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天夜族王庭。
一道道祖神的氣息，令得王庭內外無數神魔瑟瑟發抖。
但持續了很長的時間，卻連神識交流都沒有。
氣氛似乎有點沉重。
虛空君主第二的輪迴法則，悄無聲息間就讓陳凡著了道……這件事，就如同一塊大石一般，壓在了所有人的心頭。
這還只是一道殘魂。
一根尾巴。
如果是全盛時期的虛空君主第二，如今的神界，誰能抵擋？
誠然，虛空君主被當年的陳凡廢掉了幾個。
剩下的幾個也已經半死不活。
但是虛空君主第七當初透露過一個資訊……
虛空君主，是虛空主宰製造出來的！
虛空主宰若是願意，可以製造出來成千上萬的虛空君主！
當年的十三位虛空君主被陳凡他們廢掉之後，現在的虛空，恐怕已經有了新的虛空君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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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很可能不只十三位！
這些資訊，再加上這次虛空君主第二的事情，像是給了眾神一記悶棍。
在這之前，在所有神魔看來，形勢一片大好。
結果現在眾神都已經看清楚，現在的神界……這已知的，並且聯合在一起的四十三個宇宙的神界，實力完全無法與虛空相比！
就算陳凡解決了虛空汙染的問題，但雙方的差距，依然像是難以跨越的鴻溝！
詭異的沉默中，夜紅顏的聲音響了起來：“虛空君主第七，你對輪迴法則瞭解多少？”
“不多。”虛空君主第二的聲音響了起來：“我只知道，所有虛空君主，都是融合了六道法則的存在。”
“但其他大部分虛空君主遇見了虛空君主第二，立刻便會退避三舍！”
“只有掌控了命運法則的虛空君主第四，才有資格與虛空君主第二硬碰硬！”
命運法則……
輪迴法則的事情還沒有解決，虛空君主第七又提到了命運法則。
九道法則中，陳凡還未真正參透的法則，正是輪迴法則，命運法則，以及創造法則。
不只是陳凡沒有參透。
現在聯合在了一起的四十三個宇宙，也無人參透過這三道法則中的一道。
命運法則與輪迴法則一樣，虛無縹緲，難以捉摸。
輪迴法則，能控制輪迴。
不管是神還是魔，終究逃不脫輪迴。
而命運法則，甚至能控制神魔的命運……
除了用同樣的法則去對抗，恐怕就只有陳凡當初提到過的虛空神體第十層，才有可能擋住這幾道法則了。
突然，厲風行的聲音響了起來：“凡哥，虛空君主第七之前說過，虛空君主的法則，其實是虛空主宰所賜予。”
“而虛空主宰，乃是已經被汙染了的天道。”
“那麼，現在你已經能夠借用這四十三個宇宙天道的力量了，為什麼不能讓天道幫助你參悟這三道法則，以及融合這三道法則呢？”
其他祖神，頓時都騷動了起來。
一道道神識，快速交流。
但很快，就被陳凡的話打斷了：“我當初進入冥神那一方宇宙的時候，才知道斷天魔刀當年就借用過三十七個宇宙天道的力量。”
“所以，當時我就曾經與那一方宇宙的天道溝通過此事。”
場上所有祖神，頓時都緊張了起來。
陳凡繼續說道：“天道乃是宇宙所有法則規則的集合體，但是，天道無法將法則賜予給任何生靈。”
“這……”一群祖神大為喪氣。
陳凡說道：“我和幾個宇宙的天道溝通過，他們其實也很奇怪，虛空主宰到底是怎麼將法則賜予虛空君主的。”
一道道神識，立刻就鎖定了陳凡手掌中的虛空君主第七殘魂。
虛空君主第七乾咳一聲說道：“別看我，我也沒有相關的記憶。”
“我記憶的初始，就像一覺醒來，我就是虛空君主第七，我就已經融合了六道法則。”
“當然，我的神力，是靠自己修煉……咳咳，是靠不斷吞噬其他虛空惡魔得來。”
眾人：“……”
