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航,一個畢業兩年的大學生。畢業之後,找工作接連碰壁,在彈盡糧絕的最後時刻,他終於找到了一個當保安的工作,而且還是在很有名的運河邊上當保安。
一開始餘航還覺得,雖然這份保安工作的工資不高,可是景色好啊,隨時都能看到大運河壯闊豪放的水勢,也不是誰都能享受到的待遇。
可是這一來二去的,餘航慢慢失去了最初的那種新鮮感。
深夜,又到了餘航上班的時候了。
餘航無精打采地走到了運河的邊上,呼吸著有些鹹溼腥味的空氣,他閉上了眼睛,靜靜地聽著運河上的波浪聲。此時此刻,這波浪聲好像貫穿了過去和現在的時間長流,餘航的腦海裡閃過碼頭漕運的盛況。
隨著交通運輸的快速發展,大運河已經失去了原有的熱鬧和輝煌,唯一不變的應該就是這水浪的撞擊聲了吧。
睜開了眼睛,餘航和往常一樣,在運河邊上巡視著。
夜已深了,路上的行人也變得稀少,周圍陷入了一片寂靜當中。在旁邊巡視了一圈之後,餘航又一次來到了河邊,在河邊吹吹風,總會讓這悶熱的夏夜好過一些。
一艘裝滿了沙石的貨船緩緩的從橋墩底下劃了出來。
深夜裡,月亮變成了燈光,河面充當著畫布,貨船為筆,勾勒出均勻規律的水紋,撩撥著倒映在水中的月光。
餘航目送著貨船駛向遠處,隨即餘航收回目光,他的視線落在了橋墩底下的那幾尊石獸上。
說來也怪,這京杭運河每隔幾百米就會架起一座橋,而每座橋下面,前後都各有兩隻石獸。這石獸在長寬各兩三米的臺子上趴著,脊背和頭顱剛剛好露出水面,隨著河水的衝擊,石獸的身體隱隱約約浮現出水面,像是一隻睡醒了,隨時準備進食的猛獸。
這石獸身體尾巴上長著鱗片,像是龍尾,而身體卻又是虎豹之身。
到現在,餘航也不知道這些石獸的名字和作用。
餘航的目光停留在石獸的身上,心裡面編排著給這幾隻石獸起個什麼名字好。
忽然,餘航的瞳孔猛地收縮了幾下,剛剛還空無一物的石獸身上此時竟然趴著一個人。
難道是自己眼花了?
餘航揉了揉眼睛,隨著餘航的瞳孔重新聚光,那個朦朦朧朧的白色身影慢慢變得清晰起來,那是一個穿著一襲白裙的長髮女子。
為什麼會有人出現在那裡?
餘航的目光從石獸身上一點點上移,他看著上面的大橋,嘴上嘀咕著:“難道是遊客不小心從橋上面掉下來的?”
想想還真有這種可能,現在有好多人為了發朋友圈,自拍的時候會擺一些高難度動作。這樣的人,餘航工作了這些天還真是見過不少。
“還是去報警吧。”
餘航轉過身的那一刻,一陣風吹過,吹起了那個白衣女子的秀髮,餘航的腳步停滯不前。
鬼使神差的,餘航竟然放棄了報警的念頭,他的腦海裡出現了英雄救美,以身相許之類的電影橋段。
“咳咳,我可不是看你漂亮才救你的。”
連身上的衣服都顧不上脫,餘航縱身跳入了水中。
儘管餘航從小就生活在水邊,他的水性也很好。可是他跳進水裡的時候,一個水浪拍過來,他被水浪拍了一個措手不及,被直接拍到了水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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費了好大的勁,餘航才好不容易遊到水面。
手裡捧了一把河水,餘航洗了一把臉,緊接著他看了那個趴在石獸上的白衣女子一眼,目光堅定的朝著她遊了過去。
遊了差不多七八分鍾之後,餘航感覺到有些不對勁兒。
自己從小在河邊長大,水性很好。剛才自己距離那石獸臺不過一百多米,按道理自己已經應該游到了才對。
可是此時,那石獸臺距離自己仍是有著一段不短的距離。
“難道是水勢太急的緣故?”餘航自言自語地說了一句。
停留了片刻,餘航繼續埋頭苦遊,朝著石獸臺進發。
又花了三四分鍾之後,餘航的手終於摸到了石獸臺。
“美女,我來救你了。”
可是,當餘航的頭露出了水面之後,石臺上哪裡還有白衣女子的身上。此時此刻,石獸臺上空空如也,只有那只面目猙獰的石獸浮在水下。
“怎麼不見了?”
