買了假髮,程曉羽在老阿姨“歡迎下次再來”的歡快聲音中,將袋子塞進了王歐的懷裡。
王歐不滿的推了回去,在櫃檯邊大聲威脅道:“我不管,如果你們的節目沒有過選拔,你和陳浩然都要穿女裝陪我一起跑~~~”
陳浩然冷“哼”了一聲說:“憑什麼?”
王歐扭頭看向了陳浩然連說了兩聲“臥槽~~”,結果卻不知道該如何指責陳浩然,只好氣急敗壞的衝程曉羽說,“都是你害的,反正你肯定要和我一起穿女裝跑圈!”
“先走~別站在著耽誤阿姨做生意。”說著程曉羽摟著王歐的肩膀,向著門口走去,同時笑著說,“放心吧!你就等著看李梓軒穿女裝跑圈的嬌俏模樣吧!”
“這麼自信的嗎?”王歐卻苦著臉,一點也不信任程曉羽的模樣,“可只有四天就要進行選拔了吧?你們的樂隊才組了一天啊!”
程曉羽笑嘻嘻的說道:“所以才需要你戴上假髮裝一下summer啊!幫我們打打掩護,好多點排練時間,要不然萬一到時候沒有選上,那你就可要穿女裝跑圈咯!”
“臥槽~”王歐像是發現了什麼天大的秘密驚叫道,“程曉羽,你也太壞了吧!你剛才主動和李梓軒打賭是不是就是為了趕鴨子上架?讓我不得不裝夏紗沫......”
夏紗沫小聲說道:“其實我也覺得這樣不好,萬一被發現了怎麼辦啊?”
王歐也把頭搖得像是撥浪鼓,“是啊~是啊!萬一被老章發現了怎麼辦?”
程曉羽篤定的說道:“放心吧~summer,就算章老師看見了,也會當做沒有看見,相信我!”
夏紗沫急切的說:“可是~”
程曉羽打斷了夏紗沫的“可是”,說道:“實在不行我就再去跟章老師交流一下。讓她通融通融......”
夏紗沫這才點頭說“好”。
王歐也跟風,很是理直氣壯的說道:“對嘛!這事還得讓章老師幫忙解決才行,讓我戴假發裝夏紗沫算什麼餿主意!”
這時四個人已經走到了商場門口,程曉羽掀開了塑膠簾,熱氣撲面而來,他們一同走下了臺階,在陽光普照的街道遠處還能看見並肩行走的李梓軒和顧漫婷,一個身材修長挺拔,一個苗條姣美,穿著校服的兩人在街邊手臂幾乎碰到了一起,整個世界都明晃晃的,路燈、欄杆和行駛著汽車的馬路像是漫畫中的背景,而他們就像是青春期的心動與天真。
剛才還開心自己也許不用戴假發裝夏紗沫的王歐情緒瞬間又低落了下來,蹦蹦跳跳的步伐凝固了一下,變成了慢走,笑嘻嘻的面容也像是被炙熱的光線照得蹙成了一團。
程曉羽感覺到了王歐的失落,將提在手中的袋子再次塞到了王歐壞裡,沒好氣的說道:“拿好!按照我說的做.....”
