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幾天我辦了離職手續, 後面公司會派別人跟你。”
“不要太相信公司, 你才是最珍貴的。”
“m有一個新的節目你知道嗎？”
“你會做得很好, 跟你參加produce的時候一樣。”
“我走了, 你要照顧好自己。”
金宥玹光著腳踩在地板上, 整個房子裡只有玄關開啟的昏黃的燈光。她把門輕輕關上, 換好睡衣把校服掛起來，彎下腰摸了摸迎過來的cookie的脖頸，等到所有東西都收拾好之後去廚房泡了一杯熱牛奶。
然後捧著有些熱的玻璃杯往二樓臥室走, 靜靜坐在角落裡，那是能看見清晨第一束光的地方。可是現在，空蕩蕩的房間只有時鐘的滴答聲, 外面連一顆星星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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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就這樣坐著，手裡捧著的牛奶慢慢變涼變冷, 身上的肌肉也慢慢僵硬起來。不知道坐了多久，大概是十分鐘、四五個小時、一夜，冬日的太陽的第一束光打到她的臉上。
“得準備去學校了。” 金宥玹啞著嗓子，說出了回到家裡的第一句話, 她小心翼翼把牛奶放到地板上, 用手扶著牆壁慢慢站起來。可是身上的肌肉不聽使喚, 儘管足夠小心了, 還是把牛奶灑了出來。
她昂起頭, 藉助著窗外的微弱的光看著掛在牆上的時鐘。
七點了，美好的新的一天開始了。
手機原本定的鬧鐘也響起來，可是因為沒有充電, 猛地震動了一下就自動關機了。金宥玹把它接到數據線上，歪歪斜斜走去洗漱。
為了遮蓋一夜沒睡的疲憊樣，她冒著遲到的風險拿著遮瑕液仔細遮住，最後把眼鏡戴上去擋眼睛裡的紅血絲。
“總會有離別，你會做得很好，金宥玹。”她看著鏡子裡憔悴的自己一點點變得光鮮亮麗起來，深呼吸給自己打氣，“不過是換了一個經紀人，你捱過張榮載的罵還少嗎，沒必要這麼難過。”
“你是一個果決的人，不要這麼優柔寡斷。”
可就算是果斷的天蠍，心裡還是會難過，她披上外套換好鞋子，拎著書包往學校趕去。
現在金宥玹是搭乘公交和地鐵去上學，走進校門的時候上課鈴開始響最後一遍。“呀，金宥玹。”小跑著靠近教室，準備推門偷偷去看班主任在不在的時候，隔壁的教室裡伸出一個毛茸茸的腦袋，衝她喊小聲喊了句，“午休的時候等等我，知道了嗎？”
“知道了。”她看看四周默默衝姜澯熙伸了一個中指，然後厚著臉皮在班主任老師的殺人凝視下走回自己的座位。
“下午自習課的時候一個個按學號來我辦公室談話，自己選擇的什麼學校、什麼專業都考慮好，也別想報什麼就報什麼，考試的成績你們都知道了，看著實際情況選，知道了嗎？”班主任老師繼續說，看了看手錶，“我再多說一句，雖然成績已經下來了，可是你們的志願影響著你們未來的生活和工作，也得考慮好你們的實際水平，散會。”
一上午的時間班裡的孩子們都在小聲討論著大學面試的事情，就連還沉浸在悲傷的金宥玹，大腦也都被更急迫的大學選擇佔滿。等到走出教室門的時候，她還在想報考東國或者慶熙是不是有點太不自量力了。
“往哪走？”她的馬尾被人用手輕輕一扯，金宥玹扭過頭來瞪著姜澯熙表示不滿，說出的第一句話卻是，“呀，你大學準備申請哪裡？”
“噢，這麼關心我嗎？我放棄了。”姜澯熙說得輕鬆，把之前塞到口袋裡的香蕉牛奶遞給她，“去操場吧。”
“你該不會是還沒有查吧。”她摸著還有些溫熱的香蕉牛奶有點心虛，雖然這樣說，但是忘記查成績的是卻她本人。
結束考試之後，她就全心投入在日本的旅行，玩的太過分了以至於忘記了7號的時候考試院公佈成績，還沒等她想起來去查詢，哥哥直接發消息告訴了她考得不錯。得了這樣的好評價倒是省去了一道自己去查成績的忐忑，她安心的多咬了一口抹茶蛋糕。
“你去哪？”冷風吹過來，姜澯熙縮了下脖子，“慶熙？”
“不知道，還是問公司再決定比較好，”金宥玹也縮了縮脖子，看著掉光葉子光禿禿的樹，“你知道嗎？我的經紀人離職了。”
