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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一章 酒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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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無聲地開了,走廊的燈光找出一個狹長的扇形,一陣腳步聲響起,正端坐在神像燭火前的修女好奇地回過頭,發現那是戴著口罩的一個男人,他緩步走到大廳裡,身後還跟著三個同齡的少男少女,修女一下子就意識到了什麼,夜下的教堂沒有多少人,偌大的大廳裡只有一尊高大的神像配著滿堂燃燒的燭火發亮,神像的雙手擺出一個古怪的姿勢,一手朝天一手向內,這位是輪亥史上有名的一個人物杜蘭德,這個堅定的神明信徒相信這樣的姿勢能既溝通天神又能使得天神的波動與自己達到巧妙的平衡。

西澤一直覺得這人是在痴心妄想,從他鬱鬱而終,至死都是一個不入流的魔法師就能看出來,但杜蘭德既然已經被輪亥選為了至高的歷史真人之一,那西澤也沒有什麼資格去評價這位信徒的好壞。

而且有個願意花費一生去追求的目標,這件事對西澤而言確實很值得敬佩。

“那個,請問您這麼晚來訪是為了做彌撒,還是向輪亥獻上誠意?”修女緩步走到西澤面前,微笑著說。

西澤看著這張漂亮的臉,她看上去很年輕,渾身都套在白色的修女裝內,和普通修女服不同的是,為了方便行走,這件長裙的兩側都開著長至膝蓋的口子,使其成為了一個從中間切割開來的圓形。

“我沒見過你,”西澤伸手褪下面罩,開口道,“你是最近加入教堂的嗎?”

“歡迎您回來,西澤大人,”修女驚喜地躬下身,“是的,我是一個月前在諾爾斯先生的幫助下從家族脫身,加入了神聖的輪亥教團,成為這樣的一名信徒。”

“西澤大人就不必了,”西澤向四周打量了一下,說,“叫我西澤就好,我記得白天你說還給我們留了房間?”

“是只對您留了房間,”修女訂正道,“不過客房還有很多,我會給您一一安排,請你們和我來,不要離開太遠。”

對方這副熟練的樣子倒是有些讓西澤在意,他跟在修女的後面,疑惑地問:“神父在臨走前將一切事務都託付給你了?”

“是的,”修女微微頷首說,各個細節都無可挑剔,“因為教堂實在沒有其他人手,您也知道,白石城從來都不是什麼信神者聚集的地方,這裡的人們近海,大多以打漁為生,他們最多向神祈望一下,希望諸神能保佑他們收成可觀,除此之外,他們永遠都相信人活在世能依靠的只有自己。”

修女的年齡看起來只比西澤大上一些而已,修女服潔白似雪,腰纏緊緊束在其上,在邁過大廳以後她帶西澤四人走在一段小路上,背後的世界傳來隱約的燭火,火光映照在她的身上,被白布融做月光般的皎潔,襯得她像是黑夜裡的精靈。

她的步伐很輕,白靴上沒有什麼裝飾,腳步雖然輕盈,但卻能給人一種難得的穩紮感。

莎爾無聲地打量著這素未謀面的修女,後者在察覺到莎爾的視線以後回過頭,做出一個無可挑剔的微笑。

她似乎沒有什麼交談的慾望,只是一昧地向前帶路,將四個人甩在身後,漸漸西澤知道了她為什麼說不要離開太遠,因為她的腳步實在太快了,快到要是不帶著點小跑意思的話根本就追不上的程度。

有那麼一瞬間西澤像收到什麼呼喚一樣地回過頭,他看見盛大的教堂在背後散發出深沉的光,那是滿堂的燭火,也是神賜予人類永燃的焰火。

路上的場景愈發熟悉,西澤曾無數次從這裡走過,甚至連路旁的蘭花草都記得清清楚楚,終於在踏上樓梯以後,他走過兩個轉角,甚至不需要修女的帶領,他隱約走到修女身前,先她一步,來到了樓梯盡頭一個不起眼的小房間之前。

“那麼,這裡就是西澤大......西澤你之前的房間,”修女歪了歪頭,“雖然我很擔心你會不喜歡這個簡陋的房間,但神父他對我說絕對沒問題的。”

西澤接過鑰匙,神情恍惚地開啟了面前的門。

在推開門的那一刻他彷彿看到一個熟悉的孩子,這孩子的影子在房間裡無意識地挪動,但卻不像其他孩子一般吵鬧,他時而在書架前開啟一本厚如詞典的書,時而端坐在工作臺前,身體前傾,整個人都鑽在燈器的光裡,像是恨不得將光都塞進自己眼裡一樣。

