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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成長篇 第二十七章 開陽光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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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谷下的白雲生本尊也知道了這個訊息,他隨手合攏逍遙冊。與世隔絕十五年,阿秀也是一個不問世事的人,本想就這麼神仙眷侶的過下去。誰知來了一個敏兒,還是當年無問峰留下的唯一一個。

他曾問過敏兒,恨沈雪宜嗎?

敏兒搖頭。恨這種情緒有用嗎?不能吃不能喝,也不能挽回爹孃的性命。在她覺得,只是莫明其妙,她不過想好好的生活下去而已,卻被一堆人將他和自己劃上了等號。她其實最想念的是21世紀的爹地媽咪弟弟,這樣說來,不是得感謝沈雪宜?沒有他,她怎麼到那裡去?享受到那樣甜蜜的滋味?所以,事情都是矛盾的。

白雲生訝異於她小小年紀,如此豁達,洞析人事。

她卻笑著說:“雲叔,你知道嗎?我兩歲以前,都是在醫院裡過的。我現在還記得,自己躺在床上,四周都是白晃晃的一片。連窗外的藍天都看不到,只能看到些許白雲。那時候,我不知道什麼是生,什麼是死,只看到爹地媽咪鎮日裡緊鎖眉頭。我就想,自己一定要笑給他們看,讓他們不為我擔心。果然,只要笑,任何問題都能解決。不是嗎?”

他愕然,娃兒說得很容易,只要笑,任何問題都能解決。可是,她付出的努力,他是看在眼底裡的。日裡夜裡加勁練功,養成了她只要有片刻功夫閒下來都能睡著的奇功。七境裡,如今有四境成了她的玩耍之地。常會笑著說,要去奇功瀑做做按摩,去雲潭新陳代謝一番。當然,這些新奇名詞也是之敏教給他的。笑的背後,是無止盡的努力。

白雲生回想十五年前的自己,是什麼事情讓自己變得這麼極端?他有時候甚至能看到年少的自己也如之敏這般開懷大笑。一旦想到這些事情,腦海裡總閃過一片陰影,那片陰影裡聚集著數不清的魔障,似乎開啟它,就會失掉現在的幸福生活。

他一直在逃避,逃避面對自己十五年前種下的因。可是事態的發展,由不得他說不。這橫空出世的白雲生,一定和自己有某種聯絡。

一雙溫柔的手輕輕撫上他擰成結的眉頭,定睛一看,“阿秀,你來了。”

她溫柔的點點頭。“有什麼為難的事嗎?”一慣的柔情似水,可是聲音裡略帶些微的緊張。

“沒有。”他搖搖頭,敏兒和自己有緣,這件事,還是得查一下。“你碰到娃兒,叫她有空到我這裡來一下。”最近沒見到人影,一定是不眠不休的學習新招式了。

似水的臉龐舒展開來,“原來你想敏兒了?”

“誰會想那個小猴子?”他直覺回應道。

羅秀掩嘴輕笑,“當然是你這個大猢猻。”這是敏兒和他鬥嘴裡的口頭禪,被羅秀說出來異常的有趣味。

白雲生嘻笑道:“可是美女卻喜歡這個猢猻。”雙手不客氣的摟住羅秀。

——

學習了兩個月,今天是第一次七人聚集練習聚星劍陣的日子。

一大早的,之敏就覺得自己的心七上八下。八卦方位,早在初學時已經熟知。只剩開陽劍法,在三哥的幫助下和自己的勤奮練習,總算能使出。只不過,合眾人之力,卻讓她沒有這麼大的信心,總怕自己會拖別人的後腿。

走入掬星殿時,小六迎面而來,輕鬆的向自己打招呼:“敏兒,早!”

“早!”她緊張得只能蹦出單字。

後面突然有人說道:“藥藥昨天把我的無果花吃掉了,你得賠我。”之敏一驚,原來是唐玄。他滿身的毒花毒草,是藥藥最喜歡的人之一。

“好的好的。”不假思索的應承下來。

老五和老六疑惑的對視兩眼,這孩子是怎麼了?平時還會討價一番。

月域主走過來,“敏兒,不要緊張。你對敵經驗淺,但是這裡的都是高手,他們會帶著你。放開來,才能發揮劍陣最大的威力。”

“師傅,我……”之敏一臉求救的看向她。

她心裡一軟,抬手撫向之敏的額頭,“別怕,師傅在呢。”

之敏信任的看向她,曾幾何時,自己也成了這孩子的依歸?

鐵無極朗聲笑道:“小娃兒,別怕。老鐵我只會出五成力道。”

見眾人到齊,大家各自按照自己的方位站立。之敏手持一柄青銅劍,這是明月送給她的。天樞位的汪雲霄、天璇位的金世家、天璣位的鄭弼珏、天權位的唐玄、玉衡位的沐貝雲、開陽位的自己、搖光位的李至逍。只見汪雲霄身形一閃,手上的劍直直的刺向鐵無極,鐵無極不慌不忙的身形挪移到唐玄處,唐玄手上的是雙劍,左右開功插向鐵無極的雙肋。鐵無極靈巧的變換招式,雙掌來到之敏面前。

這時候,之敏腦子裡卻清晰起來。再快的掌,快不過瀑布吧?再大的功力,抵得上石頭樁的重量嗎?即使她只會臨危對敵,但是一切變成慢動作的時候,她使起開陽劍法也遊刃有餘。手上的劍在鐵無極的手臂上劃破了他的衣服。

身旁有人發出驚訝的“咦”聲,鐵無極加重了掌力,加快了掌風,一雙鐵掌在快如閃電的攻擊中見不到一絲行跡。霎時來到弼珏的面前,弼珏似乎來不及反應,卻見斜旁插進來一柄劍,直刺鐵無極胸口。而他立時來了一個鐵板橋,大家嘆息這刁鑽的一劍落空,這時,隨後一劍送到,逼得他不能起身。

一向沉穩的法天大師居然忍不住叫了起來:“好,好,好!”

