了冰冷的白牆上。
於美麗一手抵著牆,一手撩起鄒和的下巴。
一雙狐狸眼很勾人,她目光灼灼盯著鄒和,一字一句道:“我最恨別人說我不行了。”
鄒和小手攥著菊花茶杯身。
攥的緊緊的。
老臉一紅。
他這是!讓人!壁!冬!了!
多新鮮啊。
他活了三十幾年。
居然!讓!一!姑!娘!壁冬!了!
“冷靜啊。”鄒和用菊花茶頂在兩個人之間,萬分掙扎,“冷靜於美麗——你是要獨自美麗的人——”
於美麗長的很漂亮,是那種很妖嬈很明豔又張揚的美。
她狐狸眼直直的盯著鄒和。
眉目間,含著幾分意味不明的情緒。
撩撥著鄒和,“老鄒,要不咱倆談個試試?”
——老鄒,要不咱倆談個試試?
老鄒活了這麼多年。
小心臟就沒像今天這樣,像是機關槍似的,突突突突個沒停過。
他老臉一紅。
嬌羞的像個小媳婦兒,磕磕絆絆開口,“不不妥。”
不妥吧。
咱倆可是同事關係。
他沒想過往其他方面昇華一下啊。
鄒和像是反應過來,很激動,“於美麗,你這麼多年,不談戀愛,該不是在等我吧?”
造孽啊。
孽緣啊。
我禍害了人一好好的姑娘?
鄒和眼睛瞪的老圓,表情又驚又懼,不可置信的看著她。
於美麗盯著他幾秒。
而後笑了。
巧笑倩兮。
美不勝收。
她伸手摸了摸鄒和的胸口,很滿意的一勾唇,“心跳挺快。”
“嘖。”於美麗站直了身子,像只驕傲的孔雀,志得意滿,“剛剛就是給你上了一課,我於美麗要勾搭男人,一勾一個準。不是我沒人要,是我看不上,下回兒說話,過過腦子知道了嗎。”
說著。
於美麗又座回了辦公桌前,挑眉看他,警告道:“還胡亂說話,我就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鄒和:“.....”
.....
放學鈴一響。
教室裡就一窩蜂的往外衝。
小姑娘看了眼身側的人,周牧野睡的正香,他在宜城一直忙前忙後,好像都沒有睡好。
她不忍心喊他。
坐在課桌上。
拿起筆記本開始抄筆記,她記下來的要點都有兩份。
一份是自己的。
一份是周牧野的。
溫爾雅來喊她,“書意,去喝奶茶嗎?我請客。”
池雨初點點頭,“我請你吃烤腸。”
小姑娘微怔。
任言也在其中,“我們晚上在吃烤肉吧,我爸剛好給我打了生活費。”
蔣一鳴:“你們走了一星期,問了老鄒好多遍也不說啥事兒,咱們還挺擔心,我們可是一個團體,是一個班級的,是五班黨,小阮同學,有事兒必須和我們說。”
蔣一鳴說著。
乾脆動了手。
想用行動叫醒仍在睡覺的大老。
手還沒伸過去。
就讓小姑娘擋住了。
蔣一鳴頓住,不解的看著她。
小姑娘笑了笑,眼角彎彎的像月牙一樣好看,她說:“你們先去吧,讓他睡會兒。”
她不忍心吵醒周牧野。
也很感激同學們的善意。
在五班裡。
她真正感受到了什麼是團結。
是啊。
她不止擁有姐姐。
不止是有宋沁。
她有周牧野,有五班,有大家,有一整個團結的五班,都是她的後盾啊。
她抬起頭,看起來滿臉乖,“我等會兒再去找你們,我把筆記寫一下。”
溫爾雅幾個人笑笑。
女生最懂女生。
怎麼會不明白小姑娘的心思。
“行啊。”溫爾雅說:“我替你打包過來。”
任言還在問:“咋了,不一起啊?”
池雨初一巴掌拍過去,“就你話多,是不是捨不得錢啊。”
“哪兒捨不得了。”任言很無辜。
蔣一鳴挑眉,看透了一切,他摸了摸下巴,才走一禮拜,小阮同學都護上犢子啦!
哥哥的追妻路。
看來不遠了。
蔣一鳴笑的賤兮兮的,“成,我們去打包過來,咱們一塊兒在班裡吃,位置還更寬敞。”
溫爾雅:“是啊,走吧。”
池雨初:“嗯,走。”
任言:“.....????”
行吧。
你們都走。
我也走吧。
走了幾步。
任言又扭頭,“阮同學,我們馬上回來。”
小姑娘讓人逗笑,“行啦。”
....
正午陽光很足。
暖黃色的光透過玻璃窗洋洋灑灑的鋪滿了教室。
教室靜了下來。
小姑娘轉過身。
看著睡的正沉的少年,少年的臉上染著星星點點的金光,無數細小的塵埃在空氣裡打著旋的飄動著,少年緊閉著雙眼,長長的的睫毛如同黑色的羽翼,勾起一條好看又狹長的線。
少年眼瞼下的那顆淚痣。
看起來格外撩人性感。
小姑娘起了心思。
不自覺伸出了手,指尖劃過少年的鼻尖,順著鼻尖一路往往,落在那顆撩人的淚痣上。
心像是甜度正好的熱可可,溢著甜蜜,碰一下,心就蕩起了漣漪。
變得越來越軟。
小姑娘的手順著他的五官一下一下輕輕的觸碰著,有一種偷吃糖果的竊喜感。
她正要碰到少年的嘴角。
手腕突然讓人抓住,周牧野眼睛微微睜開,嗓音帶點兒剛睡醒的啞,“喜歡嗎?”
“....”小姑娘讓他突然的出聲嚇了一跳,手下意識要縮回來。
那人非但不鬆手,反而攥緊了小姑娘的手腕。
小姑娘又囧又害羞。
周牧野微微眯著眼,眼睛裡帶著溫和又寵溺的笑,“躲什麼,周哥很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