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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量魂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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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靈閣內四四方方,空間寬敞,有上下兩層。

上層為玄靈閣長老修行之地,每月開啟一次,雲家弟子若是在修行上面遇到疑問,可以自行上樓請教。

下層則是演練的場地,平時用於玄者弟子之間相互切磋,還有教習的指點。

在樓閣的最裡邊,有一座圓形玉臺,其上平滑光潔,表層刻滿了上百個稀奇古怪的符號,似紋非紋,似字非字,給人一種神秘玄妙的感覺。

此物名叫【量魂臺】,專門用於測試一個人的精神魂力之用。

而那上面刻印著的古怪符號,則被稱之為【玄紋】。若是以意念觀想,可將其點亮,點亮的玄紋越多,意味著精神魂力越高,對玄靈的控制也就越強……這亦是測量精神魂力最常用的手段。

玄紋者,眾法之玄,大道之痕,代表著天地之間最為純粹直接的一種力量。

實際上,雲慕知道這些所謂的“玄紋”,不過是遠古時期的神道符文衍化而來,可用於溝通天地之力,有諸多玄妙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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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遠古大劫,神道寂滅,至上古之後,許多傳承斷絕,這玄紋的註解也漸漸失傳於世間,多為殘文,因此大多玄者對“玄紋”只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

……

“看來都準備好了,那就開始吧!”

賀師傅說完後,衝著雲明軒示意了一下。

雲明軒會意的點了點頭,出列道:“精神魂力的測試由內院弟子開始,其次是外院弟子,最後才是外來之人……那麼現在,就由內院弟子雲少華先來吧!”

聽到雲明軒叫自己的名字,雲少華連忙應聲出列:“雲少華拜見明軒堂兄。”

雲少華是雲家旁系弟子,亦是目前雲家學堂中表現最為出眾的少年之一,學堂先生曾評價他頗有天賦,因此他在雲家算是小有名氣。

雲明軒很滿意雲少華的態度,親切的拍了拍對方的肩膀道:“咱們雲家的弟子都是好樣的,你要好好加油,注意集中精神,排除雜念。”

“嗯,謝謝明軒堂兄指點,小弟一定全力以赴,以明軒堂兄為榜樣目標。”

雲少華不由挺了挺胸,跨步走上量魂臺,盤膝而坐。

“嗡嗡!!!”

量魂臺微微顫動,陣陣波動傳來。

雲少華努力將自己的念頭融入量魂臺中,一點一點勾勒出“玄紋”的紋路。

“嗤!”

一道玄光忽然閃爍,量魂臺上的第一個玄紋亮起,似乎非常輕鬆。

見此場景,雲明軒微微頷首,露出少許笑意。而許多外姓少年臉上,滿是羨慕嫉妒的神色。

能夠點亮一個玄紋,說明雲少華已經能夠做到意志和念頭合二為一,也就是精神魂力的第一重境界【意念如一】。

唯有做到這一步,才擁有覺醒靈竅的資格。

當然,這僅僅是資格而已。

……

“嗤!”

不多時,第二個玄紋被點亮。

雲少華臉上依然一副非常輕鬆的樣子,嘴角帶著一抹自信的笑容。

從第三個玄紋開始,玄紋的紋路開始漸漸變得復雜,雲少華需要耗費更多的精神才能支撐下去。

過了片刻,第三個玄紋毫無懸念的被點亮了。

眾人不由屏住呼吸,氣氛變得有些凝重。

“嗤!”

當第四個玄紋被點亮,雲少華額頭冒出一片細汗,臉上疲態初現。

快要堅持不住了嗎?