之敏連忙收了劍,抱拳行禮。其餘的人露出滿意的笑容。

汪憎明捋須笑道:“原來這聚星劍陣的威力在此啊。”

其實這一切發生得太過倉促,之敏還沒有弄明白是怎麼回事。只覺有人要對三哥不利,情不自禁的使出劍招填補三哥身後空隙的地方。她疑惑的看向月師傅,月師傅上前擁住她,“我們一直認為開陽是雙星,代表陰陽,應該有一名女子在這位置上,但是卻沒有想到女子生性被動,只是一味的喂招,拆招,不過是表演給人看。即使反應敏捷,但是也挨不過招數已老,威力大減的處境。這個位置,要的是女子的心細如髮,卻還要他對危險的靈敏度,瞭解每個位置的人是否身臨險境,及時遞補。”

她溫柔的笑看之敏,“敏兒,原來這聚星劍陣是要配上魔鬼訓練,真是陰差陽錯的巧合啊。”

之敏似乎有一點點明白,開陽的位置於杓中,正是前後左右能及時遞補的絕佳位置,而她一貫的魔鬼訓練,養成了她不看劍招劍勢,只憑動物本能來感悟危機,正好與這個位置的要求呼應,能夠及時協助他們。

她看向周圍喜孜孜的眾人,無言詢問,“這就是對的嗎?這就是成功了嗎?”

忽然聽到撲通一聲,唐玄直直的倒向地面。眾人大驚,弼珏連忙上前檢視。卻發現唐玄的腰側有一道不輕的劍傷,回首看向之敏,下垂的劍刃正有一絲血滴向地面。之敏也發現了,大驚失色。

金世家說道:“剛剛刺向鐵師傅胸口的是唐玄,第三劍是之敏。會不會是她不會控制力道,刺傷了唐玄?”

這根本不是一個問句,眼前證據確鑿,哪能說不是她?

當下情急,撲到唐玄身邊,詢問弼珏,“三哥,怎麼樣?嚴不嚴重?要不要讓藥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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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眼前的傷口鮮血淋漓,血肉翻飛,手忙腳亂的之敏慌得忘記了如何召喚藥藥。弼珏壓住她,“傷口太深,先要止血,不能讓藥藥療傷。”也是,內裡的血流不止,就算封了傷疤也沒有用。

之敏想起治療外傷最好的藥草是逐月草,生長在雲潭裡。這一年裡,她幫師伯摘了不知道多少回來。立馬說道:“我去摘藥草給他。”不待眾人作答,匆匆出門。

——

烏雲在霎時聚集,看起來,即將到來一場傾盆大雨。

弼珏在唐玄的床前,已經為他腰側的傷處上好了藥膏,旁邊的小爐還熬著藥,咕嚕咕嚕的冒著泡。弼珏輕輕將藥端起來,放在一旁的暖爐上。擔憂的看看天,不出一刻功夫,這雨就會下來了。可是,之敏還沒有回來。

突然間,天空劈下一道響雷,甚至床上熟睡的唐玄因為這響聲也皺起了眉頭。弼珏終於按捺不住,叫過一旁守候的李至逍。

“你好好照應著他。”話音未落,已奔至門外。

山谷前的小茅屋,白雲生和羅秀對弈正酣,急促的腳步聲打亂了白雲生的思緒。“阿秀,你出去看看吧,是哪個不長眼的傢伙?”

弼珏佇立於小茅屋前,揚聲說道:“師伯,請問能治外傷的藥草生長在哪裡?”他稱月域主為師傅,當然也稱羅秀為師伯。

羅秀推開屋門:“你問這個做什麼?”

“敏兒她,說要尋找藥草回來,已經去了大半天。看這天色,馬上就要下大雨了。”焦急的神色溢於言表。

羅秀也跟著擔憂起來,“逐月草長在雲潭裡,雲潭平時就瘴氣縈繞,這種天氣會變成什麼樣?”

“是雲潭嗎?在哪裡?我去尋她。”他心急說道。

“那雲潭不是一般人能去得的……”羅秀猶疑道。

“師伯請放心,弼珏一定要找到她。”言下之意是不管多辛苦。羅秀為難的看著他,耳裡突然傳來白雲生的千里傳音,“這小子估計是敏兒一直掛在嘴邊的三哥,你讓靈兒和他一起去吧。”

羅秀展顏說道:“雲潭具體位置,我也講不清。”她忽哨一聲,招喚靈兒。“你和它一起去吧。”(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陸,章節更多,支援作者,支援正版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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