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
被餘航怒罵了一聲，這個原本是身上燃著火的傢伙，身上的火焰竟是一下子就熄滅了。
這人看都沒敢看餘航一眼，灰溜溜的逃走了。
火場裡，濃煙滾滾，火焰繚繞。
各種刺耳的尖叫聲，求救聲，哭喊聲不絕於耳。
而餘航則閒庭信步一般，背著手，不緊不慢的跟在李子文的身後。
偶爾有那麼一兩個不長眼的傢伙撲過來，也都被餘航的眼神給嚇走了，不敢放肆。
和餘航的閒庭信步相比，李子文就顯得有些著急了。
她深知自己手上的這桶水根本沒有辦法澆滅這場大火，她一咬牙，把剛才買的裙子撕成了碎布，她把這些碎布沾水打溼，然後分給那些從大火裡逃出來的人。
“快跑，用這個捂住口鼻，前面就是出口了。”
李子文的這個善舉很快就吸引來了一大群人，伸手索要這些打溼了的衣服碎片。
看到剛買的裙子被撕碎了，餘航有些肉疼。
餘航的眼睛死死地盯著李子文還有那群圍在她身邊的傢伙。
這群人雖然都很迫切的想要逃生，可是他們卻沒有哄搶，反而是很有秩序的在那裡排隊領取，看到這群傢伙也沒有做出什麼出格的行為，餘航也就沒有阻止。
在餘航眼裡，這兒哪裡是什麼正在燃著熊熊大火的火場啊。這分明是牆壁焦黑，到處都是大火燃燒過後留下的灰燼。
牆邊，角落裡隱隱還能看到幾具屍體模樣的焦炭。
餘航還記得半個月前的一個新聞，說是有幾個客人在包間裡玩的太瘋了，弄倒了幾瓶烈酒。烈酒和隨意丟棄的菸頭，點燃了包廂裡的沙發。
一瞬間，大火就燒了起來。
因為KTV的消防通道被違規改成了儲藏室，再加上火勢太大還有夜場裡人員疏散緩慢，後面儘管消防員很快就趕來了，可是為時已晚，經過幾個小時的奮戰，雖然大火被成功撲滅了，可是還是有很多人命喪火海。
餘航還記得這個新聞當時鬧得沸沸揚揚的。
好多住在附近的居民都反應，每到晚上睡覺的時候，總是能聽到有人的哭喊聲和嚎叫聲。
事情已經過去了大半個月，因為KTV老闆的人脈和勢力，這個新聞很快就被壓了下去。後來雖然追究了責任，不過也都是被推出來當背鍋俠的而已，這件事現在看起來也是不了了之了。
大概是因為怨氣得不到釋放，再加上李子文跟自己在一起，多多少少也沾染了一些因果。機緣巧合之下，她才會白日見鬼，被拖進了這個地方來。
“餘航，你別愣著啊，快過來救人！”
餘航“哦”了一聲，就走過去幫忙了。
餘航不知道這些死人到底要做什麼，這些人拿到了衣服碎片之後就紛紛離開了，一點也沒有要傷害李子文的意思。
很快，火場裡面就只剩下三四個人了。
這幾個人從一開始雖然就已經圍了上來，可是卻一直呆在後面，遲遲沒有走過來領取救命的沾水碎布。
雖然這幾個人身上被烈火灼燒的嚴重，可是餘航從這幾個人的站姿和衣服碎片也能大概猜出他們的身份。
這四個人是當時奮不顧身，衝進火場救人的消防員，最後這四個人都英勇犧牲在火場了。
不過也幸虧他們四個，有十幾個人獲救了。
最後，這四個人慢慢走過來，領走了碎布之後，朝著李子文敬了個禮，然後他們幾個邁著整齊的步伐離開了。
當這幾個人走出去之後，李子文好像突然體力不支了一般，癱倒在地上。
在關鍵時刻還是餘航一把拉住了她的手，讓她靠在自己的懷裡，李子文才勉強站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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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人嗎？所有人都得救了嗎？”