不少人緊張的看著,尤其是雲少傑,拳頭緊緊握住,為自己兄長暗暗捏了一把冷汗。

不得不說,雲少華此人雖然有點小心眼,但是天賦不錯,意志也不差,最後硬是憑著堅韌的毅力,點亮了第五個玄紋。

“還不錯。”

賀師傅微微點頭表示讚許,以雲少華目前的表現來看,覺醒兩竅不成問題,要是運氣足夠好的話,說不定能覺醒三竅,這在雲家已經算是中上之資了。

“內院雲少華,十一歲,精神魂力第一重,五度,透過測試。”

雲明軒記錄下雲少華的測試結果,也很滿意對方的表現,刻意勉勵了幾句。

點亮五個玄紋,精神魂力便是五度,雲少華成為玄徒已經是釘在鐵板上的事情了,因此雲明軒頗有幾分拉攏的心思。

“謝謝賀師傅,謝謝明軒堂兄。”

雲少華內心激動無比,透過了玄靈閣的測試,代表著他有資格登上啟靈臺。若無意外,他必能覺醒多個靈竅,今後的前途一片光明。

“下一個,雲少傑。”

因為雲少華的關係,雲明軒對雲少傑亦是和顏悅色。

而雲少傑的天賦雖然不如兄長,其表現同樣可圈可點,依然點亮了四個玄紋。

隨後,雲家的少年一個接一個的上場,幾乎全部透過了測試,較好的點了四個玄紋,最差的也點亮了三個玄紋。

畢竟是內院弟子,先天上就比其他人略有優勢。

……

接下來便是外院弟子的測試,雲家少年紛紛站在一旁,饒有興致的看著。

“周樂,你先來。”

被雲明軒點到名,周樂忐忐忑忑的上了量魂臺,心中閃過無數念頭……父親的遺願,母親的期望,自己的未來……

雜念湧動,周樂頓時緊張無比,甚至連田婉兒的鼓勵都沒有聽到。

“放鬆一些,把精神集中在玄紋上。”

賀師傅見周樂神情緊張,不由出言提醒了一句。

周樂聞言心神一震,不敢再有半點雜念,這將是自己改變命運的機會,自己必須全力以赴。

“嗤!”

第一個玄紋很快便點亮了,而周樂漸漸進入狀態,整個人放鬆下來。

越是放鬆,精神力越是集中,第二個玄紋被輕鬆點亮。

“嗤!”

第三個玄紋點亮後,周樂面色瞬間蒼白,不過還在堅持。因為他很清楚,自己表現的越好,今後的日子才會過得越好。

“嗤!”

當第四個玄紋點亮的瞬間,雲家部分少年臉上有些掛不住了。

遺憾的是,周樂最終只點亮了四個玄紋,在第五個玄紋堅持一半後,不得不放棄了。

饒是如此,周樂的表現也強於大部分的雲家少年。

“外院周樂,十一歲,精神魂力第一重,四度,透過測試。”

聽著雲明軒的宣佈,外院弟子無不歡騰鼓舞。

周樂是個普通的少年,他的成功,很大程度的激勵了那些外院弟子。他們都想著,連周樂都能透過測試,自己肯定不會差太多。

然而事實永遠是殘酷的,在接下來的二十五名外院弟子中,再無一人透過測試,這讓那些外面來的少年心寒到了極點。

“外院最後一個……雲慕。”

唸到雲慕的名字之時,雲明軒明顯皺了皺眉,目光有些冷漠。這麼一個賤種,偏偏頂著雲家的姓氏,這讓他有種山珍美味裡多出一粒老鼠屎的感覺。

只不過,雲明軒並沒有太過糾結,因為他已經有了全部的計劃,只要等到這次淘汰雲慕之後便可以佈置下去。反正他絕不相信,雲慕能夠透過測試,更不相信對方能夠覺醒靈竅。

……

雲慕自然不會介意別人的目光,穩穩走上量魂臺,靜靜盤坐著。

這樣的測試雲慕從八歲開始,每年都會參加,可惜每次都無法透過,惹來不少冷眼與嘲諷。許多年紀與他相若的少年在第一次失敗之後,便放棄了成為玄者的夢想,唯有雲慕依然還在堅持。

“嘿嘿,大家猜猜,這小子能夠點亮多少個玄紋?”

