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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七章 言族的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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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覺自己在夢裡

維什終於睜開了眼睛,不是因為吵鬧,也不是因為難聞的氣味。

眼角的淤青還散發著陣陣刺痛,他掙扎著,勉強坐起了身子,視線依舊有些模糊,他揉了揉,卻發現自己還是看不清面前的場景。

整個世界裡似乎都只餘下了無盡的空白,他迷惑地抬起頭,眼前的世界被強烈的光芒所充斥,視野裡所擁有的只是堪稱陰影般模糊的光,他伸出手,卻什麼也觸碰不到。

有一瞬間,光芒似乎變得暗淡下來,他睜大眼睛,砍價

納拓老爺的目光裡帶著無奈,他對著周圍掃視了一眼,遍地都是黑色的灰塵,,說是灰塵倒也不對,他在進來之前就從西澤嘴裡聽說了在牢獄裡所發生的一切,那個孩子對他低下頭,說願意承擔一切後果,即便納拓老爺明知道自己是不可能對他施以懲戒,可西澤的表情完全就像一個真誠的孩子,他知道自己不該做那樣的事,那種事是錯的,後果也會很嚴重。

但他還是做了。

毅然決然地做了。

“這孩子,真是讓人頭大,”納拓老爺懊惱地揉了揉頭髮,就在這時他才發現維什的臉上早已被各式各樣的傷痕所遍佈,他愣了一下,思維還來不及做出反應,身體卻自己動了起來,他快步走到維什面前蹲下身,右手不顧汙穢,扶在自己兒子的耳畔,認真地打量了這個男孩臉上所有的淤青,雖然西澤已經對他說了事情的嚴重性,但納拓老爺還是忍不住倒下了一口冷氣,他年輕時也不是沒坐過牢,也參與過這種類似的欺辱,但維什的這幅模樣卻讓他忍不住懊悔起來。

“父親?”維什愣在了原地,他呆呆地看著納拓老爺,雖然視線依舊模糊,但父親的溫度已然透過手掌傳達了過來,於是渾濁的淚水從眼眶裡溢位,他幾乎就要哭倒在地上。

“他們確實該死,”納拓老爺喃喃道,“那個孩子,沒有做錯。”

他扶著維什的臉,終於還是在充斥著餘溫和乾燥的地面上體悟到了西澤當時的心情。

維什已經不願去問父親到底在說什麼了,對他而言,此時只要父親還在,其他的一切都不重要。

“走吧,維什,”納拓老爺站起身子,他看著自己右手和上身所沾染的贓物,本該為此勃然大怒的他卻難得保持了平靜,他撫摸著殘留了些許溫度的鐵桿,回過頭,迎著光對維什說,“我們回家。”

在二人所沒有注意到的入口處,一道陰影湧動起來,緊接著扭曲了空間,肉眼所無法區別的變化悄然發生,納拓老爺察覺到了什麼,卻只來得及看見一片裙襬上的暗色輕甲。

在聽著彌修把剛剛所發生的事情闡述完了以後,言氏笑著點了點頭:“這才像父子啊,之前的都是什麼玩意,你說是吧?”

他側過眼,看著一旁無聲地行走在街道上的西澤:“西澤同學?”

陽光照在這足足建了有五十年歷史的街道上,各式各樣的人們在街道兩邊交頭接耳,時不時有人對言氏投來好奇而善意的目光,也有人商販希冀地盼望這東方人能來自己攤位上讓自己小賺一筆,遠處的輪亥大教堂門前陸續有人前來做禮拜,馬車紛亂地碾壓大地留下車轍,從車廂裡走下的每個人都身披白袍頭戴白色發巾,從雙腳踏上教堂臺階的那一刻他們就合十了雙手,表情變得靜默而神聖,趕車的人們則靜坐在車廂前邊,嘴裡大多叼著雪茄或其他菸草。

灰色的煙雲在教堂門前散在從海上吹來的寒風裡,而後在天際繞著塔樓的裔旗盤旋開來,遠遠看去就像灰色的流風在人群間穿過。

正在發呆的西澤忽然被點到名字,他偏過頭看了眼言氏,然後就將視線投在別處,集市上空不斷有鴿鳥掠過停歇在繩子表面,西澤看著偶爾會飄落下來的白羽,右手微微用力地伸了一下領口,在做完這一切之後他才對言氏開口說道:“我不太明白。”

眼神裡帶著些許不屬於成年人的茫然。

“不太明白什麼呀!”言氏卻大笑著摟住西澤的脖子,在莎爾緊張的視線下猛然勒緊了他,“你知道嗎?我當時還以為你要給那可憐人送上西天呢,沒想到你居然還有這種時候,不說別的,就結果而言你辦了件大好事吧?”

