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虺一路上走來的就是選擇的這一條逃跑路線。
“陰雨籠罩修羅試煉地，人獸縫合的屠夫坐鎮地下人間。”
“修羅六道，夢境之森變成了噩夢之森……”
“這個源頭，是在這裡嗎？”
李亦書揮了揮手，將身後的三員武將給召了過來。
陰虺死後，這群召喚物也失去了氣息，重新淪為了骨架堆砌在了河畔的兩旁。
小妲己湊到身前。
同時李亦書還解開了合體模式，準備讓小呆專心配合三員大將。
誰知解除合體模式後，小呆呆呆的看著拐角處。
沒有李亦書的命令，但是小呆的腳下踩著地獄之火。
茫然，但憤怒著。
李亦書默然，看來，噩夢之森的源頭確實是在前方了。
忘川河畔在拐角處匯成一個圓，河流柔和躺過。
李亦書抱著情緒不安的小呆，從河畔繞過去。
剛過彎道，眼前的河畔就突然出現如夢幻般的一片紅。
鮮紅的花開了整片河畔。
花蕊抱成半團，周圍倒披針形。
弧形的花瓣偶爾落在了忘川河中，隨波旋轉。
如夢如幻，宛如地獄天堂。
在視線的不遠處，河道有一處內向延伸的河岸。
河岸一支魚竿，一筐魚簍，一個人。
魚竿骨質，前端落在河裡。
魚簍花編而成，裡面還放著一顆看不清模樣的人頭。
人是四十歲左右的中年男子，黑長髮披散，身穿一襲白衣。
周身有微微白光閃爍，座下似乎是一道法陣。
那人放著魚竿，置之不理，側身溫柔的看著身前新鮮的彼岸花。
那花生在河中靠岸的地方，個頭比岸邊的大上三四倍。
聽聞輕微腳步聲，那人緩緩轉頭看來。
清澈目光落在了李亦書的身上，但沒過多久就看向另一處。
他眼神複雜的看著小呆。
但是看見小呆那茫然而憤怒的模樣，驀地笑了。
“哈哈哈哈，你果然失敗了啊。”
笑聲肆意。
小呆對這嘲笑聲沒有半點反應，莫名其妙的憤怒讓它自己也感到很是奇怪。
那人笑聲漸漸低落，有些唏噓起來。
他看向了李亦書：“現在哪朝哪代？”
李亦書收回探究的目光：“沒有朝代。”
說來也是奇怪，李亦書看到對方的面板基本上都是問號。
姓名：？？？
等級：？？？
身份：樓蘭國師。
只有身份一欄告知了對方的身份。
系統基本不會出錯，眼前的情況只能說明眼前的男人本身就是一團謎。
不過僅僅是樓蘭國師這四個字，就足以說明了很多事。
比如對方的能力。
從鳳袍女帝當時的表現就能夠看出來，那個世界的玩家曾經是有著自己的力量體系的。
武力高強，同時有少部分人還掌握了一些法術。
同時從國師對他幾次三番動手，還有剛剛的笑聲來看，這人和當時的女帝鬧得很不愉快。
國師看著李亦書的眼睛，想看出一點撒謊的痕跡。
可惜，什麼都沒有。
只得嘆息一聲。
曾經的世界，大概，什麼都不剩下了。
兩個男人誰也沒動，氣氛陷入了沉默之中。
李亦書預想之中的大戰也沒有發生，但是小呆的恩怨得有個交代才行。
他手指著小呆的頭骨，打破僵局：“你和她，有仇？”
以鳳袍女帝的能力，不應該在第二個位面就隕落才是啊。
國師摸了摸自己的鬍子，點了點頭，隨後又搖了搖頭：“仇怨都是沒有，只是兩人的理念不同，產生了一點分歧而已。”
李亦書緊鎖眉頭：“什麼分歧？”
國師道：“看來，你還不知道她的真實身份，我也不會告訴你，日後等你見到某些人你就會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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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何會產生分歧，源自於她想成仙。”
李亦書的眉頭收的更緊了。
