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將不朽境的妖族強者給一巴掌拍死了？”
秦風心中也是震驚。
要知道但凡能夠成就不朽的，都是獨掌一道的存在，只要大道未絕，就算被打碎了肉身，磨滅了元神，也能依附大道長存，重新凝聚出軀體。
想要殺死這等存在，首先要做的是繃斷對方大道。
而春秋老祖一掌之間就能斷其道，滅其體魄元神，可想而知春秋老祖當初的修為境界已經達到了何等的地步。
他並沒有懷疑師父言辭有假，也沒有想過這件事是否另有隱情，因為以春秋老祖那等修為實力都已經達到了頂峰的存在，說已經打死了對方，那就真的打死了，絕對不會給對方留下半分生機。
不過，他心裡也升起了幾分疑惑，這情景，怎麼感覺有些熟悉呢？
莫不是以前也聽過類似的故事？
秦風搖了搖頭，將心底的那份疑惑甩掉，轉而問道：“師父，上古大劫究竟慘烈到了何等地步，怎的連春秋老祖這等強橫的存在都只能選擇與天合道？”
“唉……”
寧無虛長嘆一聲：“上古時期，因為碧落大世界乃是最新誕生的大世界，所以天材地寶無數，資源無窮，兼且我人族氣運鼎盛，大能輩出，所以招致各方眼紅，又因為種種原因導致，這才釀成大劫，數個大世界聯手幾個高等世界以及一批中等世界前來進犯。”
他搖了搖頭，道：“原本這也不算什麼，虛空萬界時刻都有戰爭爆發，而我們碧落大世界上古時期強者無數，再加上各界也不可能將所有大能全部壓上，不然他們後方空虛，很容易為人所趁。
所以一開始的時候倒是打的旗鼓相當，雙方戰戰停停，前後交戰近萬年，我們因為佔著地利，所以卻也不落下風。
只是後來各界使詐，以某些卑劣手段引走了兩位造化老祖，在虛空遭到了諸界強者的圍攻。
再然後一個假意前來相助的世界突然反水，裡應外合之下，竟然被打破了世界壁障，攻入碧落內部，從而開始了一場浩劫，短短千年就讓我碧落損失慘重。”
“他們攻入世界內部再次圍殺了兩位造化境老祖後，我碧落一方已經全面落入下風，只不過各界私心太重，又因為在圍殺兩位老祖的時候同樣損失慘重，再加上也非常忌憚春秋老祖太玄老祖他們臨死反撲，所以暫緩了攻勢，開始大肆掠奪碧落大世界的各種資源。
但也為了爭奪資源，導致他們天南地北分得很散，所以很長一段時間都是貌合神離，沒有再聯手，不然我碧落各宗只怕損失更大。
即便如此，當時的碧落大世界也被他們破壞的千瘡百孔，滿目瘡痍，好在世界意志不惜消耗大量底蘊，使得我人族當時天才輩出，無數應劫之人氣運之子大量誕生，在漫長的戰爭中，又誕生了鬼祖蒼殃和戰天老祖這兩位頂級大能，另外還有不少不朽、永恆境界的存在。
譬如五行道宗那位五行老祖，無極星宮的無極道祖，神水宮宮主，甚至我御獸宗的開派祖師也是在那個時候誕生的的永恆境強者。
如果祖師如今還在的話，我們御獸宗定然也會成為不弱於無極星宮那樣的頂級大勢力，只可惜祖師性情執拗，為了斬殺妖族大能，扭轉戰局，不惜以身犯險，雖然最終連殺許多妖族強者，但他老人家自身卻也沒能回來。
正是因為這些大能的誕生，這才節制住了各界的掠奪，不過他們卻有源源不斷的援兵，一次次的戰鬥打下去，雙方雖然都是傷亡摻重，但這畢竟是在我們的世界內部征戰，所以我們的損失更慘。
尤其是各界眼看我們一方大能越來越多，愈戰愈強，於是再次聯手，從後方各界派來了更多的大能。”
秦風聽到這裡，心中又是震驚又是駭然：“我們碧落竟然折損了四位造化境的頂級大能？那最後我們怎麼獲勝的？”
“沒取勝啊！”
寧無虛看了他一眼：“我們都已經逃到了這片星域，己是因為扛不住對方無休止的增派援兵。
哪怕危急時刻春秋聖人與天合道，強行關閉了被各界打破的世界壁障，封鎖了各界跟碧落之間的聯絡通道，又被太玄老祖施展無上道法將世界挪移到了這處陌生的虛空後，前前後後又花費了數千年的時間這才勉強肅清各界入侵的大軍。
事實上，若非春秋老祖與天合道，極力壓制各界強者的實力，即便斷了他們的援軍，我們也未必能贏。
也是因此，各方強者，各位勢力，沒有一個去冒犯春秋老祖留下的傳承，反而給予了極大的尊敬和幫助，春秋書院自始至終都是中域第一大書院，甚至還將春秋老祖的後人也給扶持了起來，在天柱山成立了凌霄殿，凌駕於中域無數國度之上，每隔十年中域各國都會向凌霄殿進貢寶物，使得春秋老祖血脈延續無數年。”
“原來如此。”
秦風點點頭，在心裡默默思量片刻，消化了這些訊息過後，他又問道：“師父，儒道神通到底是個什麼樣子？弟子這些年遊歷的時間不算太多，還真沒有見識過儒家修士的厲害。”
“儒道啊！”
寧無虛微一沉吟，這才說道：“那是一種極為特殊的修行方式，獨立於正常的修行體系之外。
