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清秀，男子一看就是大內太監，唯唯諾諾的樣子，連眼神都有些飄忽。
皇后端著架子，沉聲問道：“你們二人可知說謊話的後果？”
女子俯下身去，擲地有聲道：“臣女曉得，可臣女斷不能看著自己表姐就這樣被太子害死，還請陛下和娘娘給表姐主持公道！”
原來又是一景家人！
慕曉旭倒是不急著為自己洗白，只是安安靜靜聽著那一男一女繼續誹謗她。
那景家表親說完，小太監緊接著附和道：“就在一刻鍾前，景家表小姐想要去後院透透氣，說是身子弱，不能久坐，奴才不放心，怕姑娘一人不安全，便跟著一道去了河邊。”
“堂堂一景家表小姐，竟是連一隨身伺候的丫鬟都沒有嗎？”慕曉旭低頭看著景四的屍體，話卻是說給小太監聽的。
小太監一哽，他有些怯怯的看了一眼身旁的景家表小姐。
可還不待這位表小姐接過話頭，慕曉旭忽然拔高音量，大聲道：“馮媛媛，是你？”
馮媛媛一驚，她跪在地上的膝蓋都跟著往下抬了抬，似是想要直接站起身來。
只是眼角餘光掃到周圍的人，便立刻又重新跪了回去，強自鎮定道：“太子怎知臣女的閨名？”
慕曉旭呵呵笑了兩聲，再從景四屍體的手裡摸出一淺藍色的絲帕，絲帕一角繡著的，正是“馮媛媛”三個字。
馮媛媛見了那帕子，頓時就渾身發抖到說不出話來。
一直在皇帝身邊哭哭啼啼的景貴妃二話不說，上去就給馮媛媛一巴掌，怒道：“馮媛媛，你身邊的幾個丫鬟手腳不乾淨，被我家小四發現後，只不過打了你幾個耳刮子，再將那幾個小賊給法辦了，你居然懷恨在心，動手殺人！”
這景貴妃，到底該說她最近被軟禁到變聰明了，懂得審時度勢呢。
還是說她已經蠢到敵我不分，混起來，連娘家人也不慣著？
馮媛媛被景貴妃打的暈頭轉向，可這一巴掌，倒是直接將她給打清醒了。
她捂著臉，嘴硬道：“我那帕子幾天前就已經丟了，臣女也不知為何會落在表姐手中。”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是說堂堂景家的四小姐，未來的雪國太子妃會去偷你的帕子？”
景貴妃聲色俱厲。
雪國太子也狠聲道：“景家居然養了這麼一賤人，來人啊，本太子要親自看著她被凌遲處死。”
一聽到自己要被凌遲處死，馮媛媛就有些懵了。
小太監更是見風使舵，狂磕頭道：“陛下和兩位娘娘饒命，奴才也是……”
“敢問總管太監，宮中內侍平日裡都用什麼香料燻衣服？”慕曉旭忽然打斷小太監的自證清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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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被提問的總管太監也是一頭霧水，不知是否該如實回答，只好看向皇帝。
皇帝頷首，“太子問話，你只管如實招來。”
總管太監回道：“回殿下，宮中內侍也分上下中三等，上等自然是清靜頭腦的薄荷香，主子們聞著也舒服，中等蘭花香，有增進體力的功效，給主子幹起活來更加賣力！至於這下等就……”
說起下等太監，總管太監的眼神有些忽閃不定，時不時還要將眼角餘光聚焦在景四的屍體上。
慕曉旭會意，道：“下等太監用的應該是普通的青草藥香囊，溶於水後，就會散發出一股香甜的氣息，遇到汗水也是一樣！如此一來，下等太監也不會因為幹太多體力活，弄得一身臭烘烘。”
“咦，曉旭，景四小姐的身上就有一股甜膩膩的味道啊，她和太監廝混？”
皇太女心直口快，直接就把心裡話給說出來了。
慕曉旭回頭衝她調皮的眨了眨眼睛，又揚起下巴，看向已經癱軟在地的小太監，“拜託你以後殺人的時候，最好還是不要帶著香囊，會露餡的！哦，不對，你應該也沒有以後了。”
皇帝雷霆震怒，命令道：“將這兩人就地正法，不用留全屍。”
“是。”
一隊御林軍上前。
小太監是同謀，膽子又小，見情況突變，只能先將馮媛媛給拋出去當擋箭牌了。
小太監一邊掙扎，一邊大喊冤枉道：“陛下明見，奴才也是被景家表小姐給威脅的啊，若奴才不這麼做，奴……奴才在宮外的家人就會被一一處理掉！”
景家的確有濫殺無辜，還不需要負法律責任的能耐。
慕曉旭揮了揮手，示意御林軍先不要將人帶走，任由小太監繼續攀咬馮媛媛。
馮媛媛怕他繼續說下去，幾乎用盡全身所有的力氣，狠狠捂住小太監的嘴巴。
小太監嗚咽了兩聲，雙腿一蹬，人就斷了氣。
景貴妃又是一巴掌將當眾殺人的馮媛媛給打飛在地，再拔掉頭上的髮釵，狠狠用力扎入試圖掙扎起身的馮媛媛心口上。
一切發生的太突然，馮媛媛瞪大雙眼，就那樣吐血而亡。
景貴妃則是一副傷心則亂的樣子，滿臉是血的跌坐在地上，嗚咽道：“臣妾殺人了，臣妾罪該萬死，還請陛下准許臣妾跟著小四一起去了吧。”
好一出溫馨的“家庭劇”啊！
慕曉旭無聲嘆了口氣，扭頭對身後的皇太女道：“抱歉啊，因為我的緣故，讓你都沒能盡興的跳跳舞。”
“你的緣由？這和你有何關係？”皇太女蹙眉，顯然不懂她話中之意。
慕曉旭也懶得解釋，只搖了搖頭，就不再說話了。
景四的屍體被迅速運回景家，雪國太子也跟著一道離開。
馮媛媛與小太監凌遲處死，場面別提有多血腥，一地的爛肉殘肢。
圍觀的人不少都直接吐暈過去，就連慕曉旭都撐著樹幹不斷的乾嘔。
皇太女給她遞帕子，擔憂的問道：“你這臉色看起來太白了，不像是被噁心的，是不是身體不舒服？怎麼看著像我幾個嫂子懷孕時的樣子啊！”
皇太女大抵也只是隨便說說，可周圍有幾個好事的人，卻偏要湊過來七嘴八舌。
一人道：“太子一男子，如何懷孕？皇太女殿下，這玩笑可不能亂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