另一個男孩默默地坐在他的床上看著他和空氣,亦或是虛無的自我意識做以鬥爭,嘴裡嚼著野球糖,偶爾還會捧著一本笑話書看得捧腹大笑。

“你還喜歡這裡嗎?”修女試探著問,“如果你介意的話,我可以為你換一間更好些的房。”

“不,”西澤難得在外人面前露出的笑容,他和修女對視著,那笑容裡既帶著懷念,又帶著些許感傷,因為故人不在,站在這裡的只剩下了自己,“但請你給他們三個準備比較好的一些房間吧。”

“我們的話也不用在意哦修女姐姐,”言氏嘿嘿笑著說,“我和彌修可是哪裡都睡過的人,完全不用擔心。”

他這麼說著,完全沒有注意到自己話裡的歧義,直到他看見修女的臉上漸漸浮現出一抹曖昧的笑意。

“草,不是,你們聽我解釋?!”

彌修默默躲在他身後的陰影裡,聽著他慌亂的聲音,就像是在聽歌手美妙的和聲般享受。

“那就給二位安排一間房了,”修女點了點頭,而後看向莎爾,“沒記錯的話,你就是莎爾小姐吧?”

“是的,”莎爾偏過頭,“是我。”

“你在意這樣的房間嗎?”修女指著西澤房間裡大開的門問道,“大概是和西澤大人的房間差不多的樣子。”

“不在意,”莎爾搖搖頭說,“這樣就足夠了。”

“什麼嘛,”修女欣慰地長出了一口氣,“我聽說西澤和莎爾是從王都回來的高材生之後還很擔心你們會不會討厭這裡。”

“怎麼會討厭這裡,”西澤伸出手,輕輕撫摸門把上泛著寒光的銅鐵,“我的青春,是在這裡度過的青春啊。”

修女聞言,露出了一副欣然的表情,默默地轉過身對彌修說:“請拿好這個鑰匙,自從西澤離開以後神父就不許他臥室周圍的這個房間住人了,請你放心。”

她指著西澤隔壁的一間屋子,莎爾愣了愣,然後才意識到自己居然就住在西澤的鄰間。

“那二位,就請跟我來吧,”修女對言氏二人頷首,“我帶你們去更遠的一個客房。”

“祝你們玩的開心,”臨走前言氏回過頭,對西澤甩了個手勢,“別鬧得太過火哦!”

“才不會鬧啊,”西澤無奈地扶額,默默地轉過身,臨關上門前還不忘對莎爾說一句,“小心用火,需要我時就用魔法音訊傳給我。”

“嗯嗯,”莎爾連忙點點頭,一下子鑽進了房間裡,門被關上,發出響亮的一聲。

就像匆忙地逃走一樣。

西澤看著她的背影,默默地笑了起來,而後扶上門把,隨著門關上的聲音,他也消失在了屋內。

手裡抱著酒杯的守夜人靠在不遠處的牆頭,他仰頭,又往嘴裡倒了一口白酒。

“回來了啊......”他呢喃著,“真是個好孩子,好孩子啊......好孩子。”

他就這麼搖搖晃晃地朝著門口走了過去,就和教堂外那家酒館裡的所有醉漢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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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其他醉漢的眼裡可不曾冒出過魔力匯聚而成的氤氳。

只有數量龐大的魔力才足以化作實體。

只有技巧嫻熟的魔法師才能掌控這道實體。

時間緩緩流逝,教堂鐘樓的指標很快來到了午夜。

此時的納拓老爺還在房間裡研究自己所要面對的對手,他知道自己的財力可能比不太過那個家族,但多少也要試上一試,不努力就放棄從來不是他的風格。

這個男人從以前開始就是這麼個晝伏夜出的性子,就像蝙蝠。

書房裡燈火通明,他無聲地翻過一頁頁筆記,還有諾爾斯神父給他留下的幾本歷史,後者似乎一直想讓他從這幾本書裡悟到什麼,但他這人一直都不太擅長讀這種書。

而維什正久違地睡在自己的臥室裡,渾身都被繃帶包紮了個遍,而他的弟弟比爾則無聲地坐在床頭邊的木椅上,臉色死一樣的蒼白,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對這一切一無所知的維什本能地彈了彈手指,渾身在一陣抽搐之後就徹底癱在了床上。