哪怕西方佛門跟我道家不同，但他們歸根結底也是需要煉化靈氣，打磨軀體，本質上並沒有太大的區別，就更不用說其他武道、鬼道、煉體等等修煉體系了，雖然方向不同，但入門的第一步，都是開啟靈竅，溝通天地間無所不在的靈氣修煉自身。
不過儒家不同，尤其是在一開始的時候，完全不在意靈氣，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讀聖賢書，為的就是要在心中培養一口浩然氣。
這浩然之氣很是奇異，能避萬邪，能退萬惡，能驅萬靈，能聚萬般神通，一旦遇到對其心懷不軌之徒，很有可能一聲呵斥，就能震散邪靈魂體，震殺妖魔軀殼，神妙無比，威力無窮！”
說到這裡的時候，寧無虛臉上突然流露出了惋惜之色：“可惜，浩然之氣需要自幼培養，不能兼修，我等修士若是懷著增強自身實力的目的去修煉儒家法門，目的不純，最終只會落得個竹籃打水一場空。”
“這麼玄妙？”
秦風有些詫異。
“不錯。”
寧無虛點點頭：“以前總有些不信邪的修士，以為自己天賦絕頂，資質不俗，就想兼修儒家的法門，但除了偶爾有一兩個心志堅定的能夠透過長年累月的堅持誦讀聖賢文章典籍，最終勉強成功的以外，其餘人等都會失敗。
而無論成功還是失敗的修士，在未來的很長一段時間都會受到儒家影響，行事手段等等，都會向儒家靠攏。”
秦風咧了咧嘴，怎麼總感覺那些傢伙是被儒家的經文給洗腦了呢？
想想也對，讀書人最重規矩，最講禮儀，那些傢伙既然想修出浩然之氣，定然會全身心的投入其中，若是不受影響才怪了。
不過，他很快就狐疑的看了師父一眼：“師父，您老人家以前有沒有兼修過儒家法門？”
“別胡說，我沒有。”
寧無虛心中微微一跳，不過他道行高深，能夠壓得住體內一切不良徵兆。臉上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為師何等道行，又怎麼會修煉那等註定不可能成功的法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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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嗎？”
秦風疑惑的看了他一眼。
記得以前師父可是很喜歡讀書的，或許是為了借鑑其他法門來打破瓶頸，所以每日裡卷不離手，身上也有一股書卷氣，也就遠征之後這才沒有時間看書，再加上得到了德魯伊的變身法門，融合了魔獸的神格晉級真仙，秦風可是好長一段時間都沒有見過師父讀書了。
“咳……”
寧無虛連忙轉移話題：“那浩然之氣，以我推算，應該是儒生們長年累月的一種精神執念與文章精義天地至理融合而成，儒生心中信念越強，他們培養出的浩然之氣就會愈發強大！”
秦風心裡有些好奇：“儒道修士就是以浩然之氣對敵的嗎？會不會顯得有些太過單一？”
“不。”
寧無虛搖搖頭：“除了浩然之氣以外，他們還精通各種手段，懂得書寫各種字型！”
“字型？”
這下子秦風頓時愣住了：“文字也能對敵？”
“當然！”
寧無虛笑了笑，眼神中透露著一絲嚮往：“文字的力量可是相當可怕的！”
“這……”
秦風滿臉不解：“弟子以前也寫過不少字，怎麼沒發現其中有什麼特殊之處？”
“哈哈哈……”
寧無虛大笑：“你才有幾分道行，哪裡能夠體悟道那些東西。”
半晌，他收斂了臉上的笑意，說道：“太古時期，洪荒各族的文字其實都是大道的載體，都是法則的化身，而那個時期的文字，也只掌握在少數大能手中，因為每一個字型都代表一條獨立的大道，尋常修士領悟不到那個境界，想要掌握字型都不可能。
我人族天生孱弱，但卻自強不息，透過無數年的積累，逐漸也成為一方大勢力，當時曾有人族先輩立誓要為我人族創出文字，於是遊歷六合八荒，走遍洪荒萬族，收集各族文字，借鑑萬族大道載體，觀日月之形，察山川地貌，看鳥跡蟲文，嘔心瀝血，前後經歷九萬年，這才開創出了人族的文字，使得人族能夠有了文明的載體。
這也是我人族明明沒有血脈傳承，卻也能歷久不衰，代代相傳的原因。”
“據說那位老祖將人族文字創出的時候，天地哀嚎，鬼神哭泣，曾有各族強者登門，欲要毀了人族文字，結果被那位老祖直接操縱文字化為煉獄，將所有來犯強敵盡皆煉成飛灰，此舉大大地震懾了當時的萬族強者！”
寧無虛感慨道：“此等神通，此等傳承，你說文字厲不厲害？”
“厲害！”
秦風點頭，連連稱讚：“難怪有那麼多修士會對儒家法門動心，就連弟子都有些心癢難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