“為什麼?”王歐莫名其妙的問。
“別問那麼多為什麼!總有一天你會感謝我的。”程曉羽說。
“哦~”王歐心不甘情不願的抱住裝著假髮的紙袋子,沒有再多說什麼,像是失去了說話的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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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了“燈火森林”,程曉羽、夏紗沫和陳浩然開始排練,王歐說要監督他們排練,還是受不了地下室巨大的聲音和沒有歌聲的演奏,先上了酒吧。大概是三個人才共同演奏了一個小時不到的緣故,聲音顯得嘈雜極了,王歐的情緒愈發的悲觀,但想到只需要穿女裝跑,還有程曉羽陪,又無所畏懼了起來,說明天陪程曉羽再去買頂假髮。
程曉羽自然是信心十足的回答“不用浪費錢”,可也覺得自己昨天的預估有點太想當然了,還是得抓緊時間練習才行。
下午下課的時候程曉羽左思右想,覺得直接去找章老師怕是得被噴的狗血淋頭,還討不到好,說不定夏紗沫更不敢去排練了。
夏紗沫的媽媽從夏紗沫那天接電話的樣子,加上還不許給男生電話號碼的種種細節就能看出來,是個很麻煩控制欲有點強的女性。章老師未必願意和夏紗沫的媽媽打交道,肯定不會願意幫忙隱瞞。於是他迂迴了一下,決定先去找崔老師。
第二節課一下課,他跟夏紗沫說是去找章老師,實際上卻從教學樓拐角的樓梯下到了一樓,然後徑直跑去了紅磚實驗樓。
到了長著爬牆虎的紅磚樓走廊時,經過音樂教室,恰好看到崔媛媛正在鋼琴前收拾教案,她稍稍傾著身子,染成酒紅色頭髮從肩頭垂了下來,在半空中微微搖晃,纖細柔嫩的腰肢下,灰色的一步裙被撐得渾圓,往下看黑色的高跟鞋將兩截曼妙的小腿和玲瓏的腳踝襯得白皙動人,有種令人心尖發癢的美感。
九月中旬的秋老虎猛得叫人汗如雨下,陽光毒辣,熱力蒸騰的校園裡還有殘餘的夏蟬在鼓譟不已。炎熱的天氣叫人也像是貓抓似的坐立不安,想到崔媛媛是自己的老師,程曉羽不敢多看,連忙走到了音樂教室的門口喊了聲“報告”。
崔媛媛直起身子,回頭看向了程曉羽,微笑著說:“進來就是,幹嘛喊報告?我這裡沒有這麼嚴肅。”
程曉羽心裡沒有半分“只要膽子大,老師放產假”的念頭,對於夏國嚴苛的輿論環境他還是十分有數的。雖說曾經的程曉羽放蕩不羈,可現在的程曉羽可是自閉且木訥,不折不扣的五好少年、道德標兵,根本就沒有半絲邪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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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爾他自己也會覺得奇怪,怎麼自己現在就變成了忍者神龜不動明王,對這些美麗動人的女性竟沒有興趣。
程曉羽走進了教室,滿臉歉意的說道:“崔老師,又有件事情要找您幫忙。”
崔媛媛單手放在鋼琴上,笑著說:“沒關係。你說就是,只要能幫得上的我一定幫。”
“就是夏紗沫的媽媽不想夏紗沫用下午第四節課的時間排練,可現在我們真的到了分秒必爭的時候了。”程曉羽撓了下頭,“所以.......”
崔媛媛抬起青蔥般的手指了指自己說:“你是想我去跟夏紗沫的媽媽溝通?還是想我去跟章老師說?”
程曉羽搖頭,“事情就麻煩在這裡,因為夏紗沫的媽媽已經給章老師打過電話了,我想章老師也會為難。即便章老師願意打電話跟夏紗沫的媽媽打電話,我估計會適得其反。那樣情況也許會更糟糕.....”
崔媛媛皺著眉頭說:“那怎麼辦?”
程曉羽回頭看了眼音樂教室的門口,小聲說道:“我找了個同學讓他幫忙在第四節課裝下夏紗沫。”他輕輕咳嗽了一聲,不好意思的說,“萬一出什麼狀況,被章老師抓了個現行,就麻煩您到時候幫我求求情.....”
崔媛媛先是愣了一下,隨後掩嘴而笑,香肩聳動,白襯衣下波濤翻湧。
程曉羽眼觀鼻,鼻觀口,口觀心,心觀自在,目不斜視。
崔媛媛笑完之後,抬起纖纖玉點了點程曉羽的腦袋,“程曉羽,你還真是膽大包天,鬼靈精怪,有時候我真懷疑你到底多少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