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靈兒感覺到北辰冥在說謊，況且，她覺得睡夢之中的她才是真實的自己，她不想傷害東方晟，更不想讓他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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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嗎？可是有些夢，是我從來都沒有見過的人和事，為什麼會那麼真切！”夜靈兒的手指輕輕劃在鏤空的床欄之上，訥訥問道。
北辰冥無法回答她的這個問題，每當看到她十分辛苦地掙扎於混亂之中，他就有些疑惑，到底該不該繼續對她催眠。
可是，如果不對她施展催眠，她一旦清醒不就會陷於現實的痛苦之中？
最重要的是，她一定不會原諒自己把曾經的晨曦變成了現在的夜靈兒，到時候，她一定會恨自己的。
北辰冥沒有繼續惡夢的話題，他看著夜靈兒背朝自己，只緩聲問道：“我給你的如夢如幻，你真的讓東方晟全服下去了嗎？”
他看到她的身子細微的顫抖一下，然後聽到她十分冷靜地回答：“我全讓他服下去了，主人難道對靈兒有所懷疑？”
北辰冥望了一眼夜靈兒蜷縮起來的身影說道：“我沒有懷疑你，只是東方晟到現在都未死，我沒有耐心再等下去了，在春天來臨之前，我一定要攻下東奇！”
夜靈兒聽到東方晟的名字，想到夢中令人痛不欲生的情形，不由深吸一口氣。
他是自己的主人，不論何時，她都得聽他的命令。
破曉的晨光已經照亮了小小的廂房，夜靈經歷過噩夢之後，此時沉沉地睡去。
北辰冥一直靜坐於夜靈兒的身邊，聽著她漸漸均勻的呼吸，臉上浮現出前所未有的寧靜。
冬季，並不是一個出兵打仗的好時機。
天寒地凍，士兵們都無法忍受嚴寒之中長途跋涉的辛苦。
所以北辰冥已經決定在天氣還未進入酷寒之前攻打東奇，十日後的這一戰他有必勝的決心。
可是看著床上蜷縮著身子沉沉睡去的夜靈兒，他卻沒有把握再將她深度催眠，然後控制她的一生。
她與別人不同，北辰冥催眠過無數個人，無一不是忠心耿耿服從於他，他只需每隔一年施展催眠術，以鞏固那種效果。
可是夜靈兒似乎一直都在牴觸自己的催眠，以至於每一次的催眠對她來說都不能深入。
陽光從東面的窗稜裡直射進來，北辰冥一夜未睡臉色有些蒼白。
立在一旁的綠羅輕聲道：“王爺，您還是回去休息吧，靈兒姑娘交由我來照顧！”
聽到綠羅的話，北辰冥微微勾了勾好看的唇角，這樣寧靜的時光恐怕不多了。
不管是十日之後與東奇兵戈相見，還是夜靈兒在混亂之中掙扎，這兩件事情總會有一個結果，不是敵死，就是我亡，而夜靈兒要麼會衝破束縛重新找回原來的自己，要麼一生將陷於混亂神志不清。
不管是何種結局，對於北辰冥來說都會痛心疾首。
她是他心裡第一次喜歡過的女子，想到這裡，他絕美的臉上露出一絲笑容來。
或許此一生，他都不能忘記，這個被自己賜名的夜靈兒，她的真實名字叫晨曦。
冬日上午的陽光略帶溫煦，照在人的臉上暖融融的，夜靈兒緩緩睜開眼睛，看到北辰冥閉目坐於床邊的矮凳上小憩。
陽光酒落在他紅豔絕美的衣衫之上，而他此時背光而坐，容顏靜如秋湖之水，這樣的情形讓她不由想到廟宇裡的神像。
她輕輕轉過身來，雙手放在臉側，本想靜靜打量北辰冥，不知道他為何不回房間卻寧願守在這裡。
感覺到夜靈兒醒來，北辰冥緩緩睜開眼睛，四目相對，在剎那間碰撞，產生了一種別樣的情愫。
北辰冥急速地轉開臉，強迫自己定了定神思。
也難怪師傅曾說，催眠者一旦喜歡上被催眠者，催眠術就會失去效用。
如今，自己連她的眼睛都不敢再多看一眼，又何談催眠呢？
“靈兒，你醒了！你回來已經一個月了，今天陽光大好，不如我帶你出去走走！”北辰冥決定不再對她施展催眠，與其讓催眠術與另一個她自己相抗衡，到不如順其自然，這樣她或許會少些痛苦。
她已經完成了自己交待的任務，縱然東方晟沒有死，可是已經病入膏肓了，也許，該讓她快樂起來。
夜靈兒聽到主人願意帶自己四處走走，明亮的眸子裡充滿了驚喜之色。
“真的嗎？我一直都想出去走走，可是綠羅攔著不讓！”
她沒有想到北辰冥會心血來潮帶自己出去走走，因為向來他見到自己只會談及任務，可是今天他的心情好像格外的好。
北辰冥站起身來，對一旁的綠羅使了一個眼色。
綠羅會意立刻取來了一件白色的大氅為起身的夜靈兒披在肩膀之上。
兩人並肩而行，走出房間一起向著王府的後門走去。
“主人要帶我去哪裡？”夜靈兒好奇地問，在記憶之中，主人的心情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好過。
北辰冥望著冬陽之下的夜靈兒，柔聲說：“我們一起到北燕京都的集市走走，那裡是北燕最熱鬧的地方，你會喜歡的！”
夜靈兒溫順的點了點頭，儘管昨晚的夢境依然不時地出現在腦海，現是此時這樣寧靜上午，她不願意想那些痛苦的事情。
北辰冥帶著夜靈兒來到了集市，來來往往的人群摩肩擦踵好不熱鬧。
路邊的店鋪林立，各種吆喝的聲音匯成抑揚頓挫的民間小曲，讓人聽了，心情不由都會好起來。
夜靈兒輕輕感嘆：“真是一片太平盛世的景象！”
隨即，她想到了即將而來的戰爭，如果北燕和東奇開戰了，那這些百姓還能如此悠然自得的過他們的日子嗎？
當成千上萬的士兵從街上穿過，人們還敢這樣在大街之上談笑風生，買貨賣貨嗎？
北辰冥此時眼眸微凜，他不僅會讓北燕是一片太平盛世，他要讓北燕變得更加強大，甚至吞併所有的鄰國。
這樣一來，北燕遲早會一統天下，到時候北燕不僅是北燕的京都，而是天下所有小國的京都，想想那時的繁盛都讓人心潮澎湃。
“主人，為什麼非要打仗呢？讓百姓過上安寧幸福的生活不好嗎？”夜靈兒忍不住還是將心頭的疑惑問了出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