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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9、道心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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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蘇子梟低頭不見抬頭見, 住得近,喝酒卻都約得遠, 離了後山三四裡, 有座小茅屋,為了一起偷偷舉起來特意搭建了,茅屋背後種了兩片田, 種了些瓜果蔬菜,即使三人都辟穀了,偶爾還拿來解饞。

白鳳翎提了禮物去, 雖然蹭酒吃, 卻也是理所應當。但特意提了東西,頗有些諂媚討好, 似乎刻意逢迎, 非得將自己那無暇的心思展露外人, 給碧霄瞧瞧, 她並不是嫉妒的。所有人都刻意將她和碧霄對立起來,好像這天嵐宗首席大弟子的名字多麼金貴似的。

她排練一番笑容,看起來情真意切, 令人想不起這幾日要選那人的事情, 進了小院, 葵花杆子抽條長得層層疊疊, 露出半扇窗戶,偏偏葵花後面種了丁香,香氣狂野豔烈, 非得侵入屋子不可,連枝椏也伸進窗戶,累累的花簇擁下,露出個少年模樣來。

碧霄生得沒什麼瑕疵,白淨的少年模樣,纖細且溫和,眼睛也總是帶著誠懇的笑,身上的衣裳總也是妥帖的,沒見他狼狽過。仙君到底是仙君,時時刻刻都是那副憐憫眾生的樣子。

她向來不大喜歡碧霄,因著是仙君,她自小也都敬而遠之,到年紀大了,發覺所謂仙君和她也沒什麼不同,辟穀忍不住還是要偷吃,吃喝拉撒睡一樣都不少,生得算是好看,可也不見得比她超凡脫俗,修為也一般,並不能贏過她五分力氣。

況且,碧霄也總是黏著蘇子梟,好像蘇子梟就生來該照顧他似的。仗著自己是個仙君,總是搶了人的朋友也沒什麼交代,還巴巴地湊過來和她要好,她後來也習慣了碧霄,卻仍舊不喜歡,全看蘇子梟面子大,才肯有個笑意——這笑意平日裡是沒有的,天嵐宗弟子見不著她笑,繃著臉,一臉嚴肅的樣子,還沒有成年,就先將管理天嵐宗的重任背在身後了。

腦中囫圇了一遍碧霄,從枝椏交錯中,瞧見碧霄的臉龐。

她驀地厭惡自己起來。她是一開始就知道碧霄勢必是內定好的首席大弟子的身份才不喜歡他的麼?她是這樣腌臢不堪的人嗎?看少年面龐白淨眼神清澈,愈發顯出自己的汙穢來。無論如何都接受不了自己如今的心態,思來想去,竟然一步也沒跨出去,將東西擱在門口,悶悶地看了一陣子。

驚鴻說得是否有理?她是否失了道心變得在乎得失?她想不明白。

丁香枝頭突然被壓了一下,一朵丁香花被拽了下來,少年捏了花,另一張臉便湊了上來,嗅著花,眉眼低垂。

那是蘇子梟。

丁香碎芽一般的花撫過蘇子梟的鼻尖,繞過額頭,繞過耳畔……少年輕笑一聲,將花捂在手心,再攤開手,花已經不見了。

指尖是花的靈魂,一點點攀上唇角……鼻尖……額頭,點到即止地在眉心碰了碰,花香似乎淌過院落,攀在外頭的白衣姑娘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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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心似乎是熱的……白鳳翎握緊手心,眼神閃爍不定,碧霄的掌心輕貼著蘇子梟的臉頰,拂過,劃過,羽絨在額際飄搖,她合上眼,腦中卻自行回顧了蘇子梟將臉劃過碧霄的指尖,以唇去尋碧霄的眉眼。

怎麼回事?怎麼回事?世界瘋了?他們瘋了?

白鳳翎睜開眼,卻不敢動作,靜靜地站了會兒,輕悄悄地拿了東西出去。

她去藏經閣抄書,第一本的後半本就說了,天理人倫,天經地義。男女交合,互通陰陽。

男人與男人?碧霄雖然柔弱卻還是個男子模樣!是蘇子梟瘋了還是碧霄瘋了?白鳳翎頭腦一片混亂,靈臺如同蕩起塵灰,靈氣驚亂,四散開來,砰濺著嘶吼著咆哮著,她強壓下靈力,才出去兩三步,聽得碧霄笑道:“小心叫人瞧見。”

“沒事,翎兒不來。”蘇子梟也笑。

“叫得可真親。你不是討厭女人麼?”