“哪裡算好事了......”西澤奮力地掙開了言氏的胳膊,喘著氣,表情卻湧現出了一絲細微的變化,就像是有什麼陌生的情感在瞳孔深處蔓延開來,“只是,忽然感覺有些不太好,他們這麼做不太好,我這麼做也不太好,如果是為了莎爾的話我毫無心理負擔,但我第二次......”

他垂下眼簾,咬了咬牙:“很難說清楚,”

彌修看著西澤,眼神漠然。

“哦哦,我知道我家影衛在想什麼,”言氏抓住西澤的肩膀,做出一個毫無挑剔的滿分笑容,而笑容本身在這種情況下就顯得很不正常,“她在想,【哎呀,這人怎麼這麼麻煩的】,對吧?”

他看向彌修,後者則是微微閉上眼睛,表示預設。

“我就知道。”言氏說。

“什麼意思?”西澤問,“什麼叫麻煩?”

“你要知道一件事啊西澤,”言氏看向西澤,像是看著一個不成器的後輩,“生命是很廉價的,尤其是那種很不值得在意的人,和自己無關的生命就是廉價的生米,自己所不關心的人就是悲哀的代名詞,我們東方的術士從修習術法開始,第一步是先確認自己的觀念。”

他說:“自由,毫無拘束,或者說,逍遙,這個詞對西方人而言可能過於陌生,但對於我們東方人而言,我們修習術法就是為了達到終極的目標,那就是逍遙。”

“逍......遙?”西澤搖了搖頭,“我看過很多書,但唯獨對東方的理念一無所知。”

“就是,想做什麼就做什麼,不用擔心懲罰,也不用擔心有人譴責,”言氏撓撓頭說,“因為沒人能懲罰你,沒人能譴責你,逍遙就意味著真正的自由,在天地間你就是唯一的權威,你就是世界,你的存在即印證了世界的合理,你所做的一切都是正道,我們常說【逍遙的人最自在】,逍遙只能是唯一的,強大的唯一,因為哪怕有第二個逍遙,另一方也會束手束腳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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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逍遙,就是神?”西澤問。

“你的理解很不錯,”言氏欣慰地笑道,“逍遙就是神,逍遙就是人間唯一的神,逍遙掌控人類,怎麼說呢,術士中最高的境界是輪迴,能夠掌握自己的生死,但逍遙要比輪迴高出無數倍,輪迴就相當於你們口中的賢者,而逍遙就是輪亥。”

“你們東方也有神嗎?”西澤問。

“沒有,”言氏聳了聳肩,“說實話,輪迴級別的術士很多,震旦帝國國內就有五個,而整個極東聯盟裡大概一共有十位,而極東聯盟只覆蓋了大概六成的東方國土,當然,我所說的那個混賬仙師也是一位輪迴術士,長生不老,死而復生,所以我才會這麼苦惱。”

“你的意思是我應該做自己想做的事,這樣就能問心無愧,也能不抱遺憾和負擔,”西澤說。

“我就喜歡和聰明人說話。”言氏說。

西澤看著言氏,視線緩緩移開,停在了不遠處的教堂門前:“但輪亥餘威仍在。”

“是啊,”言氏輕聲地說,“但輪亥餘威仍在。”

空氣漸漸冷淡下來,從監獄裡出來以後四人都沒決定要去哪裡,所以只是漫無目的地在街頭遊蕩而已。

“其實你修習魔法的時候多少也該感覺到了吧,”言氏說,“你明白我意思嗎?隨著境界的愈發提升,你會覺得那些凡人越來越渺小,曾經自己所憎惡的人其實就像一隻螞蟻,所以你才能寬恕,才能對他們施以仁慈,如果你不能做到的話,那說明你的眼界沒有絲毫提升,或者......那人做的事對你傷害太大了。”

“他對我的傷害不大,”西澤低下頭說,“但之前很長的一段時間裡我都覺得他對莎爾做的事無法被寬恕。”

“所以莎爾才會讓你走,”言氏說,“這個姑娘已經變了,我忽然想起來之前從芙蕾米婭那聽來的,一句很有意思的話。”

“什麼?”西澤問。

“【學法學多了,就喪失人性了】,”言氏笑了起來,“雖然不是什麼重要的名言,但這句話總是對的。”

西澤收回視線,在心底悄然琢磨起了這句話。

“你明白了?”言氏看著西澤若有所悟的表情,忍不住問道。

“不,沒明白,”西澤說,“我只是在想可能這就是兩種人的思想差別所在?”

