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航微眯著雙眼，盯著孫虎離開的背影，卻淡然視之。
“那等他能離開學校再說吧！”
隨後餘航緩步走到教學樓後邊兒的一處空地上，拿出隨身攜帶的包。
開啟後，裡面都是一些香蠟紙燭。
然後他小心點燃了香燭，頓時，火光像是一隻深邃的眼睛，直勾勾盯著整個校園。幾張被點燃的冥紙燃燒過後的灰燼隨風飄揚，慢慢飄在了學校上空，頓時學校裡陰鬱一片。
黑壓壓的，讓人有些喘不過氣兒了。
虎哥趁著這會兒操場上還有人，撞著膽子往學校門口走，看天色，似乎馬上要下雨了。
他不由得加快了腳步。
可剛走沒幾步，拐過一個角落，一隻手猛地搭在他的肩膀上。
嚇得他一個趔趄，差點兒沒站穩，摔了跟頭。
回過頭一看，居然是木頭和黑子倆人，正一臉詫異盯著自己。
“是你們，你們剛才在教學樓死哪裡去了？”
虎哥瞪了他們一眼，“我找了半天都沒找到！害得我……”
他一想到那個教室，渾身不自在，便住了口。
沒想到，木頭和黑子卻面面相覷，兩人的表情極為怪異，沉默了片刻，黑子才一臉嚴肅地說道，“虎哥，你……你咋了，剛才我們仨一直在追楊一天那家夥，可哪知道，你像是發了瘋一樣，闖進了一間教室。我們仨根本打不開，透過窗戶就看到你在裡面做著奇奇怪怪的動作，嚇死我們了。”
最後，木頭和黑子決定去叫人，大膽守著。
可倆人再回來的時候，發現人去樓空了，教室沒人，大膽和孫虎都不見了。
“那大膽呢，你們找到沒？”
虎哥又問。
倆人搖了搖頭，面露難色。
“明天再去找，或許那小子早就走了。”孫虎一提到大膽就想到，大膽被開腸破肚，哪裡還敢多說什麼，悶著頭，就準備往前走了。
可仨人走了幾分鐘，卻沒想到平日裡早到校門口了，這會兒居然還沒到。
虎哥抬頭一看，頓時臉色煞白。
這哪裡是校門口，這地兒，是學校裡廢棄的大禮堂後邊兒草坪。
可這會兒不知道誰居然在這裡燒了一堆紙。
而且還點著幾隻香燭，正冒著煙。
“誰他媽無聊，在這裡燒紙，真晦氣！”
虎哥吐了口唾沫，然後一腳踢了那香火，然後徑直往前走。
“虎哥，我聽說，這香火不能隨便給別人踢得，否則，會有鬼上來報復。”
木頭一邊走，一邊回頭看。
“少廢話！快走，老子今天的面子都要丟完了，真他媽倒黴！”
虎哥裹了裹衣領，這一說，還真覺得這地兒格外地冷。
三人穿過禮堂後邊兒，正準備往大門口走，這會兒幾人眼睛睜得很大，錯不了。
可走沒幾步，一陣異香傳來。
“好香啊！”
虎哥是第一個聞到的，那像是一種肉湯的香味，十分誘人，他不由得咽了口唾沫。
聞著味兒，就去了。
身後，跟著倆人，也都聞到了，那味道，實在讓人受不了。
走著走著，就到了一個鋪子門口，虎哥才明白，這不是學校早餐鋪子傳來的嗎？
“什麼東西，這麼香？”
他摸了摸乾癟的肚子，正好，還真餓了。
然後就不客氣的走了進去，店鋪很小，只有二十來個平米，平日了，學校供應早餐就在這地兒。
後廚的羅師傅是一個三四十來歲的胖子，看上去很油膩，尤其是那張臉，遠遠展開，都有些泛光，看不清楚。
不過這人的手藝好，什麼包子饅頭，趕早才能吃到。
這會兒，裡面空蕩蕩的，也沒見羅師傅人。
只有一張桌子，上面有三碗肉湯。
剛才聞到的香味，就是這肉湯裡面飄出來的，幾個人早已經饞的不行了，顧不了許多，坐下來端起碗裡的肉湯，狼吞虎嚥。
“好吃！”
虎哥一口氣直接喝了個底朝天，砸吧砸吧嘴，回味無窮。
三人幾乎是同時放下碗。
“羅師傅，再來一碗。”
虎哥衝著後廚喊道，可半天，卻沒見人回應，實在是受不了那肉湯的香味，三人就準備去後廚自己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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掀開簾子，走進去一看。
這裡面閒得很凌亂，地上到處都是一些湯湯水水，還有些不知名的痕跡。
幾人正奇怪，突然看到砧板上，好像還有一塊塊血肉模糊的肉。
湊近一看，這碗裡的湯似乎就是面前這肉做出來的。
“這是什麼肉？”
虎哥有些不解，又不像是一般的豬牛羊的肉。
“人……是人頭！”
突然，木頭哆哆嗦嗦，指著下面的垃圾桶。
幾人低下頭一看，果然有一顆血淋淋的人頭，正躺在垃圾桶，嘴巴一張一合，似乎還要說什麼。
“是大膽！”
虎哥突然看到那熟悉的臉孔，忍不住一陣嘔吐，遠遠退開，退出這個廚房剛到外面，卻見裡面鑽出來一個人。
這人七老八十，花白鬍鬚，但是臉上都是鮮血，手裡還拎著一把沾血的菜刀。
“誰，誰偷吃了我的肉湯！”
那老頭看到桌子上被喝光的肉湯，氣得是吹胡子瞪眼。
“是不是你們？”
那老頭瞪著三人。
虎哥幾人趕緊搖頭，隨後就準備往鋪子外面跑。
可這時候，還沒有走出鋪子門檻，遠處，走過來一個人！
是那個穿著老式中山服的老人，狗摟著腰，手裡拿著電筒，正朝著這邊走來。
“不好！”
虎哥趕緊拉著另外倆人躲在了鋪子角落那一堆框子裡頭。
透過餘光，還是能夠看清楚外面的一舉一動。
不過，這時候，虎哥居然看到那佝僂老頭身後還有一個學生模樣的人！
“他媽的！”
虎哥看到那人，額頭上青筋直冒。
這跟在老人身後的學生正是楊一天！
“你看到有個學生經過這裡沒有，是個留級生，長得又高又壯，還有抬頭紋。哎，這學生逃課了，在我眼皮子底下，居然還有逃課的學生，真是沒法了，看我不抓到他！”那佝僂老人就對店裡的那個人說。
佝僂老人的餘光掃過店鋪內，嚇得虎哥趕緊扭過了頭。
好在他似乎並沒有發現自己。
這時候，虎哥見本站在外面的楊一天居然朝著店內走了進來。
然後，那目光直勾勾地盯著角落這一堆框子這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