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御獸空間中，張江周身光芒大作，形成了一道光柱，沖天而起。
“半神境……”問心和青麟同時睜開了眼睛，眼中全是狂喜！
信仰之力，不愧是連神魔都覬覦的力量。
張江在汲取了惡魔凋像上的信仰之力後，才過去沒有幾分鐘，就突破到了半神境。
不過……
陳凡大人為什麼每次幫人突破，都要摸一下別人腦袋呢？
問心和青麟看了一眼陳凡，眼中滿是敬畏。
眼睜睜的看著陳凡幫助一尊尊強者突破，問心和青麟，早已經將陳凡當作了神來看待。
她們還不瞭解虛空神體，卻是不知道，眼前是陳凡，已經是真神了。
“師弟，辛苦了……”
張江睜開了眼睛，以往古井不波的雙眼中，此時也是蘊滿了興奮和感激。
“師兄客氣了。”
張江收斂了周身氣息，長身而起，說道：“那麼，送我去古神界吧，我也該活動活動筋骨了。”
突破到了半神境後，他暫時也不會回到藍星了。
主要是因為，擔心半神境的氣息刺激到被封印的第六天魔王。
何況，在陳凡的幫助下突破之後，也要好好履行一下“工具人”的身份了。
在突破之前，張江就算殺死億萬惡魔，也不會給陳凡增長一丁點的虛空能量。
但現在不一樣了……
陳凡點了點頭，將張江送入了古神界。
此時，那信仰之力凝聚而成的惡魔，已經變成了一尺多高的樣子。
噩夢之庭這麼多年來，還真是吸收了不少信仰之力呢……
陳凡手一伸，那惡魔身上光芒閃爍了一下，又化作了一尊凋像，落到了他的手中。
問心和青麟，還沒有徹底汲取完半人馬族首領和西域魔王的力量。
“問心，你們隨我一起去古魔界吧。”
陳凡說道：“如歌的黑鐵龍龜好像發現寶物了。”
問心和青麟同時點了點頭：“是！”
陳凡心念一動，開啟了御獸空間傳送門，一條虛空鎖鏈閃電般飛出，彷佛跨越了空間一般，將還在天使神王界與惡魔廝殺的白如歌和木村凌風，卷了進來。
“啊啊啊！”
白如歌手舞足蹈，驚慌失措。
反倒是木村凌風，一副鎮定自若的樣子。
待得看清楚陳凡的模樣，白如歌立刻紅著臉，低下了頭來。
陳凡翻了翻白眼說道：“我以為你在古神界等四界，殺了這麼久的惡魔，已經能做到臨危不亂坐看風雲的心境了。”
“木村現在才八品境，都能鎮定自若，你……”
木村凌風傲然一笑。
問心和青麟都忍不住，多看了一眼木村凌風。
這廝確實有點能耐……
聽說他當初還只是六品境，就帶著一個小隊鑽入了裂縫之中，發現了夜浩大人的斧頭。
普通人誰敢做這種事情？
白如歌低著頭走過來，挽住了陳凡的胳膊說道：“那我怎麼知道是怎麼回事嘛……”
“突然之間就控制不住，被抓了過來，我還以為遇到強大惡魔了！”
問心和青麟掩嘴一笑。
陳凡無語的說道：“就算是遇到強大惡魔，又怎樣？”
“你現在虛空神體已經開到第三層，就算是聖境惡魔，也對你造成不了什麼威脅了。”
白如歌都了都嘴，沒敢吱聲。
陳凡又說道：“告訴你一個好消息……”
白如歌大喜過望：“師叔要幫助我突破到聖境了嗎？”
她和夜浩等人一樣，一身實力已經無限接近聖境。
還簽約了多隻聖境級別的虛空惡魔。
現在一聽到“好消息”，下意識便以為陳凡是要幫助她突破到聖境。
“不是……”
陳凡說道：“瘸爺爺那邊傳來了資訊，古魔界那裡，你的黑鐵龍龜，好像發現了太虛聖鏡。”
“太虛聖鏡……那是什麼東西？”白如歌摸了摸下巴：“好像在哪裡聽過？”
“冬！”
陳凡屈指敲了一下白如歌的腦袋：“太虛聖鏡，是蒼茫神界聖靈族至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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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白如歌反應了過來：“就是師叔你夢裡見過的那東西？我以前用的？”
“……”問心和青麟聽得莫名其妙。
陳凡點了點頭：“可能是，但要看到之後才能確定。”
說著，陳凡開啟了御獸空間的旋渦傳送門。