陳凡說道：“天道當年找上我和楚玄他們來對付虛空，這也是其中的原因之一。”
“天道化身天女，助我打造了斷天魔刀，以斷天魔刀為載體，注入了法則力量。”
“但是，天道無法讓我和楚玄他們，直接參透所有法則，或者說融合多道法則。”
“否則，天道直接幫我和楚玄他們融合七道法則，豈不是就能碾壓所有虛空君主了？”
老魔龍的聲音響起：“這虛空君主第七屁用沒有，跟他合作個屁啊，直接將他的力量吞噬得了。”
虛空君主第七大怒：“哪個蠢貨在說話！”
老魔龍：“你爺爺我！”
虛空君主第七怒道：“孫子，你不就是在死亡之谷裡面，化身無數，然後被老子一招捏成了渣渣的廢物麼？”
老魔龍：“小瘋子，這廝在死亡之谷裡面從來都是只捱罵，不會說髒話……怎麼跟你出去轉悠了幾圈，髒話說得這麼熘了？”
“……”陳凡翻了翻白眼：“別吵了，小七，你說到底該怎麼對抗輪迴法則呢？”
“不要叫我小七！”虛空君主第七氣的要命：“我是虛空君主第七！”
陳凡：“那，叫你七兒？七七？”
虛空君主第七好像在磨牙，磨了半天之後才哼哧哼哧說道：“你還是叫我小七吧！”
一群祖神差點沒笑出聲來。
一物降一物。
還是只有惡魔之王，才能剋制虛空君主啊。
虛空君主第七說道：“之前我已經說過了，想對付輪迴法則，太難了……”
“不只是因為輪迴法則厲害，還因為虛空君主第二是將輪迴法則和其他五道法則融合了。”
“就算你真的參透輪迴法則，或者命運法則，沒有將輪迴法則與其他五道法則融合，也很難與其匹敵。”
“你看……”老魔龍說道：“剛剛我就說了，這就是個廢物，連一點有用的建議都提不出來，留著過年啊？”
虛空君主第七：“我特麼的……”
又一次壓抑的沉默。
過了好一會後，虛空君主第七突然又說道：“也不是完全沒有辦法。”
陳凡：“說。”
虛空君主第七說道：“那根尾巴你打不過，但我們可以去找虛空君主第二其他的部位啊。”
“雖然被鎮壓封印的每一個部位裡，都有殘魂，但殘魂的力量也有弱有強。”
“你砍不斷那尾巴，不見得砍不斷他的手腳。”
“砍斷之後呢？”陳凡說道：“我記得你當初說過，你們為了避免洩露秘密，會將很多記憶封印，避免被抽魂煉魄。”
“……”虛空君主第七說道：“就算無法依靠抽魂煉魄的方法來尋找輪迴法則的資訊，但該部位上的輪迴法則，以及其他法則的資訊，也無法完全消弭。”
“所以，以你的天賦，加上天道的幫忙，或許就有機會參透輪迴法則！”
聽到這話，陳凡沉默了。
確實如此……
都天夜族祖地，現在就有一具虛空君主的屍體。
雖然只是屍體，連殘魂都沒有，但屍體之上縈繞著法則的氣息。
一群祖神現在除了不斷吞噬那虛空君主的神力之外，更多的時間，其實就是在那屍體周圍，感應和參悟那一道道法則。
雖然直到現在，也沒有誰因為那屍體，而參透某一道法則。
但在那屍體周圍修煉的祖神，確實獲益匪淺。
畢竟，時間太短。
也許再用個百八十年，就有祖神透過那屍體，參透某一道法則，甚至幾道法則的融合呢。
“好！”
陳凡點了點頭說道：“這件事就靠你了，我帶上你，你幫我尋找虛空君主第二的封印之地！”
“怎麼又是我……”虛空君主第七有點鬱悶：“我的封印之地就不找了？”
“也找。”陳凡說道：“一起找！”
“確切的說，所有虛空君主的封印之地，一起找！”
“找到之後，再來考慮一個個解決掉那虛空君主第二的肉身和殘魂！”
就在這時……
一道神光突然以奇快無比的速度，朝著都天夜族王庭掠來。
王庭外的一群神王級別守衛，感應到了熟悉的氣息，並未阻攔。
“刷！”
那一道神光直接投入了都天夜族王庭中。
旋即，一個許多人都有點熟悉的聲音響了起來：“凡哥，凡哥，我回來了！我回來了！”
就見一人渾身是血，衣衫破碎，站在王庭之中不斷揮著雙手。
人影一閃，陳凡憑空出現在了那人跟前：“你是哪位？”
夜紅顏和楚玄幾人，頓時就笑出了聲來。
別說他們了，就連外面的神王，都知道眼前這人是誰，陳凡卻還在裝湖塗。