“宗主對你說了吧?你也對她好些,你搶了她的位置,還不學乖?非得惹她,她不高興了,我也難做人。”

“仙君做首席是天經地義的事情。怎麼就成了我搶人的?你也看我修為弱,笑話我不是?”碧霄慍怒,“去去去,去找你的小翎兒,你的好——妹妹——”

白鳳翎眼皮一跳,無心聽二人調情,怕聽得多,靈臺翻天覆地,靈力徹底崩壞,便立時逃開了,裝作個什麼都沒聽見的樣子,驚魂未定地拍著胸脯,回了宗主那裡,將驚鴻取走,回身一瞧,一個老頭在黑暗中瞧她:“我還以為是碧霄來偷我的滷味吃。難得你饞,掌燈,我們喝兩盅。”

原來宗主不知何時在門口等著,悄悄看她擱下東西如見了鬼似的,堵了她的後路。

“師父,我,我心中若有所悟,我先回去修行——”白鳳翎抱著驚鴻便要逃,卻被宗主一把攔下,抬了她的肩頭將她擱回座位去。

“我有話說,你跑什麼,我什麼時候敢對您老人家吹胡子瞪眼?”宗主笑,點了燈放在桌中,不知從哪裡變來兩壺酒,斟兩杯,各自一杯,提了滷味來,幾樣下酒菜擱在盤子裡,“這些日子憋屈吧?”

“沒有。徒兒很好。”她不想被宗主知道她會嫉妒,知道了,她就離首席大弟子的位置更遠些——雖然不願意如此想,腦中天翻地覆叫囂著的亂七八糟的東西叫她不敢多言,說多了,生怕心緒雜亂將一切合盤託出——

尤其剛剛那充斥著丁香花香氣的一幕,說出去勢必天翻地覆。她就是再討厭碧霄,彼時彼刻,也不能將碧霄推入這可怕的境地,緘口不語,夾了菜吃,味同嚼蠟。

“你向來懂事得體,分得清輕重緩急。”宗主總結似的,她眉心跳了跳,總覺得不好。

“謝謝師父。”

“有些事情,我心裡也弄不清楚,亂七八糟不知怎麼權衡,想想平時你經常給後輩們做榜樣,教授他們,瞭解他們所想,你的想法想必比我更好些,所以來問問你。”宗主撐臉看她,想揉揉她的頭,手指卻識趣挪開,指節輕叩桌面,派出一張嘴來撐場面。

“師父請說。”白鳳翎心中暗暗酸澀,從前的事情,宗主常常找她商議,落了外人眼裡,以為是真當她是下一任來培養了,其中不為人知的辛酸與猜忌她與誰人說?頷首端出得體的淺笑,眼神凝重著,等下一步的問話。

“近些日子,眾人籌措首席大弟子的人選,各自立了幾人人選,我左右挑揀,不過是你和碧霄仙君。雖然此事與你利害相關,但你也不是為了這虛名就能和碧霄爭執起來的孩子,我有些話,也只對你說,你懂事,因而能站得長遠些為我分析。”宗主慢慢地說著,好像一邊倒水一邊看量度是否恰當穩妥,眼神在她身上凝住了。

“師父困惑什麼?”白鳳翎問道。

“若你是我,你會選誰?”宗主慢慢問道,“也只是你我師徒二人私下聊著,和最終決定無關。我為這事已經三週沒睡好覺了,玲瓏那丫頭天天來磨我,要打聽誰是,我都要愁死了。”

看他滿面愁容像霜打了的茄子,不像隨口套她的話。況且兩人師徒一場,情分自然不同他人,不過在宗中各有職位,為了避嫌才在外人前顯得有些生疏。

白鳳翎斂了眸子思索片時,正色道:“若我是師父,眼下有兩人,一男一女,男子為仙君降臨,難得有此仙緣,依照舊俗,自然是仙君執掌天嵐宗最合適。但是仙君平日不管事,修為也不如這女子,宗中有些年少弟子不曉得我們與仙界的親近才有了如今的輝煌,所以有些人的心覺得,那女子執掌天嵐宗最好,如此雖然能將事情辦妥,卻有失公允,一是有仙君在,立凡人不合舊俗,還生怕惹怒了仙界,二是凡人是自己的徒弟,力排眾議立凡人也不是不可,但宗中長老難免有些說法,能立凡人,也能是別的凡人,這女子並沒有什麼不同。”

她把碧霄做首席的正統解釋一番,把自己隱沒起來,心中卻愈發不平。正是越在意卻越貶低自己,似乎賭氣也似乎給自己一個交代,說完後,抿了一口酒,靈臺一片驚濤駭浪,已然壓抑不下,她幾個吐息,略顯平靜,卻仍舊意難平。

事到如今,她分辨不清楚這心魔是從嫉妒而來,還是從自怨自艾而來,恨不知歸處,只落得滿身疲憊,她料想要將自己關進內室修煉一番,好好用功體悟正道,免得被心魔糾纏,走火入魔。