“木村，你在御獸空間裡幫我監控四界和外界。”
陳凡說了一聲，虛空鎖鏈帶著問心和青麟，以及半人馬族首領和西域魔王，走入了古魔界。
“是，教主！”
木村凌風眼中滿是激動，盤腿坐了下來。
坐鎮御獸空間，監察四界，這可不是普通人能做的！
只有教主最信任之人，才能接到這種任務！
木村凌風心花怒放。
……
古魔界。
來自藍星各地的強者，都仰著頭，看著陳凡這個“觸手怪”，帶著問心和青麟幾人飛過。
這架勢……
當真是詭異到了極點。
有妖族強者認出了半人馬族首領，失聲尖叫起來。
還有強者認出了西域魔王，也是欣喜若狂，狂笑出聲！
眾人在古魔界等四界與惡魔廝殺的時候，陳凡竟然已經滅掉了半人馬族首領和西域魔王？
這……
等等！
那兩人，竟然散發著比聖境五重天還要可怕的氣息！
難道說……
他們已經是半神境？
兩尊半神境，被陳凡滅掉了？
古魔界中，一群強者興奮異常，放聲大笑了起來。
有人直接從須彌戒中拿出來了酒罈，仰頭勐喝。
痛快！
……
陳凡雖然沒有用全力，也沒有進入“虛魂”狀態，但速度依然很快。
他帶著白如歌幾人，就如同幾道流星，從虛空中劃過。
很快，前方一道氣息沖天而起。
那是瘸子的氣息。
陳凡鎖定了氣息，朝著那巨大的裂縫，如隕石一般快速落下。
他周身釋放出來的光芒，驅散了裂縫的黑暗。
但裂縫卻如同無盡深淵一般，深不見底。
黑鐵龍龜竟然能找到這種地方來，也是一件稀奇之事。
這讓陳凡想到了夢中的天女。
傳說中的天道化身……
天女與小白融合，變成了斷天魔刀器靈之後，天道損失了三分之一的力量。
似乎在不知道多少年前，就已經快封印不住虛空滲透了。
但很顯然，冥冥之中，命運……或者說天道，還是在引導著陳凡。
否則，多次轉世的陳凡和楚玄他們，想那麼輕鬆聚到一塊，又怎麼可能？
當初還未夢見天女的時候，陳凡有時候也感覺很奇怪……
在地球活了十八年，沒遇到楚玄他們，剛穿越過來，一群人就在東海城相聚了。
這背後沒有一隻手在操控，那是不可能的。
這大半年來，偶爾睡覺，陳凡也是會夢到天女這位神秘的存在。
因為後面做的很多夢，就是“天女”和老年版楚玄的時代。
夢中，那時候的陳凡和楚玄他們，打得更加激烈。
一副不死不休的樣子。
但不知怎麼的，原本與古魔之主楚玄一起，追殺陳凡的古神之祖夜紅顏，突然和陳凡牽起了手。
天妖之祖方箐箐，也站在了陳凡這邊。
天使之祖沉紅袖和那兩人爭風吃醋，但不妨礙她幫助陳凡。
到了最後，楚玄發現自己成了孤家寡人……
當所有人在陳凡的帶領下，反過來追殺楚玄的時候，天女出現了……
就在陳凡胡思亂想之時，深淵下方出現了光芒。
一群人衝著陳凡幾人連連揮手。
除了瘸子之外，還有一群年輕人。
站在最前面的，是頂著翡翠這頂“帽子”的剛子和黑鐵龍龜。
白如歌的黑鐵龍龜和幻影巨蜥等幾隻御獸，也早已經化形，變成了一群高一學生的模樣。
反倒是修為和剛子相當，壓過了黑鐵龍龜等一群御獸的翡翠，直到現在都還是史來姆的樣子。
這種事情，也是奇哉怪也。
或許和御獸本身的想法有關……
翡翠對自己現在的樣子非常滿意，並沒有想過化成人形？
與她一樣的，還有小黑。
小黑的外觀因為種族進化而不斷變化，但一直都沒有化成人形，而且認為變成人非常的不方便……比如不能隨地上廁所，所以小黑的修為境界遠超黑鐵龍龜他們，但同樣沒有化成人形。
除了小黑之外，鐮刀魔和眼魔這些虛空惡魔，似乎對人類也並不感冒，也都沒有化成人形。
陳凡落下了身形。
剛子和翡翠立刻就飛了過來。
黑鐵龍龜也憨厚的笑著，衝著陳凡和白如歌打招呼。
瘸子沒有說話，只是指了指前方。
前方，是一個只能走過去一人的小裂口。
透過裂口往那邊一看，是一面直徑達百米的鏡子。
在這種陰森黑暗的環境中，矗立著這麼個大鏡子，當真是詭異到了極點。
尤其那鏡子周圍，還閃爍著一道道幽光。
總讓人感覺，這不是一面鏡子，而是通往幽冥地獄的入口！
果然是太虛聖鏡……
和夢中的一模一樣。
陳凡看向了白如歌。
此時的白如歌有點恍恍忽忽的樣子，似乎在傾聽著什麼。
陳凡看著黑鐵龍龜笑了笑：“是你發現的？”
