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敏兒，你慢點。等等我啊。”
“敏兒，不是這樣的，你應該這樣弄。”
“敏兒……”
之敏好想伸出雙手捂住自己的耳朵躲過這個魔音。
轉過身叱道：“你好煩呢。你沒有自己的事要做嗎？”
那人展開笑顏，“沒有啊。我是末位弟子，本來就是最小的一個，任何人都可以支使我。現在你來了，比我地位還低，我就可以支使你了。”
這個人就是第一天晚上來尋找之敏的日域弟子。本來，她很感激他來尋找自己。略略表示了一下自己的感謝之情，誰知道被他打蛇隨棍上，就這麼粘著不放了。
天天跟著她，有時候她都會好奇，難道他沒有自己的事要做？像她這樣的這麼多的雜務？他總說，有啊。我早就做完了。專門來看看你這個笨蛋做成什麼樣了。
雖然老是叫她笨蛋，但是也會教一些小竅門。比如打掃庭院，不能老老實實的找個角落開始。而得把每個小角落打掃好了，再彙總在一起。
比如，洗衣服。如果衣服太多了，就裝在盆裡，用腳踩。還教了她一支舞，邊跳邊踩，跳完了，這一盆衣服也洗完了。諸如此類。
——
天天蹲馬步，掃庭院，洗衣服，從最開始的全身痠痛到現在的基本適應，之敏非常感激他的陪伴。可是，今天，總算忍不住了。“明月，你再叫我笨蛋，我就不理你了。”
明月看著她手裡的東西，苦惱的說：“你真的很笨嘛。那我應該叫你什麼？”
“這個不是我的錯。是小思，我叫它給我找皂角。結果它找來的東西，把衣服染上顏色了。”
她手上拿著第一天洗衣服時，染上色的那件衣服。衣服的腰部被染上深深淺淺的藍色，如果是平時，之敏一定會得意自己的神來之筆。可是，這裡是幽域，月域弟子的月牙白服飾是不會有任何其他的顏色的。而且這件衣服的質地，一看就是高級別弟子的東西。
“自己的信鳥是要教育的。你都沒教過小思什麼叫皂角，它當然會找錯。”他振振有詞。
“我以為它知道嘛。”就算它不知道皂角啥模樣，我也不知道啊。她在心裡默唸。
“反正不管如何，就是體現出了你的笨。”
不再理會他的挑釁，之敏看著手裡的衣服不知道怎麼辦。已經曬好好幾天了，她都不敢送回去，只會拿著衣服發呆。
“要不，我去買一件給她？”
“你想哦，考察期的弟子是不允許出去的。”
“那你幫我？”一雙眼睛期待的看向他。他愣了一下，“我哪裡能出去啊。只有拿著域主的令牌才能出去。”
“而且，這衣服，是域內事務房的人手工縫製的。外面的人根本做得來。”又丟下一顆炸彈。
“那怎麼辦嘛。”之敏躲在清風院的角落裡，欲哭無淚。
看她這個樣子，蹲在一旁的明月有點不忍心，“我幫你想想辦法好了。”
話音未落，一個撥高的嗓子叫道說：“虹兒告訴我衣服不見了。原來真是你偷的。”氣勢洶洶的撥開樹枝，赫然是馬豔馬前輩。
“沒有，我沒……”話音未落，被她一把拽了出去。
院內站了四、五個人，皆是女子。其中還有煙煙，看見她被拽出來，著急的神情溢於言表。
緊緊抱著懷裡的衣服，不敢被他們看到弄髒的部分。
“你說吧，為什麼要偷？”馬豔雙手交叉抱於胸前。
“我沒有偷。”
“沒偷，那衣服為什麼在你這裡？”伸手欲奪懷裡的衣服，之敏緊緊抱著不放。
“我沒偷。”之敏急著解釋， “衣服被弄髒了。我不知道怎麼辦？”
看向於虹，“虹兒姐姐，要不我再買一套給你？”
於虹還來不及回答，馬豔已經說道：“誰要你買來的？你知道這衣服意味著什麼嗎？這是榮譽的標誌。”
是啊，就是因為榮譽的標誌，所以她才不敢拿出來嘛。一不留神，被馬豔奪個正著，整件衣服攤在地上。周圍的人看到了衣服上面的藍色，所有人倒吸一口氣。於虹更是淚盈於睫，這是她多麼辛苦才得來的榮譽啊。
“虹兒姐姐，”清風院的姐姐並不是每個都像馬豔一樣盛氣凌人，特別是於虹，有時候碰到還會點點頭，笑一下。“我重新做一套給你，好不好？我真的不是有意的。”求饒著。
於虹已經說不出話來，這樣的衣服，只有經過考核以後才有，每個人只有一套。剩下的是和各弟子一樣的同色布衣。
馬豔大聲說道：“你以為錢能解決所有的事嗎？你一個連考察期都沒過的，還敢在這裡指手畫腳。”
“我沒有……”之敏仍然看著於虹，希望得到她的原諒。
似乎被之敏一直背對她的事氣惱，馬豔拉住她的辮子，扯到面前，“你看著我。你現在是歸我管的，你惹出了這件禍事，要怎麼辦你得聽我的。”
頭髮被扯住的生痛，讓之敏有點發懵。
“你發什麼傻？趕緊給我去下跪認錯，這件事，我會稟報師傅，讓她發落。”