“東方人和西方人?”言氏微笑著問。

“東方所追求的逍遙,還有芙蕾米婭說的學法學多就無欲無求喪失人性,”西澤回過頭說,“是衝突的,這也許就是魔法或者術法盡頭的兩個末端。”

“......你說的沒錯,”言氏的目光越來越欣賞,“在超出人類極限的界限外只會是這兩種結果,自由逍遙,還有無欲無求。”

“你說逍遙就是輪亥,”西澤說,“那看來我們的世界果然是同一個世界。”

“同一個世界,同一個不做人,”言氏滿臉認真地說,“我們兩條路的盡頭都會是脫離人類的身份,成為神,但也永遠不可能成為神。”

西澤說到這裡便搖了搖頭,不願意再說下去。

灰葉當初勸誡他不要鍊金術和魔法同時修習,因為這樣下去會讓他開始在人與神之間迷茫,一方是人類創造的,超越人類自身的鍊金術,一方是由神明賜予人類的,同樣超越人類的能力。

此時再加上東方的術法。

西澤緩緩合上眼睛,心想自己大概知道為什麼那麼多人不願意讀書了。

讀的越多越會察覺到這個世界的不妙,知道的越多則越能感覺到自己與這個世界所脫軌的地方,以及這個世界不被人喜愛之處。

“我說啊,要不乾脆去把我的事解決掉算了,”言氏忽然停下腳步,站在了街道中央,而西澤也在他面前幾步遠的地方停了下來,“我看大家好像都挺無聊的?”

“聽你的,”西澤說,“但你的事到底是什麼?”

“嘿嘿,”言氏笑著撓了撓頭,“我怕說出來的話嚇你們一跳。”

“你說就好了,”西澤扯了扯面罩,“你都告訴了我這麼多東西,還幫了我這麼多次,於情於理我都該盡力幫你去做這件事。”

流雲自天際散開,太陽光顯得冷淡了許多,街頭上人來人往,王都裡的雪並沒有一絲一毫落在白石城裡,商販們的叫賣聲於耳不絕,言氏仰起頭,看著頭頂上由彩色的絲繩凝結而成的巨網,有那麼一瞬間他彷彿又看見了過去無數年間的自己,於是一抹難以掩蓋的懷舊感油然而生,他長出了一口氣,轉過身背對著西澤,簡直就像是要說出某樣秘史般那樣專注。

“我的名字是言氏,”他說,“言家的言,言族的言。”

西澤沒有接話,而彌修的眼裡則緩緩浮起一層哀傷。

“之前發生了很多事,大概是十年前,亦或者是更早,反正我想不起來了,”他說,“總之在那個時候,我和一位我所敬重的老人來到了白石,他為了讓我們能在這裡活下去拼命地努力,而帶我來到這裡時所穿的那身禮服一直被他珍視地放在櫃子裡,我在白石城度過了大概一年的時間,也就是在那時,我在教堂見到了西澤,又在溪邊玩耍時見到了木訥的莎爾,但後來在不可抗力的逼迫下,我獨自離開了白石城,而那時我以為自己這輩子都再也見不到這座城市。”

言氏回過頭,哈哈地笑著:“就是這麼奇妙的緣分啊,二位,我們從未說過話,甚至從未交流過,我們可能只是彼此人生中的過客,但我們還是相遇了。”

“......你難道是,”西澤的淡然終於被打破了,他先是詫異,而後是驚駭,一切雖然看起來荒誕,但連接起來以後卻又顯得那麼自然,“那個老爺子口中的少爺?”

莎爾也愣住了,她還記得自己和西澤坐上自由女神號那天,那個老人就站在碼頭上,拼命地呼喚著少爺。

“原來你們知道啊,”言氏欣慰地說,“請帶我去找我的管家吧。”

他躬下身,真摯地說:“我很想見他,一直以來都很想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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