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書意站在門口,看的痴了,眼淚湧出,順著臉頰啪嗒啪嗒落下。
鄰居的嬸嬸拍了拍小姑娘的肩,大著嗓門,驚喜道:“小阮,我老遠看著就是你,真是啊,怎麼不進屋啊?”
阮書意愣了一下。
下意識抹掉了眼淚,保持著良好的素養,擠出一抹笑。
鄰居嬸嬸像是想起了什麼。
一拍手。
喊她,“等等啊,你媽媽留了封信託我給你,嬸嬸這就去拿。”
.....
蔣一鳴不明白,這麼好的天氣,他居然不是在教室裡趴著睡覺,而是在空的像是包了場的商場裡,陪他的鐵血硬漢周哥哥像個姑娘家家的逛商場。
“....哥哥,咱們能不能先找地方歇歇腳?”蔣一鳴哀嚎道:“你說說,攏共也就五層樓,你都爬了三層樓了,你到底要買啥啊。”
周牧野其實也不太懂。
現在的小姑娘喜歡什麼,可他就是想買,小姑娘剛參加了比賽,他都沒有拿得出手的禮物,當作獎勵送給她。
這讓周牧野感到很苦惱。
他停下來腳步,嘆了口氣,瞅蔣一鳴,“你說,憨憨喜歡什麼?”
蔣一鳴:“....”
“你是來給小阮同學買東西的?”蔣一鳴驚呆了,“你是來買女生東西的?”
周牧野皺眉,“不行啊?”
“行行行,太行了。”蔣一鳴挑挑眉,一副看透了所有的表情,玩笑道:“看不出來啊,哥哥,你這還沒名沒分的,就上趕著倒貼了,那日後要在一起了,還不得是個妻管嚴啊?”
妻管嚴?
挺新鮮兒一詞。
周牧野還挺滿意,唇角彎了彎,戲虐道:“....你有本事,你也妻管嚴感受一下?”
“......”
瞅瞅,瞅瞅,階級層面上的打擊。
專業撒狗糧呢。
好好的。
說秀恩愛,就秀恩愛了。
嘖。
男人。
蔣一鳴怒瞪了他一眼,“我要是妻管嚴,誰陪你逛商場?誰陪你誰陪你誰陪你,你說!你說!你必須說!”
“....”周牧野讓人吵的腦殼疼,上手一巴掌拍在他腦門兒上,“你矯不矯情。”
蔣一鳴:“嘖,有異性沒人性,你可真是表現的淋漓盡致了。”
周牧野瞥了他一眼,滿臉嫌棄,“走走走,請你和奶茶。”
蔣一鳴立馬高興了,“走走。”
兩個人路過一家珠寶店。
周牧野讓珠寶店的廣告語‘一生唯愛一人’打動,腳步一頓,走了進去。
珠寶櫃裡冷白的燈光很搶眼,細碎的鑽石散發著閃爍的光芒,看起來又奪目又刺眼。
有服務生走了過來,“您好,請問您需要什麼?”
周牧野低著頭很認真的看著展示櫃裡的首飾,並未抬頭,聲音很輕柔的應了聲,“我自己看一下,謝謝你。”
服務生讓他的聲音驚豔。
還沒開口。
蔣一鳴已經吸熘兒著奶茶走了過來,大剌剌的說:“小姐姐,招呼他,還不如招呼我呢,他都上趕著成別人家入贅的好大兒了。”
服務生:“.....”
她對上蔣一鳴那張流裡流氣的臉,保持著職業假笑,“我去給您裝杯水。”
說著。
服務生悄悄走開。
蔣一鳴樂了,撞了下週牧野胳膊兒,“哥哥,她是不是看上我了啊?你沒看見她看我的眼神,帶著小電波,biubiubiu的。”
周牧野終於從展示櫃中抬了抬眼皮,看了他一眼。
那眼神,彷佛在說:“你是不是傻逼?”
“.....”蔣一鳴:“你還是看你的吧。”
周牧野走到前面,在展示櫃的角落裡,看見一條細碎的手鍊,細碎的鏈條在冰冷的冷白光照下,並不昂貴,但很特別。
他一眼就看上了手鍊,小小的平安鎖釦在鏈條中間,他忽然想起小姑娘笑起來很甜很美好的樣子。
平安鎖。
平安。
希望她一生都平安順遂,健康又喜樂。
周牧野彎了彎唇,指著手鍊,問:“可以拿給我看看嗎?”
