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點多，周曉醒了過來，年輕人就這點好，頭天累成狗，睡一晚上又精神抖擻。
洗漱完畢，發了個微信，很快林山就過來了。
“今天姐姐們沒有拍攝，節目組說了，幾點過去做訪談都行。”
“嗯，那就吃完飯的吧，拍完咱們就回去。”
周曉能理解，好多位姐姐都超過40了，熬夜回覆沒那麼快，導演要敢繼續，估計會被懟死。
林山那很快得到了回覆，兩點鐘過去拍攝：“那啥，昨天編導找我聊了，想知道你的看法。”
“我的看法？”
“對於是不是要固定的看法。”
“呵呵，他們還當真了啊。”周曉笑了笑：“你咋說的？”
“我？我說得問你才行，不過我會力勸你來固定。”林山說出了他回答。
“為什麼要勸我，還是力勸？”
“三十個姐姐，這就是人脈啊，不管是音樂，電視劇，電影，指不定哪天就有了合作。你還有導演的身份，多和她們接觸一下，多瞭解一些，也只有好處。”林山的答案很符合經紀人的出發點。
周曉不置可否地點點頭，他的看法一樣，但要不要做，還在猶豫，林山會這麼說，顯然和公司商量過了，代表的也是稻穗的意思。
人脈是在娛樂圈發展的很重要因素，周曉能走到現在，就是得到了不少人的幫助。
姐姐拍攝至少得好長一段時間，相信以他的親和力，加上幹的又是照顧人的活兒，肯定能贏得姐姐們的喜愛和友誼。
但他真的害怕，氣場太強了，沒接觸過的人根本不知道，昨天不管是他，是黃曉明，還是節目組所有人員，說話，化妝，戴麥啥的都是戰戰兢兢，如履薄冰，深怕一不小心就得罪了姐姐，讓她們不滿意。
所以...還是再說吧。
林山知道周曉有主見，將公司的意思轉達完畢後，也不再多囉嗦。
下午兩點，再次去到了昨天的拍攝地，沒想到黃曉明也在，顯然是有話說，讓周曉先去接受採訪，等會再細聊。
“看見姐姐們，第一個想法是什麼？”
“完蛋啦，要死啦，害怕啊！”
“為什麼？”導演笑了。
“你不比我清楚麼！”周曉反問，導演無言以對，這個問題就算過去了，估計後頭播出的時候，會插入一段影片啥的，或者附上導演淚流滿面的圖片。
“接觸了一天後的想法呢？”
“就是佩服！”問題是預想中的，周曉沒有做太多考慮：“其實不用我說了，舞臺上的表現觀眾朋友應該也是看見的，全都是有備而來，肯定練習了很久，絲毫沒有因為是個節目，而隨意對待。
說起來都是有頭有臉的藝人，願意放下身段，接受評委和觀眾的點評，這點就非常不容易，而且，態度真的非常端正，非常誠懇。”
“哪位姐姐的表現讓你覺得驚豔？”
“呵呵，所有姐姐的表現我都覺得很驚豔。”周曉不上套：“她們在我心裡都是最棒的，哪一位離開我的覺得不合適，最好集體出道。”
問題挺多，真正能播出多少他不知道，好在都不難，就算有陷阱，也無傷大雅，不會太過分。
二十分鍾，訪問結束。
黃曉明笑著走了過來，遞過一杯咖啡：“邊上聊聊？”
“行啊！”周曉接了過來，去到了角落。
今天沒有拍攝，不過現場還是有些工作人員在忙碌。
“最近很忙麼？”黃曉明的笑容還是挺有魅力的，沒有啥攻擊性，有點溫暖的感覺。
周曉笑著搖頭，手裡轉著咖啡杯，冰的，摸著很舒服：“特殊時期，怎麼可能有多忙，再去一次雲南，嚮往就結束了，就剩下江蘇衛視的個新節目。”
“誒，我看了微博，不是還有和周董一起的組合麼？”
“喔，那咋說呢，勉強算是網綜，說是紀錄片可能更合適，不太著急。”周曉解釋道。
“明白了，你的參加的綜藝比較多，對《姐姐》有啥想法麼？”黃曉明保持著笑容。
“很厲害的創新啊，而且絕對能火，”周曉掰著手指：“強大的陣容，新穎的PK方式，華麗的舞臺，都很棒。”
“那缺點呢，不可能沒有一點缺點吧。”
“我只是個小弟誒，不太懂哦。”周曉輕輕搖頭。
“別，我是很誠心的想要知道，旁觀者清嘛，前期的準備工作我是全程加入期中，耗費了不少心血。”黃曉明嘆了口氣：“不瞞你說，其中不少姐姐在接到通告的時候，是非常抗拒的，我厚著臉皮，求了好幾次，這才答應下來，如果有不好的效果，會很內疚的。”
周曉沉吟了一會，他相信黃曉明說的是真的，這麼多大咖，肯定邀請的非常不容易，也希望說透過參與節目，能得到她們想要的東西。
“曉明哥，你知道孟佳和王菲菲吧，她倆都是原來missA的成員。”
“嗯，我知道。”
“她們在出道之前，經過了好多年的練習生生涯，才得以說出道。”周曉斟酌著用詞：“說明女團不是那麼輕鬆就能組成的，說句不好聽的，咱們選秀出來的那些，隨便拿出來個，不說顏值啊，單說才藝，幾個能超過孟佳的？
我不是貶低她們，只是實事求是。
我要表明的第一個不妥就是說所有成員集中一塊，在無彩排的情況下表演，打分，意義在哪裡？”