“你的意思,就是哪怕碧霄不管事,不得人心,也靠著正統,立他?”宗主問道。

若她真正平靜下來,便能聽出宗主的弦外之音。宗主偏心袒護她,護短是出了名的,如今也是要扶她一把,奈何自己沉入靈臺不聞不問,一時間沒聽出來宗主的意思,點頭道:“是。”

驚鴻翻了一翻,抖了一下便不再動彈了,白鳳翎斜覷驚鴻,別在腰間,低低道:“師父若是沒有別的事,我先走了。”

“喝完。”宗主舉杯。師徒二人對酌,飲酒到後半夜,她有些昏了頭,起身離開,蘇子梟不知什麼時候在門外等她,雙手抱胸,笑道:“好呀,你偷偷找宗主來喝酒了,怪不得不和我們在一處呢。”

“你們?”

她眼眶微熱,趁著酒氣冷笑起來,“你們?好親熱!”

“翎兒。”

“噁心!”她回過頭來,拔劍就砍,染了她一身冷冽的靈力隨意往蘇子梟身上招呼。蘇子梟擋下幾個回合,看她醉意朦朧,虛晃一招避過驚鴻,轉身把她鉗在懷裡:“你這是怎麼了?”

“你個叛徒!”她不管,拔劍又砍,好好的驚鴻嗡鳴作響,竟然不肯,可她畢竟是主人,生生劃傷了蘇子梟的胳膊,血流如注,她靜了下來。

蘇子梟抱著胳膊瞧她,轉頭看巡夜的弟子正在不遠處,柔聲道:“好妹妹,你和我到那邊打架,叫人瞧見了可壞事了,快來快來——”

她劃傷蘇子梟,酒意就散去了一半,此刻也就糊里糊塗地跟了他走,到了一處僻靜角落,轉身閃入蘇子梟房內,聽見鼾聲如雷——正是蘇子梟的師父。

蘇子梟從房中翻出些止血的粉末來,又自己包紮好,轉身看她:“你怎麼這樣生氣?”

她本就不討厭蘇子梟,非但不討厭還有些親近,此時酒意過去大半,冷靜下來,便籌措言辭道:“我今日都瞧見了,是你瘋了還是碧霄瘋了?逆了人倫這是大罪——”

她意識到自己聲音有些大,聲音壓低了不少,生怕叫人聽見,她也有心袒護蘇子梟,指望他浪子回頭她就全當沒有瞧見,也能不顧蘇子梟袒護碧霄仙君的事情。

蘇子梟卻臉色一變:“大罪?誰來罰我?我師父?我是下一任的司獄大弟子,我——”

“我能看見就有別人能看見,要想人不知,除非——”

“這不是罪!”蘇子梟沉聲道,竭力壓低了聲音,攥了她手腕扯到眼前來,“好翎兒,你好好想想,我平日是否恪守規矩,謹言慎行,除了辟穀時攛掇你吃東西這事情不厚道,還有什麼地方德行有虧?”

“那也——”

“眾人都說這該是罪,惺惺相惜彼此依靠,也是罪?不過是同生為男子,換成一個男子一個女子,就可歌可泣了?”蘇子梟愈發聲音低沉,“我知道你看見了不說是為我考慮,怕我被責罰,我知道你是好心,但是這不是罪——退一萬步說,你就是到宗主面前說出去,我也是這個說法。”

手腕被攥著生疼,蘇子梟怒目圓睜,卻不是對她發火,撒開手,手腕青了一圈,她垂眸不語,心中又是一番驚濤駭浪——蘇子梟怎麼能光明正大地對她說這番話,毫無羞恥?

她又是一番糾葛掙扎,心中已然慌了神,徹底慌了。

蘇子梟和碧霄在她眼皮子底下勾結在一起!她此時此刻徹底方寸大亂,連帶著這些日子無聲的怨懟和自棄,還有無法言說的嫉妒與癲狂都糾葛在一處,她恨恨地看蘇子梟一眼:“歪門邪道。”

“你恪守你的正道就好,我們沒有仇——我們——”

她已然閃身出去了,迎面碰上碧霄仙君,見了她大吃一驚。

“白——”碧霄還沒喊出聲,卻意識到她雙眼通紅有些不大對勁。

“仙君。”她頷首,轉身離開,酒意全無。

碧霄仙君一把扯住她,她回身一掌,逼退他兩三步,突然一趔趄跪在地上,乾嘔不止,眼睛愈發紅了,沒等人來扶她,自己踉踉蹌蹌起身,開門回自己屋子都結錯了印,開了兩三次才跌跌撞撞進了門。

之後,約有一月沒能見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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