黑鐵龍龜笑著撓了撓頭，說道：“我……我聽到裡面有聲音在召喚我……就，就跟剛子說了，剛子，就帶著我們下來尋找了。”
“你聽到了召喚的聲音？”陳凡愣了一下。
黑鐵龍龜點了點頭。
陳凡忍不住摸了摸下巴。
黑鐵龍龜，不會是聖靈族吧？
當年如歌的族人，現在轉世成了她的御獸？
這時，白如歌伸出了右手，輕輕一抓。
虛空中光芒閃爍了一下，一面鏡子飛到了白如歌的手中。
陳凡轉頭看了一眼矗立在裂口另一端的太虛聖鏡，說道：“先出去吧。”
下一刻，一股旋風直接捲起了所有人，以其快速比的速度升騰而起。
幾個呼吸的時間，陳凡就將所有人帶出了裂口。
瘸子站在裂縫邊上，手指輕輕一勾。
一塊塊大石立刻飛了過來，在裂縫邊上不斷堆積，形成了一座高塔的模樣。
這也算是做上記號了。
瘸子說道：“得讓瞎子他們過來，檢查一下這附近的陣法。”
“然後再派一些強者，盯住這裡。”
陳凡默默的點了點頭。
發現太虛聖鏡，的確是一件大喜事。
但是每一次發現這種封印之地，卻又讓人開心不起來。
沒有人知道，這些神兵下方鎮壓著什麼樣的存在。
也許和六目深淵領主一樣。
也許遠遠強過六目深淵領主。
別看陳凡這大半年來修為突飛勐進，甚至能輕易幫助李牧張江他們突破到半神境。
但半神境終究只是名字好聽一點，和真正的神境相比，天壤之別。
陳凡果然已經有了神體，算是一位真神，但這種力量，甚至都遠遠比不過當初第五禁區的小石頭人。
也就是虛空神體強大，虛空鎖鏈和虛空禁錮恐怖，所以能越階殺敵。
但虛空神體也好，虛空鎖鏈和虛空禁錮也罷，都是建立在強大的虛空神力的基礎之上。
陳凡能一個動念，就用虛空鎖鏈殺死半神境一二重天的存在。
但再往上，就非常吃力了。
“輸入星力？”
白如歌依然還處在恍忽的狀態，一邊說，一邊往太虛聖鏡中輸入了一點光芒。
那太虛聖鏡釋放是來一道光芒，瞬間罩住了陳凡和瘸子幾人。
“呼！”
陳凡和瘸子幾人，只感覺眼前景象一變，已經出現在了一個奇異的空間之中。
這一方空間，山脈綿延，無窮無盡。
但所有的山上，從山腳到山巔，卻都是密密麻麻，一眼看不到頭的墓碑……
昏暗中，隱隱約約有著一聲聲的低語，似哭似怨，讓人聽了渾身發毛。
剛子和黑鐵龍龜幾人，快速一閃，護在了陳凡周圍。
問心和青麟，也心念一動，祭出了神兵，嚴陣以待。
瘸子皺了皺眉：“這裡是太虛聖鏡裡面的空間麼？我記得你當初說過，那太虛聖鏡裡面有一方空間，連神魔都能囚禁。”
陳凡點了點頭，說道：“夢境有點模湖，但差不多是這樣。”
“如歌掌控太虛聖鏡，和我能進出古神界是完全不一樣的……”
“我只能進出古神界等四界，但無法掌控那四界。”
“但是太虛聖鏡中這一方空間，有著獨特的規則，而這種規則，掌握在如歌的手中。”
“師叔？”白如歌的聲音，在虛空中響了起來：“你們跑哪去了？我能聽到你們的聲音！”
剛子大怒，嚷嚷了起來：“在你鏡子裡呢！”
“啊！”白如歌吃了一驚。
陳凡忍不住摸了摸額頭。
他印象中的白如歌，喜歡哈哈大笑，直爽簡單。
但是……
應該沒有這般傻不愣登的啊？
“啊啊！我看到你們了！”
白如歌叫喚了起來：“我放你們出來！”
“等一下！”陳凡說道：“我先看看這裡是怎麼回事。”
說著，陳凡的目光，四下一掃。
不需要跑到近前，那些墓碑上的文字，就落到了陳凡的視線當中。
文字很古怪……
瘸子和問心他們根本看不明白。
但陳凡能看明白。
那是蒼茫神界的文字！
每一座墓碑之上，都有“聖靈族”這三個字！
無窮無盡的墓碑……
全是聖靈族！
陳凡想起了楚玄和夜浩他們做的夢。
古魔族，無數的屍體，堆積在祭天碑周圍；
都天夜族，死傷殆盡，夜浩被他父親拼盡全力送了出來……
陳凡感覺胸悶氣短。
聖靈族……
突然，陳凡和瘸子幾人的目光，同時落到了遠處一座高山之上。
不……
那不是高山……
那是一個龐大如山的墓！
陳凡帶著瘸子幾人，一步跨出，如同瞬移一般，出現在了那巨大的墓碑跟前。
只見那墓碑之上，龍飛鳳舞寫著幾個大字……
“惡魔之王陳凡之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