餘航眼神寵溺的看著李子文，摸了摸她的頭髮說道：“傻瓜，你再好好看看，哪裡有火災啊，火災已經過去半個月了。”
這時候，李子文眼前的場景忽地一變。
“怎麼...怎麼會這樣？
看著眼前大火焚燒過後的廢墟，李子文一時有些不明白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餘航拿出手機，上網找到了半個月前關於火災的那個新聞給李子文看。
看過了新聞之後，李子文一副不可思議的樣子。
“這麼說，剛才我是見鬼了？”
經歷了之前亂葬崗的事件，李子文現在表現的還算淡定，再加上這些日子和王萌待在一起，李子文也多多少少知道了餘航身上發生的事情。
一扇新世界的大門已經對她敞開了。
餘航點了點頭，說道：“應該是我身上的氣息把這些傢伙給吸引了過來，你又沾染了我身上的因果，所以你才會大白天見鬼。不過這也沒什麼大不了的，有我在，誰都傷害不了你。”
畢竟是剛剛才經歷了白日見鬼，李子文還是有些魂不守舍的。
看到這裡，餘航感嘆的說了一句：“就是可惜了新買的裙子，六百多買的呢！”
看著餘航誇張的表情，李子文捂著嘴笑了出來。
“你胡說什麼呢，怎麼說我們也算是救了人。”
說是人好像也有些不妥，李子文及時捂上了嘴巴。
這裡到處都被燒的焦糊，牆壁和角落裡還能隱隱看到有人在大火中掙扎的痕跡，李子文還是覺得有些滲人的。
餘航帶著李子文離開了火災現場，回到了外面。
外面的街道上，人來人往的，根本就沒有人注意到餘航他們兩個。
只是在餘航和李子文的眼裡，街道上卻突然多出了十幾個人站在那裡。
這些人都是剛才得到了李子文幫助的鬼魂。
其中有個消防員大著膽子走了上來，說道：“善良的小姑娘，真是太感謝你了。這些天我們被困在裡面，四處遊蕩，根本沒有辦法離開。冥冥之中，你的幫助幫我們離開了這裡，真是謝謝你們。”
那件裙子的碎片成為了幫助這些遊魂離開火場的媒介，所以這群人才得以離開。
“為了感謝你們，這些錢是我們的一點心意，請你們收下吧。”
這群人早已死去多時，所以他們所謂的錢自然就是冥幣了。
李子文被嚇得後退了幾步，躲在了餘航的身後。
“好，你們的謝意我們兩個收下了。你們還是儘快離開吧，在人間流連會迷失心智的，最後只會讓你們變成孤魂野鬼。”
這群人整齊的朝著餘航和李子文鞠了一躬，然後一個個慢慢消失了。
地上只留下了一摞厚厚的冥幣。
李子文慢慢從餘航的背後探出頭來，小聲問道：“他們都走了？”
餘航點了點頭，回答道：“嗯，他們解脫了，下去投胎去了。”
李子文嘆了口氣。
餘航看著地上的那些冥幣，他的手指打了個響指，這些冥幣竟然燃起了綠色的鬼火慢慢燃了起來，一點點燒了起來。
“走，帶你重新去買條裙子去。”
李子文有些猶豫，她現在和王萌正處於創業初期，六百塊錢對她來說也不算是小數目了，剛剛那條裙子還是餘航送的，她哪裡好意思讓餘航再破費一次。
“要不就算了吧。”
餘航笑了笑，道：“小傻瓜，你難道沒聽過好人有好報的嗎？你放心，興許一會你走在路上都能撿到錢呢。”
“哪有你說的這麼幸運啊。”
結果，就在李子文走了幾步路之後，她還真的撿到了一大筆錢。
看著手裡足足有有幾千塊錢，李子文說道：“要不我們還是交給警察叔叔吧。丟錢的人一定很著急。”
餘航笑著摸了摸李子文的頭，神秘的說道：
“你就放心吧，這錢就應該是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