他本以為小呆的身份就只是一朝女帝，看來，還有更加神秘的身份沒有被他挖掘出來，既然對方說了不想告訴自己，那就只好走一步看一步了。
而成仙？
多年的電視電影片段在腦海中一一閃過，剪輯成一代女帝不顧黎民百姓追求永生成仙。在穿越後變得殘暴無比的女帝畫面。
然而國師話鋒一轉：“嗯，我也想成仙。”
“可惜，成仙的名額有限，一山不容二虎，她容不得我，我也遷就不了她。”
李亦書一口老血憋在心頭，將剛剛腦補出來的畫面趕緊掐掉。
這兩人的分歧，只是因為都想成仙？
只是不知道他口中的成仙，是不是和以前華夏人心中所想的成仙是一個概念。
國師說到了成仙的話題，話匣子一下子就開啟了。
“曾經我一時成仙只是古人意淫出來的傳說，即便我傳承的法術不弱，但是距離神話中的神仙也不知差了多少檔次。”
“直到我來到了這裡，這才重新燃起了成仙的希望。”
“即便我和她鬥的兩敗俱傷，沒能深入這個世界，但我走遠了一步，看到的希望也更大。”
“你的寵物不錯，應該已經知道神性的存在了吧？”
國師看向了李亦書。
李亦書點點頭，這點他也是剛剛得知的。
國師眼神變得復雜了一瞬間，但很快又恢復了清明。
他嘆息道：“所謂的神性，其實換句話來講，無非就是怪物成精的說法罷了。”
“樓蘭野獸眾多，但所謂的怪物修煉成精，甚至於是位列仙班，我從未見過一列——我甚至懷疑，那些故事是否是從這裡面傳出去的。”
“當我被困在了夢境之森的時候，我開始探索，想看看怪物成精是否存在可能性，結果，你猜我發現了什麼？”
“哈哈哈哈哈，這裡，有無限的可能！”
“我開始教導鎮守這裡的怪物們佛法，當然，我也不懂佛法。”
“但是我沒想到我只是提出了一個簡單的概念，整個夢境之森也因此改變。”
“夢境之森的陰氣開始下沉，將夢境之森擴充套件為噩夢之森。”
“上三善道，下三惡道，它們自己就演化了出來……”
“當我發現它們隱隱間竟然可以修煉出人的意識，我開始嘗試阻止……”
國師說道這裡，無奈笑道：“但沒想到，修煉出意識的它們竟然實力也變強了不少，我跟它們鬥了個兩敗俱傷，最終淪落到此……”
李亦書語噎，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對方這鑽研精神和能力，要是放在穿越前，估計諾貝爾獎都有他份了。
國師語氣輕鬆起來：“不過它們順著我隨口之言就發展出怪物修煉成精的雛形，也證明了我的猜想。”
“所謂的進化，無非就是不斷的向著神仙的境界出發，先有神性，再有身形！”
李亦書若有所思。
但是很快他便發現了一件事。
噩夢之森的變化，源自於國師隨口而言的佛法。
但是對方真正擅長的，可不是佛法。
如果……
……
獨自在忘川垂釣數百年的樓蘭國師，說了個暢快。
即便聽眾只是一介凡人。
興致過後，國師笑看過來：“你動殺心了？”
李亦書確實動殺心了。
雖然眼前的這個男人看似沒有戰鬥能力。
但是經過這數百年的實驗，他早就已經摸透了一些遊戲的規律。
如果下次他不再是簡簡單單的用佛法做實驗，而是自身擅長的術法，那他是否會和鳳袍女帝一樣有自己的辦法重新迴歸遊戲？
如果成功了，那對方的修煉速度，哪怕是自己有著外掛，估計都不如他。
此時不殺，更待何時？
然而，國師也是嘆息道：“我何嘗不想殺你呢？你可知道，你的命，有多少人想要？可惜……”
他站起身來。
也是如此，李亦書才看清楚他座下的光芒來源於何處。
圓形的洞口，外沿紋著奇怪的文字，中間的一整塊是空的，像是一處剪輯的天空。
國師繼續道：“你覺得我為何要實驗的是佛法？”
他看向下方的天空：“道法羽化無法完成，但是六道輪迴的體系，才可以有一線生機。”
“我尋找第七道外道許久，本就可以離開，只是欠缺一具可以行走的身軀。”