他在監獄裡一直都是過著這樣的日子。

比爾悄無聲息地站起身,從茶几上端起一杯涼透的水,冬夜裡這樣的水灌下肚的話不說生病也得當場爬去廁所,但比爾卻沒有任何反應,他漠然地放下玻璃杯,一步一步地走向了門外。

午夜鐘聲響起,教堂鐘樓的鐘聲從來都是滿城都能聽見,就像納拓家裡的那口青銅大鐘一樣,只不過那口鍾在不久之前剛被納拓老爺拆掉,據說是因為他覺得城主已經不再需要這種東西,雖然很拽,但這位畢竟是新任城主。

而對於在教堂門前安下的酒館來說,這鐘聲簡直可以稱得上是震耳欲聾,酒館裡的每個人都能感覺到在一聲聲音波的震顫之下,自己的每一根血管彷彿都在震動,他們的臉上沒有一絲害怕的情緒,反而愈發亢奮,還有掩不住的,無盡的期待。

終於在第十二道鐘聲落下以後,人們發出如潮海般的歡呼!

“來吧大家!”酒館的老闆哈哈大笑著,從櫃檯底下拿出一瓶廉價香檳搖晃後猛地拔開塞子,將綠瓶裡噴湧地酒液濺射向半空,灑在每一個顧客的臉上,沒有一個人憤怒,他們歡呼雀躍,模樣癲狂地飲下從額頭滑落的辛辣酒液。

“狂歡時間,開始!”

“噢噢噢噢哦哦哦哦哦哦!!!”

“午夜之後,全場的酒,只售半價!!”滿臉橫肉的老闆在潑灑完最後一滴香檳以後對著全場咆哮道,“快!讓我看到你們的熱情!還有你們的”

他頓了一下,吸了一口氣,而後喊出更大的聲音:“錢吧!”

全場寂靜,而後爆發出海潮一般鋪天蓋地的呼聲。

“兩瓶龍芬蘭!”

“三瓶西麗恩斯!要加冰的!”

“那本來就是頂級烈酒了你還要在大冬天喝加冰的,不愧是你啊老哥!”

“草,誰怕過啊!”

“老闆!給我倆來瓶厄斐琉斯!要你地窖裡最深的那種!”

“好好好,這就來!”

“檸檬片呢檸檬片呢?快啊,沒有檸檬片我喝什麼玲瓏酒?!”

侍女熟練地切好一顆檸檬在端酒的同時甩到桌面上點頭道:“您的檸檬片。”

“老闆你家這姑娘還真是個寶貝,她是到底從哪招來的?”

“都說了是人家自己面試自己面試,你問問問,問個錘子問,你是不是對人家有意思啊?”

被老闆戳破心思的年輕人頓時羞紅了臉,連連擺手。

全場頓時爆發出震耳的歡笑聲。

而侍女則視若罔聞,她繼續端著酒杯在密集熙攘的酒館裡徘徊,腳步輕盈穩重,就像白色的精靈在熱絡的人世間起舞。

在這樣酒館的角落裡,一個落寞的男人默默地喝著杯子裡的劣質涼酒,他時不時舉杯,示意續杯,他買的是最劣質的涼酒,口感就像刀割,酒液灌進喉嚨裡簡直就要燃燒起來,唯一的好處是可以無限續杯。

他輕輕捻起一撮檸檬乾粉灑在嘴裡,感受著酸楚和酒液的辛辣在唇齒間碰撞迸發出激烈而混沌的口感,這樣的衝擊簡直就要把人淹沒一般。

男人沉浸在這樣的快感中,陶醉得眯著眼睛,就連視野都變得朦朧。

就在這時一個渾身套在斗篷裡的人坐在了他的身邊。

“一杯龍舌蘭,加冰,要一撮烈鹽,”他伸出白皙的食指對老闆說道,聲音聽起來很年輕,“記得加臻。”

老闆聽到後半句話之後頓時對這素未謀面的年輕人報以敬畏,他點了點頭,一個猛子鑽進了櫃檯後的房間裡。

酒盤端了上來,龍舌蘭灌在玻璃杯裡,冰塊起起伏伏,烈鹽裝在小碟子裡,在拿到酒盤以後年輕人僅僅是看了一眼就隨手甩給了旁邊的男人。

男人抬起渾濁的眼,盯著這個年輕人看了一會兒。

“請你的。”年輕人說,兜帽下只露出半張臉。

男人頓時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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