還沒等餘航反應過來,他感覺自己的腳好像被什麼東西突然抓住了。
“救——咕嚕嚕”
救命二字還沒等他喊出來,餘航就被“嗖”的一下,拽進了水中。
嗆水之後,餘航感覺自己的鼻孔還有喉嚨有一種火辣辣的灼痛,胸口也傳來一陣陣窒息感,鼻涕和眼淚也跟著流了出來。
“咕嚕嚕”
水面上冒出了一串泡泡,很快,水面便又重新迴歸了正常。
水底下拉扯自己的那股力量很大,餘航根本沒有辦法掙脫。
餘航感覺到自己的腳踝就好像被一個鐵環箍住了一樣,無論自己如何踢蹬都沒有辦法掙脫。
到底是什麼東西在拉扯自己?難不成遇到水鬼了?
一想到這裡,餘航嚇得張開了嘴,原本已經剩餘不多的空氣也被他徹底吐了個乾淨。如果再不想辦法掙脫,餘航就危險了。
餘航鼓起勇氣,睜大了眼睛朝著水底下看去。
此時,明亮的月光照進運河河底,形成了一道朦朧柔和的光柱,把運河河底照的透亮。
水底下,一隻長滿斑紋鱗片的手正抓著自己的腳腕。
餘航順著這只粗壯的手臂望下去,那竟然是一隻長著鱗片的怪物。
這個怪物渾身長滿了鱗片,背上長了魚鰭,它的牙齒尖銳猙獰,它身上的鱗片足足有人巴掌那麼大。光是這些,餘航才不會怕,這不過是一隻長得比較大的怪魚而已。
可是,這怪魚的腹部還生出了一對長著鱗片的手腳,最關鍵的是,它還有一張人臉。
餘航被眼前的怪物嚇得失神,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已經被拉扯到了河底,怪物張開了血盆大口,那森白尖銳的牙齒就像是一把把尖刀,隨時準備刺穿餘航的身體。
這要是被咬一口,自己的身體肯定就成篩子了。
情急之下,餘航用力朝著這怪物的眼睛踢了一腳。
儘管水緩衝了餘航的力氣,可是這一腳下去,仍然讓這個怪物吃痛。
感覺到腳腕上的力量鬆懈了,餘航抓住機會,拼了老命的朝著水面遊去。河水被攪動的渾濁起來。
那個魚人怪物憤怒的叫了一聲,它的腮一開一合,發出了“嘟——嘟”尖銳的叫聲,接著它奮起直追。
餘航的水性雖然好,可能哪裡比得上這個常年生活在水底下的怪物?
一人一魚之間的距離一點點拉進著。
幸好,餘航距離水面只有兩三米了,只要能遊出水面,然後爬上石獸臺就能得救了吧。這魚人怪物應該是不能離水的,不然岸上早就有人遇害了才對。
為了活命,餘航連吃奶的勁兒都用了出來。
快了,快了。
兩米,一米,五十釐米,三十釐米,十釐米。
呼,餘航總算是浮出了水面,他張大了嘴巴,貪婪的吸著空氣,然後他伸手抓住了石獸的一隻腳,身體一用力,想要爬上石獸臺。
可是,餘航的力才用到一半,他的身體停了下來。
餘航臉色一變。
糟了,那怪物竟然追了上來。
就在餘航陷入絕望,準備認命的時候,遠處卻傳來了一個男人輕厲的喝聲。
“孽畜,你膽敢在我的地盤害人,找死!”(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