“如今事了，我也該離開了。”
“只是可惜了，我養了三百年的花，如今卻便宜了你……”
“下一次見面，我們就要成為敵人了。”
“呵，希望你到時候還能夠認出我來。”
國師回首，見刀光襲來，面色不驚。
只見刀芒穿透他的身體，卻毫髮未損。
隨後他身如鬼魅，躍入外道。
同一時間，幾道無頭的屍體不知道從哪出來了，也齊齊跟著跳了下去。
李亦書一刀揮空，掀起花瓣漫天。
國師早已不見蹤影。
“呼……”
“道士，果然都很討厭。”
李亦書無奈。
這些招數太煩人了。
特別是穿越來到了這裡之後，術法還能變強。
神秘莫測，難以捉摸。
他以為一個歐陽昊就已經夠詭異的了，但是現在看來，歐陽昊和剛剛那個國師比起來，簡直就是個弟中弟。
李亦書也只是失落一瞬便整理好了情緒，本身從看不到對方屬性的那一刻，他就有所心理準備了。
何況那人還準備了好幾百年，幾百年的一個老玩家老道士，自己能那麼簡單就可以殺了對方，那才是怪事。
李亦書走到了國師剛剛坐著的位置，除了那一方天空外，其他沒有什麼變化。
魚竿掉落在地，只是單純的一支魚竿罷了。
魚簍裡面的頭顱已經是面目全非，但是還很新鮮。
而他剛剛悉心照料的彼岸花，也還在原處。
“這個傢伙可惜的樣子不像是假裝的，這朵花——”
李亦書湊近細細一看，心臟險些停止。
在含苞待放的大彼岸花之中，花蕊抱著的半圓之處，赫然有著一顆血紅色的寵物蛋！
寵物蛋只有雞蛋大小，像是沒有成熟一般。
“那個傢伙養了幾百年，也才成長到了這個地步嗎？”
“這……確實是便宜我了。”
【忘川彼岸】
【品質：★★★★（四星）】
【屬性：陰、木】
【提示：第一階段】
還沒有完成成長起來的寵物蛋，資料也只有半截。
有第一階段，就有第二階段，一個個來就是了。
主要是，對方的資料顯示是四星級別的寵物！
這做第三只寵物再合適不過了！
“不過到底是怎麼樣才能讓它繼續生長呢？”
“萬一我給它摘下來了，直接枯萎掉就尷尬了。”
李亦書試著潛下河，檢視了一番彼岸花的根部。
和岸上的那些彼岸花不同，那些都是生長在土裡面的。
這支彼岸花孕育著寵物蛋，則是從忘川河之中不斷吸取著陰氣。
如此一來，哪怕是搬運忘川河畔水回去也沒用，沒有源源不斷的陰氣提供。
除非是把整條河給搬回去，不然鬼知道這玩意需要吸收多久才能夠成熟。
“等等，陰氣？”
“家裡面的睡蓮積蓄了不少的陰水，還沒來得及喝。”
“而且睡蓮只要養活，就能夠不斷積蓄陰水！”
李亦書心松一口氣，有辦法就好了。
初始四星級的寵物，可不能錯過。
不過在此之前，得先把秘境搜刮一下。
李亦書記住地方，沿著忘川河兩頭跑。
河流不知幾許長，但石壁是有長度的，百里左右。
再遠一些，河水落入天空不見。
可惜的是河畔兩側沒有什麼怪物，不知道這是被樓蘭國師給清理乾淨了還是本來就沒有。
好消息是國師似乎不能動彈，因此離著拐彎處不遠的地方，李亦書就找到了一個完好無損的黃金寶箱！
【獲得極品木材*20】
【獲得陰木*10】
【獲得陰鐵*100】
【獲得四星傳承技能‘再生★★★★’*1】
【獲得四星傳承技能‘物理防禦★★★★’*1】
【獲得陰元素結晶*100】
【獲得木元素結晶*200】
【獲得材料‘地獄結晶’*1】
黃金寶箱的獎勵依舊是很豐富！
除了珍貴的基礎材料，還有兩顆四星級別的傳承技能！
另外還有著一個未知的材料，可以用來進化天賦技能！
只不過進化到什麼程度，得結合具體天賦來看才知道。
將戰利品全部收好，李亦書原路返回。
這一層秘境沒有特別的boss，傳出機制就比較隨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