“凡哥，我是風天麟啊！”
風天麟抱著陳凡的大腿，痛哭流涕。
“……”陳凡無語道：“被剛子打的麼？但你身上沒有剛子神力的氣息啊……嗯？空間風暴的氣息？你進入過空間裂縫？”
“我不是進入過空間裂縫，我是剛從空間裂縫中出來的啊！”風天麟抹了一把眼淚說道：“九死一生，九死一生啊，差點就回不來了……哎呀忘記說了，凡哥，我不是風天麟的本尊，我是分身啊！”
“我是前往凡人界的分身啊！”
“我從凡人界回來了！”
眾神：“！
！”
陳凡：“！
！”
風天麟雖然也會虛魂，但想從下界逆流而上，這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再怎麼說，他也是神王級別的存在！
修為境界越高，逆流的難度就越大！
如果風天麟只是下位魔神，那麼在掌控了虛魂的情況之下，像當初陳凡從天魔界逆流而上進入神界，或許還是可能的。
但是神王……
“等一下……”
陳凡皺眉說道：“你從下界逆流而上，返回了神界……為什麼我守在都天神境南天門的分身，卻一無所覺？我沒看到你經過南天門啊？”
“我壓根就沒透過南天門啊。”風天麟說道：“我參透了空間法則……從空間裂縫中出來後，直接撕開了空間，進入了都天神境，然後一路狂奔過來的。”
“我甚至都還沒來得及跟本尊匯合呢！”
眾神：“！
！”
陳凡：“！
！”
夜浩現出了身形，一巴掌拍在了風天麟肩膀上：“臥槽，真有你的啊，一具分身進入下界，這麼短時間內，竟然參透了空間法則？”
厲風行和楚玄他們，也都相繼出現。
眾人看著風天麟，都是嘖嘖稱奇。
雖然說與陳凡簽約之後，參透空間法則，已經不算什麼稀奇事了。
但是風天麟本尊都還沒有參透，進入下界，力量微弱的分身，卻參透了空間法則，委實有點難以置信。
而且，成了祖神後，這廝竟然穿越了空間風暴，從凡人界跑到神界來了！
祖神啊……
祖神進入空間風暴，只是本身外露的一丁點氣息，都會將空間風暴攪動，最後掀起狂潮的！
難怪他說九死一生了……
確切的說，這根本就是十死無生！
夜紅顏上前一步，說道：“你不顧一切，都要從下界返回神界，是為了什麼？”
“為了你託夢的那個中年陳凡？”
全場皆驚！
所有人都想起了一件事……那天魅魔和風天麟本尊所說的“託夢傳音”之事！
“不錯！”
風天麟狠狠一點頭，說道：“凡哥，我這次參透了空間法則，除了當初你傳給我的那些參悟之外，就是靠的中年陳凡啊！”
“所以，我不顧一切都要回來……把他帶回來！”
話音剛落，風天麟手掌一動。
一個身影，出現在了眾人面前。
只見那人與陳凡極為相似，只是看起來年齡上要大上一點……
中年陳凡！
中年陳凡感受著周圍如山如海的氣息，竟然怡然不懼，還挺了挺胸！
彷彿，惡魔之王在接受眾神朝拜！
明明……他還只是一個凡人。
連下位魔神的境界都沒有！
一群祖神看著這中年陳凡，皆是心潮澎湃。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天底下真有長得這麼像，還叫一個名字之人？
而且，風天麟說他參透了空間法則，除了陳凡透過御獸之道傳給他的那些資訊外，是靠的這個中年陳凡？
一個還未成神的凡人，幫助一個神界神王，參透了法則？
簡直匪夷所思！
凡人要是參透了法則，那就不是凡人，而是祖神了啊！
但眼前的中年陳凡，身上甚至都還沒有神力，也沒有法則的氣息！
這是怎麼回事？
“……”
陳凡和中年陳凡四目相對，半響無語。
突然……
中年陳凡身軀一震，捂著腦袋，蹲了下來。
“怎麼啦？”
風天麟吃了一驚。
而就在這一刻，陳凡腦袋一震，眼前出現了久違了的字樣……
“虛空系統升級中。”
“請稍後……”
一個藍條，也顯現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