“公司裡所有人都知道，可是卻沒有人告訴我。”她低下頭去撕當瓶蓋的錫紙，“還是昨天遇見經紀人哥哥的時候，他自己告訴我的。”
“那就換經紀人啊，和普通人上班辭職一樣，本來就是很平常的事情，不過名字是叫經紀人罷了。”姜澯熙從羽絨服外套裡摸出一根棒棒糖叼到嘴上，仔細打量了下她，“是不是因為你要出道的事情，女經紀人比較方便。”
“不知道，我都不知道他們什麼時候能告訴我事實。”金宥玹小口喝著牛奶，“你找我什麼事？”
“啊，你知道m有個新節目嗎？”姜澯熙聽完她講完煩惱，才想起來自己的最初目的，“大概制作組是怎麼樣的，會不會和《showthe money》一樣？”
“這種事情你不應該比我更知道嗎，我一年沒有活動。”她皺起眉頭，想起來昨天張榮載說過的話，“什麼節目？”
“你好歹也是參加過produce的人，”姜澯熙把暖寶寶拿出來貼到臉上，“不知道嗎？去年nct的馬克也參加過了，高等rapper，可是我和他不親。”
“不知道，你想參加？”金宥玹若有所思的放下牛奶，“又是生存戰啊，”低下頭嘲諷的笑了笑，“瘋了嗎？m的生存戰是吃人的老虎。”
“不是，我就問一下，以為你會知道的多一點，畢竟都是m的節目。”
“那我去問一下，有訊息給你發sms，我走了，”她站起來，把喝空的牛奶瓶丟到垃圾箱裡， “多謝款待。”
回到教室的時候，她拿出手機來搜，高等rapper。金宥玹遲疑了一下，又打上報名兩個字。首頁跳轉出的第一條就是報名的主頁，下面的新聞說在12月19日下午1點的時候就開放報名了。
開放報名至明年1月7日，年齡限制為1999年至2002年出生的參加者，居住地、性別、所屬經紀公司和rap風格則無任何限制。
她關掉手機頁面，過了一會又重新開啟，截了張圖儲存下來。“宥玹啊，下一個是你。”班長站到講臺上喊她去辦公室找班主任老師。
“好。”金宥玹把手機關機塞到書包裡，起身往辦公室走。
等她放學回公司的時候，發現因為人少顯得空蕩的辦公室裡，又少了一部分人的存在。“宥玹xi，社長nim在辦公室等你。”
“知道了。”她把書包放到一個空著的辦公椅上，整理了下頭髮往pd辦公室走。
方時赫把橙黃色的資料夾往她那裡一推，金宥玹覺著自己的心臟要蹦了出來，她深吸了一口氣才讓自己平靜下來。
可是如果是出道企劃，這份檔案未免也太薄了。“愣著做什麼，開啟看看吧。”社長是這樣對她說。
資料夾裡只有一張薄薄的報名海報。
“生存戰？”金宥玹說得很小聲，淚水在眼眶上打轉，“pdnim，是想要我參加嗎？”
“如果你想的話，嘗試一下吧，增加一些經驗，”方時赫預設了她的說法，“應該可以提升一下現在的不足。”
不足？金宥玹倚在靠背上，覺著有些脫力。明明是在準備出道的時候，卻要沒頭沒尾打著實力不足的名號去參加另一個生存戰。produce的高位出道，組合活動的人氣，公司企劃的磨練，甚至在她可以憑藉自作曲拿到音源榜一位之後，得到的回應是，你的實力還不足，正好最近有個生存戰，你去參加磨鍊一下吧。
我的出道又被取消了。她心想著，站起來，衝方時赫深深鞠了一躬，“我知道了，那經紀人呢？”
“等到正式參賽的時候，公司會給你配。”
“好。”
這是她第三次聽到這個名字，高等rapper。“真的是瘋了。”金宥玹把自己關進工作室裡，窩在沙發裡哭起來。
她從來沒有哭得這麼委屈。如果說當初參加produce是為了尋找出道的機會，那這次呢？
就算我贏了，還會有下一次嗎？她放下了想要給別人撥電話的手機，在自己頭腦裡模模糊糊構想著，“不要太相信公司，你才是最珍貴的。”張榮載的話一直在她腦袋裡迴響著。
我，是不是不應該在這裡堅持下去了？
作者有話要說： 小姜是這個世界上最可愛的寶寶，嗚嗚嗚，我認證了。
他和我打招呼的時候真的好乖好害羞一小孩，留下姆媽淚水的我只能說媽媽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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