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股味道……”慕曉旭吸了吸鼻子，是一股很淡很淡的花草香氣，氣息不是非常濃郁，但卻讓她覺得很熟悉。
老歐！
猛得，這兩個字在腦海中一閃而過。
是老歐身上獨特的氣息，他們第一次在東宮見面的時候，她就有聞到過。
“出來吧，我知道你在這屋子裡。”慕曉旭雙手背在身後，緊緊纏繞著，靈力已在掌心之間慢慢聚集成一個半透明的能量球。
老歐自屏風後走出。
他臉上沒有戴面具，與冷斯辰一模一樣的容貌，讓她看著心裡一陣噁心……
慕曉旭蹙眉，冷哼道：“你本事還真是挺大的，居然連冷府都能偷偷溜進來，就不怕自己有命進來，沒命出去嗎？”
“命？哼！太子怕是忘了，我本就只剩下一年的活頭，若無法弄死那噁心，我就會從這世上魂飛破滅。”
老歐倒是一點都不見外。
他往榻子上一靠，雙腿盤起，正色道：“我來見你，並非與你為敵，不如我們做個交易，只要你肯讓我奪回原就屬於我的身體，我願意滿足你一切的條件，甚至可以讓你成為圖戰大陸的主人！”
“老歐，你的話有幾分是真的？嗯？”慕曉旭覺得好笑。
她向後退了幾步，坐到圓桌旁，和這壞透了的傢伙保持一段距離。
老歐也不生氣，只是若有似無的笑道：“噁心不容於世，我才是冷斯辰，是真正的冷斯辰，慕曉旭，難道你要逆天而為，成全那個噁心的所作所為嗎？”
“三年前，北冥三公主不就是因你而死嘛！”
慕曉旭點明重點。
老歐驀的惱羞成怒，騰的一下從榻子上站起，低吼道：“阿三不是我害死的，我……我只是……只是……”
“你只是想利用三公主來挑起北冥與整個圖戰大陸的紛爭，而你就在一旁坐收漁翁之利，自己的能力有限，卻好高騖遠，像你這樣的敗類，還不如噁心呢！”
世人皆知，噁心的存在，是直接反應本體的另一面。
良善之人，他的另一面，必然為非作歹，不容於世。
若將本體換成老歐這樣的斯文敗類呢？
噁心也就隨之不同！
“滾吧，現在弄死你，本太子實在是有些勝之不武，等到時機成熟時，我自是要親手宰了你這龜兒子！”
慕曉旭下逐客令。
老歐氣紅了一張臉，卻還賴在屋子裡不肯離開。
她挑眉笑道：“怎麼？你是想自尋死路嘍？”
“我回來是來見母親的，沒見到她之前，我是不會離開。”老歐說這話時，語氣有些扭扭捏捏的，很是心虛。
慕曉旭忽然想起夢中的那位冷夫人。
再想一想今天見到的那一位。
兩人看起來的確不像是同一人，難道說……
“冷家有兩位夫人？”她試探的問道。
按照時間線來推算，如今的冷家，應該是在三公主死後才算是真正崛起。
前前後後最多三年，哪怕有第一戰神在前面保駕護航，也沒理由發展的如此壯大。
尤其是這宅子，一看就是有些年頭的，起碼三年內，那些相互錯綜複雜的古樹是萬萬長不成的……
“你們是外室？”不等老歐給出答案，她基本就已經猜到了一半。
老歐狠狠咬了咬後牙槽，硬著頭皮承認道：“是外室又如何？父親到死也最愛我的母親，若不是那當家主母不許我母親入冷家為妾，我們也不會把日子過得如此艱辛。”
因懷著怨念而來到這個世界。
怪不得老歐的噁心，會是他們家小冷冷那麼俠肝義膽的好寶貝！
不知在某處的老三和老二舉手問道：“太子殿下，請您詳細說明一下，我們家王爺什麼時候俠肝義膽，還是好寶貝了？”
風國的攝政王大人的陰狠手段，還有他的冷血無情，在整個圖戰大陸那都是一早就被認定的事實。
怎麼到了她的口中，就完全不是那個味了呢？
慕曉旭腦補道：“小爺我情人眼裡出西施，不行啊！”
老三老二瞬間敗下陣來。
慕曉旭心中歡呼，同時又一本正經的對老歐說道：“我知道你想讓你母親名正言順的成為冷家夫人，對嗎？不如這樣吧，咱們兩個做個交易，我贏了，你就放棄奪回本身，如何？”
“你讓我去死？”
“方法總比問題多，只要你肯放下仇恨，和我們化干戈為玉帛，我還是能想出法子來讓你們兩個一起存在的。”
她從出生至今，哪怕已經在二十一世死過一回了。
可她依舊對自己的智商非常有把握！
老歐嗤笑，“慕曉旭，你不過就是一廢物而已，你能有什麼辦法？”
“你何時見一個廢物像本太子這般強悍了？”能量球都已經成熟了，不用白不用，她胳膊一甩，能量球從老歐耳邊飛馳而過，直將一扇牆給懟出一大窟窿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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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的風呼呼往裡刮。
慕曉旭得意洋洋的抬起下巴，眼睛都快笑成一條縫了。
“如何？”
老歐忍不住眸孔一縮，人也下意識往後退了幾步，確保自己不會被誤傷。
就剛才那強大的修為，還真不是一廢物能搞得出來的。
看來坊間傳聞未必為真，這慕曉旭一直以來都在扮豬吃老虎，能力絕不容小覷。
“罷了，我只答應你，若你能替我完成心願，並讓我能與那混蛋一起存在於世，或許我能考慮放棄報仇。”
老歐很認真的說道。
慕曉旭頷首，“好，那咱們就這麼說定了！”
老歐又看了她一眼，不再多言，轉身就要往外走。
而當他剛邁出門檻的一瞬，慕曉旭的聲音又幽幽響起，“我會信守承諾，讓你母親名正言順的成為冷家夫人，當然！那也不僅僅只是為了你，我家小冷冷應該也是如此想的！”
“哦，還有！”她停頓半晌，接著道：“老歐，你今日可為自己的一點私利，毫不猶豫的放棄為北冥三公主報仇，這就是你與我家小冷冷之間最本質的區別，你的心裡，除了你自己以外，從未真正放進過任何一個旁人……”
話音未落，老歐落荒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