“多少個?想太多了吧,聽說這小野種往年沒有堅持過十息的。”

“那我們就猜猜他能堅持多久。”

“我猜三息左右!”

“不是吧,三息太少了,好歹人家骨頭夠硬,我猜四息好了。”

“那我猜五息吧,哈哈哈!”

……

雲家少年看著熱鬧,不時出言調侃。

那些沒有透過測試的外院弟子,則是一副幸災樂禍的樣子。他們都沒過,肯定不相信雲慕這個連續幾年都墊底的人能夠透過。

“嗤!”

一聲微弱玄光閃爍,周圍頓時陷入一片沉靜。尤其是剛才打賭的那幾個人,現在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

“嗤!”

就在眾人愣神之間,第二個玄紋瞬間被點亮,前後差距不到五息。

“怎麼可能!?那小子吃錯藥了!?”

雲家少年和外院弟子一個個目瞪口呆,臉上皆是不敢置信的表情。

雲明軒面色異常難堪,儘管只是兩個玄紋,卻像是在打他的臉的一樣。

賀師傅同樣感到一陣詫異,他對雲慕的情況算是比較瞭解的,每年啟靈儀式的測試都屬於墊底一類,為人雖然是很勤奮,可惜精神魂力實在太弱,連第一個玄紋都無法點亮,怎麼能夠覺醒靈竅。

……

得見雲慕輕鬆點亮兩個玄紋,不少外姓少年開始有些期待了。他們到想看看,這個傳言中屢戰屢敗的少年,究竟會有怎樣的成就。

可令人奇怪的是,第二個玄紋被點亮之後,量魂臺上再無動靜,第三個玄紋遲遲無法點亮。

按理說,前兩個玄紋輕鬆點亮,後面至少還能再點亮兩個吧?出現雲慕這樣的情況,確實讓人有些費解。

“外院弟子雲慕,十二歲,精神魂力第一重,兩度……透過測試。”

雲明軒冷冷的宣佈著測試結果,儘管雲慕先前的行為有些超出他的意料,可最後的結論他反而能夠接受。只有兩度精神魂力,即便有資格登上啟靈臺,也不見得能夠覺醒靈竅。

“雲木頭,恭喜你啊!終於透過測試了!”

周樂第一個跑到雲慕身邊,顯得非常高興,這次田婉兒倒是沒有阻撓。

雲慕笑著搭了搭周樂的肩膀,眼中滿是興奮之色。

他上一世精神魂力完全不合格,可現在卻有兩度,這說明他的煉魂之法真的有效,只要他繼續堅持下去,他必定能夠站在更高的起點。

“哼,區區兩度精神魂力便得意忘形,果然是低賤之輩。”

雲明軒的聲音傳來,如同涼水潑向雲慕。

雲慕淡淡看了對方一眼,輕飄飄的道:“記住你今天的話,總有一天,我會讓你全都吃下去。”

說罷,雲慕返回到自己的位置,留下面色鐵青的雲明軒站在原地。

……

“測試繼續。”

雲明軒咬了咬牙,強自平復了一下起伏的情緒,便繼續後面的測試。

沒過多久,最後的結果出來了。

外來者五十六人,僅有三人透過測試。

讓雲慕覺得意外的是,田婉兒亦其中之一,並且精神魂力為三度,很有希望覺醒靈竅,差點沒把周樂這傢伙給高興壞了。

一場簡單的測試,彷彿道盡了人生百態,有人歡喜有人愁,有人羨慕有人妒。

看著周圍一個個沮喪哭泣的面容,雲慕心中生出一絲莫名的波瀾。

測試過後,接下來便是啟靈儀式。

所有測試不合格的少年全都被打發出了雲府,而透過測試的少年者則被送上了玄靈閣二層,交由此處的長老負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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