師傅，師傅，之敏受夠了這段時間以來被她種種挾師傅之名行要脅之事的口吻，突然爆發起來。“你去告訴好了，我不怕。這件事我做錯了，我自會求虹兒姐姐原諒。但是，你以為你沒有錯嗎？第一天就讓什麼都不知道的我去洗衣服，根本不告訴我皂角在什麼地方，小溪在什麼地方。最後弄錯了皂角，染髒衣服！”
之敏怒睜雙眼看向馬豔，是，我是有錯。但是我承認我的錯誤。你呢？只會賴在我身上的賴皮鬼。
馬豔未曾提防之敏會反抗她，惱羞成怒，一掌拍向她的胸前。之敏如一隻斷線的風箏飛向角落。
——
明月想衝出去，被月域主拉住了身形。
“月兒，你為什麼會在這裡？”冷靜的口吻一點都沒有被外面發生的事物所干擾。
“清姨，你不去救之敏？”明月焦急的詢問。
“為什麼救？這件事她也有做錯的地方。”
“可是，馬豔太過份。”他恨恨的說道。
“這世上本來就沒有公平二字。”轉回話題，“回答我，你為什麼在這裡？”
“我想來看看她。”他老實回答。
“有什麼好看的？”
“看看和我有同樣天命之諭的人是什麼樣子的。”他低聲說道。
月域主一震，“你胡說，你哪有什麼天命。”
“清姨，這是一件事實。你為什麼要瞞著我呢？一直不讓我習武，隱姓埋名。是怕如果天命女回不來，就會讓我去迎敵。不是嗎？”小臉一本正經的看著她。
她轉過頭，“你沒有什麼天命，你從來都不是天命之子。”她低聲肯定說道。
“好吧，如果你覺得我不是天命之子，就請救救外面的天命之女吧。武林的未來還要靠她拯救呢。”還有我，最後的三個字沒有說出口。
月域主深深的看了他一眼。走了出去。
——
之敏睜開眼時，是煙煙焦急的臉龐。她輕輕扯動嘴角，“嘿。”
見她醒來，煙煙總算落下心裡大石。“你嚇死我了。”
回想之前的一切，之敏心急的想起來，卻覺得額頭一痛。伸手撫住，發現有一個大包。煙煙埋怨的說道：“你啊，還真是與眾不同。被師姐一掌擊過去，卻只是撞到額頭。身上一點傷都沒有。”
之敏想起那一掌擊來的時候，她不自覺的按照明月教給她的舞步，腳下挪動。卻不曾留意到後面的樹木。難道，明月教給自己的是什麼步法？
“虹兒姐姐那裡？”想到於虹的眼淚，之敏心裡愧疚萬分。
“你放心吧。師傅來了，答應再向事務房要一套衣服給虹師姐。至於，馬師姐……”她沉吟了片刻。
“馬前輩怎麼了？”
“師傅讓她去後山面壁十日。”煙煙有點擔憂的說。馬師姐這人一向自負，練武出眾，甚得師傅喜愛。從來沒有受過這樣的大辱，想到她臨走前恨恨的眼神，不知道回來以後會給之敏多少苦頭吃。
看煙煙的臉色，就知道這個責罰不輕。之敏輕嘆道：“都是我的錯。”
“這個不是這麼說，馬師姐也有錯。她是故意不告訴你的。誰知道你還完成了，真厲害呢。敏兒。”煙煙讚歎道。
之敏想起這麼多工作都是有明月在指點自己，不由得十分心虛。
眼看已晚，之敏催促煙煙早點回去休息。
——
朦朧之際，聽到藥藥的動靜，張開了眼。
明月坐在床旁逗弄藥藥，看見她醒來，微微一笑。
“你到底是誰？”之敏想到自己能避過下午的一掌，不由對他的身份產生懷疑。
“明月。”他簡潔的回答。
“除了明月以外呢？”她執意要弄個明白。
“日域長年的末位弟子。”他笑笑。
“可是你會武功！”不只是教會自己的步伐，還有剛剛悄悄進入她房間。武功應該還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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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本來也沒有打算隱瞞她，“因為兩位域主不讓我參加資格考試，所以我永遠是末代弟子。”
“為什麼？”
“因為種種的原因。”
看他為難的樣子，之敏也不再逼問。“謝謝你教會我那個步法。今天多虧了它，我才沒有被掌力所傷。”
“還說呢。”笑謔的看向她的額頭，“沒有被掌力所傷，卻被自己的笨力所傷。”居然不曾注意身後眾多的樹木，一頭就撞了過去。他看著都覺得疼。
之敏聽到又說自己笨，氣惱的撇過雙眼不理他。
“好了好了，別生氣了。”想起自己也沒來得及救護她，不由有些虧欠。“明天帶你去一個好玩的地方。”(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陸，章節更多，支援作者，支援正版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