黃曉明看的出周曉不是在提問，所以沒有插嘴，聽的很認真。
“彩排是為了什麼，是為了讓觀眾看到更好的表演提前準備的，他們不會關心說你是不是第一次站在這個舞臺上，了不瞭解各種裝置，熟悉不熟悉麥克風的音質，並不是一個加分項。
好，你要是想看姐姐們臨場反應的能力，也算說的過去，可是評分中並沒有這一項啊，所以是為什麼？
每個人舞臺經驗不一樣，有的姐姐可能練習了超過三個月，但之前重來沒上過舞臺，也許給她十分鐘的時間，表現就能完全不同，可節目組用著非常奇怪的環節，就給評分，就給分組，就給定性了，這是非常不公平的。
是，可以說第一輪不存在淘汰，其實關系不大，可有些影響是我們看不見的。
比如個人的自信心，我練習了三個月，只有70分，看來我真不合適在這個舞臺上，又或是成員互相之間的印象，高分的肯定討喜，毋庸置疑。
這一切隱藏的影響，必然會發生，但我們可能永遠不知道。
既然說道評分，肯定也要說下評委，你可能不知道，在分數出來的時候，我和外頭的姐姐們都是懵的。”周曉喝了口咖啡，既然黃曉明要聽，他就乾脆說出心裡的想法，當然措辭會稍微溫柔些。
“忐忑，不安，不明白標準是什麼，有一說一，拿電影來比喻，什麼影評人都是狗屁，觀眾說好看，那才是真的好看，同樣的道理，我們看了表演，都在尖叫，都在吶喊，都在感嘆，誒，你們倒好，出來個讓人詫異的分數，還不解釋為什麼。
為了趕時間，才用幾分鐘來給出判斷，我相信絕對很武斷，只是憑著感覺走，談不上客觀，這是肯定，再加上成員本身身份的壓迫力，呵呵。”
黃曉明點點頭，他昨天全程見證了評分過程，就如周曉所說，很倉促，前頭還有商有量，右邊幾乎都有點應付的意思，許多分數出來之後，他同樣無法理解。
這說明環節設定的有問題，時間上安排不妥當，評分也做不到絕對的客觀。
“你繼續，說的很有道理。”
“姐姐們都是很認真，很慎重的來參加比賽的，就如寧靜姐，我在看到名單的時候，就有個想法，節目組是請她來搞事情，引發爭議的，可是看了昨天的表現，我真的要道歉。
她準備的很充分，沒有一點開玩笑的意思，雖然到後邊由於節目組安排的不夠合理，凌晨才比賽完畢，發了幾句牢騷，可不管是準備的歌曲舞蹈，舞臺上的態度，看VCR認真的樣子，選擇組合的慎重，都說明她在玩真的。
可是節目組呢，”周曉輕輕搖頭，回頭看了一眼正在打電話的導演。
“新節目，要求不能太高這個我知道，只希望說他們能認識到問題，三十個人錄製到凌晨三點，不合理吧，影響的不僅是姐姐們的狀態，上了舞臺激情都耗盡了，伊能靜都超過五十了，你讓人熬夜，不合適啊。
明明用一分鐘可以安排好的排位環節，硬是花了一個來小時，根本沒必要，分成兩組兩天拍攝，不管是質量還是人員狀態都能得到很好的保證，評委，一定要客觀，做到讓人心悅誠服，說出你好或是不好的理由，接下來要怎麼做...”
周曉也是豁出去了，開啟了話匣子，將自己的想法全都說了出來，在他以為，姐姐們來參加這個節目，本身就揹負了許多的壓力，世界上沒有絕對公平的事，但至少要做到相對公平吧。
兩人聊了一個來小時，多數時間，是他在說，黃曉明在聽。
“啊，”看到周曉結束了，黃曉明長嘆了口氣：“我很慶幸，慶幸把你找來了，慶幸拉著你聊天，今天一早我就參加了節目組的會議，總結拍攝的問題。
你說的一些我們已經意識到了，比如環節的設定，可是其他東西真沒想那麼多，還覺得挺不錯的，現在看來還有很長的路要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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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新節目能做到這樣已經很不錯了。”周曉笑道：“只是你們請的嘉賓太牛了，影響太大，播出的時候必然會有眾多爭議，得做好心裡準備啊。”
“什麼叫你們，應該說我們，你也是其中一員啊。”黃曉明挑挑眉毛：“跟我一起吧，咱倆合作的不是挺愉快的，姐姐們也同樣需要你。”
“我很忙的。”
“你剛才才和我說一點都不忙，只有一個節目在拍攝了。”
臥槽，在這兒等著自己呢！
“給我點時間考慮下，下次拍攝什麼時候開始？”
“本來是明天，聽了你這話，我打算和節目組好好聊聊，可以能會推遲2-3天。”黃曉明話語權看來不小。
“那也給我點時間考慮吧。”
“行啊，你啥時候回去，先去和姐姐們打個招呼。”
“明天一早的飛機，要不晚上過去？”
“好，我陪你一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