手鍊帶著涼意落在掌心,周牧野拿起那枚小小的平安鎖看了看,聽見服務生熱情介紹,“上面空白,是因為我們店裡,許多客人需要刻字,所以特別留白。”
周牧野抬了抬眼,“刻字?”
“是的。”服務生指著平安鎖上白淨的一面,“這裡,可以刻你想要寫下的文字。”
周牧野沒在猶豫,“就它了。”
服務生笑著拿來資料表,遞給周牧野鋼筆,“你填一下資料,看你想寫什麼字,大概一週後可以取。”
周牧野彎唇笑了笑,在資料欄上很認真的填下:【慕意。】
周牧野傾慕阮書意。
喜歡她這件事,像是烏雲密佈的天空,突然放了晴的好天氣。
他會一直喜歡她。
遇見她之前。
周牧野不懂什麼是喜歡。
遇見她之後。
她就是喜歡,是心動,是愛慕的所有理由和原因。
...
從首飾店裡出來。
蔣一鳴還是很不理解,“那東西有什麼好看的啊,你就不能挑點別的?”
他邊走邊埋怨,“我覺得小阮同學不需要手鍊,你看她戴東西了嗎?是不是太雞肋了。”
周牧野腦子裡晃過小姑娘的臉,心裡泛起漣漪,垂頭低笑著:“喜歡一個人,不就是這樣,哪怕知道她什麼都不缺,還是恨不得想把全世界最好的都捧到她面前給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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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
什麼都不能為她做。
他的這麼多洶湧的愛意,又該如何安放呢?
蔣一鳴震驚了,這話居然是他周哥說出來的?狗聽了都直搖頭,大喊離譜好嗎。
但,偏偏就是他周哥說的。
蔣一鳴差點咬著自己舌頭,才鎮定了下來,問:“玩兒真的啊?”
周牧野很平靜的“嗯”了一聲,說:“認真的。”
“不是,哥哥,你就不怕將來後悔啊。”蔣一鳴說:“萬一以後遇到更好的呢?比小阮漂亮的小姑娘可多得去了。”
聞言。
周牧野挑著眉看他,表情是難得的認真,“世上的姑娘千千萬,阮書意只有一個,我認死理兒,看上了的姑娘,就是要一直在一起的姑娘,別人再好,與我無關。”
世上好看的,好玩的事兒那麼多。
可如果。
沒有阮書意,那又和他有什麼關係?
世間萬物皆美好,只因萬物皆有你。
世間萬物皆暗澹,只因萬物沒有你。
你與我而言。
就是萬物。
就是整個人間。
...
“行。”蔣一鳴笑著拍了拍他的肩,“不愧是我哥哥,鳴鳴支援你。”
周牧野不再說話。
看了眼微信。
都十一點了。
在過會兒,該放學了。
“走了。”周牧野往出口處走。
蔣一鳴:“去哪兒啊?”
周牧野:“學校。”
“不是。”蔣一鳴追上來,“咱們好不容易翹課,你就和我說你要回學校。”
“快下課了。”周牧野慢條斯理道:“我要陪我們家小姑娘吃午飯了。”
蔣一鳴:“.....”你還!能不能!做!個!人!
....
一中。
辦公室。
鄒和坐在辦公桌前,捧著他的菊花茶,看著面前火急火燎的人,抿了抿茶,“阮同學姐姐替她請了假,說是請一週,應該不是生病,好像是有什麼事兒。”
鄒和慢吞吞慣了。
說話慢吞吞的。
做事情也慢吞吞。
性格也是溫溫吞吞的。
於美麗終於忍無可忍的從座位上起來了,大喝:“你就不能直接說,人家有沒有交代去哪裡?她一個好學生,沒事兒能瞎請假?”
周牧野很配合,“我從未覺得老於說的這麼精髓過。”
下一秒。
於美麗瞪了周牧野一眼。
周牧野:“....?”
於美麗:“你以為誰都跟這位似的,當學校是菜場?”
周牧野:“.....”
於美麗雙手撐在鄒和辦公桌,指著桌面上的手機,命令道:“打電話,問一下,到底什麼事兒,我們作為孩子的老師,有責任也有義務知道孩子的去向和具體事情。”
每個受過傷的孩子,都是折翼的天使。
值得溫柔以待,
萬物皆是你,你就是萬物。
梨子的寶真的都很溫柔,你們就是我隔著一個次元的整個人間。
(??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